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东瀛巫术
夜空下的一抹邪异冷笑，让原本信心十足的近藤鹰开始感觉局面远远超出预料。
“你的想法很正确，与第一次使用冰之法则的小玲交手，让你知道那个原本可有可无的小女娃今非昔比……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了远超出缔约之书的能力……再加上她言辞中对我表达的忠诚，让你最终确定了她的价值……”东方凡一语道破，近藤鹰心中又是一颤，皱眉静候下文。
“就像你所策划的那样，我的确不会放任其不管，莫说两千份缔约之书的代价，就算是两万份，我也不会吝惜……但是，这些都只是建立在你能掌控筹码的前提之下，或许……你直接将其囚禁，然后以其性命来威胁我，结果会较为符合你的意愿。”
近藤鹰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绑架”的方法，只是觉得那样的方式简单得让他自己都感觉无法达成目的。
“哦？东方先生的意思是说……没有合作的可能了？”近藤鹰谨慎地问，并不想因为自己太过强硬的态度而错失任何的可能。
“近藤家今后会走什么样的道路？又或许……作为家主的你期盼着怎样的一个世界？”东方凡转移话题，全然没有危机感。
“现在的天斋府太过安乐，完全没有居安思危的自觉……在斋藤道本的眼中，最大的威胁是拥有缔约之书的大和城，而不是异鬼之祸，自封自闭的政策只是一种慢性死亡……天斋府沉浸在权势之中而无法认清这一点……再加上现今的大和城出了一个决胜千里的东方先生……我不想让近藤家成为那些皇族利益下的牺牲品……所以……”
“我想推翻斋藤一族，重新为东瀛的长久未来而战！”近藤鹰的话中没有丝毫的虚假，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计划了半年多的想法。
“这么说来，你打算奋起抗衡异鬼？难道你不怕灭亡得比天斋府的安乐更快吗？”东方凡略带嘲讽地疑问道。
“所以，我才会设置了今天的局面，希望能够得到东方先生的协助！近藤家族是武士之家，在这种乱世才正是我们武士应该崭露头角的契机！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战死，而不是等死！”近藤鹰凛然应答道，最开始的威胁已经转变成请求。
“哈！我可以接受你这异样的请求方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也不卖关子了……我要让小玲成为近藤家族的族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给你的考虑时间只有一分钟。”东方凡不知从何时起掌握了主动权，此时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威胁谁了。
“这……好吧……先生什么时候能完成缔约之书的交易？”近藤鹰犹豫了一下，最终颔首答应。
“这个就要问你了，什么时候让小玲成为近藤家的家主了，我就什么时候开始进行缔约者的交接培养……另外，让我见一下那名能够施展‘鬼之瞳’的施术者吧。”东方凡并不着急，心中对于那能控制人心的能力更为好奇。
……
在近藤鹰的安排下，东方凡进入了一个黑屋内——
“来自异界的强者，你的劫难……近了……”
东方凡身后的门关闭的同一时间，一道沉厚的老妪声音传出，那声音就像是从九幽之下挣扎着要活过来的厉鬼。
“嗯？阁下认为，我是否能度过这一劫难？”东方凡轻疑，心中已知黑暗中之人的不凡。
“是生……是死……尽归天命……但……当今天下，唯有你能够救世……”
“哈哈！阁下此言当真是高估了在下，且不说这东瀛，单说那华夏大陆之上，天岳皇朝之崛起，势如破竹、如日中天，偌大的基业、无数的人才，哪里轮得到我这么一个废人谈论救世？”东方凡哈哈一笑，他想试探一下眼前之人到底知道多少。
“人中龙，笼中人，真龙难御仙……仙劫渡，渡仙劫，化仙终凡君……汝之劫，非仙而凡、非恶而善、非明而暗……此劫血祸，过则涅磐重生，败则万丈深渊……”
“我之命早已超之度外，无足轻重；听闻前辈之言，想必知晓不少事……晚辈想要请问一事……”东方凡态度转而恭敬，说实话，他现在心中捉摸不定：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咚！哗哗哗~~~~！”
黑暗中传来一阵阵铁制品互相碰击的声响，声响停止之时，九幽之音再起——
“异鬼之祸，十三载而终……君祸再起，兴百年浩劫……”
“两界难分，四帝立而争……冰川之劫，重启三界局……”
“仙凡争能，永生本非末……七罪无常，救世唯……额……噗——！”
“叮——！”
九幽之音戛然而止，呕红之声响彻空间，随即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甲之音。
