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某人疯了
在唐青进行《黑道快餐店》电影宣传的时候，这部电影在日本的票房消息便传回了香港，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观众完全只剩下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这情况就像当初《感官情人》一样，在香港不被看好却在海外异军突起，甚至有人再次去影院观看了一遍这部电影，想要看看它到底凭借哪一点能够在日本取得这样的票房成绩。
这对章月杉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将剩余的20万继续投入到了宣传中，加上这些天香港十分畅销的青年杂志《YES！》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连续两期都有一篇文章在讥讽和抹黑一个“年轻导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文章中影射的那位“年轻导演”是谁，所以自“忘我大汇演”结束以来，香港一些报纸和杂志唐青的各种议论就没有停歇过。
然而这种议论还没有怎么消停，又一个重磅炸弹投了下来，《星岛日报》娱乐版头条便是几个令人目瞪口呆的醒目大字：“震惊！年轻导演唐青竟投入10亿日元制作动画电影！”文章中还附上了“阿莉埃蒂”的一张画像。
这一则消息给香港观众的感觉比《黑道快餐店》在日本首周票房突破2亿日元要震撼百倍，很多人第一眼看到这条消息首先的反应便是这是一条假消息，不过文章中描述得有模有样，还是从唐青在日本宣传电影时亲口说出来的，最关键的那一张“阿莉埃蒂”的画像，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个消息极可能是真的。
“青仔疯了吗，10亿日元换成港币差不多5600万了，我的天，竟然用5600万港币去作一部动画电影，这要多少的票房才能够收回资金，一亿港币吗？”
“这么多？怎么可能，他的电影公司创立都还不到一年，他怎么有那么多的钱？”
“你说得对，香草电影创立一年还不到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依我看就算消息是真的，这个10亿日元的投资也是夸大了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我给你们仔细算一下，香草电影成立拍的第一部戏《两杆大烟枪》，在香港就高达2100万票房，而且这不是重点，你们知道这部电影在美国那边票房多少吗，3000万美元！就算香草电影只分一成那也是300万美元，还有由香草电影独立投资的《新不了情》，据说投资不过两百多万，2800万港币的票房简直赚翻了……”
这位明显是一个资深电影迷，竟然十分详细的将香草电影的一些电影情况娓娓道来，周围的众人这才了解到这个香草电影竟然如此的变态。不过也有人表示从最近香草电影的几部电影成绩来看，这是在走下坡路的征兆，这种说法很快就被那位资深影迷给鄙视了：“下坡路？你没听到《黑道快餐店》在日本首周2亿日元的票房吗。”
因为这个特殊的情况，《黑道快餐店》在香港的票房忽然出现回温，第三周的放映结束，章月杉看着手中的票房统计报表，《黑道快餐店》以360万港币的本周票房排在报表中的第一位，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票房数字，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章月杉也没有想到这部电影居然能够在日本取得这样的成绩，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轻摇了一下头，她可不相信这种说法，她花了大力气进行宣传，最终的效果反而还不如日本那边，从唐青得知票房成绩再过去宣传的举动看来，这部电影在日本上映之前根本就没有得到很好的宣传，那么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同一部电影在香港和日本两地出现这种严重两极分化的票房现象？
在香港票房惨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影片是在日本进行的拍摄，也可能是影片的主旨跟香港精神截然相反，什么是香港精神？这是一种刻苦耐劳、勤奋拚搏、开拓进取、灵活应变、自强不息的精神，其实说白了就是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创造财富，那些穿阿玛尼，戴劳力士，开奔驰车的人才是香港精神的代表人物，而《黑道快餐店》这部电影里面说了些什么？
“工作不能代表你，银行存款不能代表你，你开的车也不能代表你，你穿的衣服不能代表你，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安排给你的，广告诱惑我们买车子、衣服，于是我们他妈的拼命工作，买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章月杉揉了揉脑袋，这些话完全颠覆了香港人心中一贯的那种香港精神，也只有那些无能的穷鬼们才会喜欢这种话，因为他们或许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些，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用这种话来进行自慰。
