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爱情故事
一个拥有手机的人如果保持关机的话，那与没有应该没有什么区别。汪紫晶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让人牵挂，却又寻不到踪迹。
冬日的黄昏，有些阴冷。杨浩宇却汗流浃背，一个人在篮球上跟篮球较上了劲。一个三步上篮之后，终于疲累的跪坐在地上。“紫晶，你究竟在哪里？”
“要喝水吗？”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杨浩宇一跳。他猛的抬头，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肯定是幻觉！”杨浩宇嘴里咕哝了一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刺心惊肺。杨浩宇从地上一跃而起，终于相信眼睛没有骗他。汪紫晶就站在他面前，咖啡色的风衣，石榴红的围巾，忧怨纠结于眉梢，望着他，将保温杯递到他面前，说：“运动之后，最好补充点儿水分。”
“好！”他接过来，一口气喝光，温热的水，淡淡的苦涩。她关心他，难得！就算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放了点儿盐。”汪紫晶解释。她一回来，刚走到宿舍，就看到了在宿舍楼下来回踱步的何立。她问，找韩千雪？何立说，找你！杨浩宇已经连续打球打了三个小时，你如果不去制止他，他极有可能精疲力竭而死。她转身往宿舍走。何立就大叫，汪紫晶你不会这样冷血吧？她就叹气，说，我只是回宿舍拿点儿水。然后，何立一路护送她来，也因此得知了，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谢谢！”杨浩宇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她是感激的！同时对于那个妹妹的所为有着小小的愤怒，却又在瞬间之后打消了。毕竟，妈妈来了之后，蓝莹好歹是在场的，而她却因为缺席成了最不负责的人。
“别自责，好吗？”他说，“你妈玩得很开心！”
“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才关机。”关键的，她不以为有谁会挂念她。所以，手机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必须的。
“我会再给你准备几块备用电池。从今后，无论任何的理由，你都必须保持24小时开机。”
“你------”她咬着嘴唇，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我就是这样霸道！如果你不想24小时都看见我，那你就最好让我想找你的时候找到你。牵肠挂肚的滋味，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你如同人间蒸发了般留给别人的，真的只有‘煎熬’二字才能形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她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却不明白他对她满满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他们认识也不过两个月而已，当然也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症结在于，她真的值得他如此待她吗？
“紫晶！”他喊。
“赶紧把外套穿上吧！不然会着凉的！”她走到看台的座椅上，取了外套给他。
他把水杯递还给她，接过外套穿上，因她的这个关心的举动而窝心。笑道：“这里的确挺冷！我们找个温暖的地方坐坐吧！你吃晚饭了没有？”
“我请你吧！”她说。因他对妈妈的照顾有加，她必须表示感谢。
杨浩宇笑笑，不置可否。并肩走着，去向的是校外的路，这个时间，学校的餐厅里应该早就没饭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点儿什么。”汪紫晶主动开口说。
“我是想问，满腹的疑问，你都能回答我吗？”杨浩宇看她一眼，道。
“那你就问吧！”汪紫晶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舍生赴义的悲壮。
杨浩宇就笑了，说：“你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就别勉强自己。你平安的回来了，现在就在我眼前，就已经足够了。”杨浩宇的话刚说完，汪紫晶的反应差点儿让他崩溃。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而且抬脚就跑。“紫晶！”他追上去，扯住她的胳膊。好歹他也是个运动健将，虽然疲累，但追上她的小脚步，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干吗？我说错什么了吗？”
