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恩赐？诅咒？
秦歌的意识又逐渐恢复了过来，他愣愣地看着极远处的亮光，这才记起之前刚刚发生的一切。秦歌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身体猛地一沉，眼前的虚空和失重感骤然消失，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一人多高的树叶在头顶轻轻摇动。一个身穿灰色斗篷的神秘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你是谁？”秦歌警惕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了起来，不管自己怎样挣扎都挣脱不掉。
“看来我不必把你杀掉了。”神秘人右手一抓，秦歌身上的绳子便立即松了开来，如同蛇一般游回了神秘人的手上。
秦歌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像传说中的反派人物吗？”
神秘人将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他笑了笑说：“你这个人倒挺有趣，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奇怪的人。”
“是吗？”秦歌也笑了笑，不过他想到神秘人之前刚说的话，不由冷汗直流，“你的意思是，本来要杀了我？”
神秘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秦歌努力回忆，这才想起自己失去记忆前正和“蝗虫”激烈搏斗，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又是这样！”秦歌一惊，赶紧问道：“我没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神秘人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没有，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刚才的哪几个敌人呢？小芸他们怎么样了！”秦歌继续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那几个不入流的法师和武士，他们都已经被你干掉了，当然了，其中一个女人溜了，我因为要抓你，所以也没找她麻烦。”神秘人走到秦歌跟前，席地坐下，“至于你的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被你吓得够呛。”
“我知道，我知道。”秦歌沮丧地拍了拍脑门说道，“每次被揍得半死的时候，我就失去意识了。对了，是你阻止我后来的行动的？”
神秘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了，我真怕做出什么让我后悔的事情，上一次我就差点把小芸杀了。”秦歌感激地对神秘人说道。
神秘人听到秦歌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歌的眼睛，只是不一会儿便将目光飘开了。
秦歌突然记起了之前自己在虚空中的体验，便把这个极为真实的梦告诉了神秘人。
“原来如此。”神秘人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的方法还是有效的。”
“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战斗中失去意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刚才想杀了我？现在又不想杀我了？”秦歌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你的身体里有东西。”神秘人并没有直接回答秦歌的问题，只是用手指了指秦歌的胸口，“这种情况很罕见，我也无法确定你是怎样感染上它的。”
“什么东西？你是说……我身上长出来的虫甲？”秦歌疑惑地问道。
“它不是虫甲，它是种生物。虽然从外表上看，它和灵甲很相似，但是本质上它跟灵甲完全不同。”神秘人摇了摇头说道。
“生物？难道真的是拉达姆！”秦歌不由想到了宇宙骑士，现在自己的情况跟动画中的非常类似。
“拉达姆是什么？”神秘人问道。
“没……没什么。”秦歌赶紧改口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
“因为它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群细微到无法察觉的群体生物。”神秘人说道。
“我明白了，就和病毒一样。”秦歌说道。
“病毒？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词？”神秘人眼前一亮，盯着秦歌问道。
“这个……”秦歌急中生智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只是个倒霉的流浪汉，有一次差点死在城里。但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念头突然跑进了我的脑海里，我便又活过来了。那个念头似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带着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于是我脑子里便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刚才的那个拉达姆，也是这个念头给我的。”
秦歌其实说得也不错，只是他把自己转换成穿越到此的念头罢了。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神秘人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样也许更好。”
秦歌不知道神秘人为什么会说“这样更好”，他现在更想知道自体内究竟潜伏着什么样的东西，他可不喜欢自己身上多出一个拉达姆，哪怕它是不可见的细微生命。
“你身上的东西非常少见，就连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神秘人闭上眼，想了想说道，“你应该知道，虫武士具有虫甲附身的能力，他们所穿戴的虫甲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灵甲，灵甲是由强大虫兽的虫魂和甲壳炼制而成的。”
秦歌恍然大悟道：“之前跟我交手的那个‘蝗虫’强盗，他身上的铠甲便是一只护臂变化而成的，这应该就是灵甲？”
“不错。”神秘人点头道，“不过那只护臂只是最低级的灵甲罢了，不然以那些强盗的水平，怎么可能驾驭得了？”
“你的意思是，灵甲的等级越高，对使用者的要求也便越高？”秦歌问道。
“的确如此，能够使用超级灵甲的虫武士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很少见的。”神秘人继续答道。
“那么我……”秦歌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虫甲与神秘人说说的灵甲完全不一样。
神秘人指了指秦歌说道，“你属于第二种情况，你身上的虫甲，又被称作体甲。”
“体甲？”
“古代便曾经出现过这些不需要借助灵甲的虫武士，他们身上的虫甲被称为体甲，顾名思义，便是直接从肉体上生成的铠甲。只是到了现在，这样的武士已经消失不见了。”
“体甲既是种恩赐，又是种诅咒。”神秘人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也知道，其实虫甲便是一种不可见的寄生生物，我们很早就知道了它的名字——病毒，据说这个名字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病毒这个词的，因为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它们会直接和你的身体融合，在宿主遭遇危险时凝结出坚固的护甲。这种护甲是能量和物质的结合体，随时可以生成或消散。”
“但是它们也会控制宿主，对吗？”秦歌问道。
“你说得不错，这种寄生物会吞噬各种虫魂，却不至于让宿主爆体身亡。因此，宿主会变得很强大。但是，这种恩赐不是免费的，病毒会不断侵蚀宿主的意识，最终将他完全同化。到那个时候，你虽然还是人的样子，但其实早已成为一具空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