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平静生活
从春天到了冬天,日子过得很平静,甚至说有些枯燥:每日里就是读书、吃饭、去爷爷奶奶那里请安,有时候还能和云苓女神说说话。但这平淡一切让高天城反而有种莫名的幸福。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有长辈教导而知礼仪,有师父传授而明是非!很好,高天城很满意,希望自己就这样幸福的活着。
和赵公明之间接触长了高天城隐约觉得师父的某些理论跟以前那个时空的朱熹很相似,只是赵公明还没有像朱熹那样形成自己系统的理论,这也是赵公明比较苦恼的地方。以高天城后世的知识直接告诉赵公明那是没问题的,但高天城不敢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
不敢这么做是因为一个八岁的孩子再是天才要是直接创出一套理论学义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过去的,否则那些大儒们不得活活羞死?虽然可以展示一下自己,但过犹不及的道理高天城还是懂的。
不想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世间的事情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于未知和走在探索未知路上的神秘感,高天城知道赵公明虽然有时候苦恼,但也很享受这种苦恼。
更多的时候高天城会旁敲侧击的来引导赵公明朝“理学”的路上前进,赵公明也在不断教授高天城自己对这个时代的独特理解。这反而让这两人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赵公明对此的理解为“亦师亦友”,爷爷高武听了以为高天城对东水公不尊重,吓得连忙狠狠的教育了高天城一顿,弄清原委才放下心来又找这个借口喝了一坛美酒!
和高天雍互相之间倒是彬彬有礼,谁也没再提那日晚宴的事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这种彬彬有礼中少了那么一丝堂兄弟之间的亲情,高天城虽然不是很在乎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两人现在的课程差不多,这个时代有了汉朝确立的五经,还没有《四书》的提法,就是到了平行空间也是明朝朱熹办的事情了,就这个时代算来也是五百年以后的事情了。两人现在研习的都是《礼记》。
其实高天城知道若论起才学自己是万万比不上高天雍的,但自己多的是一千五百年的见识,这一点上高天城非常自信,不敢说开宗立派,这天下第一文才是跑不了的,否则李白不乐意、杜甫不乐意、苏东坡不乐意,这一千五百年的文豪们肯定统统不乐意。高天城总觉得冥冥之间这一千五百年的文豪在告诉自己:拿走我们的文采,带着我们的荣耀,装逼去吧!所以高天城不止一次的对自己呐喊: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高天城知道高天雍是很嫉妒自己的,不为别的,只为赵公明常常和自己讨论问题,讨论和教授是两个概念。讨论那是我和老师之间共同进步,基础是我们相对平等;而教授则是你只能被动接受,基础是你要绝对服从。直到赵公明说出“亦师亦友”,高天城发现高天雍这个原来高家的天之骄子见了自己都有一些自卑。
高天城很满意高天雍的自卑,你不如我就是不如我,没办法。你一辈子都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下,爵位的事我可以不考虑,让给你爹再传给你也无所谓,本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但你不要动别的心思,更不要想踩在我的头上去抢,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次狠狠地跌倒。有时候自卑也是一种幸福,起码你知道你是有差距的,高天雍,好好享受你的自卑吧!
