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喀纳斯谍影
从阿勒泰机场出来,候正四个人直接和黄寒联系。
“江南,江北风已吹至阿勒泰。请告知明天天气。”
“江南暂时无风,北风以最快风速转到布尔津开始呈下旋气流。完毕。”
“狗日的不跟我们一起了,这小子真是滑头。”候正挥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走,长途汽车站。”
“不是吧,才下了飞机就坐长途?我的娘呢!你儿的命好苦噢。”曾三山居然拉开了川剧的架势。
“走了。”还是水京的一脚把曾三山踢进了出租车。
在长途汽车上迷糊了将近两个小时,候正一行四人来到了位于喀纳斯湖南部的布尔津县随便找了个旅馆下榻。
因为事先准备好了,所以四人的穿戴都改成了旅游的打扮。因为旅馆内的大多数是准备去喀纳斯湖旅游的人所以四人也就没引起多少注意。
“唉,老子要好好地睡一觉!骨头都遭狗日的客车抖闪了。”曾三山直接把登山包往床上一扔顺便把自己一起扔了上去。
“我去喊点吃的,你们先休息。”洪闻理说完走了出去。
“海豹,过来给我揉揉肩膀。哎哟!你要杀人了。猴子你不管所?哎哟!”曾三山自作自受。
候正此时看着喀纳斯的地图,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在这里对一个外逃的高层间谍进行抓捕,那时三年前的候正才20岁,刚刚加入“青狼”不久。和自己一起从野战部队进入青狼的好兄弟余周一起一路追踪到了布尔津。
那天傍晚,两人发现监控的间谍突然受到了什么惊扰准备前往吉木乃口岸直接出境。两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不得不跟着追踪了过去。结果在长途汽车上那个间谍直接引爆了自己身上的高烈性炸弹,在那一刻余周直接就把候正从车窗推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长途汽车“轰”的一声巨响,候正记得当时自己看着那燃烧着冒着烟的汽车残骸放声大哭,那是自己到目前为止流泪最多的一次。
后来回到部队,候正说什么也不让人动余周的床铺。每天仍然为余周整理内务,搞得整个部队都说这小子疯了。还是政委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导才让候正渐渐地回复了。候正后来千方百计地终于调查到那时惊扰间谍的是中央紧急事件处理局的,从此以后对紧局的人候正一向不对路了,虽然青狼也是紧局的下属部队。
“我亲爱的兄弟,我忠诚的兄弟,现在的你在哪里?”候正唱起了自己写的歌。
“喂,猴子。来吃手抓饭了。”洪闻理把候正拉出了回忆。
“走,吃饭了哈哈!”曾三山此时此刻被饿得跟什么似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四个人围着洪闻理端上来的托盘吃开了,烤羊肉,手抓饭,馕全是新疆特产。曾三山嘴里大嚼特嚼还能说话。
“猴子,我们要是在阿勒泰停几天多好。我以前有个战友跟我说过他老家是阿勒泰的,那里七十二沟,沟沟有黄金哪。我们要是挖点起来又不违反纪律又能补充经费多好。”
“操,你以为黄金这么好挖。那里挖金子的人排队能从腾冲排到漠河,还有你的位置。”水京吞下一块肉说。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快点吃,吃完出去摸风头。”候正正在捉摸明天怎么进喀纳斯,嘴里的手抓饭也没觉出什么味。
吃完饭留下不想出去的洪闻理留守房间,三个人出了旅馆,在附近的夜市上瞎逛。
“突厥白,突厥白,伤口一洒即止血!最后几包。过时不候!”一个大嗓门的维族汉子在一个地摊上喊着。
“突厥白?什么玩意儿?”水京听得愣头愣脑。
“本草纲目记载,突厥白,味苦。主金疮,生肉止血,补腰续筋。出突厥。色白如灰,乃云石灰共诸药合成者。”候正给水京解释。
“我日,那不是和金创药一样神!走,去看哈也。”曾三山就是爱凑热闹。
三人走了过去,那汉子周围围着一群人。这汉子在中间大声说:“来看来看,突厥白,生肉止血,绝好伤药。旅游必备!”
