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父女情深
东方凡一开口,江美奈呆住了,斋藤父子女三人呆住了,整个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惊呆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相信东方凡的话,而是惊讶于东方凡竟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唉,说起来,这还是一段孽缘,那年我还太年轻,和孩子他妈偷食禁果,怀上了美奈这孩子,本想两人一起拼搏赚钱养活孩子,谁知道这孩子却在满月的时候被人贩子抱走……从此,我和孩子她妈沉浸在无止尽的悲伤中,我整天借酒浇愁,她妈整天以泪洗面,二十年后,我凭借着和美奈之间的父女感知,远渡重洋,来到了东瀛,为的就是寻找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啊!”东方凡自以为煽情地编着故事,丝毫不顾四周那一张张“你继续编吧”的脸孔。
“昨天,我在天斋府第一眼看到美奈的时候,我便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亲生女儿!我儿美奈,为父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你,就算是死,也瞑目了~!”东方凡痛心疾首的模样倒是有那么几分逼真,在场之人有两成的人已经开始有些相信了。
“东方先生……那……您的妻子呢?”一名有些相信的文臣开口追问道。
“哦,我妻子啊,你也看到了,我因为常年饮酒,有时候付不起钱就会被打,后来再一次车祸中身体残疾,再也照顾不了她,所以,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东方凡毫不在意地脱口而出,那名文臣顿时相信了几分,被眼前这名失去了家庭事业的为人父所感动,不由得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那……你是怎么确定江户川将军的的确确就是你的女儿?如果只是凭借感觉的话……未免太……”斋藤道本半信半疑,毕竟他不知道东方凡的真是年纪,而东方凡的声音本来就比较沉厚,有种沧桑感。
“我当然确定!我的女儿虽然满月的时候就失踪了,但是身为她的父亲,我清楚的记得在美奈的左半边屁股上有两颗红痣,她的后背上有一道类似被火烧伤过的伤疤,那是胎记!”东方凡说完之后,其身后的江美奈直接惊呼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江美奈惊讶地说道,正如东方凡所说,这两处地方的确有着对应的特征,尤其是臀部的两颗红痣,更是从未有人知晓。
“因为,我是你爸爸!”东方凡很煽情地盯着江美奈说道,后者开始动摇了:难道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这回,在场的人九成九都懵了:看江美奈的表情,难不成是真事?
“小伙子,你很中意我们家美奈吗?”东方凡这时候转过头面向斋藤天府,老气横秋地问道。
“这……是的,我很仰慕将军的飒爽英姿!希望能够与她白头偕老,共度此生!”斋藤天府呆了呆,而后连忙恭敬地回答道。
“嗯……很好,为人父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个好的婆家?但是,我家美奈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即便你贵为天斋府主人之子,我也不能盲目地将美奈的一生这般草率地决定下来……这样吧,你随我前往大和城,在大和城与美奈相处一段时间,等到你们两方情投意合了,我们再商讨……”
“不行!”斋藤道本急了,当场喝道。
东方凡所言之真假虽还有待取证,但是,这件事情的真假还在其次,唯独斋藤天府是绝对不能跟着东方凡前往大和城的——这可是嫡长子,与斋藤理惠的重要性完全不是在同一个层次的,一旦斋藤天府进入大和城,那天斋府就真的要受制于眼前的东方先生了。
斋藤道本的紧张神态落入了斋藤理惠的眼中,顿时让后者眼神一暗,放弃了继续争取江美奈的想法:这一局是东方凡胜了。
“哦?斋藤君这话说的真是让我迷茫了……难道你打算强行拆散我们父女,让美奈留在天斋府当你的儿媳?”东方凡用不悦的语气追问道。
“当然不是!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东方先生与江户川将军是久别重逢的父女,那本王又岂能忍心从先生身边夺走……此时暂且按下,一切看缘分吧……天府,你退下吧。”斋藤道本连忙将自己的儿子遣退,生怕东方凡又起什么歪脑筋。
“唉,女儿,看来你和斋藤公子是有缘无份……不过没关系,为父一定会在大和城为你找一个好夫婿,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东方凡无奈一叹,这下让原本看似滑稽不可信的局面变成戏剧化的父女重逢。
“父亲!”江美奈信了,发自内心地相信了,直接扑到东方凡怀中,失声痛哭道:心中的痛是长年缺乏亲情父爱带来的,同时,她的心中也无法确定今后到底该如何面对怀中的男人;如果是将其当作是奉献自己一切的主君,那么,横亘在两者之间的“亲情伦理”又该如何处理?
