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玄女教诲治湟水
洪水里面的文命和助手正在与颖龙颇死亡命的厮杀，各自奋起神威的时候。翻江倒海的洪水肆无忌惮地危害着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半空中的云块里面有人呵斥起来。文命首先意识到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声音，立刻就跳出了打斗的圈子。接着颖龙也跳出了厮打的范围。两个不知不觉就跟着半空中的声音走了。他们飞驰了好一阵，在一个四处没有人的地方停下来了。颖龙首先开腔了：“请玄女娘娘恕罪！是我没有让夏禹伯听清楚，我要与他共同治水的！”
文命见颖龙首先作了自我批评，一点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里立刻就意识到颖龙的度量是不错的，赶紧跪下去说道：“请玄女娘娘恕罪！是我没有把您的意思给颖龙说明白！”
“呵！这阵你们两个都这么有气度啦？刚才厮打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说清楚就对了？你们这是在哄我，是三岁小孩？”九天玄女娘娘冷冰冰地说。
“罪人不敢！不敢！”文命一想刚才的事情，认为自己的确太毛躁，马上就低头认罪了。
“本来就是我没有把事情说明白！才被夏禹伯他们误会了，才打起来的。请玄女娘娘饶恕我的无知吧！”颖龙觉得文命的气度也不错，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就再次认真地说。
“好，颖龙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我就给一个你改错的机会吧！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九天玄女娘娘觉得颖龙刚刚才被合成不久，为人处世的意识已经不错了，就没有再苛求。
“谢谢玄女娘娘的关爱！我一定尽心尽力地与夏禹伯治水！”颖龙立即磕头致谢了。
“好，我相信你！”九天玄女娘娘马上乐呵呵地说。
“文命请玄女娘娘恕罪！文命知道自己过于急躁的毛病又犯了。以后一定记住玄女娘娘的教诲。一定要遇事冷静！”文命郑重其事地说。
“文命，我肯定相信你会改正急躁的毛病。但是，你知道你们这次厮打，给老百姓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吗？你自己又想过你自身的事情吗？你应该意识到，你治水的时间是耽搁不起的啊！万一玉帝知道了你的事情，你还能够治水成功，将功折罪吗？所以，文命啊！我不是给你说过，治水是目前的大事吗？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冷静，再冷静！真的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静如止水，才能够把事情考虑细致周到的。”九天玄女娘娘郑重地说。
“谢谢玄女娘娘的教导！以后就看文命的行动吧！”文命心悦诚服地表示着。
“不是我要你干什么！而是你自己要清楚自己现在要干什么的事情。我不希望你重蹈你父亲的覆辙啊！”九天玄女娘娘望着一望无涯的洪水，心里非常感概。
“文命一定记住目前治水是第一大事，把洪水治理好。”文命心里十分的愧疚了。
“好吧！颖龙就正儿八经地变成人的模样。文命和颖龙一起过去，向老百姓和你的助手委婉地说清楚吧！”九天玄女娘娘说完，就慢慢地消失在迷茫的云块之中了。
颖龙和文命望空拜谢了九天玄女娘娘以后，就手拉手地向龙关山去了。他们很快来到龙关山的河堤上，童律等人和老百姓看见文命拉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来，都惊愕起来。文命连忙介绍起来：“各位兄弟和父老乡亲们，刚才在洪水里面兴风作浪的妖孽已经被我消灭了。我回来的时候，这位兄弟想与我们一起治水，所以，我就答应了。他就是颖龙。”
“欢迎，欢迎啊！”老百姓一下子高兴起来，见颖龙虎背熊腰，仪表堂堂，又鼓掌了。
“我颖龙能够加入到治水的行列，就感到非常的欣慰了。以后和大家一起治水，请大家多多关照！”颖龙马上双拳以抱，笑容可掬地向大家说道。
“哟，小子变化那么快啊？刚才还在与我们誓不两立，在洪水里面摇头摆尾的，使洪水危害老百姓的生命财产。这阵为什么又成为好人啦？”狂章思考着，立刻就骂起来了。
“呵！真的是哪个洪水之中的孽障吧？老子宰了你！”庚辰一下子怒骂起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谁在洪水里面啦？简直胡闹！”文命赶忙把庚辰和狂章喝住。他生怕老百姓知道了颖龙的来历，在呵斥以后，就接着笑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刚才受惊了。这阵洪水平静了，各自去休息吧！我们还是要休息去了。”说完，就和颖龙等人走了。
