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次炼器
回到院子，吩咐翠侬将院门关好，便取出生铁，运起弄焰诀练习起来。修炼有张有弛，才更见成效，如今不管自身修为还是紫极帝心诀都已到巅峰，急于求成未必见成效，刚好借这个放松放松一下。
想要炼器，首先必须要有丹田之火，方可融化材料以铸模。
其次拥有正确的方法和足够的斗气催动方能去除杂质，熔炼出自己想要的原胚。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拥有足够的灵魂力也就是精神力，才能使原胚塑形，这样塑形出来的武器质地均匀，内外无差，完美地保证了武器的稳定性。
因此，这便是炼器比之铸造的优势所在。铸造武器的话不管你技术多么完美，力道控制得多么恰当，也是不可能做到炼器那般无暇。
虽然也有巅峰铸造师能铸造优秀的武器，但终究那只是意外的产物，他不可能做到每一把武器都那么完美，而炼器师却没有这方面的缺陷，每一把武器的质地他们都能做到均匀。
其实铸造师与炼器师最大的区别不是这个，区别在于领域的不同。
铸造师因为先天所限，太难融化的材料他们无能为力，而炼器师自身丹火随修为增加而威力也增强，这才是他们区别开来的症结所在。
如今云驭风的丹田熔炉已经完全稳固，丹火也能释放出巴掌大小，而不是刚缔结出来时那摇曳的火苗。
运转弄焰诀，释放出一团火焰，悬浮在手心上。云驭风取出一块生铁以神驭动，置于丹火之上，渐渐的生铁变红变软，融成一团铁水，通红炙热。
突然，云驭风灵机一动，磅礴的精神力倾泻而出，将那呈球形的铁水完全包裹，扫视着每一分每一寸，铁水的内在情形完全的展现载云驭风眼前，各类杂质以及占主体的铁质在云驭风脑中一览无余。
云驭风知道如若去除所有杂质，生铁便将会成为质地比较软的纯铁，若要制成武器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那么怎样区分其中的杂质到底是什么成分便成为至关重要的环节了。
想到就做，如今的武器大多为钢铁所制，那自己便先从碳着手。
如今云驭风的斗气还做不到外放，不能制造一个隔绝空气的环境，而用丹火包裹的话，还未完全包裹木炭，木炭便已经燃烧掉了。
想了想，唯一的办法只有将木炭置于铁水中才能增强碳质的活性而又能防止碳质燃烧掉，以便精神力的探查。
络腮胡子给的炼器手札自然也是提到怎么样去除杂质，不过是凭借十数年的经验之谈，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断地以丹火灼烧，将高于钢铁熔点的物质便会被剔除出铁水。
而如今云驭风所做的研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行，那是建立在强大的精神力基础上的。
云驭风使用神驭术将翠侬递过来的木炭丢进铁水里，“嗤”，木炭刚接触铁水表面便瞬间燃烧掉了。
灵机一动，云驭风从融好的铁水分离了一部分，冷却形成一个空心的铁球，上开一孔，放入木炭，瞬间打入铁水内部，很快外部铁皮融化，木炭裸露在通红的铁水里。
云驭风精神力赶紧附着上去，碳质的形态结构便清晰显现在了脑海中。一个个碳质因子稀松地排列着，这也恰恰符合木炭的化学结构。
云驭风知道，要熔炼成符合武器制造的钢材必须要同时具备好的硬度与韧性，否则过刚则易折。
因此，重型武器适宜采用髙碳钢，硬度大，因为形体巨大，无需担心武器会因为重击而折断，而轻灵武器则适宜中碳钢，韧性硬度同具，劈砍类的大刀阔斧大剑则中碳钢为身髙碳钢为锋，武器的制作也是需要进行材料的优劣选择。
想了想，云驭风将两个拳头大的铁水分成两份锻烧，这也就云驭风那庞大的精神力能做到，就算换个七阶皇座也是做不到这样分开来按两套方法进行煅制。
火焰的温度继续升高，铁水不断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四溅，铁水被云驭风精神力驭动，不断翻滚，添加进入的碳质则留存在中央未动。
突然，巴掌大的火焰摇曳了下，也是分成两份，将铁水完全包裹，这样可以阻止铁水被空气继续氧化。
