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北辰
佳代仍然躺在床上,可是向着成亲露出了笑容。原本像是人偶娃娃一般僵硬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表情活泼,十分可爱。
“那个,虽然是秘密,不过,有神仙来过我这里呢。”佳代小声地在成亲的耳边说着,小心翼翼不让父母听见。
“他说不能告诉别人的。不过叔叔你是救佳代的恩,所以神仙说可以跟叔叔说……”据说佳代恢复意识的时候看见面前站着白色的神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笑着跟她说……
……我实在对你过意不去啊……
“神仙是救了佳代的人,其实用不着道歉的呀……”少女说着,嘻嘻地笑了。
成亲出了村子,在回野代宅邸的途中混乱地抱着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主屋的屋顶上,十二神将正集中在那里打发着时间。
现在这种时候到腾蛇和昌浩身边去的话实在不妥,搞不好的话会被腾蛇一把火烧了。“果然现在的腾蛇的话一点都不可怕呢……”太阴说道。
玄武也目无表情地表示同意。
“嗯,我也这么觉得。”“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同了?”盘腿坐着的勾阵看到太阴不解的样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脸上和身上还带着伤痕,看来要完全愈合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被腾蛇的火灼烧只受了这么一点小伤的话算是不错了。要是弄不好的话会造成全身大面积的烧伤,甚至被火焰吞噬生命不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六合还是和往常一样保持沉默。他的胸前挂着一块红色的勾玉。勾阵看到之后饶有兴趣地眯起了双眼。
他记得跟妖怪对峙的时候,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戴的。
“一直放在怀里了吗。原来如此。”她小声的自言自语。六合似乎发觉了什么看了她一眼,但是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和玄武交换了一大堆意见的太阴突然沉默了。
“太阴?”太阴嘘的一声把手指放在玄武的嘴唇上,然后侧着耳朵像在注意听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甜头,然后转向六合。
“六合,晴明有话传来。”六合黄褐色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
“他说有话要你帮他到道反圣域那里通传一下。具体内容用玄武的水镜跟你说。”六合和被指名的玄武站了起来,到别的地方听晴明的传话去了。
屋顶上只剩下太阴和勾阵两个。太阴坐到了勾阵的身边。
自从来了出云之后,好像还是第一次看星星。
勾阵静静地向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阴搭话道:
“……你想知道现在的腾蛇不可怕的理由吗?”太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回头看着勾阵。
“你知道!?”“只是猜测而已。”“猜测也行!”勾阵点点头,像是要追溯记忆一般眯起了眼睛。
“………当然我听说的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已经可以摇摇晃晃地走路的昌浩,攀着晴明的手臂哈哈地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晴明用手轻抚着他的头,用故作认真的表情对他说道:
“昌浩,听好了哦,我是爷爷,来,说爷……爷……”“……现在哪有这么快就会说啊……”难得在晴明身边现身的腾蛇没好气地说道。其实这个时候勾阵也在这里,不过她觉得没必要,所以也就没有现身了。
凶将的神气无论怎么压制,只要一现身就会自然散发。眼前有小孩子在的时候,她总是会考虑到这一点。
而关于腾蛇毫不顾忌地现身这一点,勾阵并不打算说些什么。反正晴明什么也没有说,可能根本没有在意这一点吧。
应该是想法不同而已。
晴明回头看着腾蛇。
“红莲,教育可是越早越好的啊,而且你看,他自己也很想学嘛。”已经可以蹒跚挪步的昌浩正努力地啊呜啊呜地呀呀学语。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爷……爷……”“嗯……呀……”“是爷爷,爷……爷……”“爷……爷……?”晴明看着侧头看自己的昌浩,不禁笑着点点头。
“哦哦,昌浩还真是聪明。好厉害哦,学说话学得比成亲昌亲还快呢,这孩子将来一定很有头脑……”晴明不停地自顾自说着,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而加深。腾蛇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道:
“……笨蛋爷爷……”“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什么也没说。”腾蛇的眼睛连忙移到别处。晴明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嘴巴凑到昌浩旁边。
“听好了,昌浩,那是红莲哦,红莲……”“喂喂,所以我不是说了吗,现在的他怎么可能会叫啊……”“你别吵好了。红莲,红莲,是红莲哦,昌浩。”昌浩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腾蛇的脸,开始摇摇晃晃地迈开步子,走向腾蛇。
啊啊,这样走要不摔倒还真难啊。勾阵倚着柱子看着,心里想。只见昌浩一步一步地走着,向腾蛇伸出了手。
“……呜……啊……”“啊啊,是、是……”腾蛇带着苦笑伸出手去。昌浩直直地看着他,笑了。
“……莲……”晴明瞪大了眼睛。