文命等人回到住处。他赶忙把颖龙的来龙去脉说了，然后才叮嘱起来：“颖龙和各位以后就是好兄弟了。大家要同心协力治水，都不能够分彼此。”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九天玄女娘娘的仙术。我们那里还有异议？治水这么大的事情，同心协力的兄弟当然越多越好的。”童律首先表态以后，就和颖龙拥抱在一起了。狂章和庚辰也乐呵呵地和颖龙拥抱在一起。狂章拍着颖龙的肩膀笑着说：“颖龙兄弟，你是九天玄女娘娘点化的，就是仙人，仙术一定不错，以后治水有为难的时候，请你鼎力相助啊！”
“哇！我们有神仙兄弟了！有神仙兄弟了！”狂章拥抱着颖龙，兴奋不已了。
“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大家都彼此彼此，互相帮助吧！”颖龙乐颠颠地说。
“好，我们以后治水，战胜困难又多一份把握了。颖龙兄弟来了，我文命简直是三生有幸啊！共同治理好洪水，为老百姓营造安居乐业的家园吧！”文命高兴地说。
“我们共同奋斗吧！”颖龙微笑着说。
“今天颖龙兄弟加盟我们的治水行列，是一件大喜事。我们就好好地庆贺一番吧！庚辰去整一些菜肴。”文命心里觉得治水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就兴奋地吩咐着。
“好，我马上就行动。”庚辰见老舅高兴，就乐呵呵地去了。
不一会儿，庚辰就整了几个菜，他把菜肴摆在一块桌子大的，面子比较平顺的岩石上，又给每个人端了一碗桑叶开水。然后兴冲冲地说：“各位，由于条件有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整了水煮狮子头，一清二白，白水花生，囫囵鲫鱼，灰烧栗子。各位就开心地吃吧！”
文命等人听了庚辰的介绍，都开心地笑了。狂章乐滋滋地骂着：“你小子的嘴巴简直是油嘴滑舌。你那个芋子把毛茸茸的皮刮了煮不行吗？白菜把青叶子不要了，还要好吃一些。一卡长的鲫鱼，还加囫囵两个字？本来就穷兮兮的，还要故弄玄虚，说的菜肴好像丰富多彩似的。外人听了，好像我们这些治水的人吃的如何好似的。”
“毛芋子那么整真的好吃。你们不信就尝尝。这些年的洪水把老百姓害苦了。白菜的青叶子煮熟也不错的。我那么说，不是让我老舅的生活更加有情趣一些吗？”庚辰笑着说。
“对了，我们是应该对生活充满乐趣。我们治水不就是为了大家的生活更加好起来吗？我们这阵吃的就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颖龙兄弟，就将就一点吧！”文命笑着说了以后，就端起开水碗，想大家说道，“兄弟们，为了早日把洪水治理好，使美好生活到来。我们共同喝一回吧！”说着就和大家碰了一下开水碗，然后就带头正儿八经喝了一阵。
颖龙放下开水碗，笑着说：“我成为人以后，就受到了兄弟们的热情款待。第一次尝到了作为人的乐趣，感到简直的荣幸。我只有与大家齐心协力治水，才对得起今天的情谊！”
“好，有颖龙兄弟这份心意，我们就足够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祝愿我们治水的事业早日成功吧！”文命高兴地说。大家高高兴兴地吃喝了好一阵，才休息了。
第二天，文命把这里治理其他小地方的洪水安排了以后，就准备继续北行了。老百姓看着洪水连绵不断地流走，好像在河里非常温驯似的，就高高兴兴地送走了文命他们。后来，这里的洪水完全消退以后，老百姓的家园和田地又恢复起来。再后来，文命在暗中利用《雨簿》，使田地得到了滋润，收成渐渐地好起来。老百姓基本上解决了吃住的事情就高兴了。
文命等人一路北行，看到各处的洪水还在肆虐。在各地了解了洪水的情况以后，就准备把洪水继续引入黄河。他们在研究了《河书》的设计以后，又向当地的老百姓了解情况。然后决定在黄河上游开凿一条河。大家根据当地的地名，就把这条河道取名湟水。这天，文命把大家召集拢以后，说道：“根据我们勘测的结果。这里的洪水只有向比较低矮的湟水地区疏导，然后使湟水流入黄河。大家看怎么样？”
“我同意夏禹伯的意见。”童律首先表态了。
“我还是觉得把洪水疏导入湟水，然后排入黄河是正确的。但是，这个地方的洪水面积太宽。工程一定浩大，使用的劳动力就多。所以，我们要好好地动员老百姓。”颖龙说道。
“这些地方的人烟稀少，可能动员老百姓开挖湟水河道比较困难。”狂章认真地说。
“有困难，还是要行动。未必然这里一望无际的洪水就没办法了？”庚辰说。
“对，我们应该克服困难。耐心细致地向老百姓说明我们疏导洪水的办法是正确的。你们下去以后，千万不要强迫老百姓。更不能够让老百姓反感。”文命说道。
