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心魔反噬
魔心剑天,三个触发阶段的效果会逐步加深施展者的心魔:魔性威压,只是引导本性之魔,若不是自身魔障极深,是不具备危险的;魔心释放,从这一阶段开始,心魔开始极速滋长、质化加深,而且随着魔心释放时间的推延,心魔逐渐渗入精神,意志力薄弱者展开魔心释放的下一刻便会躁若狂魔、嗜杀成性;剑魔御天,这一招并不会质化加深心魔,只是会施展者的精神力、意志力出现匮乏——让心魔有机可趁,一朝入魔!
东方凡首次将“魔心剑天”施展尽致,他本身的剑道境界想要催动“剑魔御天”本就十分牵强,再加上他与无风剑交战前,特意左手持剑、不动真气,为的就是要与之公平一战,也正是这份对公正的执念,导致了心魔的滋长……
“魔心释放,假借心魔之力,威压无穷、克敌制胜,敌断右臂,你东方凡胜之不武!”
“剑魔御天,强提剑道境界,真气化魔、万剑铺道,敌无真气,你东方凡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你东方凡胜之不武!!”
心中的那道魔音环绕不去,此时的东方凡面临此生最大危机:若战胜不了这心魔侵蚀,那么即便他最终活了下来,在剑道一路也将一事无成。
东方凡本身亦是孤傲之人,近十年的实验室生活养成了“唯我”的本性,他并没有什么特别重的心魔:无论是那未知的身世,还是无自由的实验室生活都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什么阴影,唯独自己的本心——本心不可背叛,孤傲不容侵犯!
唯我本心,唯我而定!东方凡最根本的核心,也是最容易受到心魔扰乱的根本!
“胜之不武……我胜之不武……我竟然是这般不堪的小人……竟然是个不尊诺言的小人……竟然是个为名利不择手段的肮脏小人……啊!!!”东方凡最后一声仰天而啸,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又是一口鲜血飞溅——这是属于有效的伤害,前后两次已经流失了东方凡150点气血,此时还剩下75点气血,按照当前状况,随时可能命丧当场。
而就在此时,八名血影从八面闪出,将东方凡、无风剑围住。
“杀剑魔传人!”出现的八人正是暗伏许久的妖族,此时现身,竟是为了扼杀东方凡!
“想杀东方兄,先问过张某圣光剑!”张灿之第一时间拔剑上前,将东方凡、无风剑统统护在身后,一身浩然剑意虽然不如身后两人,却依旧凌厉强势——张灿之这一举动马上引得其他剑客拔剑维护,面对异族,若不团结,必将惨败。
极武、苍翼、圣光,三柄名剑强强联合,三名同辈菁英对彼此早已经有认知,此时三路剑法优劣互补,竟是天衣无缝!力压四名妖族,还隐隐占据上风!
“妖魔异族,竟敢在我人族领域内放肆!接受天枢剑阵制裁!”五名原本跟随在极武剑主汪武道身边的剑客轻喝,五人背对背结阵,五行之力接受天枢核心掌控,顿时使剑阵五人心归天枢、五力合一。
这是天书镖局的镇局剑阵,此时展开后直逼两名妖族,五剑交错进攻、连绵不息——如一剑、如万剑!
还剩下两名妖族则是分别被其他在场的玩家、NPC围攻,在主场的人数优势下,八名妖族节节败退,根本无法逼近东方凡、无风剑两人所在位置——
而此时,东方凡却已经感觉不到心魔的侵蚀了,《上诀》第二部分——“分”取代心魔侵蚀,占据了东方凡所有的精神意识,却见他原地盘坐、闭目沉息,如老僧入定、古井无波……
“道,殊途同归。”
“红尘万丈、无垠无界,心动而分;道孕自然、无法无边,以分为类,故一动撼世、一分创世……”
“心动有心,道分有道,分神为最,分心次之,分身再次之;至上分神,唯我本心、唯我本神,心留本体、神育神体,心神合一为凡、心神分道化仙。”
“是故不分不为仙,为分为最!”
“分本我、创神我,炼本体、造神体,乃至上大道!”
东方凡脑海中环绕着《上诀》秘籍中的生涩神秘文字,此时却是本意通透、本心明镜,虽然无法念出那些文字,但对于其所蕴含的道义,了然于胸——
飘渺道音还在继续,东方凡通过《嫁衣神功》而打通的任督二脉在此时疯狂吸纳真气、精华,两条重要经脉不断饱和、扩张、饱和、再扩张……一直到东方凡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真气精华方才稳定下来。
任督二脉,行分阴阳,任脉为阴经、行腹面正中线,督脉为阳经、行于脊里;两脉首尾相连正好将东方凡的身体平均分割,而此时在吸纳了无尽真气精华之后,经脉宽广、型若盘龙——龙首在脊、龙尾在腹,经脉孕势,宛若苍龙俯首、盘踞!
“吼嗷~!!”
这是在东方凡体内发出的龙吟,只有他自身才能听到;而在这一声龙吟过后,任督二脉宛若活了一般,低俯的龙首竟是要仰首吟啸、飞升入天!
