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战而胜

沙丘高地的绝大多数人平生都未见过虫武士，他们唯一能够凭借的便是各种各样的传言，秦歌的出现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呢？或许这个武士的形象和他们之前的想象很不一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许多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机会看到这样震撼人心的场景。

护卫们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拿弓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尽管秦歌的头部也被黑甲覆盖，但是他们仍然能够感受到如同黑夜一般的头盔后透过来的冷冷目光。

秦歌活动了下手脚，在铠甲模式下他的发力方式有了很大改变，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因此着甲后仍然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要是再有件武器就好了，秦歌握了握双手想到。之前会见长老自然不可能携带武器，因此他便将铁棍留在了自己的洞穴中。正这么想着，秦歌感到手里似乎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一根样式古朴的尖头长棍正在逐渐凝结，由虚幻的透明色逐渐变成了和铠甲一般的黑色。

“果，果然是虫武士……”护卫首领结结巴巴地说道。之前秦歌等人将食人蛛的尸体抬回高地时，他除了有一种强烈的嫉妒外还有深深的不屑，除了虫武士，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在凶猛的肉食虫口中全身而退。他宁愿相信这些人只是碰巧发现了死亡的食人蛛罢了。

但当秦歌以铠甲状态站在护卫首领面前时，他终于意识到为何众人会对秦歌如此尊重了。虽然他从未见过以这种甲胄附体的方式，但经验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人便是虫武士无疑。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呼啸着朝秦歌射去。秦歌也不躲避，任凭箭矢射在身上。只听见箭头发出一声脆响，便整个向后弹出，无力地甩落在地。

虫甲的防护力自然无比强大，但是它的感受力同样出色。刚刚的这支箭射在身上，虽然被轻轻地弹开，但是秦歌却可以敏锐地感觉到附着在箭矢身上的穿刺力。

换句话说，这身铠甲不是死物，而是能够感受到任何外在的攻击，它就像一层既轻巧又坚固的皮肤，赋予战斗者更大的灵活性与感受力。

这能力倒是不错。秦歌高兴地想。他猜测，具有虫甲能力的虫武士之所以远胜身着优质盔甲的普通武士，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前者的护甲与其说是外加的装备，不如说是人体的一部分，如同其他器官一般。工具再是如何精细，也比不上手指灵活，虫甲和普通盔甲的区别恐怕也就在此，它甚至可以当成人的第二层皮肤。

“混蛋！是谁放箭的！”护卫首领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转身怒吼道。只见一个护卫惊恐地垂下手，正在不住地颤抖，刚才因为过于紧张，他居然无意中射出了手中的箭。

秦歌握紧手中的长棍，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跟棍子材质介于金属和木材之间，坚固而富有弹性，而且重量、直径、长度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长棍的一头尖若蜂刺，兼具棍与枪的能力。

秦歌不知道这长棍是如何产生的，看情形它和身上的虫甲一样，都是利用某种自己不熟悉的能量或者物质凝结而成。虽然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但秦歌相信自己终将会把谜底解开。

“以后，我便叫你黑铁枪吧！”秦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说道。

秦歌将长棍斜斜地拖在地上，慢慢地走向护卫。后者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纷纷垂下手中的弓箭，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

“这些食人蛛的外壳，自然由需要的它们的人支配。”秦歌右手重重地将黑铁枪往地上一顿，左手遥指身后的人群。在他脚下的数丈范围内，土地都如同龟甲般纷纷开裂。

采集者们的情绪此时已高涨到极点，他们不断地欢呼着秦歌的名字，热闹地如同过节一般。

就在此时，石阳在护卫的簇拥下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由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夹杂着震惊与敌视的神色，随即便又带上了习惯性的微笑。

“秦大侠请息怒，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回头我必会重重惩罚这些手下。”石阳朝秦歌微微抱拳，又转身看了看那些不知所措的护卫，冷冷地说道：“还不退下！”

护卫们如同听到了大赦，松了口气，赶紧收起弓箭，纷纷离开。

石阳朝秦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走到众人面前朗声说道：“大家听我一言，之前护卫似乎没有将我的意思传达清楚，我在这里先给大家告个罪了。作为补偿，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大家的收获可以全部保留！”

石阳话音刚落，底下人顿时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他们看向石阳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少。

看来石阳在收买人心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秦歌虽然看不惯石阳的为人，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随机应变的能力。

石阳对众人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这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内，他按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转身看着秦歌说道：“秦大侠实力如此不凡，不若作我们沙丘高地的守护者，如何？”

石阳的话让秦歌很是意外，这老狐狸不是很忌惮自己吗，为什么现在却又请求自己留下？秦歌可不认为这是石阳突然善心大发，抑或改头换面了。

他意念一动，身上的铠甲连同手中的黑铁枪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现在，秦歌隐约摸索到了操纵虫甲的方法，这个过程完全靠调动体内的灵力完成，而调动的前提，就是情绪亢奋，或者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至于虫甲的使用极限，秦歌没有计算过，但是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应当是灵力枯竭的时候便会自动消失。灵力在秦歌看来就如同汽车里的汽油，为行驶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石长老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秦歌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石阳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我没有改变主意啊，我们高地人可是一直都期盼大侠您的守护啊！”

“好，那就有劳长老了。”秦歌笑着朝石阳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心想不管你心里有什么鬼主意，我接下便是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奇怪地平息下去。石阳向秦歌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食人蛛的尸体被拖到会制甲的流民那边进行加工。由于外壳坚硬，匠人们必须用珍贵的金刚石进行切割，由于缺乏足够的器械，所有工艺都要靠匠人们手工完成。如此一来，制作粗糙不说，还很容易出现残次品，但是沙丘高地本来就没什么资源，也就只能凑合着接受了。

在辛劳的工作后，四具食人蛛尸体最终被制成了八套半身甲。由于人力和技术有限，工匠们只能大致做出个铠甲的样子，合身和舒适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更不用说美观。

虽然昆虫甲胄比较轻，但总重量到底也有不少。因此，这些半身甲被分配给了八位身手不错的强壮男子，以后每次外出采集，队伍中都要保证有一个穿甲者，这样一来，在面对危险时，众人的生存机会便会多上几分。更何况，有秦歌在，护甲的材料来源便不成问题。说不定过段时间，人人都能配上一副虫甲，那简直就是军队的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