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心绪
无声，不是对方不曾言语，而是自己听不到。夜就是这般想法，看着曾经的同伴，今日的陌生人，心中阵阵酸疼，会不会有人心疼他？
韵霏关怀的眼神向他投来，他却无法确定，她对他是爱情，还是报恩，苦笑着，走在前面，狼央依然无法令他适应，那长长的毛发，黑色的眼睛，重重的实体，巨大的！
压力。
他想回鬼道，却永远不能，或许等自己死后，才能再次成为鬼，成为鬼道的一员，最低层的鬼魂，也或许，死后无魂无掀，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想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多么不可思议。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不会依然傻得冲进七月山庄去救那只小小的蝶妖？
会不会被假仁假义的慕容厉欺骗？当然，他依然会冲进去救韵霏，自然也会因为太过相信“龙云寨”这三个字，而选择相信慕容厉。
“他在做什么？”求愿跟在韵霏身边，与前面的夜保持一段距离，不能接近，不能离远，情况相当怪异。
“自从修成血妖，他就是这样，沉醉在自己的往事中。”韵霏说得理所当然，还带着一丝对爱人的宠溺，出现在她那张稚嫩的脸上，十分好笑。
“你不担心？”沉醉在往事中？就像她与轩辕不凡，万事不理，找个无人的角落，将过去发生的事，按顺序一一回忆，那将需要多少年？恐怕这鬼王的年纪也一定不小，若是那样，岂不是也要傻上几百年？
“有什么好担心的？”韵霏嘲笑求愿多想，也不是自己想得太少。那样的过去，有她的位置吗？夜当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不太想理会，韵霏的可爱就在于想得少，那般单纯，已经很少见了。
可是她呢？那手握水悦情石笛的女子，他的师妹怜，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石笛本是鬼域所有，怎么会跑到她的手中，运用自如，难道她归顺换域，替代了水悦情的位置。不无可能，但，她则不需要指责他是走狗，她不一样是叛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不通。
至于水悦情，做鬼王几百年，好像也有几千年了，与鬼域之仆认识也不足为奇，那时常跟在久夕身后的侍女，已经离开自己的主人，跟在愿望的后面，现在她的愿望改变了吗？宁可从他人的视线中消失，也不肯带去石笛？思绪千回路转，似乎飘到天地的尽头。
“夜？现在还可以这么叫你吗？”轩辕不凡从未知的方向出现，与夜对视。夜摇摇头，又点点头，显得格外茫然，他还是夜吗？他已经是血妖了，可以再用“夜”当名字吗？
“你，有新名字吗？认为自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对吗？”轩辕不凡不依不挠，看不出他的心绪，从他们准备到鬼域之时，他便消失，任由他们三位上路，偶尔现身，也不见天魂剑，形迹可疑。
夜不作声，似乎打算继续听轩辕不凡的问话，总是想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引出他人的好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眼前的人帮过他，是个例外，那就是想有这样的方法从他的嘴中得知道他的烦乱，问，是很厉害的方式，也是很笨拙的笑法。
轩辕不凡不经意的露出微笑，望着渐渐回到夜身上的王气，有些慑人，身后韵霏不知发生何事，方要冲到夜的身边，被求愿拉住。
轩辕不凡点点头，终于看到他想要的，不禁是王气，更有胜的风范。血妖又如何，若是失去了自己的气质，无论变成什么，修炼成何种模样，都是白费。方要转身，突然被夜唤道：“多谢轩辕兄！”
轩辕不凡只是笑笑，并不答话，抬起脚步，又听夜问道：“可否得知，轩辕兄几日在哪里，为何不与我们同行？莫非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不得不回过头，轩辕不凡苦笑道：“你多心了，我一直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不太注意罢了，我只是想试度，自己到底能恢复几层魔力。”
即使不能恢复那曾经那光辉的时候，也要差不多才行啊！
夜点点头，任由轩辕不凡在眼前消失，继续沉醉在自己的心事中，找到自己气质又如何，看不到眼前的路，心中担心甚至困惑，也不能改变，血妖随生随灭的事性，实在想象不出，何成一滩血的他！