“前辈？您怎么了？”东方凡听得很认真，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没了下文。
“无事……看来，这最后的天机充满无尽变数，非是我等能预测……鬼之瞳一脉，衍于神州占星师一派，后因躲避灾劫而迁至东瀛……此一脉单传于世，我不希望这般在这一代失传……故将这一双鬼之瞳交托与你，希望你能寻得……拥有四瞳孔的人选，将鬼之瞳延续下去……然则，今日豁命开天机，再无遗憾……”
“遗憾”两字刚刚结束，东方凡便感觉到整个房间内隐藏着的生命已经消失殆尽。
江美奈按照着东方凡指示的方向移动过去，顺利停在了一张桌案边上，并点亮了桌上唯一的一根红色蜡烛。
昏暗的烛光开启了有限的视野：不大不小的桌案上，散布着二十七枚铜币，一名面容安详的老妪一手持龟甲，一手食指按在桌上，以鲜血写下了一个“剑”字，在老妪身前摆放着一个木质的小盒子，显然是事先放在这里的。
“虽然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信息，但刚刚那几句话隐隐预测着今后的世局……提到了两界……可信度应该毋容置疑……这个盒子里面应该就是鬼之瞳了吧……”东方凡喃喃自语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木盒，木盒并没有任何的密封手段，很轻易便打开了。
这一打开，可吓坏了东方凡身后的江美奈：盒中赫然是一双还带着血丝的人眼！
“好诡异的眼睛……明明已经离开生命体了，却还是残留着淡而不散的生命力……而且……”东方凡盯着眼前这一双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观望都会被瞳孔锁定的眼睛，心中也有点犯怵，感受到身后脸色苍白的江美奈所散发的恐惧心理，东方凡将木盒盖上，而后将其收入轮椅的隐藏储物栏中。
“哪怕是这个世界也存在着各种超乎常理的能人异士，看来是我的眼界太小了……走吧……我们也差不多该离开了……”东方凡说罢，江美奈便一脸凝重地离开了黑屋子……
……
第二天，在贵宾楼顶层，已经接任近藤家家主之位的近藤玲找到了东方凡。
“主君，父亲说是你要我成为近藤家的家主？这是怎么一回事？”近藤玲一脸迷惑地询问道，身后跟着两名近藤家的武士。
“我今天就要离开天斋府了，但是，你要留下，带领你的家族去贯彻你心中的武士道！”东方凡笑道，但他的这番话落入近藤玲耳中，却是如同晴天霹雳。
“为什么？我要陪在主君身边！协助主君完成最终的愿望！难道是主君认为我已经不足以留在……”
“小玲，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最终的目的是‘天下止戈’，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保护我一个人，而留在近藤家，你就可以保护更多的人，这是我给你的历练，也是我对你的信任……只要你真正地将近藤家掌握在手中，那么，总有一天，我会用得到你的力量。”东方凡说完之后，将一封信交给了近藤玲。
“小舞，你留下协助小玲，有关如何使用冰之法则，已经在信封之中了，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东方凡说完之后，带着江美奈离开了贵宾楼……
天斋府出口前，斋藤理惠一身轻装在此等候，龟田甲寿带着几名武士恭送东方凡。
“东方先生，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斋藤理惠欠身笑道，在经历过缔约之书的事件之后，她对东方凡有某种特殊的依赖感，只是这种感觉太过微妙，以至于当事人自身都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哈！好说了！”东方凡象征性一应，而后正是踏上回程的路……
半天之后，东方凡返回了大和城，大和兄弟迎接斋藤理惠，并将函馆酒楼1010号作为其留驻大和城期间的专属房间。
1009号房内，东方凡在大厅内，一脸凝重地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马凡，此时的马凡双眼黯然、神情涣散，宛若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开启异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东方凡心中十分后悔，他本以为尽早为马凡开启异能，可以让其有更多的自保能力，却没有想到马凡沉睡几天之后醒来了，却是这般模样。
“噔~~~~噔~~~~”
就在这时候，东方凡感觉自己所坐的轮椅开始莫名颤动，一番查看之下，发现那颤动的来源，竟是装有鬼之瞳的木盒！
“难道？！”东方凡心中有所感应，当即打开木盒，就在那瞬间，两道幽冥血光自缝隙飞出，射入马凡的双眼，下一刻，其双眼的瞳孔开始化成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