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烈火焚铁
二人看着那鸾鸟一阵欢鸣舞跳，心中顿觉好笑。牧子归朗声笑道：“想不到，这鸾鸟也跟我们兄弟二人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天塌也只做被子盖，哈哈！”
程柏睿然听他打趣道，也不禁摇头一笑，脑中确实思绪回转，蓦地想到自己有多少年没快意的笑过，自己虽是孤儿，被方寸山收养，虽然拜在天云真人门下，但自小却是在百里汝阳膝下长大，随着年岁渐长，二人虽然亲近时间不多，但情却未淡，师门内师兄弟明争暗斗，自己早已司空见惯，早已麻木，心间早就被冻成一片冰原。
就连平时与自己还算交好的师兄弟也能在危难之时捅自己一刀，还有甚同门情谊可言。反而是这素未相识的少年，能在危难之际挺身相救，与自己更是志趣相投，相谈甚欢，心中又不由的浮现一丝喜色。
牧子归见程柏睿然不发一语，又见他脸上时而冷若冰霜，时而浮现一丝痛苦之色，时而又有一丝喜色，百感绞揉陈杂。立即开口问道：“睿然你是不是旧伤复发，要不我为你运功疗伤？”
程柏睿然听闻牧子归轻声一唤，立时回神，看着牧子归澄澈关切的目光，心中登时一暖，笑道：“你当我是琉璃吹烧而成的娃娃不成，一碰就碎。这点小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没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劈开这玄铁之链！”
牧子归一听，见他神色一晃，又恢复如前，心中虽觉得奇怪，但也未去多想，当即点头应道。二人围着鸾鸟饶了半天，看着这婴臂粗的玄铁之链，心中却是没有一个两全之策。
牧子归剑眉微蹙，脑中思绪如飞，千种办法在脑中一一滤过，半响之后，倏然开口道：“睿然不如我们先用天罡气刀试试，虽说这气刀不能奈何这玄铁几分，但试上一试，也总比我们坐着这干耗强！”
程柏睿然一听，脑中细细一思量，点头称是。当即飞身高高跃起，骑坐在鸾鸟背上，轻拍鸟颈上的七彩翎羽，似是安抚鸾鸟一般，随即朝牧子归轻轻一使眼色。
牧子归一看，当即口中默念法诀，元阳真气登时从丹田之中游走而出，如海流潮汐一般奔涌到周身奇经八脉之中，又汇聚到他右掌之中。
登时右掌化为掌刀，天罡气刀呛然出鞘，气焰爆吐怒舞，金光夹杂在青色气芒之中，在夜幕下更显耀眼。气浪卷扫，将牧子归耳鬓间的发丝吹得丝丝飘然，俊逸的面容在气芒映照之下更显出彩。
那鸾鸟甫才被天罡气刀凌空击伤，心中早已对牧子归有一丝惧怕，此时又见天罡气刀在自己身旁呛然出鞘，气焰比甫才更甚，当即一阵乱跳，仰头呜呜鸣叫，碧绿的眼珠之中尽是惊骇之色，周身都忍不住一阵瑟瑟发抖，七彩的翎羽更是随之一阵阵的抖动。
牧子归与程柏睿然见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牧子归更是笑道：“这帝王之鸟怎么胆子跟乌龟蛋一般大！”
程柏睿然一听，一边抚摸那鸾鸟脖颈的翎毛，一边大笑连连道：“若不是子归你甫才太过英勇，才把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帝王之鸟吓成这般！”
“哎，还全当是我的不是了，鸟兄，牧子归这厢有礼，像你赔不是了，一会定然不会伤着你半根毫毛！”牧子归朗声一笑，朝着那鸾鸟一作揖。又是惹的程柏睿然一阵大笑。那鸾鸟似是通人性一般，听闻牧子归一席话，竟也不发抖了，反而昂首而立，五彩羽翼一张，朝着牧子归肩头轻轻拍打，似是安慰、原谅一般，又是惹得二人一阵大笑。
牧子归摇头轻笑，随即左手拉过那婴臂般粗的玄铁之链，低叱一声，天罡气刀怒斩而下。“当”一声脆响，气光炸散，风浪迸裂涌来。牧子归只觉虎口酥麻，右手经脉被那甫才一阵，酥麻不已，手臂更是一软，几欲抬不起来。二人定睛再看那玄铁之链，乍看之下竟然毫厘未损，当即心中一阵惊骇。又是凝神细细探察，才发现甫才牧子归猛力一斩，竟也只是将那玄铁之链崩开细细一道口子。
牧子归心中骇然更甚，暗道：“想不到这西海玄铁如此坚硬，虽然早料到天罡气刀未必能将它一次劈斩而断，但却未想到如此猛烈一刀竟也只能将这铁链崩裂这毫厘不到的细缝！”
随即口中骂道：“他奶奶的烂木疙瘩不开花，照这样，不知劈到猴年马月才能将这玄铁之链劈斩开来！”
程柏睿然原本看着那不足毫厘的裂缝，心中也一阵发愁，却听牧子归如此一骂，声音怪腔怪调，颇觉滑稽，当即忍不住大笑连连。
两个人，一人坐在那鸾鸟之上，一人盘腿席地而坐，细细打量那玄铁之链，想了半响，却还是想不出有何妙计能将这玄铁之链劈斩开来。
牧子归兀自冥思苦想，竟不自觉触动腹中记事珠。记事珠急急旋转，一本本道门法典、奇经妙法登时在牧子归识海之中一一展现开来，念力一扫，无意中看一句话“阴阳双生，五行生而克之，克而生之”，颇觉顺口，随即在嘴中喃喃念道。
口中念着念着，蓦地又想起那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惊呼一声：“我真是蠢，火克金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怎的想不到，真是一头犟驴，走进死胡同不懂回头啊，蠢，真是蠢！”
程柏睿然一听，心中一喜，知牧子归心中定有妙计，当即朗声问道：“子归你有何妙计能将这玄铁之链解开！”
听他一问，牧子归剑眉一挑，朗声笑道：“这西海玄铁，虽说是坚硬不已，但终究是逃不出这万物阴阳，苍生皆在五行之中的道理。玄铁属金，只要用三味真火煅烧片刻，再用天罡气刀辅以一斩，还怕这铁疙瘩不开窍么！”
程柏睿然一听心中登时一喜，但心又陡一沉，道：“只是此时此刻上那去找三味真火啊？”
牧子归本见程柏睿然面露难色，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他一说，哈哈一笑道：“找是找不着，不过我们自己生火，过会我御使气刀，这煽风点火之事就交给你了！”
说罢立即传音程柏睿然，将自己在典籍之中看到的三味真火的法诀传于他。程柏睿然心头一喜，当即凝神细听，他本就是天赋极高，才说一遍便记住。弹指使来虽然还不娴熟，但却是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