两条重要经脉此时开始错乱,一点点地脱离东方凡的身体、强行阻断和本体的联系——
“啊!!”经脉强行剥离,那种痛楚不是这一声嘶吼能够发泄的,但是,东方凡没有办法,无论他如何制止,都无法改变“龙脉”升天的趋势,何况这一条“龙脉”已经吸纳了东方凡的数倍真气,且不说东方凡现在状况不佳,就算他处于全盛姿态,也根本改变不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吼~~~”
悠长的龙吟,当“龙脉”的督脉部分全部脱离瞬间,任脉在督脉的带动下,直接抽出东方凡体内,后者顿感背脊、腹部火热难忍,而原本的任督二脉则是完全消失!
“噗!”东方凡第三次呕红,虚弱的身体在失去了两条重要经脉之后更加不堪,宛若从《化仙》回到了现实世界的那副残废躯体一般。
“吼!”清晰的龙啸在东方凡身后响起,而就在他的身体倒地的前一秒,一双炙热的手掌按在了东方凡后背上,同时,真气过渡、精华滋养,竟是让他原本枯死的躯体重焕生机!
东方凡没有回头,不然他会看到:一个幽魅的虚妄影子正盘坐在他身后,为他输送真气,而那道影子绝对不会让他感觉到陌生……
……
再看此时战场,三大名剑力压四妖、天枢剑阵克制两妖,而剩下的两名妖族此时已经呈现败像,八名妖族若再无其他救命底牌,那么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此刻,旭日染血,红艳得近乎诡异——
一道血痕划过天际,片刻之后,八名妖族不再恋战,抽身而退,并站立在新出现的一名青年妖族身后,神情诚恳、拜服,足以看出来着身份在妖族内定然不一般。
“诸位人族的朋友,还请停手,我妖族并无恶意。”现身的血袍青年在外貌上和一般人族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其身后一对血色蝙蝠翼显得十分扎眼——即使是妖族之人也很少有具备这种天生能力的。
张灿之等人仰视半空的九名妖族,除了血翼青年外,其他八人均是借助妖族豢养的血鹰保持飞行。
“平白出手,欲伤我人族当代菁英,这便是阁下所说的‘无恶意’?今日不给个说法,决不姑息!”张灿之手中圣光剑剑辉流转,这柄剑附带的效果可以让他以剑辉境界斩出低阶剑气,却也不负名剑之名。
“嗯?真有此事?”血翼青年皱了皱眉,不满地望向身后八道血影,其一上前在青年耳边叨念了些许话语,似乎是在解释。
“很好,既然你能擅自做出这个决定,就应该已经做好了为自己的主张负责的心理准备……”血翼青年脸上诡笑连连,那纤细而苍白的手掌轻轻地在身边血影肩上拍了三下,下一刻——
血影崩裂、天降血雨,噬血剑引血入体,这一幕惊悚、一幕诡异相互交映,令在场众人头皮发麻,更难堪者如碧落仙,已经在一边呕吐。
血翼青年杀死领头血影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惋惜之类的神情,反倒是看到噬血剑自主吞噬血气的一幕,可以明显在他的表情上看到一丝丝变态的兴奋——此人邪异已经深入本性!
“我将主事者杀了并且承若绝不会再对那剑魔传人展开攻击,这样,可以好好谈谈了吗?”血翼青年诡笑道,地上除了一个张灿之以外,竟再无人敢与之对目而视。
“人族、妖族两不相犯,敢问阁下来此所为何事?”张灿之虽然对眼前青年十分厌恶,但是,他并不敢将自己的情感夹杂在这次交谈中,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起两族战斗的全方面爆发!
“呵呵,你这问题问得真稀奇……我来,自然是为了收回我妖族的宝物噬血剑……这柄剑,可不是你们人族可以持有的……留在这里只是平白增添人族死伤,不若让我带回妖族,也算是物归原主,你以为如何?”血翼青年盯着张灿之,脸上的诡笑让人感觉坐立不安。
“噬血剑确实是贵族宝物,但据张某所知,此剑早在十几年前于妖族境内销声匿迹,现今出现在无名剑冢,或许是这柄名剑自身的选择,况且,这无名剑冢乃是我人族试炼之地,并非妖族族人可随意进出,难道就真的不将我人族放在眼中吗?”张灿之不弱人族声势、不加虚掩妄语,质问空中妖族,气势浩然!
“呵呵,你言重了,我妖族从来都是将狡猾的人族放在大敌的首位,就像今日之事,你人族明明无权扣押噬血剑,却依旧可以冠冕堂皇地用各种理由驱逐我妖族……今日,我不是来杀人的,我就问你:人族之中可有人能取此剑?”血翼青年呵呵一笑,随即冷哼道。
张灿之哑口无言,噬血剑太过诡异,即使是无风剑都为了拔此剑而痛失右臂,东方凡虽然剑术超凡,但通过刚刚一战可以看出两人剑术在伯仲之间,而无风剑反而在修为上占了上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人族之中的确不太可能存在取得噬血剑的人。
“有!人族中有人可以取剑!”此时,一直闭目盘坐的东方凡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