“别对好！我承受不住的！逃离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她挣扎着想要挣脱。
“傻瓜！你逃不掉的！”他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安抚她的挣扎。许是因为惊讶的关系，她突然间温顺如绵羊。抱着她，是如此真切的感觉，远离了梦中的空洞。“你招惹了我，便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终其一生你都别想逃开。因为我就是附在你心里的魔鬼！”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推开他，绯红了脸颊，说：“你什么意思？”
“走了！”他说，笑容里有些邪恶。她却如同冰冻了般，站着不动。“你这样子，是想让我主动牵你的手吗？我真的不介意的。”他说。她这才追上来，脸色比刚才更进一层。
桃花源粥铺，有着古香古色的装饰。他们拣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恰巧能够看到窗外的残荷败柳。若是在夏天，那应该是一副小桥流水的景象吧！
汪紫晶保持了绝对的沉默，杨浩宇只好为她点了一份木瓜粥，菜品也就随意点了几样。“还要别的吗？”杨浩宇问，得到的只是一个摇头的叹息。“你妈妈跟我说了一些事。”既然她选择沉默，那他就诱导她说话。
“什么？”
“说你小学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可以说来听听吗？”
“哦！你相信爱情吗？”
“这好像是上次我问你的话，你当时说你相信爱情，却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你身上。这样的回答很令人心疼。我跟你恰恰相反，就算我不相信别人的爱情，却对自己的爱情异常的笃定。”
“唉！”她叹气，“在那一年，我10岁，一个还不到豆蔻年华的年龄，爱情的变质和永恒几乎是同时在我眼前上演。徐微燕，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上次你跑去广东见得那个表妹？”
“对！我的姑家表妹。姑姑就是在那一年离得婚，至今没有再嫁。离婚并不稀奇，而且在当下可谓司空见惯。然而，离婚的内幕呢？男人的负心和抛妻弃女应该是很多男人上演的戏码，也不足为奇。令人叹息的是他们曾那么艰难的爱过，爱的轰轰烈烈，爱到不顾一切的去背叛。他们是师生恋，在不被所容的情况下，选择了私奔。男的失去了职业，女的则失去了家庭，而只要他们之间有爱，似乎外来的一切都无所谓。可这样的爱情究竟能维持多久呢？他们组建了家庭，他们有了美丽可爱的双胞胎女儿。男的后来成了律师，女的则渐渐的演变成了家庭主妇。再到后来，男的竟然有了第二次私奔，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同样的把戏玩了两次，真是不可思议。
爱情需要责任！他有责任心吗？他的责任该对谁负？厌倦了，就寻求新的爱情刺激，对妻子就没有责任了吗？面对着成长的幼女，身为父亲的责任呢？推卸掉这两者的责任，只为对情人负责，只为维护他们不顾别人痛苦建立的爱情。爱情真是伟大！爱情是否只需对爱情本身负责呢？我不明白！很多问题都令我迷惑，我只知道姑姑受伤了，表妹也受伤了。我似乎说太多了！话题扯远了！”
“不！是扯近了！”菜陆续的上来，他为她盛粥，为她夹菜。他喜欢这个样子的她，喜欢她的声音，她的思想。一直都知道她有丰富的感情，就像一直都知道他的感情只追随她一样。这个故事中，受伤的还有她吧！爱情的多变令人惧怕，海誓山盟在激情过后会变成一把刺心的刀。在乎曾经拥有，便是一种美丽的疼；后悔为什么拥有，又是一种悲哀的疼。无论是哪一种，都疼在心口呀！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突然想到了上次他讲的他父母的故事。
“紫晶，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聪明而又敏感。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但你上面讲的故事与我父母的故事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真的！尤其是关于责任划分那一部分，我相信我爸的前妻和女儿也正在经受着你姑姑和表妹的痛吧！”
“如果站在你父母的角度来说，那可就是爱情的至死不渝呀！”她低头，小心的喝一口粥。
“你错了！你以为促使他们在一起的真的是爱情吗？这些年来，他们每次争吵，我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互相指责，互相埋怨，听那意思，仿佛促使他们在一起的，不是爱情，而是我。”
“你怪他们吗？”
“赶紧吃啊！要不然，就凉了。”