“呵呵……你看,你看,这不是很聪明吗?”晴明一脸喜欢地笑着说道。
另一方面腾蛇因为吃惊而呆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的脸勾阵还是第一次看见。腾蛇也有露出这种傻傻样子的时候啊。
在勾阵正在感动的时候,腾蛇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眯起了眼睛。
“……什么事呢,昌浩?”只见他抱起好不容易挪到自己身边的孩子,笑了。
勾阵看到他的笑容不禁惊讶得忘记了呼吸。
露出和跟敌人对峙的时候那残酷的冷笑完全不同的沉稳笑容的脸。
昌浩十分高兴地伸手要去摸他额头上的金冠的时候,腾蛇连忙把手递开让他离远一点。可是紧抓着金冠不刚的小孩子的手异常有力,腾蛇不禁吃了一惊,可是仍然笑着……
太阴听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勾阵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侧着头道:
“也许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可是,我第一次看到腾蛇那么开朗的笑容……”口齿不清的孩子,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而且,不是他原来的名字“腾蛇”,而是晴明给他取的别名“红莲”。
昌浩从一开始,就把腾蛇称作“红莲”了。
“晴明的口头禅不是说,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吗?那个名字是晴明的心愿,而昌浩把它实现了。我是这么觉得的。”于是,腾蛇改变了。改变到另人震惊的程度。
太阴抿了抿嘴唇,不作声了。只见她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里面,陷入了沉思。
“……我很怕腾蛇,自从道反一事之后到现在,一直都很害怕。”太阴说完抬起头看着勾阵,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晴明从来没有给我们起过别名,我也知道没有的话会更好……可是,勾阵,晴明起的名字,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勾阵听见她这么一问,眼内微微晃动了一下。感情的浪花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嗯,如果要比如的话,那就是丝绵一般的咒缚吧……”无声,亦无痛楚。
温柔地束缚着,就像是无形的枷锁一样。
可是,却是如此的温柔而充满善意,让人不禁沉醉。
虽然是十分抽象的说明,不过看来太阴已经理解了个种意义。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再次抱起了膝盖。
“……我真的很怕腾蛇,不过、不过……”“每当晴明,还有昌浩,呼唤着‘红莲’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一点点,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那种害怕的感觉就会变淡……”她那小声的话语随风飘散。
勾阵默然地闭上了眼睛,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埋在膝盖上的太阴的头。
很久很久以前,一颗冻结的心被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
那仿佛是把悲伤的感情融进了祈求之中一般……
呼唤那个名字的声音,就像是洒落在极寒之地的阳光一般,带着温暖。
春已尽。
“……啊啊,写完了,终于……可是……”一直端坐在书案前在纸上奋笔疾书的藤原敏次,朝一旁瞥了一眼。
身边那堆小山一样的文书,仿佛一点都没有减少过。
轻轻叹了口气,揉着已经僵硬的肩膀,他少有地嘟囔一声:“唉,缺了个直丁,居然多出来这么多杂事。”安倍昌浩作为直丁进入阴阳寮是去年夏天的事。那之前这些杂事或是由大家各自分担,或是谁注意到了谁主动去做,并没有专人负责。而后来有了直丁,这些事便自然地分配给了他,敏次他们也得以专心做别的事情。
去年秋天昌浩休假了近一个月,那时候积压下来的工作让敏次他们累得够呛。而现在因为昌浩的工作量增加了,所以他不在的时候敏次他们的负担也更沉重了。
直丁的工作就是这么繁琐忙碌啊。
敏次停下笔,喘了口气。
“唉,养成了惰性了啊,这样下去可不行!”有了专人负责,这些工作便成了不该由其他人管的事情。大家也逐渐形成了这样的认识。而一旦有了什么突发事件,那个专门的负责人缺席,这些事情被分摊到大家头上时,便会被认为是一种负担,让人感到厌倦。
虽然以前也做过同样的工作,感觉却变得不一样了。
分摊到杂务的人之中,已经有人抱怨凭什么要他做这样的杂事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直丁缺席给拖累的,因为正式任务而被派往出云国的安倍昌浩成了终矢之的。
“不对,这么说可不对。”这完全是胡乱泄愤嘛。
杂务是直丁的工作,这每错。
“可是这也得看时间场合形势嘛!昌浩虽然体弱多病,可是工作起来却是勤勤恳恳啊。不是他故意要偷懒,怎么能都怪到他头上呢!”虽然敏次以前曾为昌浩请假而毫不留情地指责过他,但是自从昌浩“洗心革面”开始认真工作之后,敏次对他开始抱有好感。人就是应该会反省自己嘛。
“不过,也不能叫他赶紧回来。一切都靠成亲大人的本事,怎么……”双手抱在胸前,敏次皱着眉头肚子嘀嘀咕咕着。这情景刚好被平时在别的部署工作,偶然路过这里的天文生安倍昌亲看到了。
“阴阳生大人一脸怒容啊,您在想什么呢?”敏次赶忙睁开眼睛,只见昌亲正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敏次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啊,没,那个……”难道告诉他说因为直丁……令弟昌浩被派往出云导致忍受不足,所有的杂事都被分摊到大家头上,所以有些人为此颇有怨言?
