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九章 图!
“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到时候真有长生不老药,而且数量极少,那到时候咱们抢不抢?”
穿梭在秦岭郁郁苍苍的林间,夜色朦胧,前方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夏春霖特地拉着夏春侯行走在队伍末端,其他书友正在看:。。此刻的夏春霖,脸上满是一种野心勃勃。
“这事得由爸做主,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个问题。”夏春侯显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别说你一点都不在乎。”夏春霖神色不悦,低声道:“这可是长生不老药啊,在西游记里,那就是妖魔鬼怪争着抢着要吃的唐僧肉。”
夏春侯露出犹豫之色,皱眉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做?”
“如今看形势,肯定是咱们这一方占着绝对的优势,如果叶钧这小崽子真有恃无恐,会无端端把这等好处掏出来便宜咱们夏家?”
夏春霖满脸嗤笑,缓缓道:“换句话说,至少叶钧那一边,应该没人能有爸跟杨伯的实力,到时候真的要占大头,还不是咱们夏家说了算?”
“就你鬼主意多,难道忘记还有安倍神社了吗?据叶钧说,安倍神社的七人众,明面上就已经有了两个祭师在了,搞不好四个神子也来了,咱们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同心协力,现如今连门都进不了,就想着占大头,春霖,以后这些事情别胡思乱想,免得惹爸不开心,知道吗?”
夏春侯一脸严肃,不过显然夏春霖没太当回事,当下她懒散的耸耸肩,撇撇嘴道:“就知道装出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罢了罢了,跟你谈事情就是费劲,不过春鹏比你还要木讷,有时候我老琢磨到底跟爸有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他生出来的儿子跟女儿,这么不对称。”
夏春侯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经大脑?好了好了,不说了,免得被他们听到。”
说完,夏春侯快步跟上大部队,被晾在后面的夏春霖撇撇嘴,满脸不乐意,嘀咕道:“神奇什么?还怕被他们听见,他们听得见吗?”
叶钧脸色?脸色有些古怪,他跟一旁不怎么搭理他的杨怀素互视了一眼,只见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忽然狠狠瞪了瞪他,似乎在责备他,看,你都找了些什么人?
叶钧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实际上,修为到了这种程度,要听见方圆一里内的声音,只要愿意的话,倒是不难。更何况,叶钧有着天赋第六感,能捕捉到的动静明显更大更多。还有,夏春侯跟夏春霖的距离他俩无非也就是不到百米,甭说他跟杨怀素听到了,就连夏家不少人也是如此。
夏殊槐跟杨超群自始自终都一脸的高深莫测,看不出是心存试探,还是压根没听见。倒是夏师师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夏春鹏更是如此,父女俩一个觉得长辈太丢人,一个觉得哥哥姐姐不懂事,反正也不好说什么。
夏春霖跟夏春侯修为不如夏春鹏跟夏师师,自然不知道他俩的交谈已经被不少人听到了,而在往日谁会没事夸耀自己修为上去了,听觉也变得好很多?
就这样,在场人各怀鬼胎的步步前行,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出现在华梅等人暂居的据点外。
嗖…
阵阵风声出现,很快,前方就立着好几个人影。
当先一人正是华梅,其后是赵钦思跟胡安禄,以及胡安禄的几个师叔师伯。
华梅笑盈盈的朝夏殊槐躬了躬身,道:“夏老依然老当益壮,依稀记得上次得以相见,还是师傅健在之时。”
“唉,令师跟我也算有不少渊源,只可惜她离开的时候,我一无所知,直到五年后,才经由好友无意间提起,方知令师已经驾鹤西去。。”
夏殊槐喟然一叹,眼中浮现出一缕惆怅,昔年,华梅的师傅那可是艳名远播,年轻时候的夏殊槐就是一名爱慕者。只可惜,年华不再,各自也有了家世,联系也越来越少,更何况一个在港城,一个在内地?