“我再给你讲一个现实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吧！我外公的弟弟家，有一个小姨，一个柔顺的从不说‘不’的农村姑娘，一生中只有一次反抗——死亡！小姨幼时出过事故，腿上落下了残疾，而男方家则一贫如洗。这样的爱情组合自然是遭到了双方家庭的一致反对。然后，为了相守，他们选择了吞饮农药自杀，双双都没有抢救过来。爱情算是永恒了，命却没有了。为什么他们没有选择私奔呢？失去爱情的生命是无光的，失去生命的爱情还存在吗？他们用死的抗争，给活着的人留下了无法弥补的缺憾。现在想来，什么怨，什么恨，什么情，什么仇，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这个‘现在想来’是针对我来的吧？没事！对于我来说，一切真的都无所谓。我之所以有如此强大的心理，完全来自我的天使，那可谓是心中唯一的光明。”他看着她，温和的笑。
“心有牵挂，多好！”她由衷的说。
“你没有吗，紫晶？”他问。
“你吃饱了吗？我去结账！”她起身，去向柜台。在她翻出钱包准备付钱的时候，杨浩宇的钱已经首先递了过去。“说过我请的！”她抗议。
“收银员小姐都懂得照顾男士的自尊和面子。”杨浩宇笑。
走出粥铺，汪紫晶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杨浩宇很自然的说。
“那个-----”
“有些事，是你阻止不了的，紫晶！”
“是啊！我欠你的似乎越来越多了。”她无奈的叹息。
“没事！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堆烂帐扔掉，也可以选择慢慢的还。”
“你这个人！”昏黄的路灯下，她略带幽怨的看着他。
“好冷啊！”他为她系紧围巾，“再不快走，你的宿舍可要关门了。”她叹气，走到他的身边。她其实是个很不懂得拒绝的人，才会任他左右吧！“有一个问题，当前面讲的故事发生的时候，你那个宝贝妹妹在哪里？”
“蓝莹豁达，很多事都不往心里去。而小姨的故事，离她更远，毕竟她自小很少到外公家，与外公尚且不亲，何况是一个不怎么相熟的小姨。”
“你妈妈认为，你是经历了这些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但我相信那不是主要的，对吗？蓝莹的心理素质远没有你强大，她尚且不受影响，那么你又怎么会被那些故事左右吗？你的确是从那一年开始改变的，却是另有其因，比方说，那个魔鬼的咒语。”
“蓝莹对你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在瞬间冰冷，语气上已然到了千里之外。
“她能对我说什么？”他苦笑，“你的心防设的那么高，她又能知道多少？”原来那个“魔鬼的咒语”真的是不可触摸的。
“你回吧！我认识回学校的路！”愉快的谈话到此为止。她逃也似的离去，逃开他，却逃不开心魔。
杨浩宇呆愣在原地，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一个拥有手机的人如果保持关机的话，那与没有应该没有什么区别。汪紫晶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让人牵挂，却又寻不到踪迹。
冬日的黄昏，有些阴冷。杨浩宇却汗流浃背，一个人在篮球上跟篮球较上了劲。一个三步上篮之后，终于疲累的跪坐在地上。“紫晶，你究竟在哪里？”
“要喝水吗？”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杨浩宇一跳。他猛的抬头，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肯定是幻觉！”杨浩宇嘴里咕哝了一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刺心惊肺。杨浩宇从地上一跃而起，终于相信眼睛没有骗他。汪紫晶就站在他面前，咖啡色的风衣，石榴红的围巾，忧怨纠结于眉梢，望着他，将保温杯递到他面前，说：“运动之后，最好补充点儿水分。”
“好！”他接过来，一口气喝光，温热的水，淡淡的苦涩。她关心他，难得！就算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放了点儿盐。”汪紫晶解释。她一回来，刚走到宿舍，就看到了在宿舍楼下来回踱步的何立。她问，找韩千雪？何立说，找你！杨浩宇已经连续打球打了三个小时，你如果不去制止他，他极有可能精疲力竭而死。她转身往宿舍走。何立就大叫，汪紫晶你不会这样冷血吧？她就叹气，说，我只是回宿舍拿点儿水。然后，何立一路护送她来，也因此得知了，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谢谢！”杨浩宇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她是感激的！同时对于那个妹妹的所为有着小小的愤怒，却又在瞬间之后打消了。毕竟，妈妈来了之后，蓝莹好歹是在场的，而她却因为缺席成了最不负责的人。
“别自责，好吗？”他说，“你妈玩得很开心！”
“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才关机。”关键的，她不以为有谁会挂念她。所以，手机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必须的。
“我会再给你准备几块备用电池。从今后，无论任何的理由，你都必须保持24小时开机。”