“啊,是这样,因为很久没做这类工作,不由得回想起刚进入阴阳寮那时候的心境了……”这种场合撒谎也不是个办法。况且敏次也只是把说法变了变,刚才心里想的事情大致也差不多是这样。算不上是在骗人。
敏次学的是阴阳道,是从事阴阳事务的阴阳寮官员。说的话里面是有“言灵”存在的,所以他很主义说话时不带谎言和虚假成分。
昌亲点点头,慎重地微笑着说:“啊,是这样啊……我有时候也会想起刚入道的时候,主动做一些杂务呢。”“昌亲大人也做过啊!……”敏次的感慨倒让昌亲有些意外:“咦,这么让恁惊讶吗?”微微歪着脑袋,安倍吉昌的次子,天文博士安倍吉昌有三个儿子,长男是历博士成亲。次男是眼前这位天文生昌亲,而三男,便是现在缺席的直丁昌浩。与个性豪放张扬的长男成亲相比,昌亲给人以稳健文静的感觉。尤其是静静地观测星象时的申请,跟父亲吉昌简直一模一样。
选择了阴阳道作为谋生方式的安倍一族,除了极少数的个别情况以外,几乎每个人都具有极高的能力。其中尤以安倍家的家长晴明为首,是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想起安倍家中一连穿的面孔,敏次的表情有些复杂。
直丁昌浩虽然拥有不错的“见鬼”之才,而且学习也刻苦,并且最重要的是受到安倍晴明的致电。
可是跟成亲跟昌亲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
他的父亲吉昌,伯父吉平,还有堂兄们都太优秀了。况且还有当代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档在面前。
虽然不是自己的事情,敏次却深切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沉重压力。
“对了,昨天兄长从出云有书信回来,说是快的话大概能在五月份之前回京。”“真的?那么快?……”按照当初的计划,他们似乎最早也要到五月末才能回京。
“详细的情况要到他们回京之后才能知道,总之既然他说任务已经完成,大概就是提前解决了吧。”昌亲温和的回答,却不真鲷对方闻之暗自松了口气。
“是吗,那就是说成亲大人和昌浩两人都平平安安踏上规程了吧?”敏次安心的话语,却让昌亲的眼里蒙上一层阴晦,不过很快便消失,又恢复成平时稳重的神情:“是啊……平安回来了……”话音里隐藏的些许忧虑,敏次没有听出来。
“如果是昌浩一个人还有些不放心,有成亲大人一同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是吗,五月份就能回来啊,那么……”大家分摊的活儿可以重新安排一下了。如果还照现在的样子继续的话,可能还会有抱怨不公平吧。
“给您添麻烦了。等昌浩回来还请继续多多关照他。”“嗯,放心吧。已经习惯了。”朝用力点着头的敏次微笑一下,昌亲的脸上开始流露出忧虑的神情。
“平安……吗?……”成亲送回去的式信上,写着让昌亲沉静的一句:昌浩的“眼睛”,失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倍一族里“见鬼”之才最为出众的,就数这个弟弟了。
听说昌浩并非失去了全部的伶俐,只是“眼睛”,完全丢失了……
这大概比失去所有灵力更为残酷吧?剩下高不成低不就的力量,再让人难过不过了。
承载着祖父晴明的期待,在其精心管教下长大的弟弟。成亲和昌亲作为安倍家的一员,虽然也拥有出众的灵力,但却是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过他与生俱来的超人潜力。
曾经在一次喝酒时,成亲跟自己这样说道:“我以前就害怕腾蛇,现在也觉得可怕。你也是这样吧?其实不光是腾蛇,十二神将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感觉紧张地连胃里都凉了。意志什么的完全不起作用,那带该就是所谓的‘本能’吧?可是爷爷和昌浩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想,这就是天赋的差距吧?”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成亲是这样说的。而当时昌亲也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真的是因为站的高度不一样吗?其实用“看的东西不一样”这样的说法更为贴切吧?