“我看，我们下去动员老百姓，就应该先找一些有声望的人。让他们想通疏导洪水的道理，比我们说的效果好得多。”童律思考了好一阵，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好，这个办法要得。我们明天就分头行动吧！”文命马上就决定下来。
翌日，在文命的带领下，大家分头行动了。文命和狂章在露出水面的地方走了好久，才在一个叫地瓜山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老百姓。他们在地瓜山上各处挖了一些土洞，就在里面住下了。文命他们到了山顶，在一个岩石形成的山洞处，遇到了一个中年汉子。文命马上过去，笑着说：“哥子，你好啊？你们都在山顶的洞中生存的怎么样？”
中年汉子看着拿有器具的文命和狂章，有些害怕地回答：“我，我们不怎么样！”
“我问的是生活怎么样！能够给我们说说吗？”文命努力和蔼地问道。
“你们觉得这么多的洪水，对生活的影响大吗？”狂章尽力微笑着说。
“唉，不要说洪水了。我还是几岁的时候，洪水就开始泛滥。至今十几年了。我的父母被洪水吞噬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我的兄弟姐妹都冲来杳无音信。我们的家被大洪水冲的一根草都没有了。十几亩肥沃的田地变成了国泽。我和乡亲们就只有住在这些潮湿，矮小的土洞里面，连伸脚的地方都没有。吃的就更加困难了。我们几乎是在用树皮树叶和野菜度日。唉，不知道这么汹涌的洪水好久才是一个头啊！”中年汉子好像触动了心事，就没有再顾忌什么，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大洪水给老百姓，给自己带来的灾难。
“哎！真的让老百姓受苦了。罪过啊，罪过！”文命感叹着，心里隐隐作痛。
“那么，你们考虑过把大洪水治理好吗？”狂章下意识地问道。
“我们当然想把大洪水治理好，但是，目前谁有那个本事？往天听说唐尧陛下派一个叫鲧的大臣治水。他那么有本事都没有成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那里有那个本事治水？就只有望水兴叹了。”中年汉子觉得文命和狂章都比较随和，就没有一点拘束的样子了。
“你们想把洪水治理好就对。治水是需要方法得当的。鲧虽然有本事，但他采取水来土掩的办法治理大洪水是行不通的，所以，鲧治水失败了。我们是虞舜陛下派来治水的。我叫文命，这位是狂章，是我治水的助手。我们这阵来就是希望老百姓和我们一道治水。还希望大家出谋划策，共同治水。我们希望你出来带个头，你看怎么样？”文命马上直说了。
“你们，你们是虞舜陛下派来治水的？”中年男子立刻重新打量着文命他们。心里虽然产生了治水的欲望，但看到文命和狂章那么年轻，心里不禁疑糊起来。
“老哥，你觉得文命年轻，是吧？就正因为我们年轻，所以，要虚心听取老百姓治水的好经验，实现我们治水的目的。另外，还希望老哥去发动更多的老百姓参与到治水的行列之中。这个就叫人多力量大。你看怎么样？”文命又微笑着说，态度非常和蔼。
“你们既然是虞舜陛下委任治水的官员。我相信一定有些本事，就凭着你们现在这种虚心求教的精神，就有可能总结出好的治水办法。我马上去告诉大家。”中年男子说着，就急匆匆地去喊人了。文命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感叹起来：“多好的老百姓啊！”
没有多久，中年男子就带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刚刚到了文命他们跟前，文命就乐呵呵地打招呼了：“各位父老乡亲好啊！”
“感谢你的问候！你就是虞舜派来治水的人吧？我们怎么称呼你？”跟着中年男子来的老百姓看到文命喜笑颜开的，没有一点官架子。各人顿时就觉得亲热了几分，所以，人们七嘴八舌地回答以后，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就笑着问道。
“问候乡亲们是应该的。我叫姒文命，虞舜陛下委任我治水以后，就封了一个官名夏禹伯。你们就叫我文命吧！因为我是来和大家一起治水的。”文命仍然乐呵呵地回答。
“希望夏禹伯带领我们一定要把洪水治理好啊！”那位花白胡子的老人虽然不了解文命治水的本事，但看到文命和老百姓那么亲热，就赶紧跪下去，真诚地祈求起来。其他老百姓也唏哩哗啦跪下去，几乎齐声说道：“请夏禹伯一定想办法把洪水治理好啊！”
“快起来！快起来！请大家快些起来。。。。。。文命就是来和大家一道治理洪水的。你们那么多礼干什么？”文命马上亲手扶起花白胡子，然后又请其他人起来。
“谢谢夏禹伯了！”花白胡子一边起来，一边诚心诚意地致谢。
“老伯！您这么客气就见外了。我们是来与大家一道治水的，就是一家人。所以，一家人就不必客气。”文命依旧乐呵呵地说。
