第6章 盘问
达维亚跳上一辆敞篷马车，伸手拉她上去，对车夫说：“去洛卡迪，要多少钱？”
车夫回头，笑嘻嘻地道：“四块银币。先生，你去洛卡迪？”
“是。”
车夫不禁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先生，洛卡迪人与我们的风俗习惯大不相同，您居然……”
“这可不是一个车夫应当问的。”达维亚生硬地回了一句。
车夫识趣地闭上了嘴，开始赶车。
眼看离关口不远，达维亚便讲起了洛卡迪帝国的与众不同之处。
洛卡迪帝国人都讲着一种与奥斯玛掠达帝国京话截然不同的古怪口音，当地人称之为“汉话”。“洛卡迪的国名，也是别国人起的，他们自称为大夏。达维亚家离洛卡迪国不远，其舅母便是土生土长的洛卡迪人。洛卡迪人普遍梳短髻，短衣长裤，有钱人家的子弟多穿儒衫、长袍，皇室高冠广袖；女人则多梳双环髻，穿纱袍束腰，内穿棉质短衣长裤，小姐们穿绸袍，皇室束发挽薄髻，穿锦绸长袍，外笼纱衣，飘飘如仙子。”
不过数十分钟，马车便行到了关口。
“去哪儿？”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士兵拦住马车问道。
“洛卡迪。”车夫答道。
“哪儿人？”
“白鳝城。”
“你们是？”
他在问达维亚二人。
“我们是帝都来的。”达维亚答道。
“帝都？有护照吗？”
护照？达维亚暗暗吃了一惊。他记得，在十二年前还没有这项规矩呢！
九儿抢先道：“护照？什么护照啊？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了这项规矩。作为一个士兵，你应该对贵族恭敬一些！”
士兵狰狞一笑：“贵族？在这儿看守的，哪个不是贵族？我看，你也是个大家闺秀吧！私奔，也要找好地方啊！”
“你什么意思？”
“得，遇上我算你幸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都是因为那见鬼的私奔！”士兵的言行举止越发地疯狂。九儿惊惧交加地朝达维亚身后躲去。车夫见状把马车车身一歪，然后呼救道：“来人哪！这儿有个疯子！”
很快便从四周的木屋中冲出一群身着重甲的士兵。其中一个身穿便衣，明显是个领头人的中年人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波洛斯大人，那个疯子逃出来了。”
“波洛斯，你只是一个六级战士，轮不着你管这些。”屋内又走出一人，身穿华丽骑装，轻蔑地道。
“卡斯伯爵，请你注意你的言行。”波洛斯颇有些气愤地道。
达维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轻声道：“看来这两人之间有矛盾嘛！”
九儿拉拉他的袖子：“我们现在就走吧！”
达维亚想也不想就回绝道：“不用。看完这场戏再说。”
在达维亚的观念里，女人都是一群胆小、怕事、多嘴、没大脑的人。因此，她们的建议根本不需要考虑。
九儿撅着小嘴，不高兴地坐正了身子。
卡斯伯爵傲慢地道：“在这里，我的头衔最高，官职最大，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否则……”
波洛斯讥笑道：“好啊，我一个六级战士（注：战士和魔法师一样，越小越大，最低一级是九级），就偏不听从你的命令了！”他把身子转向那群士兵，振臂高呼道：“我波洛斯今天就辞职，有谁愿跟从我？”
那群士兵平日里就看不惯卡斯伯爵的所作所为，这时自然对波洛斯言听计从：“我们愿为大人效劳！”
看来他们积怨已深。九儿在心中暗暗评价道。她乃是心高气傲之人，受了委屈后，自然不愿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卡斯伯爵忽然暴怒道：“我看谁敢走！”
可是没人听他的。士兵们径自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时，卡斯动了。
没有人能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只知道，他突然消失了。
后，下一秒，他手中便多了一只头颅。
波洛斯的身体继续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轰然倒下。血水从他的腔子里喷溅出来，流了一米多长。
卡斯手中的头颅被狠狠砸在了路上，接着就是他无比冷酷的声音响起。
“谁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士兵们都呆住了。在这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卡斯这个终日只会寻欢作乐，无所事事的贵公子，居然一出手便杀害了六级战士波洛斯！
卡斯冷厉的眼光扫视四周：“都给我回去！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若是有谁再敢叛逆，我就……”
不及他再威胁，那些士兵全都吓得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一个士兵伸出枪来拦住马车，喝道：“护照！”声音仍在颤抖。
车夫颤颤巍巍地拿出自己的护照，不等他再问便抢先答道：“我是白鳝城人，是……是送他，他们两个去，去洛卡迪的！”
士兵点点头，正要放行，忽听见卡斯叫道：“赶车的，你再说一遍？他们是什么人？”
车夫吓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在地上：“大人，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大人！”同时便有一阵刺鼻的臭味从他裆下传了出来。不用看，就知道他已经吓破了胆。
卡斯嫌恶地挥了挥手，示意那士兵将他拖走。他自己却向马车走来。
“哪里人？”他问道。
“我们是从帝都来的。”九儿有气无力地答道，现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卡斯不禁眼前一亮。在帝都时他就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各家闺秀也都见过不少，只是像这般绝色，可真是世间少有。若是能“钓”上一个，那自己……想着想着，眼里边射出贪婪的光来。
若不是见到他先前的狠辣手段，九儿可真要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了。
“先生，我们可以过去了吗？”达维亚看到他的一番模样，颇为不爽，不禁出言打扰了他的一番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