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收心（2）
老族长静静地听着长老们的谈论，一丝笑意慢慢的爬上了脸庞，双手压了压，缓缓开口：“想必大家对于酒的来历非常好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若我们能弄到酿造方法，又该如何作？”
云非鹰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族长，想必你已经拿到了酿造之法，现今咱们需要考虑的是在哪里酿造，在哪里出售，如何出售？滋事体大，容不得任何泄露，否则，云氏一族可就真的承受不起了。”
“大长老所言甚是，所以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便是集思广益，将这件事情解决好。”
云非鹰道：“不知酿造材料是否贵重，用何材料酿造？这个问题在选址上需要考虑。此酒如此浓烈，想必酿造之时十里飘香乃是易事，自当选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地方。”
“主料便是谷物，与普通酿酒一样。我欲择在围山之巅，众位以为如何呢？”老族长看着众位长老。
“围山之巅恐怕运输会很艰难，如今族内空间袋数量可是不够啊，唯有族长与清河拥有，且空间实在太小，十方都不到，若是所耗谷物量巨大的话，此计难行。”云非鹤摇了摇头。
老族长眼神闪烁，道：“十方足够，一百斤谷物足以出产二十斤刚才所饮之酒，余下还可产出几十斤品质稍差的酒，空间袋之事大可放心，如今我手里还有一个多余的十方空间袋，乃驭风这孩子此次在外所获，倒是解决了一个问题。”
“不过此事谨之慎之，一旦出错，万事皆休。”
“另驭风那孩子贡献颇大，允其入经楼自行选择两门斗技，若无意外，等清河他们四人回来后即着手建造酒坊一事，回去后自行斟酌一应事宜，挑选嫡系子孙，必须严格，以后酒坊会由他们负责。”
“是，族长。”众人应允，心中已经在谋划着该让何人前去，这是一件很好的差事，需得好生思量。
第二天，云清河等四人先后从各地赶了回来，得知此事之后均是两眼放光，尤其是云清河这个外部事宜总负责人，只差没有当场流下哈喇子，他太明白其中的价值。
当即不顾路途劳顿，拉着另外三个堂兄弟窝在书房谋划着。
沿着砖石小道，云驭风背着双手，施施然在庄园间行走，这次他是去铸造坊，想看看所用的碳质如何。
他知道如今族里如今并不大好过，否则父亲也不会因为两把短剑而欣喜欲狂，如果可以批量制作武器那就好了。因此云驭风自行设计一套方案，却是需要工匠们配合。
迈进大门，便看到何工正在教导徒弟们，指手画脚，唾沫横飞。
云驭风笑了笑，扬声喊道：“何师傅！”
“啊，云公子来了，这边请，去，上茶。”何工边往桌子走去边吩咐徒弟给云驭风看茶。
“云公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怪不得早上门外大树上喜鹊叫个不停。”
“呵呵，何师傅还挺幽默的嘛。”云驭风笑了。
“哪里哪里，我正有事找公子请教呢。”
“何师傅，在铸造坊做了多久了，感觉怎么样？”
“不瞒少爷，我自幼便在庄中长大。父亲在庄园打造了一辈子的武器，你想，咱们这奴仆后人，能有什么好去处？所以我承了父亲的业，继续呆在庄园铸造坊，看到那个壮实小子没，十二三岁那个，我儿子，是不是挺像我。”何工满是唏嘘。
云驭风沉默了下，着实没想到：“那这铸造坊的人是不是大抵如此？”
“大部分吧，很多都是父子均在这里，代代相传铸造为生。没有天赋，便只能如此，至少过得还算舒坦，有天赋也只能如此，成为武者的代价我们负担不起。”
“你们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家族会记住的，总有一天，你会为留在这里而自豪。”云驭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记住？几十年后便是黄土一掊，泯然众人。只愿家人安好，何求丰宗耀祖。”何工淡淡的道。
“何师傅此言差矣，大丈夫生当奋进，不为自己，为妻，为子，为儿孙。你看，兴许你儿子会有天赋，也许你儿子的儿子天赋上佳。”
何工眼神闪烁，轻轻叹道：“少爷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若有差遣，必当效犬马之劳。”
云驭风笑了：“谁说一身肌肉的粗犷汉子没有七窍玲珑？”
何工苦笑：“谁言年少会无知，焉知不是自己愚钝，莫欺少年穷！”
“他日自当来请，何师傅可别推辞才好。今还有一事相询，不知何师傅可否知道一种可燃烧的黑色矿物？我看你们平日也会熔炼铁水，那容具可能烧制成别的模样么？”
“你是说耐火坩埚么，我们这里有种特殊粘土，烧制后能耐很高的温度，我们修补铁制物具都用其盛装铁水。黑色矿物是不是如岩石状，燃烧之时有一股浓烈的硫磺燃烧的气味？”何工思索了一下。