对比天雍而言,高天城很喜欢天裕。
六岁的孩子是最可爱的时候,天裕现在对那些是是非非不是很明白,只是觉得自己的天城哥懂得很多道理,师父都是夸赞不已。更重要的是天城个脑子里有很多古怪稀奇的想法,每次都让高天裕崇拜不已。
相对于自己那谦谦君子的大哥,内心自然是亲近高天城了许多。因此高天城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小跟屁虫,就是下了学也不会自己院子,常常跟着高天城胡混,这倒让另一个跟班孙元诽谤不已,若不是天佑少爷身份太高早就恼了。
高天城很喜欢这种感觉,后世自己是独生子,也没有堂兄弟。来到这里终于有了堂兄弟,天雍跟自己不对付无所谓,面子上过得去也就得了。自己这个六岁的小堂弟极对自己的脾气,也让自己找了那份淡淡的亲情。
至于高恩运也就是在爷爷奶奶那见过几面,每次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问安,高恩运也是温文尔雅的回答,一切都那么程序化。倒是潘云苓对自己关心的狠,嘘寒问暖那是少不了得,有几次还摸着自己的脸蛋夸自己越来越俊了,让高天城幸福的都不想洗脸。
爷爷奶奶那里则是浓浓的亲情。老太太不用说,高武那边虽不会表达,但高天城心里明白自己的爷爷看自己的眼神里透出的那股舐犊之情。
高武也说过等明年开了春就要给高武开蒙武学,虽然奶奶不乐意,但看到高天城期盼的眼神也就默许了。只是高武准备自己出任老师高天城心里是不太乐意的,看你那小身板也就是个出谋划策的角色,怎么能教会我绝世武功?暂时先答应着吧,这老头脾气不好,惹恼了是要挨家法的。
说到家法高天城很郁闷,有次高天城带着高天裕研究“空气动力学”,也就是拿着雨伞从墙上往下跳。高天城很认真的讲解着:“咱们先直接跳一次,然后再撑开雨伞跳一次。你会感觉到撑开雨伞会慢了一些,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有看不到的东西叫做空气,这可是秘密哦,这是我潜心研究三十多----哦是八年来的成果,你要先发誓不能外传我才能告诉你。”
天裕因为知道要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而激动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的发了誓便催促高天城快点讲。高天城听了天裕的誓言差点没从墙上掉下去,什么啊,什么叫做:“我若说出去以后再也见不到旺财和天城哥哥”。
旺财是你养的狗好不好,你拿一条狗跟我著名诗人和伟大科学家高天城相提并论?叔能忍婶不能忍,婶能忍哥不能忍,先给一脚再说,看见天裕满脸委屈的样子说这是自己最重要的两件事物了,已经是最毒的誓言了,便大度的不再计较,继续解释:“世间万物都活在空气中,没有它人们不能生存、竹子不会生长、鸟儿不能飞行,但它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今天为兄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的存在。来,大胆地跳下去,呆会再爬上来撑着伞再跳一次你自然就明白了”
这墙虽然不高,也有两米多的样子,高天裕有点哆嗦,疑惑看了高天城一眼:“你为什么不先跳?”高天成气急败坏的道:“就你这样怎么能理解科学的真谛?要敢于实验懂不懂。为兄要是跳哪能跳这种小物事,看见那竹林里的石山了吗?那才是为兄的所跳之地!”高天裕显然有所意动,但仍然不大放心:“要不,天城哥你先跳石山我再跳墙,师父教过孔融让梨的,我要让长者先行。”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下人们这才发现两位少爷上了墙,这整个高府都慌了神。秋月、秋菊、孙元自不必说,服侍高天裕的丫鬟和书僮早已哭爹喊娘,潘云苓扶着老祖宗赶到的时候一看这场面吓得差点瘫在地上,顾不得训斥下人,温声细语的劝着二位小祖宗赶紧下来。
高天城是有点下不来台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偏偏这高天裕是个人来疯的主,本来站了将近半个时辰有些疲惫了,但一看这么多人顿时有了感觉,还小手一挥的喊道:“都让开让开,奶奶娘亲,你们不懂的,我们是在研究空-----研究学问。”
差点说漏了嘴,内疚的看了高天城一眼,继续说道:“这叫做实验,实验懂吗?我们在探讨真谛,真谛懂吗?什么都不懂,哦娘亲我不是说你。你们快让开,我呆会还要撑着伞再跳一次的。这只是起步,天城哥哥讲过,将来我是要跳石山的!”说完还向石山一指,颇为豪气的样子,转头得意洋洋的看了高天城一眼,那意思是怎么样,小弟我表现的怎么样?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高天裕已经被高天城用目光杀死无数遍了,你这是作死啊?你想跳就跳,这个时候扯上老子干嘛?老太太一听这话,再一看石山,差点没昏死过去,还不敢发火,颤颤悠悠的说:“好好好,我两个孙子有大志向,奶奶高兴得很。天城,快带着弟弟先下来,今日天气不好,赶明儿天好再跳也不迟。天裕,奶奶这有你最爱吃的蜜糕,快下来,今日管饱。”
天裕一听天城哥哥果然没有骗我,往日里就说做实验有莫大的好处,别的没看见,今日还没做实验奶奶就把蜜糕现了出来,要是做了那还了得?这时高天城早就准备开溜了,连忙说道:“让奶奶担心了!天裕-----我靠,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