“好，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想听一下文命治水的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觉得文命是一个有些度量的人，就直截了当地说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吸取了我父亲鲧水来土掩的治水办法失败的教训。采取了疏导，不与水争势的办法，把大洪水疏导入江河湖海，使大洪水有了归宿，我们生存的家园就不会有洪水聚集了。我们在龙关山已经证明了疏导洪水的办法是行之有效的。但不知道各位父老乡亲还有什么治水的好办法，请大家都不吝赐教。我们的共同目的就是治水。你们有好的办法我一定认真考虑。这个就是集思广益啊！”文命立刻明明白白告诉大家。
“疏导洪水？并且是输入的地方是江河湖海？我们这里这么多的洪水，能够行吗？”老百姓当中有人小声议论起来。最具代表性的意见就是花白胡子的提问了。
“的确疏导洪水的办法是好的。龙关山那里就是一个好例子。”狂章马上补充起来。
“我们这里没有江河湖海啊？又拿来怎么办？”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有些迷茫了。
“我们这里离黄河只有两百多里路的距离。所以，我想开挖一条河道通黄河，就能够把洪水引入黄河。但开挖这两百多里的河道，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只是我们几个人是不行的。所以我希望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都来开挖河道。你们看怎么样？”文命马上拿出《河书》，指着《河书》上的设计，非常详尽地讲给大家听。众多的老百姓看着《河书》上弯弯曲曲的线条，看的似懂非懂。又觉得文命是诚心诚意的，就没有人发表缪论。
文命把《河书》设计的地方解释完了以后，好多人对开挖那么长的河道真的是迷迷糊糊的。好一阵之后，那个花白胡子说：“文命，既然你们都把开挖的河道设计好了。我们就相信你们的智慧。你就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吧！”
“好，下一步我就请大家发动老百姓参与到开挖河道的行列之中。人当然是越多越好。我请大家现在就去发动老百姓吧！”文命认为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了，就安排起来。
老百姓先后去发动老百姓了。文命和狂章就开始选择开挖河道的地点。没有几天，就动员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他们都希望文命治水的疏导办法有效，所以，老百姓在两百多里的设计河道上全线动工了。大家都信心十足，干劲冲天。文命和狂章以及童律，颖龙都在热火朝天的开挖河道的现场之中。开挖河道的前一个多月中，开挖河道的工程进度非常顺利，但后来的工程就越来越艰难了。剩下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坚固的岩石山峰。其中文命领导施工的地方首先就遇到了一个叫做“莲花峰”的地方。大家已经想方设法将岩石开凿了几天几夜，整掉的岩石都不是很多。这天中午许多老百姓都累得筋疲力尽了。文命看着大家汗流浃背的，就摇着头说：“唉！大家已经疲惫不堪了，就休息一阵吧！各人吃一些食物，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再说吧！”大伙儿休息去了。文命还是继续挥舞着开山大斧开凿岩石。这时，那个花白胡子过来了，他笑着说：“文命，来，吃一点食物吧！”说着，就递给文命一个野菜馍馍。
“谢谢老人家！我有自己的食物。您把馍馍留着自己吃吧！”文命说着又开始行动了。
“小伙子，开挖河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要把身体整垮了。来，还是吃一点食物再说吧！你应该知道‘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吧！”花白胡子认真地说。
“唉，我看到老百姓被洪水折磨的越来越穷困。河道又一时开凿不通，真的让人心里难受啊！”文命看到老人家关切的神情，觉得盛情难却，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没事，疏导洪水不在乎一天两天啊！我们终将把河道开挖畅通的。”花白胡子安慰着。
“呵呵呵！你这些小老百姓就别痴心妄想了！”突然，不远处的洪水里面传来了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