东方凡也是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编了一个谎言,竟然连江美奈都信了;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也只能拍了拍怀中的“女儿”,然后在心中暗自感叹:原来编故事也是需要天赋。
“那个……东方先生,有关那两千名拥有处子之身的女性,已经全部送出,估计在几天中午会全部到达大和城,您也说过,只要达成第一个条件,就可以开始着手为我天斋府培养缔约者,本王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要亲身尝试一下那缔约之书的力量了。”斋藤道本跃跃欲试,他根本不知道缔约之书的使用限制,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东方凡的第一个条件。
“恐怕斋藤君没办法如愿了……缔约之书是有使用限制的,第一个限制就是:必须是女性。”东方凡让怀中的江美奈起身,而后摇头应道。
“这样啊……虽然有些可惜……不如就让理惠先尝试一下吧。”斋藤道本心中略有失望,随即又改变了人选。
“这个嘛……也许可以吧……不过缔约之书还有第二个限制,就是缔约者必须是拥有处子之身的女性。”东方凡嘿嘿一笑,此言一出,斋藤道本怒火腾升——眼前的东方先生从一开始就在想尽一切办法在坑骗天斋府!
“原来如此……东方先生真是好算计……本王心服口服!下午,本王会挑选好适合的人选送到贵宾楼,希望东方先生能够遵照条约进行,今天就这样吧……”斋藤道本一脸不悦地离开了,东方凡嘿嘿一笑,在江美奈的推动下,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上,一双阴冷的眼盯着那远去的轮椅,乱了那原本的雍容、华贵……
贵宾楼顶层,东方凡、江美奈刚刚回来,就被星野舞和四名女侍围了起来,正要提问的时候,江美奈一言不发地推着东方凡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关门上锁,只留下五个胡思乱想的女娃……
房内,江美奈一脸迷惘地跪在东方凡面前,摘下其脸上的面具,双手捧着那被绷带紧缠的脸,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江美奈想要最终确定,只要得到答案,她会按照这个答案决定今后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待东方凡。
“当然!是假的了……你难道都看不出那个斋藤想留下你的真正原因吗?他是想捞好处,我随便编一个故事……额……好吧,是我欠缺考虑了……不应该拿你的身世做文章……你别哭啊!”东方凡看着那泪花不止的脸,心中也感觉自己有点太过火了,连忙道歉。
江美奈却不回应,只是抱着东方凡使劲的哭,泪水浸湿了东方凡胸口的衣服,后者一愣,抱住了怀中的人,尽可能地以那不存在的身份安慰着那份本不该被唤醒的期待……
当天下午,两百名处子之女被送到东方凡居住的地方,在被遣回七十六名不合适的女子之后,又由斋藤理惠送来七十五名女子,当东方凡手上仅剩下最后一份缔约之书的时候,斋藤理惠坐在其身前——
“东方先生,真是父女情深呢……让理惠不由得有些羡慕美奈小姐了……”斋藤理惠勉强一笑,望着东方凡和江美奈,眼神之中尽是不可被欺瞒的睿智。
“这还要多谢理惠小姐将父亲带到我身边来,否则,我可能都没有机会和父亲相认了,现在我很满足,只想一辈子都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江美奈很开心地微笑道,全然没有了最初的迷惘、痛苦。
“天伦之乐,成人之美……理惠也只是阴差阳错造就了两位的相遇罢了……说起来,东方先生白天的时候曾经在大殿上说理惠也许可以签订缔约之书,却不知道……理惠可否一试?”斋藤理惠的笑容中隐藏着淡淡怒意,东方凡无奈苦笑:看来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将眼前这个不简单的女子得罪了。
“在下可从来没有怀疑过理惠小姐的单纯,但世事无常,我与理惠小姐又是初识,所以在这方面了解的不是很多……回到正题,理惠小姐想必也已经知道正确的签订方式了,就请开始吧。”东方凡赔笑了一声,随即将最后一份缔约之书交到了斋藤理惠手中——
滴血、叨念,缔约之书上的冰蛟图腾绽放出璀璨的天蓝光辉,照射在斋藤理惠的无暇脸庞之上,一切的进度都在有序进行着,只要缔约之书最终承认了缔约者的条件,便能完成缔约过程——
“叮!”
突然,冰蛟图腾的光辉消散,圣洁的光消失在斋藤理惠的脸上,缔约之书上的血色指纹消退,缔约者之名并未记入缔约之书。
斋藤理惠的这一次缔约仪式失败了,或者说,她被缔约之书认定为“不合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斋藤理惠终于失去了冷静,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那张宛若没有被任何人使用过的缔约之书,心中最后一份孤傲失去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