“对，这个东西很重要，可知道从哪里能弄到么？”
“此物名为黑石，比较难弄，不过用车队运送倒也可行，路途稍稍有点远。盖因此物完全不可用，虽然可燃烧，但味道浓烈，既不能日常生火，烧后更是凝结成块，更是不能用于铸造，于是无人问津。”
“嗯，有这个东西便是好事，以后你便知道，那是个好东西。”云驭风笑得很诡异，“好了，我先走了。”
“少爷好走！”何工微微欠了欠身子。
出了铸造坊，云驭风便到了族长处，一进门，就看到老族长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看到云驭风前来，老族长笑眯眯地先打起了招呼：“驭风啊，是来找你父亲的么？”
云驭风撇了撇嘴：“找族长您划算多了，老头子现在看到我就想揍我，更何况他现在压根就没心思搭理我。”
“哈哈，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看着云驭风吃憋的模样，老族长开怀大笑。
“我需要一点黑石，但是黑石族中并没有，所以，只能来找族长大人了，希望族长大人给我行个方便，着人采集一点黑石。”
“呵呵，这个倒是不难，有我的手令，便能去办了。不过需要多少量？”
“暂时不用太多，几百斤足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需要的量会比较大，当然，以后需要的量族长大人会尽量满足的，也跟我没关系了，呵呵。”
老族长眼神放着异彩，他知道又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绝对会出乎自己的意料，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老族长有点唏嘘：“驭风啊，你是如何拥有这些东西的，比如说酿酒之法？毕竟，你的纨绔之名也并非假的。”
云驭风稍稍沉默了下：“这个族长大人可否容驭风一点私人秘密呢，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不安定，不是么？族长大人见谅了。”
老族长苦笑了下，挥了挥手，“黑石不日便到，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此时，云清河从侧门进来，想找族长商量一下，听闻云驭风的话语竟然如此倨傲，登时大怒：“臭小子，怎么如此无理，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那是一族之长，赶紧赔罪道歉。”
老族长摆了摆手：“无妨，这孩子有这个资格。清河，你也不用怪责驭风这孩子，以后但凡他有所要求，你都须满足他，明白吗？”
“可是”云清河还待出言。
“行了，这话是我说的，规矩是你父亲定的，有什么问题去找你父亲去。”老族长话语平淡，却自有一番威严。
云清河听到是老头子的主意，立马就怂了，心里却是哀叹不已，人老了果然会犯糊涂，老头子跟族长怎的都如此迷糊？完了，这辈子赚的搞不好没几天就被败光了。
云驭风在一边听得眼睛都要笑眯了，把云清河气得眼睛瞪得滚圆，却是不敢开口骂人。
云驭风得了族长承诺，便微微行了个礼道：“族长大人，驭风没别的事了，就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出了大堂。
大堂之内，只剩下云清河与族长二人。云清河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何会给儿子那么大特权，纨绔子有这么大面子么？
“族长，真要答应那臭小子一应要求么。”
“别臭小子长臭小子短的，驭风知轻重，不会无理取闹，这么大人了，少不更事，莫非你觉得你父亲老糊涂了？我也是？”老族长看了云清河一眼，很是不满，瞧驭风那孩子多得体，楞是被你吖当纨绔养了十几年，要是我是你老子早被你气死了。
一听族长又提到老头子，云清河赶忙擦了把冷汗，“族长，其实我来找你是有要事报告的。”
“哦？说吧，我听着，如果是鸡毛蒜皮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手中出现一个酒瓶，满满倒上了一杯酒，满堂酒香四溢。
云清河咽了一口口水：“我们商量了下，明日便开始动工，就由几位长老选定的嫡系子弟与我们几个一起，应该两天就能挖掘好。另外第一批酒我准备在永安城进行拍卖，以此扩大影响力，而酒肆则建立在木札营地，一应运输均由我们四兄弟负责，使用空间袋。”
“嗯，酒坊另造一条密道，由你独立挖掘，路线找你父亲，他会告诉你。以后你从密道出入，他们三人就不必知道密道的存在了。”
“明白了，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