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得惨3

一路上小八对杨启东讲起这个蛇王方家，杨启东也认真的听着，毕竟像他这样的富家少爷对于许多市井传闻知道的肯定没有小八多，他也只是隐约知道梧城有这么一号人，却没想到这蛇王方家的名气还挺大。

蛇王方家在梧城还是挺有名望的，特别是他们世代居住的东城，很少有人不知道方家的名号。蛇这东西，有剧毒而且形象也不那么可爱，所以一般人见了还真有点发憷。但这东西却是一身的宝贝，头、眼、蜕、膏，经过处理过后都可以入药，而蛇胆可以生食有化痰明目的功效。至于蛇肉蛇血也是餐桌上的上好食材，蛇肉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而蛇血更有壮阳的功效，新鲜的蛇血酒，深得众男性食客的青睐。

有道是靠山吃山，梧城外的凤凰山里就生长着无数的蛇类，这些东西一般人看着胆寒，但在捕蛇人的眼里简直是一个大宝藏。每年都有不少的捕蛇人进山捕蛇，但众所周知，这蛇的毒性越强，那么药用和食用的价格就越高，但那终究是毒物，一般的捕蛇人哪敢沾惹？这些人最多也就捕点乌梢、菜花这类的无毒蛇，要是遇到毒性强烈的竹叶青、五步倒这类毒蛇，也只有远远躲开的份。

唯有蛇王方家，专捕有毒蛇，而且越毒的蛇，越愿意去捕。当然，这也是因为方家靠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捕蛇经验技巧和秘制的药物，才敢如此大胆。

这蛇类喜阴寒潮湿之地，而捕蛇人去捕蛇也一般都是到深山老林之中，平常人是很难见到捕蛇的场景的，但也有那么例外，有人就见过蛇王方家出手，那还是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当日方老爷子本是去邻省探望老友，走的是凤凰山那条山道，行到半路，忽见小道的中央盘着一条五尺有余的大蛇，三角头，冲天吻，全身方形的大斑纹。

有识得这蛇的路人慌忙大呼道：“五步倒！”

这五步倒又名白花蛇，性凶而剧毒，是梧城这边数一数二的凶蛇，往往被它咬上一口的话，如果没有及时治疗，五步之内必定倒地见阎王。这山中往来的路人也是走南闯北惯了的，明白这蛇的厉害，所以第一时间就要捡石头去砸，希望驱赶这条凶蛇。

然而方老爷子看见这条凶蛇之后，却两眼放光，当下制止了那人，然后缓步走上前去。那凶蛇也是机警万分，感觉到前方的动静，上半身腾地一下就立了起来，蛇头对准方老爷子，猩红的信子不断伸缩，发出嘶嘶的声响。

方老爷子走到离那凶蛇四五步的距离，脚步一停，屏住呼吸慢慢俯下腰，两眼直直的盯着这条凶蛇，而后者似乎感觉到方老爷子身上的威胁，也一直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一时间，一人一蛇对峙了起来。

双方对峙了越有半刻，方老爷子一边注视者五步倒的动静，一边弯下身，捞起脚下的一把泥沙猛地就朝那毒蛇洒去。

说来也怪，这蛇遇到了这捧泥沙，仿佛面粉遇到水于洋，整个身子瑟瑟的缩成一团。而就在这一当口，精彩的瞬间到了，只见方老爷子出手如电，左手两指夹住它的七寸，右手拎起了它的尾巴，然后像甩拉面这么一抖——先前还凶性十足的五步倒，好像受了雷击一般，全身耷拉了下来。

在场的看客中，有不少吃过蛇的，都知道这蛇的内部和黄鳝很是相似，都是一根脊椎骨从头连到尾，而在这条脊椎骨上生长着许多弯钩状的骨刺，这些骨刺形成了一个圆形包裹着内脏，和那条从头连到尾的脊椎骨共同支撑着蛇的整个身体。方老爷子看似轻巧的一抖，实际上已经把蛇条蛇的脊椎骨完全抖散了，身体没了支撑，自然无力反抗。

大家见危机已除，都松了口气，要知道这方老爷子出门访友可是连捕蛇的工具都没带的，就这么徒手捕蛇，一个不小心要是被蛇凶蛇咬上一口，那后果不堪设想。由此可见，这方老爷子艺高胆大，蛇王方家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前总听说蛇王方家多么了不得，大家还有些怀疑，但亲眼见到方老爷子的捕蛇技艺，再也没有人怀疑，而是对这方老爷子更加敬佩，待这些人回到梧城之后，更是竞相传言，久而久之这方老爷子的事迹被传得愈发邪乎，更有甚者传说这蛇王方家就是那十八罗汉中的降龙罗汉传下的血脉，你想啊，人家祖上连真龙都能降服，这小小的蛇儿自然是手到擒来啦。

对于这降龙罗汉血脉之说，方家人自然是笑而不语，有些事你越解释，人家越不信反觉得你在欲盖弥彰，只能听之任之。而那些传闻者倒是乐此不彼，每每说到方老爷子徒手毙凶蛇这一节，都会连比带划吹得口沫横飞，而在坐的听众自然是瞠目结舌连连点头，听完大呼过瘾，于是乎，东城蛇王方家的名号愈发响亮。

岁月不饶人，事隔多年方老爷子山上擒猛虎，下海降蛟龙的故事在众人口中依旧鲜活，甚至更具传奇特色，但他本人却已到迟暮之年，方家这份不大不小的家业也自然而然落到了他儿子方霖的身上。

这方霖的名气虽说没有老蛇王方老爷子响亮，但手上的捕蛇技艺却尽得老父真传，撑起这份家业自然没有问题。再加上他本身是个热心人，邻里好友有被蛇咬的，都会热心帮忙救治，甚至有出远门的，也常常来找他求几味驱蛇治毒的独门秘药，所以他在东城这一片的口碑相当好。

听小八这么一说，这方霖倒是个挺好打交道的人，而且还有一手被小八吹嘘得出神入化的捕蛇技巧，这让杨启东更加期待和这位蛇王的会面了……

蛇王方霖住在城东的一处僻静地方，独门独院双开门的大门虚掩着，能隐约看到院子里修剪得体的植被花卉，一看就是中上之家。小八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出来个老人家，这人应该是方家的老仆人。小八对老仆说明了来意之后，那老仆想来也知道回春堂和方家有生意来往，也不需要通报，直接把二人领到了客厅。

一进客厅杨启东就看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敦实汉子，一脸的和善，想来这人就是蛇王方霖了，而除了他之外客厅里还有一人，杨启东还认识，居然是王震山，这倒让杨启东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