“你------”她咬着嘴唇，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我就是这样霸道！如果你不想24小时都看见我，那你就最好让我想找你的时候找到你。牵肠挂肚的滋味，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你如同人间蒸发了般留给别人的，真的只有‘煎熬’二字才能形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她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却不明白他对她满满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他们认识也不过两个月而已，当然也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症结在于，她真的值得他如此待她吗？
“紫晶！”他喊。
“赶紧把外套穿上吧！不然会着凉的！”她走到看台的座椅上，取了外套给他。
他把水杯递还给她，接过外套穿上，因她的这个关心的举动而窝心。笑道：“这里的确挺冷！我们找个温暖的地方坐坐吧！你吃晚饭了没有？”
“我请你吧！”她说。因他对妈妈的照顾有加，她必须表示感谢。
杨浩宇笑笑，不置可否。并肩走着，去向的是校外的路，这个时间，学校的餐厅里应该早就没饭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点儿什么。”汪紫晶主动开口说。
“我是想问，满腹的疑问，你都能回答我吗？”杨浩宇看她一眼，道。
“那你就问吧！”汪紫晶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舍生赴义的悲壮。
杨浩宇就笑了，说：“你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就别勉强自己。你平安的回来了，现在就在我眼前，就已经足够了。”杨浩宇的话刚说完，汪紫晶的反应差点儿让他崩溃。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而且抬脚就跑。“紫晶！”他追上去，扯住她的胳膊。好歹他也是个运动健将，虽然疲累，但追上她的小脚步，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干吗？我说错什么了吗？”
“别对好！我承受不住的！逃离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她挣扎着想要挣脱。
“傻瓜！你逃不掉的！”他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安抚她的挣扎。许是因为惊讶的关系，她突然间温顺如绵羊。抱着她，是如此真切的感觉，远离了梦中的空洞。“你招惹了我，便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终其一生你都别想逃开。因为我就是附在你心里的魔鬼！”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推开他，绯红了脸颊，说：“你什么意思？”
“走了！”他说，笑容里有些邪恶。她却如同冰冻了般，站着不动。“你这样子，是想让我主动牵你的手吗？我真的不介意的。”他说。她这才追上来，脸色比刚才更进一层。
桃花源粥铺，有着古香古色的装饰。他们拣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恰巧能够看到窗外的残荷败柳。若是在夏天，那应该是一副小桥流水的景象吧！
汪紫晶保持了绝对的沉默，杨浩宇只好为她点了一份木瓜粥，菜品也就随意点了几样。“还要别的吗？”杨浩宇问，得到的只是一个摇头的叹息。“你妈妈跟我说了一些事。”既然她选择沉默，那他就诱导她说话。
“什么？”
“说你小学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可以说来听听吗？”
“哦！你相信爱情吗？”
“这好像是上次我问你的话，你当时说你相信爱情，却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你身上。这样的回答很令人心疼。我跟你恰恰相反，就算我不相信别人的爱情，却对自己的爱情异常的笃定。”
“唉！”她叹气，“在那一年，我10岁，一个还不到豆蔻年华的年龄，爱情的变质和永恒几乎是同时在我眼前上演。徐微燕，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上次你跑去广东见得那个表妹？”
“对！我的姑家表妹。姑姑就是在那一年离得婚，至今没有再嫁。离婚并不稀奇，而且在当下可谓司空见惯。然而，离婚的内幕呢？男人的负心和抛妻弃女应该是很多男人上演的戏码，也不足为奇。令人叹息的是他们曾那么艰难的爱过，爱的轰轰烈烈，爱到不顾一切的去背叛。他们是师生恋，在不被所容的情况下，选择了私奔。男的失去了职业，女的则失去了家庭，而只要他们之间有爱，似乎外来的一切都无所谓。可这样的爱情究竟能维持多久呢？他们组建了家庭，他们有了美丽可爱的双胞胎女儿。男的后来成了律师，女的则渐渐的演变成了家庭主妇。再到后来，男的竟然有了第二次私奔，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同样的把戏玩了两次，真是不可思议。
