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亡气息
“什么，什么，什么！？”
尹笙坐在吧台后，双手正在擦拭着一只玻璃杯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符云。
就在刚才那么一会儿，就把如何发力给摸透了？这怎么可能，当初自己可是练习了千万遍，才完全摸透的啊！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只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去砍两刀树就能做到的吧！尹笙看着符云，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
符云摊手说道：“你要实在不相信的话，我完全可以出去再试一次给你看嘛。”
尹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
符云转身出了酒馆，在林子边重新找了棵没有被砍过的树站定。
尹笙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道：“你砍吧，我看着。”话音方落，他忽然转头看向身后，魁梧的大黑和消瘦矮小的小白竟然也跟着出来看热闹，他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喂喂喂，你们两个跟出来干嘛？都不用招呼客人了吗？小心我扣你们工钱！”
大黑讪讪道：“我们也想看一看嘛。”
小白连连点头道：“说实话，我们四个人也都是混迹好些年的老鸟了，却还是不明白自己和高手间的差距在哪里。大老爷你就让我们两个观摩观摩吧！”
“就让他们看吧，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符云说道。
尹笙点点头，不再去说什么。
大黑和小白两个人看到尹笙默许，不由地心里高兴，立刻站到一旁屏气观看。
符云深吸了口气，缓缓抽出鞘中鬼剑，双手轻轻握住。
一如先前那般，他浑身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目光锁定在剑尖之上，全神贯注，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身体内的任何变化，由外而内，又由内而外，渐渐地把握住了身体内外的一切。尹笙看到这一幕，神态终于认真起来，聚精会神地看着符云。
“哈！”
符云轻喝一声，骤然发力，鬼剑劈斩而出。
尹笙双眼同一时间眯了起来，瞳孔收缩，一瞬间看清了符云的所有动作，仿佛连那鼓荡的衣服下面那些疯狂蠕动的肌肉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大黑和小白看得目瞪口呆，符云一剑在树身上劈出六寸深痕，他们一样能够做到，但是却无法向他那样动静气势那么可怕，连衣服都鼓荡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内功？两个人满脑子的问号，却不敢当着尹笙的面提问。
尹笙挠了挠头，问道：“你斩剑时必须得先做准备吗？”
看到符云点头后，他这才松了口气道：“你这才是刚刚摸到了门径而已，还得继续练习，什么时候能做到说砍就砍不带一丝犹豫，没有那些多余的动作，你就算是把这最基础的东西练成了。”幸好幸好，才刚刚摸到了门而已，还不是很变态，不然的话，本天才该如何自处！
符云却不知道这个自恋狂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认同地点点头。
正如尹笙所言，他现在才刚刚摸到门的边缘，想要走进去，还需要一番努力练习。他那些凝神静气感受变化的动作，只适合在练习中用来理解体内体外变化，在战斗中根本就是多余无用的东西，谁会给你那么多时间去感受？任何的东西，不是只要领悟了就可以，还需要通过不断的练习使之变成本能，才能够使自己强大起来。
“剩下这段时间你只要拼命练习这个就好了，等宋衣她们回来，肯定会为你大吃一惊的。到时候，你也可以从宋衣那里学到更进一步的东西了。”尹笙笑道。
更进一步的东西？
符云心里顿时一片火热，更进一步，不就是具体的剑招了吗！对于一个向往成为一名剑豪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有诱惑力的东西！谁不想学成一身高强剑法，来去纵横，无人能敌！
符云重重点头，“嗯！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就开始练习！”说罢，便重新举起鬼剑。
尹笙急忙拉住他，说道：“诶诶诶！练功这种事情，得有张有弛，一味强练反倒不好！”
“这样的吗？”符云挠挠头。
“当然当然！不信你问大黑和小白。”尹笙转头冲一旁的两人挤眉弄眼。
看到符云转头看来，两人急忙点头称是，实际上两人又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只是迫于大老爷尹笙的淫威，不敢不从罢了。不过符云可不知道这个，看到两个老鸟都点头说是了，他便也就没再坚持，“那好吧。”
“走，我们去喝一杯休息一下。”
——
酒馆里，符云和尹笙坐在角落里的专属位置上，慢慢悠悠地喝着冰镇过的啤酒。大黑和小白两个人回来后，就被尹笙以克扣工钱为威胁赶去招呼客人。
男人在一起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只不过符云此时满腹心思都在剑法练习上，压根对尹笙那自吹自擂的情史和女人不感兴趣。没有一个好的听众捧场，尹笙自己一个人说得唾沫横飞也很是无趣，当下喝了一口酒，闷声道：“你就不能稍微放松下？”
符云喝了口酒，眼皮也没抬一下，“我有在放松啊！”
尹笙叫道：“可是你脑子根本没有放松，小心想太多成了武痴，连赵小影都不要了。”
符云翻了个白眼，自然知道尹笙是在胡扯，不过当下也不再去想练功的事。他又喝了口酒，问道：“之前你逼我拔剑的时候，那股气势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呢！现在正好，给我说说呗。”
“噢！那个啊！”
尹笙拍了拍头，说道：“那不是气势，是死亡的气息噢。”
“死亡的气息？”符云困惑不已，什么是死亡的气息？杀气吗？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尹笙摇头道：“死亡气息不是杀气噢！”
“怎么说呢……”
“嗯……简单来说，就是比杀气更可怕的气息！”
看到符云全神贯注地听着，尹笙谈兴大增，便继续说道：“先说说杀气吧。杀气其实是一种生物间攻击对方时发出的信号，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身体更是触碰不到，只有敏锐的感觉才能感知到！这种气势需要杀伐果断，性格坚毅的人才会具备噢！而想要拥有杀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人！现代社会不允许暴力行为的存在，所以啊！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杀气的，但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就不同了，他们在生死间挣扎，久而久之，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透露出一股杀气。”
“而死亡的气息则完全不同，它不是攻击人的信号，而是死亡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