有些可怕，有些生疼，有些不平，有些！
所有的一切只有忍耐，相信会的转机，既然是鬼域主人令七月山庄之主修炼血妖，他就应该会解救的办法。
不在他处，就在半空。轩辕不凡一面暗暗保护同伴，一面与天魂剑沟通，经历这么我，天魂剑倒是比他还有灵性，而前世的魔功竟然有部分留存在天魂剑内，也是最近感知恢复，才得知，心中分不清是欣喜，还是懊恼。
欣喜自然是因为自己的魔功只要从天魂剑内取出，就可运用，不必再想其他办法；懊恼的，却是另一半散消在天地间的魔功，或者想恢复是不可能的，只能再行修炼，若是让魔主看到他这般模样，定会失望。
如果没有魔功，更是无法带求愿进入天魔星，如果魔主不希望归来，那只有他们上天魔星。魔裔应该是永远追随魔主的，而不是留存在已经属于其他种族的世界。
“你就是，曾经与天魔同战的魔仆？”又是那个女人，叫怜是吗？与夜一样，名字简单得可怜，整个人也显得有气无力，轩辕不凡不答，准备绕过她，心理揣测她的目的，显然，她现在是鬼道的王，依然紧紧尾随夜，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怜被人严重忽视，心中升起埋怨，愤怒道：“不要假装听不到，以为你是魔裔就了不起，在那个时代，你也只是凡人！”
凡人？果然，轩辕不凡停住脚，有些冷笑，他的确是凡人，没有心的凡人，冷得犹如冰雕的凡人，好不容易有了温暖，战争却随之来临，毁了他的记忆。
“有事吗？”轩辕不凡还是决定回应她，避免她做出怪异的事来。怜以为是自己的激将法有了效果，取出石笛，意味深长的威胁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东西我是从哪来拿到的吗？”
当然是从水悦情那里，或者是从鬼域主人那里，不过，无论是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魔裔团结，水悦情，暂时安全。冷冷的转过身，打算视而不见。
怜有些沉不住气，以为是消息来源不真，都说水悦情与他们关系极好，难道他们看到这个，就不会担心？仍不死心，逼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生死，她的任何事？”
轩辕不凡加快速度，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地面上散步般的同伴落了好远。怜忙追上了去，轻轻吹起石笛，轩辕不凡本能的抬起头，看着朗朗的天空，放下心来。想必这鬼道暂时的王，只是会些魔功，能吹奏石笛控制佣仆，却无法像水悦情那般引来幼魔。
“不要再吹了！”轩辕不凡顿住，转头道：“水姑娘很安全，至于你怎么得到石笛的，我并没有兴趣，了解她的人，想来都不会有兴趣。”
石笛对她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保护的他，是否安然的在自己想做的位置上，与其他同伴努力着。
“你不明白！”怜方要再言语，被轩辕不凡打断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绕来绕去，也没有多大意思。”
怜一愣，低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劝夜重回鬼道，鬼道不能没有王。”
“他的意思呢？”轩辕不凡眼前依稀出现那个回忆过去的血妖，淡问道。怜哑然，他承认自己是妖王的走狗，所做的事，与鬼道再无干系，她只是不甘心，甚至，不甘心出现在夜身边，那只小小的蝶妖，凭什么她可以留在夜的身边，而她只能选择远远的跟随，不能现身
轩辕不凡摇头道：“你也不必做那么多，他能不能回到鬼道是他的事，能不能保住鬼道是你的事，如果不希望整个鬼道最后尽是血妖，你还是回去的好。”
怜猛然呆往，她为了挽回夜，忘记更重要的事，匆匆离开。轩辕不凡望着怜消失的背影，魂魄就是这样方便，想离开，尽可隐去身形，轻飘万理。
不过，鬼道又是怎么出来的？那个时候，似乎并没有“鬼”这个问题，人死之后，灵与肉身尽同消亡，有时为了能令自己有些用处，不少人会将自己献给魔主，令他们修炼冥珠，以提高魔功。
又是那抹轻笑，轩辕不凡努力的想在天魔星来得之前，忘记她的不屑，如今的世界，那样的笑容十分伤人，但在他心中，她的笑容隐隐透着温暖。
终于赶上他们，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略微放心。
“你是说，轩辕少侠心中还有其他女子？怎么可能？”韵霏的吼声可谓响彻云霄，不仅走在前面的夜惊讶的回头望她，连轩辕不凡都险些从半空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