铁水内部的碳质此刻瞬间破碎成为细小的微粒，均匀的散入铁水当中，而之前锻烧时被氧化的铁质则迅速被还原为纯净的铁。云驭风的精神力迅速地消耗着，不过这对于识海浩如烟海的他并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
观察到铁水已经稳定下来，不再有什么变化的时候，云驭风便开始塑形，球形的铁水被火焰笼罩着慢慢拉长，很快就出现了两把二尺短剑的形状。
短剑表面不断被驭动，在剑柄剑身处形成花纹，云驭风甚至在剑身两侧刻画出两道血槽。
云驭风满意地看着两把短剑，这是自己第一次炼制，也是对自己知识的综合运用。无论成功与否，云驭风相信这是一条自己能看清楚原理的路。
如络腮胡子的炼器手札所言，炼制各类武器也是有着不同的金属配比，但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无数次的实验所找出来的合适的配比。在这点上，云驭风肯定是能做的更好的，也许可以用最少量的稀有材料炼制出更有价值的武器。
在剑柄处锲刻下一朵云彩标记后，云驭风慢慢让丹火温度降下来，剑体红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云驭风将两柄剑投入一旁早早就准备好的木桶当中。
“嗤”一阵水汽腾起，桶里冰凉的井水沸腾了起来，过了几秒钟，沸腾的水平静下来，只是散发着阵阵热气。
云驭风直接施展神驭术将剑摄取出来，并排悬浮在眼前，剑身残留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蒸干。
两朵火苗再次将剑体笼罩，只是温度不高，仅仅两百度的样子，就这样一直烘烤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驭风便不再提供丹火，让两把剑浮在空中自然冷却。
眼见冷却到差不多八九十度，云驭风运起斗气，丝毫无惧剑柄的滚烫，双手探出，抓在手里，挽了朵剑花，云驭风咧嘴笑了笑，现在只缺俩剑鞘，这个一会直接找庄内的铸造坊拿两个就好了。
提着两把剑走进屋内，云驭风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对了，还需要给剑做点防锈处理，这是钢剑，如果不是经常使用的话，会生锈，只是不知道铸造坊能否解决。
这时候翠侬端着一碗凉茶过来，云驭风端着一口喝光，刚才一番折腾，因为初次练手的缘故，确实有点口渴。
“翠侬啊，你这是越来越会观察了，不过越能周到越好，说不定以后你还要给我管帐。”
小丫头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那天不小心听到柳氏与云驭风的对话她可是记忆犹新，当时让她纠结了好久，那时候纨绔之名如日中天啊，小丫头都要郁闷死了。还好，过来后相处这么久，却发现少爷根本与外界所言相悖，甚至说少爷非常完美都不为过。
翠侬呐呐地小声说道：“少爷，你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什么奴婢的，你有名字，叫翠侬，明白吗？少爷我也不喜欢这一套，以后在我面前随意一点。”
“是，少爷。”说完翠侬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何曾想过有这一天，在主子前面言自己之名。
“嗯，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家里呆着吧。”说罢，云驭风用布卷起两把剑便要出门。
“少爷，你这是去哪呢，要不我给少爷带路。”小丫头赶忙说道。
云驭风点了点头，自己还真没去过铸造坊，让翠侬带路也方便，“那走吧，去铸造坊。”
远远的便听到丁丁当当的响声，铸造坊并不大，只有三两间屋子，也就占地一亩的样子。
云驭风走了进去，铸造师都在忙碌着，学徒们则聚精会神地在一旁学习，不时有学徒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却毫不介意，一边讪笑着记下师傅的提点。