“夏老里面请,其他书友正在看:。”华梅让出条道来。
其实还有二三十里路的时候,杨怀素就率先脱离了大队伍,说是提前通知一下,让大家有个准备,实际上到底是真心如此,还是受不了夏春霖的神经质。
反正,出来迎接时就没瞧见她人,估计是懒得出迎了。
夏殊槐先是让一些无关大局的族人到下面休息,他则跟杨超群、夏春鹏进入密室里,与华梅、赵钦思协商分配的工作,聆听一下最新的动态。
夏师师并没有前去密室,她直接找上叶钧,让叶钧领着她四处走走。
“这条路就是前往一线天的必经之路,在没跟安倍神社达成协议前,这里都会安插一些人二十四小时盯梢,当然了,如今也不会放松警惕,只不过盯梢的位置稍稍朝后挪了挪而已。”
夏师师看着叶钧指着的这条天然的十字路口,笑道:“是因为对方来了一些厉害的角色,知道就算再这么严阵以待也无济于事,所以才不得不缩回阵线吧?”
“也不瞒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叶钧点了点头,道:“如果安倍神社真有异心,或者做出一些出轨的动作,就靠这些人,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局面无非就两种,要么自始自终都稀里糊涂,要么就是被轻易制服,与其这样,不如把态度摆得更直接一点。”
“也对。”夏师师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这不太好吧?”叶钧皱了皱眉。
“只是远远看一眼,叶总该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吧?”夏师师委婉一笑。
叶钧暗暗摇头,然后道:“好吧,我带你去。”
当下,一男一女穿梭在密林之中,寒风呼呼呼的刮着,等落定时,叶钧察觉到夏师师有些耐不住寒气,本能的做出一种环抱的动作。
对此,叶钧很自然而然的脱下外套,披在夏师师身上,笑道:“天气本就凉了,尤其秦岭地势较高,夜间的寒气比外面更重,之前就提醒过你多准备些衣物。”
“我这不是忘记换了吗?”夏师师嘟着嘴,忽然道:“你把衣服给我了,那你呢?不冷吗?”
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一点都没推却的意思,反而把衣服捂得严严实实的,看到这一幕叶钧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暗道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呀。
“不冷,我天生就抗冻。”叶钧无所谓的笑了笑。
“那你冷的话,可就要说哦,别逞强,光顾着要风度不要温度。”夏师师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叮嘱道。
叶钧再次涌起泪流满面的冲动,暗道现如今的女人怎么都喜欢把话反着说?你如果真这么恪守这句话,还需要我专门脱衣服披在你身上?再说了,如果我说冷,你就真肯把衣服脱下来吗?
当下,叶钧懒得再跟夏师师扯这种有的没的话题,很是干脆的拨开一部分杂草,盯着前方呈现出火光的空旷地带。
处在叶钧身后的夏师师凝视着叶钧的背影,忽然掩嘴偷笑,然后也有样学样的拨开一部分杂草,看到前方篝火处,正有好几个满脸懒散的男人活背靠背闲聊,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脸上不时浮现出一些淫荡的贱笑,看得夏师师皱眉不停。。
“你们这些男人一旦三五成群扎堆,嘴巴说出来的就准没有好话。”夏师师忽然道。
叶钧有些荒唐错愣的撇过头去,凝视着夏师师那张脸,暗道这又关我什么事,怎么听口气,这天底下的黑锅只要跟男人有份的,就得跟我有关似的?
夏师师看了看叶钧膛目结舌的样子,忽然噗哧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好玩,好看的小说:。”
说完,她指着前方的那个洞穴,笑道:“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吧,怎么样?”
“你不是说只是在外面看看吗?”叶钧皱了皱眉,看着夏师师跃跃欲试的模样,摇头道:“想要进去的话,等早上再说吧,现在应该回去,养足精神。”
“小气鬼,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
夏师师说走就走,压根不给叶钧阻扰的时间,直接飘了起来。
叶钧一阵膛目结舌,等反应过来后,心头不知怎的涌起一股恼火,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跟了上去。
现如今,这洞穴的里里外外,已经不需要再布置任何的陷阱,一方面是因为跟华梅、赵钦思等人约定好了,另一方面,有着高手坐镇,还真不需要担心什么。
叶钧很快就追上了夏师师,此刻他跟夏师师已经进入洞内,对于四周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夏师师还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并不着急前往腹地一探遗址。
等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分钟,叶钧跟夏师师才出现在十字交叉口,通往遗址的地方例行公事的有两个安倍神社的成员把守,夏师师没有再前进,只是低声道:“那里就是通过遗址的地方?”