候正突然低下头一把拉住还要往里面挤的曾三山和水京快步向一个小巷子走去,两人知道候正一定有事就赶紧跟了过去。
“那卖药的有问题,他戴的手表是克格勃出的K3系列间谍手表。不知道俄罗斯的目的是什么?反正我们要尽快完成这次任务不能再失手了。”候正说完和两人急步往旅馆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就背着背包俨然几个旅游者的样子出现在车站。上了一辆私人小面包过了两个小时喀纳斯景区的大门贾登屿。
进了门,四人坐了车直接到了喀纳斯湖。下了车。从来没到过的四个人被喀纳斯的美景彻底震撼了。
“喀纳斯,蒙古语是美丽富饶而神秘的意思。喀纳斯湖湖面海拔1374米,南北长24公里,湖髋2-3公里,其形如月。有45平方公里,大于新疆天池12倍。喀纳斯湖四周峰峦叠嶂,原始森林密布,青山绿水雪峰交相辉映,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下面是我为大家介绍的第一个景观,千里枯木长堤。”一个漂亮的导游小姐带着一个外国旅行团在四个人旁边介绍起来。
“猴子,这里可热闹了。美国佬都来了。”曾三山打着哈哈说。
“你没看错,那边那个183左右的美国人戴的不是MP3,而是微型电子探测仪。是五角大楼最新研制开发的。看来那几次爆炸动静不小,这下我们有得忙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候正带着三人向湖边的小木屋走去。
租了个帐篷,四个人在湖边穿上厚厚的羽绒服烤起火来。由于此时正是新疆旅游的旺季,没办法找人少的地方,也就跟旁边的旅行团挨得很近。旅行团里总免不了热情过度的人,所以几个人没坐多久就被拉去一起聊天吃肉,喝酒猜拳一直到半夜。
帐篷里面的灯光都熄灭了,整个喀纳斯湖边一片寂静。候正在帐篷里正接收着黄寒发出的喀纳斯爆炸资料,突然外面传出了打斗声。
候正把水京和曾三山叫醒自己冲了出去。看见在外面放哨的洪闻理正追着一个人向喀纳斯湖边跑去。
前面的人跑着跑着突然停下了,转身过来面对着洪闻理和随后追到的候正,两人急忙卧倒。结果前面的人趁两人卧倒的时间突然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是个老手!”两人对望一下立刻爬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跑掉。
一前一后三人眼看就要追到喀纳斯湖边,只见前面跑的人突然边跑边脱衣服。
“我操,快,那家伙要跳湖!”候正跑着从羽绒服里掏出一把微型狙击枪迅速地跪下测着速度瞄准了前方跑动的身影。突然前方的身影开始换了路线,呈S形向湖边跑去,就在候正急忙调整狙击的角度,那人突然一个助跑,“扑通”跳进了湖中。
“我操!”候正懊恼地放下枪收好。
“猴子,我们是不是被人盯上了?”洪闻理看了看湖面,悄声问到。
“不知道,回去再说。”候正对自己没能成功地狙击到对手非常不爽。
“朗个样?”一进帐篷曾三山就迎上来。
“没追到人,跳湖里了。”洪闻理回答
“不是吧,这里晚上我穿着羽绒服都觉得冷,那小子就算穿着最保暖的潜水服跳下去不也得够呛!”水京说到。
“别吵了,对方是老手。”候正一直没说话,一连串的关于来犯者的记忆正在脑里组织。
“老手?”见曾三山和水京有些不明所以。洪闻理就把刚才发生的说明了一下。
“我操,S型躲避法。这小子如果真是受训过肯定也是特种兵,还是和熊一样属于攻坚类型的。”水京啧啧地咂着嘴。
“那种类型不是‘S’型,是紧局训练才会出现的‘王羲之’攻坚躲避法!我肯定如果这人是中国人,一定是个叛徒,而且是我们四大应急部队里出来的。”候正嘴里冒出的话让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不是吧,猴子。你确定?”同是四大部队出来的水京有点诧异,要知道,四大预备紧急处理局常规特种部队“青狼”,“白豹”,“红鹰”,“黑虎”选拔的人政治背景全部都调查到了祖宗十八代。一丝一毫有嫌疑或者可能出现叛国的因素都会让被选者立刻被刷下来。紧急处理局常规特种部队一经选出,没有服役期的长短,和国家安全局一样随时听从国家召唤。而且大多数人到了一定年龄都会进入国家安全局。可想而知,要是真出了叛徒那这人的身手应该相当了得。
“江南,江南,请把所有紧局四大特种部队攻坚小组受训的名单调出。”候正没有答话,而是让洪闻理和曾三山和出帐篷警戒,自己掏出掌上电脑和黄寒联系。毕竟紧局的所有资料保密程度还是属于最高级的。
“文件属于一级机密,需请示。”黄寒那边回过来的信息候正早就料到,随手掏出根烟抽了起来,顺便紧了紧羽绒服,刚才追出了一身汗。
“猴子,这人的身份我们得好好地查清楚。”水京和候正一起等待着名单。