可是现在,昌浩失去了那双“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又一次低语一声,昌亲耸拉下肩膀。接着像是为了赶走心里的忧虑似的摇了摇头:老想着这事会影响工作的。
离兄弟二人到家还有近一个月时间。要在这之前和父亲、祖父好好商量商量,找出解决的方法。自己还缺乏经验,知识也浅薄,但是父亲和祖父或许能找到恢复昌浩见鬼之才的方法吧。
“……对了,还有是强要向博士禀告……”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工作,昌亲转身便走。他所说的“博士”便是天文博士,也就是他的父亲吉昌。在工作场合,为了保持节度,他都是按照官职称吉昌为“博士”,称成亲为“历博士”。
不过叫昌浩还是昌浩。曾经有一次叫过“直丁殿”,昌浩本人还没怎样,却被他身边的小怪瞪了一眼。因为知道它是十二神将腾蛇变化而来,所以那一眼实在是可怕。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恐慌,但还是像哥哥说的一样紧张得连胃里都凉了。
昌亲这段时间一直在晚上当值,所以不曾有机会和在白天工作的昌浩碰面。连成亲和昌浩哥俩被派往出云的事情都是他们出发当天才知道的。
兄长已经是历博士了,在阴阳道的技术上自然比自己更高潮,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昌浩有这样的哥哥同行,应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吧?出发前没能给他们送行有些遗憾,那就等他们回来了兄弟们久逢的时候开个小小的接风酒宴吧。
“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赤脚啪嗒啪嗒走在走廊上,昌亲微微眯逢起略带忧伤的眼睛。弟弟年龄和自己差的远,虚岁才刚满十四岁,本来正是好好磨练才能,发挥自己天赋的时候……““要是能换给他就好了……”对于作为天文生的他而言,见鬼之才并非十分必要。虽然开始会有些不方便,但是因为之前他也没有遇到过什么被要用到见鬼之才的事情,所以即使失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祖父晴明连人的寿命都可以用法术替换,更换“眼睛”应该更不是什么难事吧?
虽说如此,但昌亲也明白晴明绝对不会这么做。虽然没有昌浩那么亲,但是他也是晴明的孙子,祖父的性格他很清楚。而且吉昌也肯定不会同意吧。
自从接到兄长的式信以来,昌亲便常常陷入这种思前想后却又毫无结果的沉思。
“……这么苦思冥想的,想什么呢?”诧异的疑问声让昌亲梦地抬起头来。
“父……不,博士……”昌亲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天文部的前面,差点都要走过了。书卷库储藏室开着门,手上拿着几本书的吉昌正扭头望着自己。
“啊,稍微想点事情……”“这谁都能看出来。我是问你为什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愁眉苦脸吗?”昌亲惊讶的表情让吉昌轻叹了口气。次子昌亲经常会这样后知后觉,他也不是故意装糊涂,是真的没有意识到。
“就算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至少我是这么看到的。究竟在愁什么呢?”“是很私人的事情,现在说不太……”虽然吉昌觉的是父子不用讲究这些,但是昌亲的个性就是这样一板一眼,也只好改变话题。这要是哥哥成亲,肯定要放下工作上的事情,“实际上是这样的……”说个没完了吧?兄弟二人年龄差距不大,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刚才听天文生秦友康说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我禀报,找你却没找到。”那时候昌亲大概为找一本工作用的书进了书卷库。
“啊,对,我确实有事禀报。昨晚当值观测天象时,星图发现了凶险的征召……”“什么?”吉昌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星图变乱了吗?怎么变的?”昌亲开口想要说明,却又停下,稍稍沉吟一会:“……可能还是直接看星图更容易明白。还有,视情况可能还要请藏人所阴阳师大人占卜一下……”藏人所阴阳师大人指的是安倍晴明。当代最伟大的阴阳师,也是他们一族最高的家长。
“昌亲,到底怎么了……”“简单来说,就是有一颗星笼罩了了阴晦……”并且是围绕北辰星(北极星)的星星中一颗。
北辰代表天帝,对应的表示地上的君主。围绕天帝的星星,对应着中宫皇后和她的孩子。
“以我的能力还不能看出那颗星到底代表谁,这还要请博士和藏人所阴阳师判断。”昌亲对自己的实力把握得很好,从不做能力以外的事情……不盲目相信自己的本事是他的长处。
听到“北辰”二字,吉昌脸色一下子变了,与天皇相关的事便是国家大事!
吉昌无言地点点头,失意昌亲随他而来。
数日之后,原定于四月上旬的藤壶中宫入内一事,突然被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