“对。”叶钧点了点头,然后戒备道:“怎么?你还打算继续往里走?”
夏师师眼神充满着皎洁,微笑道:“不可以吗?”
“说什么都不可以!如果你再坚持的话,我可就生气了!”叶钧佯装恼火道。
夏师师眼中的皎洁之色更甚,正打算做出一些让叶钧更加着急的举动,但就在这时,她的脸色忽然大变。至于叶钧,也满脸阴沉的抬起头来。
只见,一束湛蓝色的光芒浮现,瞬间将他们周边的黑暗照亮,但这只是眨眼之间而已,可下一刻,叶钧发现身边的黑暗出现一些星星点点的蓝光,就跟田园间的萤火虫一般闪闪发亮。
这些星星点点的蓝光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在经过十几秒的时间后慢慢绽放,最终成为一只只拍打翅膀并且会放射蓝光的蝴蝶。
幻蝶!
叶钧脸色阴沉得可怕,先前只顾着戒备夏师师,压根没察觉到四周早已有人出现。
“京华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叶钧,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安倍正康!
又是他!
叶钧沉着脸,目光阴晴不定,他死死盯着缓缓朝他走来的安倍正康,同时暗暗戒备着。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而已,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你们了?如果是的话,我立刻就走。”
安倍正康摆出副转身走人的架势,笑道:“年轻,真好。不过,下次想要深夜造访,完全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若是你们谁想来,或者走,都不准阻拦,同时还得客客气气的。”
眼见安倍正康要走,夏师师忽然道:“那么我们可以去遗址看一看吗?”
“这位美丽的小姐,若是你想看的话,完全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带路,其他书友正在看:。”安倍正康招了招手,将那两个站在不远处的安倍神社的成员唤到身前,吩咐道:“带他们进去吧,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只要合情合理,你们做主就行。实在有为难的,可以去请示真源小姐。”
说完,安倍正康就飘然离去,来得快,去得更快。
“现在,你满意了吧?”叶钧沉着脸盯着安倍正康消失的方向,心情相当糟糕。因为,他压根没察觉到安倍正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连走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能感觉得到。
夏师师一脸无所谓,笑道:“既然人家都不说什么,你抱怨个什么劲?”
说完,夏师师旁若无人的推了推叶钧,笑道:“走吧,你不是也没去过遗址吗?难道你还想现在扭头就走?不过先说好,我可要到里面看看。”
“算我怕了你了。”叶钧哪会留下夏师师一个人,再说,他对于遗址的大门,同样很好奇。
在一名安倍神社成员的陪同下,叶钧跟夏师师穿过了一个漆黑的洞穴后,立即就来到一处墙壁挂满火把的地方。
只见,四周满是灰尘,像是一处尚未开发过的山洞,不过却不潮湿,相反还有些干燥。
前方有一个看不出年岁的木桥,桥身大多都已经腐朽,坑坑洼洼的,很难让人升起到上面踩踏的勇气。当然了,桥下面早已经枯竭,没有任何的水流,站在上方往下看,就算注满水,水位的高度也仅仅到成年人胸口,淹不死人。
桥的另一端,是一处布满泥尘的石门,显得很宽敞,大概有五米的宽度,三米的高度。石门雕刻着一些很怪异的图案,有神话中出现的后羿射日,也有夸父逐日,更有一些古人围在篝火前跳舞,篝火上,有着一只似鸟似孔雀的生物。
夏师师指着这个似鸟似孔雀的生物,不确定道:“这该不会指的是凤凰吧?浴火重生?看,这个看起来破碎的东西,是不是很像蛋壳?”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
叶钧点了点头,然后用岛国语询问一旁的安倍神社成员,疑惑道:“这个门,能不能打开?”