“我在想,如果是敌人在诱导我们也不是不可能,或者,那个人是来提醒我们的也不一定。”候正今晚注定语不惊人誓不休。
“猴子,你脑袋转太快了,这都什么推理啊?”水京很郁闷地看着候正。
“没事,我瞎想而已。名单出来了。”候正把掌上电脑摊开让水京看到。
“江北江北,名单已调出。阅后不得保留,立即数据清除。”黄寒那边传来的信息。
“我操,这名单少说也有一千人以上,我们这么看怎么排除?”水京有点着急。
“请排除接受小组训练的时间段为2006年7月至今以外的所有人。”候正依然是自顾自地先做事。
“猴子,你刚才直接给毛毛说不就得了?不过怎么就这两年,难道是条例?”水京一连串问题。
“你傻呀,这两年才开始实行‘王羲之’躲避法,我有几个哥们儿在攻坚组。所以有时知道,这和以前的‘王羲之’躲避法又不一样,据说是按照那个‘之’字而经过无数次数据实验得出的有中国特色的先进躲避狙击手的方法。不说了,看名单。”
这时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只剩下了一百三十七个人。候正再次开口,“排除身高超过180的人员。”
水京在一旁暗自佩服,毕竟候正是狙击手出身。在这么低的能见度下,在跑动过程中能目测出目标身高的本事听来容易,却不是个个都能练出来的。
屏幕再次刷新后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姓名:宁程夏
二、姓名:王狗娃
三、姓名:冷云桐”
“我操,后面全保密。看个屁啊!”水京眼看着眼前的星号就两眼冒金星。
“没办法,我们目前的级别只能通过请示看到这些。”候正也很无奈,“江南,江南,请尽量请示把三人详细资料列出。急用!”
“江南收到,江北明日风行至白哈巴呈下旋气流,高压带影响。白哈巴为低压中心。”
“江北收到。”回复完候正关掉了电源,刚才的名单自动数据销毁了。
“猴子,这么说明天我们要去白哈巴调查了?”水京看到最后黄寒的消息后问候正。
“嗯,白哈巴。那是最先受到爆炸袭击的地方,真可惜了。根据上头指示,在那调查三天,然后再回喀纳斯去月亮湾。因为怀疑白哈巴可能是那个什么还没搞清楚的导弹基地的原料中转地。”
“可惜撒子?”曾三山这时和洪闻理走进了帐篷,该换班了。
“没什么,明天我们去‘西北第一村’白哈巴。”候正说完就站起身。
“搞撒子噢?那个人不追了?喀纳斯湖不调查了?”曾三山有点不开窍。头上立即吃了个暴栗。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水京指了指候正说。
“好嘛好嘛,给老子的。一天到处流浪。”曾三山摸了摸刚才被水京敲到的头。
“这叫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洪闻理也开始“痛打落水狗”。
“好哇,你两个。哎哟,哎哟”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在其他帐篷里还是鼾声四起的时候退掉了帐篷。又租了辆车搭乘着走上了从喀纳斯到白哈巴的柏油路。
喀纳斯和白哈巴隔得不远,又加上走得早路上车少。四个人很快就到了白哈巴县,下车后四个人当然还是装成游客先找旅馆了。
“这家不错,友谊旅馆!让我有住友谊宾馆的感觉!嗯,就这家了!”水京在一家旅馆前停了下来,候正对这些一向没要求所以跟着走了进去,而曾三山走进去不忘给水京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我们今天先休息,到处逛逛。问问当地人爆炸的事情。两人一组行动,我这次和水京一组,你们两个一组。分两批出去。从现在起休息,下午出去。”候正交代完后四人都倒在自己的床上开始休息。
转眼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候正和水京先出了门。留下曾三山和洪闻理在旅馆守着家当。
白哈巴的街上因为游客的关系小生意特别多,卖艺的也不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生会跌倒!”远处传来的一阵歌声拉住了候正。让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念书的时候学的第一首吉他谱。于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人正背着吉他在街边唱着,路过的人时不时地投点钱在面前的吉他琴箱里。候正仔细地看着这人,突然心里一个声音“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