云驭风也没上前打扰，就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其中一个炉灶前的师傅将长剑铸造完成。
这时，云驭风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淬火之后并没有进行回火这一步骤，而是把剑直接投入到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水槽中浸泡着。
觉得好奇，自然就要弄明白，云驭风走上前问道：“这位师傅，可以问一下这水槽里的液体是干什么用的么。”
铸造师一身肌肉坟起，头发卷起枯黄状，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淡淡的开口道：“不知哪位公子光临，这里环境酷热，并不适合你们游玩。”
话里透着些许傲慢，在他们眼里，会亲自跑到铸造坊的公子爷在家族里肯定是不受待见的，否则让下人来就成了，毕竟这里环境实在是很糟糕。
云驭风微微皱了皱眉：“名字或许你们不知道，但想来纨绔公子的名头你们应该有所耳闻，闲来无事，到你们这里溜达一下，有问题吗？”
“这个自然没问题。”大汉额头都发黑，这祖宗居然跑这里来玩，虽然自己并不需要担心，但总归没功夫跟个纨绔斗不是，这货从来就不可理喻。
“那就好。刚刚那把剑我想看一下。”云驭风点点头，纨绔之名有时候还是有点用处。
“行，随便看。”这次大汉很是干脆。
“这水槽中液体是干嘛的呢”
“这是山中采的烈火藤榨的汁液，浸泡武器后可以很好的防止武器生锈。”大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纨绔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来这里溜达一下么？
云驭风了然，自己猜测果然不错，解开布包，将两柄短剑投入水槽，探手将长剑取出，暗暗叹了口气，这还要几年啊，一把长剑居然立起来过了腰部，云驭风很不满意。
“这就完了？成品？可以出售了？”云驭风询问道。
“对，这把剑可是我这几个月来打造最好的长剑了。”大汉语气颇为自豪。
云驭风看了看手中剑，经过打磨后光洁透亮，剑身质地均匀。兴许真的不错也有可能，铸造一说自己从未接触过。
“那如何测试武器的锋利度与强度硬度？”云驭风问出了个自己很疑惑也是想要解决的问题。
“这个很好解决，有专门的工具，锋利度与强度可以利用试剑石，试剑石是种很奇特的石头，只要没被完全切开，都能慢慢地自动复原，而在其表面附上一块镶嵌一颗钢球的钢板，以剑拍击钢球，则可以根据试剑石的颜色变化来测试剑的强度，而试剑师则能根据剑的震颤来判断是否达到极限，以防将武器毁坏。”
“而硬度测试则可以在篆刻标志的时候得到答案，盖因篆刻笔的硬度要超过剑的硬度才能刻下标志。”大汉答得很仔细，他看到云驭风拿出的短剑，造型很不错，自然想等下讨要过来看一眼。
云驭风听闻豁然醒悟，自己果然是见识太浅。
“这个还需要浸泡多久？”云驭风指着水槽问道。
“已经可以了，现在就可以拿出来。”
云驭风笑了笑，伸手把长剑递给大汉，取出短剑，用布擦拭干净，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呢！”
“叫我一声何工就好。”看到云驭风如此随和，大汉也渐渐地真正改变了态度。
“如此甚好，何师傅，可有时间陪我去试剑？”
“行，我也想看看我这把剑怎么样。”何工咧了咧嘴，当即带着云驭风前往后院试剑台。
走到后院，入眼便是一个铁木打制的台子，上面放着几块一米见方的白色石料，想必就是所谓的试剑石。
何工把剑递给试剑师，试剑师上到台上，扎起马步，吐气开声，用力拍在铁球上，只见试剑石一瞬间变幻了红橙黄绿四色，试剑师扬声道：“何工，强度达到四阶，不过我感觉到它还未达到极限，是否继续检测呢？看来何工这次打出了一把很不错的武器。”
何工咧着大嘴：“如果都能达到五阶就好了。”
“砰”的一声，长剑弯出一个弧度，又瞬间崩直，试剑石闪耀五次，纯净的蓝，大汉何工眼睛闪着光芒，似乎是看到无数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