“不能。”这安倍神社成员摇了摇头,解释道:“也才发现几天而已,这几天,一直都在研究该怎么打开,我们都认为肯定是有机关的。当然,你们京华的武者提出直接炸开,我们不同意,因为这岩洞土质有些疏松,承受不住炸药的强度,万一塌陷了,我们都得被活埋。还有一点,如果使用强硬的手段,搞不好可能触及到另一种机关,最终导致门后面的东西全部被摧毁。”
“没错,确实应该小心点。”叶钧暗暗捏了把汗,他还真想不出是谁这么没眼光,提出这种馊主意。
“咦?这是什么?”
夏师师忽然蹲了下来,她取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脚下的泥土。
只见,一幅图案呈现出来,仅仅看了一眼,她就浑身颤抖,显然处在激动当中。
“不会吧?”叶钧膛目结舌,同时,心脏也噗噗噗跳个不停。
一旁的那名安倍神社的成员也是露出不信之色,紧接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竹笛,叶钧眼尖,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通知真源小姐,先生,请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这安倍神社的成员悻悻然的举起手来。
叶钧看对方手上确实是竹笛,点点头道:“好的,你快通知吧。”
伴随着夏师师擦拭的地方越来越多,脚下的图案也是越来越多,坂本真源一早就赶来了,在旁边看得相当激动,。至于安倍正康跟安倍立清,也是匆匆赶了过来,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看着夏师师细心擦拭着脚下的泥土。
“原来,通往神坛的路就在脚下,却被我们忽略掉了,难道说,我们无缘吗?”坂本真源失声道。
“别胡思乱想,我想神武天皇在今天允许这个京华的女孩解开通往神坛的密码,相信也是有深意的。”
安倍正康平静道:“通知那些京华人了没有?”
“已经让人通知了。”坂本真源点头道。
安倍正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师师脚下的那一片纹路渐渐清晰的图案。
“天啊!是地图!是地图!”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忽然传出一声惊呼,是赵钦思发出的。
随后赶来的华梅也是相当激动,至于夏殊槐等人,经过赵钦思一番解释后,一个个也是神采奕奕盯着这些纹路渐渐清晰的图案。
没错!
这确实是地图!
叶钧沉着脸,目不转睛盯着这些图案,在他心里面,对于这幅图充满着滔天巨浪般的震惊。原因就出在这幅图他认识,跟系统赋予给他的人物天赋图的图案纹路,是一模一样!
天啊!我到底看到什么了!
叶钧的心脏噗噗噗直跳,他有一种直觉,他很可能在这次的寻宝中,找到一样对他来说堪称无价之宝的东西。
叶钧试图跟系统交谈,可系统就像是陷入深度沉睡中一般,不管叶钧如何呼唤,都没有回音。
里面到底有什么?
叶钧抬起头,盯着那扇宽敞的石门,这一刻,他感觉到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天意,是天意指引他,让他把夏家找来。是天意趋势着夏师师,深夜到这地方来,是天意让夏师师,发现了这幅被众人遗漏,甚至无视的地图!若是没有夏师师今夜执意来这里,或许他们众人会因为打不开石门而心力交瘁一阵子,也可能是很久很久,甚至有生之年都解不开这个疑团。
待稍稍冷静下来时,叶钧不由得再次升起一个疑惑,人物天赋图,是系统在他穿越到这里后,因为格式化的缘故,临时赋予他的一种能力,这种人物天赋图,上辈子他是没有的,而且叶钧也曾询问过渐渐恢复一些数据的系统,得到的信息是,人物天赋图,竟然是衍生品,本身的程序是没有的,所以,系统才无法预测到一旦人物天赋图全部开启,会衍生什么样的后果。
那么,这人物天赋图,与千年前的徐福,又有什么样的关系?最后的天赋无疆,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药?
叶钧忽然想起一种可能性,这人物天赋图,所赋予的种种能力,除了一些特定的主动天赋,那么所有的天赋,不就是一种让人服食丹药后,所提升出来的能力吗?
“这不是阵图,绝不是!这绝对是徐福弄出来的!”
叶钧的心情可谓复杂到了极点,尽管理智告诉他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是,他更愿意去相信,门的另一面,会带给他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尽管叶钧也嗅到一些危险的气息,但这种程度的危险,跟收获到的利益相比,几乎可以被过滤掉!
门的另一端,会有什么呢?
不仅叶钧这么想,在场所有人,除了依然聚精会神清扫尘土的夏师师,都持着这样的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