不过它又为什么能在日本取得这样的成绩？这个问题章月杉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不过她还是暗自替唐青感到高兴，只是最近报纸上的一则消息却让她有种想要用高跟鞋将那个蠢货狠狠碾成渣的冲动，10亿日元去制作一部动画电影？
毕竟是自己曾经经营过的公司，章月杉只要一看到报纸上10亿日元这几个字眼，心里便觉得肉疼得紧，这些钱她可以将香草电影公司步上正轨了，而那个蠢货却拿去做动画电影，好吧，章月杉承认自己也非常喜欢阿莉埃蒂这个人物，她手中还保留着唐青的一张原画呢，只不过这种事情难道不可以进行合资吗，10亿日元的风险全部一个人承担了，这不是自信而是愚蠢。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章月杉回过神来淡淡的道了一声：“请进。”
“章总监。”林启斌看上去有些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唯唯诺诺的说道：“是这样的，黄百鸣先生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尽快安排《开心鬼5》的上映，把……把《黑道快餐店》的位置让出来。”说出最后这一句话，林启斌心中便有些不安的感觉，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这位章总监对香草电影那位年轻老板不冷不热的，但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没那么简单。
然而章月杉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只是有些淡然道：“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那么你去把我的话告诉他，上映之前要不要安排大范围的宣传。”
“好的。”
林启斌如临大赦一般逃离了这个有些让他感到恐怖的地方，很快章月杉办公室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章月杉一接起来听筒中便传来黄百鸣那有些生硬的声音：“章小姐，电影宣传的事情我自己会考虑的，多谢章小姐的关心了，另外高志森那边的《Beyond日记之莫欺少年穷》也快拍摄完毕了，你看是不是预先给这部电影安排一个合适的档期，想必你也知道Beyond乐队最近十分受欢迎，这部电影拍得也不错，相信它会有一个不错的票房。”
“我知道了，我会进行安排。”
章月杉挂断电话，摇了摇头，莫欺少年穷？光听这个片名她便没有看这部电影的欲望了，而且这部电影的剧本她也经过手，说教意味太浓了，令人心生厌恶，这不像是一部电影，更像是一部教育片，不过它倒是很好的阐释了什么叫做香港精神，但愿冲这一点能够取得不错的票房吧。
正如唐青料想的那样，当他回到公司后，公司的人纷纷朝他投来了怪异的目光，跟唐青关系比较熟稔的钟嘉欣等人纷纷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道：“老板，你真的用了5600万港币去制作动画吗？”
旁边的吴正明刚要板起脸对他们进行训斥，唐青挥手阻止了他，走到一旁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这5600万的投资打水漂，从而影响到公司的发展，但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大家抱怨也没有什么用，况且谁说的这部动画就一定会失败？就在上个月的二十号，日本一部叫《岁月的童话》的动画电影开始上映，到现在不到三周票房已经突破12亿日元，按照香港的票房统计方式算就是24亿日元，这部动画电影可以有这样的成绩，《阿莉埃蒂》凭什么就不可以？”
在场的这些人对于日本电影市场倒不是很清楚，一时间倒是被唐青的话给唬住了，唐青继续道：“所以你们尽管把心放宽，我这个老板都不担心你们怕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等着《阿莉埃蒂》上映后拿利市就是了。”
安抚了众人，唐青和吴正明来到办公室中：“明哥，最近公司怎么样，没出现什么麻烦吧。”
“没麻烦？”吴正明表情夸张的从办公桌上取过一个文件夹递给唐青：“麻烦大了，你个衰仔一个人跑日本那边倒是躲清静了，你看看，这里面全是来找你的，差点没把我给烦死。还有你是怎么得罪倪匡那个儿子倪震了，他的那个叫什么《YES!》的杂志怎么这两期都跟你过不去？”
唐青打开文件夹扫了一眼，不解的望向吴正明：“倪匡的儿子？我哪里有时间去得罪他，那个什么杂志怎么了。”
倪匡的儿子唐青不认识，不过倪匡这个人他倒是知道，邵氏以前一些武侠片的编剧一职中经常都会出现他的名字，他本身也是一位小说作家，《卫斯理系列》便是其代表作，号称香港四大才子之一。不过唐青对倪匡并不感冒，在他的记忆中，只要一看到电影开头编剧一职中出现“倪匡”两个字他就会大皱眉头，这意味着这部电影的故事情节几乎没有什么新意了。
“反正那杂志就像疯狗一样咬住了你不放，诋毁你拍的电影和为人，什么上中学的时候偷女老师内裤，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香港最近风头最盛的年轻导演除了你还有谁。”
唐青摸了一下鼻子，用国语嘀咕道：“他妈的，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