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浪子伤感
第二十一章:浪子伤感
胡大拉与周正、胡龙正拉得起劲,忽听院子里有咚咚脚步声。三个人都支起了耳朵,紧
听慢听,人到了堂屋。胡大拉赶紧迎了出去。“来人了一一?啊哟一一?是巴家孙子来了?里边里边。”突然,肖丁香在堂屋放大了嗓门,那是咱告诉屋里喝酒的人。
“谁呀?”胡大拉见是巴格牙路来了,大嘴巴子一咧:“唷?是巴格?啊是巴家孙子啊?屋里喝酒!屋里喝酒。来来来?”
周正和胡龙见是巴格牙路,都跑出来往房屋里让。“啊唷,您开干部会呀?不中不中,俺明日再找周正大叔。”巴格牙路自觉莽撞,使劲的往外边倒退。
“开屁会?都啥时晨了还开会?没有没有!就是一块乐乐。”周正倒着酒,胡龙把他摁在椅子上。周正见胡大拉已坐回原位。亲和的问:“彦录哬?伐树的事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三辆小拖,十把电锯都借齐了,明儿再去买些绳子,把人员聚齐叫叫套,后天开工!放心吧大爷爷、两位大叔?嘿??????”巴格牙路一本正经,双手直搓悠。说完了才把酒盅贴近嘴唇,轻轻地咂了一口。
“哦,不错不错,不过,我得嘱咐一句,一定要安安全全,绝不能有伤筋断骨的事儿发生!那可是比红眼病厉害的事噢。”周正认真的嘱咐道。
胡龙见巴格牙路只是轻咂了口酒盅,立马站起来用手掌把盅底一托,说:“操!糊弄人哬?喝了喝了!心诚不过底朝天吗?看看,这可是不诚的表现噢?”
“啊唷大叔?俺一一?俺嘿??????好好好,心诚心诚。”巴格牙路显然是带着腼腆的样子,闷了一盅酒便红透了脸庞。
“嗯一一这就对了!小青年行事做事就得大大方方的?是不?”胡大拉对巴格牙路,越来越顺眼了。
巴格牙路喝完酒,沒有急着夹菜,而是尊敬地点点头。“两位大叔、大爷爷请放心,俺一定不停的嘱咐,亲自督查。”说完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俺爹说您要结婚,给了俺一百二,让俺看喜。喜钱是少点?这不是家里嘿嘿,太紧巴吗?嘿???????”
周正急忙推搡。“彦录,你听我说。我结婚的事不想大办,但农村有农村的风俗习惯。我也不想急于破除,我已在干部会上叫了套,一不下贴子,二不收喜资。如有人非看喜不行?只收三十元。彦录啊,今年我结婚你送一百,明年轮到你?我再给你一百二,以后还有孩生日娘满月。无头无尽,咱不觉是负担吗?我想,从咱这些青年们开始,一步一步地把这些陈规烂俗改了!形成一种新的风气多好?要看喜?拿个成本钱,一块坐坐乐乐,热闹一番,不也是一种新风俗吗??”周正说完了,接过红包拆开,把那张一百元大票递给巴格牙路。“咱一视同仁,我决不破例,我就留下这二十吧?”他见巴格牙路还在推搡,索性连那二十元也不要了。
巴格牙路就是巴格牙路,那种牛犟脾气‘腾’地就上来了。“这算个吊事啊?只留二十元钱,大叔这不是在骂我啊?操!二十元屌钱,还买不着三支好冰糕呢?不中,谁说也不中,我巴彦录也不管谁屌拿多少,我就这一百二了!”他抬脚要走。
“住下!”周正‘嗷’的一声,把胡扬、胡龙吓了个哆嗦。巴格牙路虽没心跳,但也敏感的立马停住了。“你屌挓挲的不轻你?哦,你还把我这个支书看在眼里没有?你屌富得啦啦的淌油了是不?家里的钱没地方藏了是不?”周正把便得蜡黄的脸一收,一只手牵住了巴格牙路的胳膊又说:“彦录啊?咱们都是纯纯正正的小青年,往后的日子怎么走,还得咱爷们正儿八经打打谱啊?你看呵?你家正缺钱,俺学海大哥恨不得把一分钱掰开花是不?再说咱村委吧/?多少事儿要办?让钱缺得尿血啊?”周正的眼角边滚出了热泪。
“大叔?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巴彦录家就是穷啊?操他娘的,我如果有钱,我?我拿个三两万有如何啊?可我??????”巴格牙路勾起了许多伤心事,嗷嗷地哭了。
老胡扬、胡龙也用褂袖去擦眼角的泪。“哎呀巴家大孙子?一个大棒小伙子,前景大大的,哭啥?坐下坐下,咱们先喝酒,咹——万事全靠人,只要人走上正道了,两眼往正事上使劲了,还怕来不了大红票子?大孙子啊?听你大正叔的,啊?回去跟您爹说,就说人家大队里统一规定,一律收二三十元钱,啊?嘿??????”
“这——?”巴格牙路低下了头。
“我看呀?都别琢磨了,也别较劲了。啊?新风俗从大正、巴彦录开始,从今天开始改了,啊?哈??????”胡龙是个既沉稳又风趣的人,一句话说得满堂都笑了。
“哎哎?那样也中!可一一俺和俺爹都想看喜,每人二十,俩人得四十。大叔你?”巴格牙路见场面平和了,又试和着说。
周正笑了笑,向巴格牙路说:“您家正缺钱用,不必计较了,说句不好听的,二十、四十算什么钱?还不够塞牙缝子的。这不过是一种象征性吧?到时你尽管去喝酒吧!啊?”他见巴格牙路很无佘,又犯难为情,脑子一转说:“哎一一彦路啊?这样吧?操他猴的!唉!真骚气,俺爹就是个死犟头,非得用老办法?我,我这咋弄啊我?”脑子一变想起来的事,把个周正丧气得直摇头。
“嗨!这事你还用着腌臜了?这一带全都这样。大正啊?你甭顾这顾那,其实用老办法结婚还少花钱哩。他娘那腚的,去租轿子给人家多少钱?四个上好的轿车少说也得一千/?租俺家老二的大花轿子才二百元呢?嘿嘿,我支持用老办法!庄重、热闹、吉利!”胡大拉说得扬眉吐气。
“不是!”周正觉得老胡扬没理解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说:“哎呀表姑父,我是觉得咱干着这差事,弄得太那个了,不是让上边???????”
“嘿——?管那些屌事咋?这又不是迷信,就是个热闹,他上边管那些熊事?我也支持用老办法,甭管了,俺大叔愿用什么就用什么吧?啊?”
胡扬、巴格牙路都点头支持胡龙的话,弄得周正直摇头。一霎后,他又嘿嘿着笑了。“哎,
彦录啊?用老法子娶亲更忙,结婚那天你安排好伐树的,去给我挑鞭放炮端盘子不中?那样的话,学海俺大哥看喜喝酒,你帮工喝酒,岂不都通快?省得你过意不去。咋样?”
“哎——这谱不错?咱说句实在干脆的话吧,都是光腚露毛的一块长大,帮个工挣个喜酒喝多实诚啊?,比什么什么八十、一百的弄些山头样子强多了,对不对?哈??????”胡龙捅了巴格牙路一拳,两人会意的笑了。
“嗯,好了好了。大事都安排妥了,彦录孙子?我老汉子陪着,您三人对付对付吧?来,干杯!”
“彦录?老头子恣大了?咱对咐对咐?”周正端起酒盅让了一圈。
“干杯!”叮咚!叮咚,一老三小的小酒喝起来,真是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