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抛尸2
猴三打了个呵欠,不满道:“还能干什么,出事了呗。他娘的,这刚回梧城就不安生,老子可是天还没亮就被大牛从被窝里拎出来了,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搞事,猴爷爷拔了他的皮!哎哟,我的腰啊,昨晚被那贼婆娘折腾了一宿……”
猴三接下来那些话杨启东只当没听到,按这色坯的尿性,肯定上半夜在十香楼折腾够了才回家,结果一回家又被他婆娘折腾,看他憔悴的那样,老底都快被掏干了,还回味无穷的说着昨夜的风流事,也就懒得再听他那些污言秽语,转过头问大牛道:“牛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北门上出人命了,说是有人在昨天半夜抛尸,结果被人碰上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当时就有留守在保安队里的兄弟过去了。”杨启东听大牛这么一说,也就耐住性子不再多问。
这梧城城北和其他三面的环境不太一样,这里的人口比较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很少,住的多是一些外地过来讨生活的,其中以杂耍团和草台戏班子居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破落户,地痞流氓之类的,反正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其中暗地下的不法勾当,更是多不胜数,所以有人选在北门那边抛尸,实属正常。
众人走了快有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出事的地方,因为是人命大事,所以围观的人特别多,其中也不乏借着看热闹坑蒙拐骗偷的,只是在王震山这队人马出现之后收敛了不少。
四大金刚熟练的拨开人群,王震山第一个走了进去,杨启东跟在后面往场中一看,见地上放着一张烂草席,裹住了一具尸身,头尾只看得见受害者的头发和脚下的布鞋,虽然看不清受害者的容貌,但从总格轮廓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草席上有好几处干了的血渍,想来受害者刚死之后,就被人用草席裹了,再从血渍的颜色上来看,这命案至少是昨天发生的。
因为发现那群抛尸人之后,立刻就有保安队员过去,所以现场得到了一定的保护,证人也一个没走,并且当场就抓到了其中一个抛尸人。尸体这边有随行的仵作检验,保安队便先对一干证人进行问查,通过询问之后,杨启东才把具体情况搞明白,原来事情发生在寅时,这伙抛尸的人一共有三个,他们想趁这个时候从北城出去,把尸体抛到深山里面。
北城人口复杂,地形也不像梧城的另外三面,这里多巷子少大道,容易隐藏。而他们选的时间也是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就算街上有人也是乞丐醉鬼,肯定不会管他们的事。只要这尸体一出城,往深山里那么一扔,不到一两天尸首就会被寻着味找来的野兽啃光了,就算有人看见,也只当是失足摔死的,不会多想。
这个抛尸计划本来很完美,谁知道,就在这伙人行到半路上,其中一个抛尸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把左近的居民全都吵醒了。结果人们出来一看,立刻撞破了这三人的抛尸行径,并且抓住了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突然大喊大叫的,至于另外两人却跑掉了。
问完证人,接下来就该盘问犯人了,这个抛尸人三十来岁,一脸的黄色儿,跟得了黄疸病似的,再加上长着一个瘌痢头,可说是有多丑要多丑。狗四看这黄脸汉子有些眼熟,待多看几眼之后忽然惊呼道:“咦,这人不是黄癞子吗。”
王震山看了狗四一眼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不太熟,就见过几次。这人就一混子,有钱就去月儿巷没钱跑茶馆听白书的小角色。王队放心,这问话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保准他连他老娘底裤颜色也交代出来!”狗四多半与这人有旧怨,见这么好的痛打落水狗机会,自然抢先这干,走过去一脚踹在那黄脸汉子的身上,“你这贼货,几时也干杀人抛尸这买卖了!”
那黄癞子原本抱着头蹲在角落里,被狗四这么一踹,突然蹦了起来,吓了狗四一跳,还以为黄癞子要打他。哪想得这黄癞子神色狰狞而惊恐,好像看见了很可怕的事一样,他挥舞着胳膊大叫道:“坤子,坤子来了索命了……逃不了的,刘掌柜,三少爷,你们都逃不了……你们都逃……”话未说完,黄癞子双眼向上一翻,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黄癞子没头没脑的来这一出,作实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首当其冲的就是狗四,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狗四心里那个气啊,见黄癞子倒下去之后,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一边踹嘴里还骂道:“叫你装怪,叫你吓狗爷!”
杨启东见这人被狗四连踹了好几脚都不吭一声,感觉有古怪,立刻让大牛拉住狗四,自己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黄癞子的脉搏和瞳孔,然后抬头对狗四说道:“没脉搏,瞳孔放大。你不必再打了,他已经死了。”
“什么!”狗四连退几步,神色慌张,“洋学生……不,杨兄弟,你要给哥哥作证啊,他可不是我打死的!”
“放心,他不是被你打死的,而是吓死的。”杨启东起身对狗四说道。
“吓死的?”
“不信?你看他嘴角流出的泡沫没,你蘸一点自己尝尝,苦的就是吓死的,不苦就是被你踹死的。”杨启东一指黄癞子的嘴巴。
虽说这阵子和杨启东关系缓和了一些,但狗四还是忍不住唱反调说:“为什么苦的就是吓死的?”
“你没听说过吓破胆么。去试试吧,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这个……”狗四咽了咽口水,吓破胆这事他倒是听说过,只不过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张翼德喝断当阳桥,吓死那个谁的故事,只要在茶馆听过三国演义的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真的见过被吓死的人是怎样的情况。狗四有心证明自己清白,但看了一眼黄癞子嘴角溢出的泡沫,最终还是决定不为难自己,“好吧,我信你的话,他就是被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