爱情需要责任！他有责任心吗？他的责任该对谁负？厌倦了，就寻求新的爱情刺激，对妻子就没有责任了吗？面对着成长的幼女，身为父亲的责任呢？推卸掉这两者的责任，只为对情人负责，只为维护他们不顾别人痛苦建立的爱情。爱情真是伟大！爱情是否只需对爱情本身负责呢？我不明白！很多问题都令我迷惑，我只知道姑姑受伤了，表妹也受伤了。我似乎说太多了！话题扯远了！”
“不！是扯近了！”菜陆续的上来，他为她盛粥，为她夹菜。他喜欢这个样子的她，喜欢她的声音，她的思想。一直都知道她有丰富的感情，就像一直都知道他的感情只追随她一样。这个故事中，受伤的还有她吧！爱情的多变令人惧怕，海誓山盟在激情过后会变成一把刺心的刀。在乎曾经拥有，便是一种美丽的疼；后悔为什么拥有，又是一种悲哀的疼。无论是哪一种，都疼在心口呀！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突然想到了上次他讲的他父母的故事。
“紫晶，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聪明而又敏感。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但你上面讲的故事与我父母的故事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真的！尤其是关于责任划分那一部分，我相信我爸的前妻和女儿也正在经受着你姑姑和表妹的痛吧！”
“如果站在你父母的角度来说，那可就是爱情的至死不渝呀！”她低头，小心的喝一口粥。
“你错了！你以为促使他们在一起的真的是爱情吗？这些年来，他们每次争吵，我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互相指责，互相埋怨，听那意思，仿佛促使他们在一起的，不是爱情，而是我。”
“你怪他们吗？”
“赶紧吃啊！要不然，就凉了。”
“我再给你讲一个现实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吧！我外公的弟弟家，有一个小姨，一个柔顺的从不说‘不’的农村姑娘，一生中只有一次反抗——死亡！小姨幼时出过事故，腿上落下了残疾，而男方家则一贫如洗。这样的爱情组合自然是遭到了双方家庭的一致反对。然后，为了相守，他们选择了吞饮农药自杀，双双都没有抢救过来。爱情算是永恒了，命却没有了。为什么他们没有选择私奔呢？失去爱情的生命是无光的，失去生命的爱情还存在吗？他们用死的抗争，给活着的人留下了无法弥补的缺憾。现在想来，什么怨，什么恨，什么情，什么仇，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这个‘现在想来’是针对我来的吧？没事！对于我来说，一切真的都无所谓。我之所以有如此强大的心理，完全来自我的天使，那可谓是心中唯一的光明。”他看着她，温和的笑。
“心有牵挂，多好！”她由衷的说。
“你没有吗，紫晶？”他问。
“你吃饱了吗？我去结账！”她起身，去向柜台。在她翻出钱包准备付钱的时候，杨浩宇的钱已经首先递了过去。“说过我请的！”她抗议。
“收银员小姐都懂得照顾男士的自尊和面子。”杨浩宇笑。
走出粥铺，汪紫晶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杨浩宇很自然的说。
“那个-----”
“有些事，是你阻止不了的，紫晶！”
“是啊！我欠你的似乎越来越多了。”她无奈的叹息。
“没事！你可以把它当做一堆烂帐扔掉，也可以选择慢慢的还。”
“你这个人！”昏黄的路灯下，她略带幽怨的看着他。
“好冷啊！”他为她系紧围巾，“再不快走，你的宿舍可要关门了。”她叹气，走到他的身边。她其实是个很不懂得拒绝的人，才会任他左右吧！“有一个问题，当前面讲的故事发生的时候，你那个宝贝妹妹在哪里？”
“蓝莹豁达，很多事都不往心里去。而小姨的故事，离她更远，毕竟她自小很少到外公家，与外公尚且不亲，何况是一个不怎么相熟的小姨。”
“你妈妈认为，你是经历了这些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但我相信那不是主要的，对吗？蓝莹的心理素质远没有你强大，她尚且不受影响，那么你又怎么会被那些故事左右吗？你的确是从那一年开始改变的，却是另有其因，比方说，那个魔鬼的咒语。”
“蓝莹对你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在瞬间冰冷，语气上已然到了千里之外。
“她能对我说什么？”他苦笑，“你的心防设的那么高，她又能知道多少？”原来那个“魔鬼的咒语”真的是不可触摸的。
“你回吧！我认识回学校的路！”愉快的谈话到此为止。她逃也似的离去，逃开他，却逃不开心魔。
杨浩宇呆愣在原地，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