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于命还是死于非命？
这些村落相隔很近，相互之间不是姻亲就是表亲，而街谈巷议就是当时唯一的娱乐，杜太平的话，加上他现在的那种从垃圾堆里翻出来还不如的样子，村民的笑了。
杜太平从衣袋了拿出结婚证：“我还有结婚证！”
赵贺联接过一看，放声大笑：“你这个三八二十四！你跟鬼结婚呐？你有文化没有哇？”
杜太平：“这是于宏清开的！”
赵贺联：“你再诬蔑于宏清，老子拿刀把你的嘴巴割了！告诉我，读过书没有？”
杜太平：“当然读过！”
赵贺联：“你还应该背得：朋友来了有好酒，要是那豺狼来了送给他的有猎枪！”
赵贺联说得杜太平心都要跳出来了。赵贺联接着说：“既然你还认识几个字，把你怎么样杀死罗清源的事情写出来！”
杜太平：“是罗东鸣杀死他的！”
赵贺联：“你胡说！告诉你，我参军十年，玩枪的时候，你爸妈还没有谈恋爱呢！罗东鸣拿的是手枪，你拿的是最强劲的步枪！那一枪，打穿了罗清源的头！我找了几天才找到那颗子弹，那颗子弹我是从墙壁抠出来的，上面还带着血！”
赵贺联拿出那颗子弹的弹头：“你们这些畜生！从你们炸毁我们的祖坟的那一块开始，我就下决心要为我的祖先讨回公道！写！你们是怎么逼婚的？又是怎么样杀人的？又是怎么样杀人以后还通缉受害者的？写！不写我就把这弹头重新打进你的脑袋！”
村民也愤怒地喊叫：“打烂他的头！”
赵贺联：“阿甲，那我那支猎枪来，我要用这弹头做子弹！”
就在这时，又有很多村民又涌了过来，他们是几百米之遥的张家村，就是一点点那个村子的。他们的喊杀声音就更大了。这时，阿甲拿来长长的猎枪。
赵贺联往猎枪里面填火药……
杜太平:“我写，我写……”
于是，一篇自供状就写好了。实际上，他的字还很不错的，要是用来写家书多好。
赵贺联拿起那自供状，大声地给村民朗读。最后问他：“还有什么不对的吗？如果没有，签字，摁手印！”赵贺联说着从裤袋里拿出印油。
一切完备，赵贺联宣布：“阿甲阿由你们组织十个男青年，把他直接交给韩良铸！还有，这个子弹头，也一起交给他。”
杜太平：“不，交给钟大理……”
赵贺联：“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村民们都涌上来，要把他踏成肉泥，被赵贺联和其他生产队干部拦住了。
韩良铸正要审被村民送来的杜太平，发现他呼吸急速，脸色苍白。韩良铸问道：“杜太平，你不舒服？”
杜太平：“我喝了有农药的田水了。”
韩良铸：“那我送你去医院。”
杜太平当然乐意，他好像看见了一丝明媚的曙光。
他被送到医院。
杜太平：“我要见钟大理。”
韩良铸：“那我就把他叫来。”
不久之后，钟大理熊红业程向光都来了。
韩良铸指着两个民兵：“你们这两位先在这里，我去找医生来。”
熊红业挥挥手：“去吧，民兵也不用了。你看他能飞得去吗？”
韩良铸和民兵被支走了。
韩良铸终于在一个村子的破茅屋里找到了唐医生，现在他都病得不轻。
但是，他还是跟韩良铸来了。
但是，杜太平已经死了！
熊红业命令唐医生：“检查一下，为什么那么快就死了？”
韩良铸把唐医生往后推：“我来。”
韩良铸从头检查到脚，不动声色，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杜太平的脖子上的掐痕！
韩良铸：“是中毒身亡的。”
韩良铸开车把唐医生送到武装部过夜。路上，唐医生问韩良铸：“我远远都能看见他是被掐死的，你怎么说他是中毒死的？”
韩良铸：“所以，我不让你去检查！要不，你怎么说呀？我都知道他是谁掐死的，我要是还说他是被掐死的，他们会承认是自己干的吗？我们要暗中调查！”
唐医生：“韩部长，你说的我一点都没听见。”
韩良铸拿出那颗弹头，这让唐医生吓得几乎昏过去：他要灭口？
但是韩良铸说：“这弹头就是杜太平打死罗清源的弹头，他们有人和这件事有关，其它的，我们就不说了吧？唐医生，到了。我明天接你回去。要是那帮人问到你，你就说他是中毒的，明白吗？”
杜太平死了？杜太平死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在桃林村的那个密室里面，蓝云天正在告诉罗老头这个消息。
谁知道，罗老头放声大哭：“罗老头，为什么不是你杀死杜太平？为什么？我的天哪！他就死了？还那么好死！”
骆粱美本来今天要乘车去北方，现在也停止了行程。
整个县城，到处是敲锅头和锅盖的声音。
杜太平死了？在同一个医院住院的罗东鸣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妈的，见死不救，想拿我来喂狼，你先喂蚂蚁吧！
他还没高兴多久，韩良铸和几个民兵来了。
韩良铸是来调查郁爷爷把他踢下悬崖的事情的。
韩良铸还没有开口，罗东鸣就大声喊叫：“我要杀死那个老畜生！他是狗杂种！”
韩良铸：“我们要以事实为依据！我调查了当时一起去的红卫兵和民兵，他们的说法是一致的。这里有他们的笔录。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罗东鸣：“他趁着我不注意，他就踢我！”
韩良铸：“但是，他们的说法和你的恰好相反，是你一路都在踢他，而且还要把他踢到悬崖下面！”
罗东鸣：“反正是他先踢我！他是狗杂种，他要……”
韩良铸：“罗部长，别说了，你的话不能证明任何东西！”
罗东鸣突然冒出一句：“不信你去问杜——”
韩良铸再次打断他的话：“你去问他吧！”
这时，有一个虚弱的女人走了进来，很温柔地对韩良铸说话：“良铸——”
韩良铸一听见这个声音就烦：“赵红革，你进来干什么？”
赵红革：“你出来一下。”
罗东鸣看到的赵红革突然变成了李东方，一些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色！
韩良铸出来，赵红革凑得很近：“良铸，我……”
韩良铸：“赵红革，我们还要说什么吗？”
赵红革哭了。
韩良铸扶她到病房里：“去找何家，桃家或者龙家看病！”
韩良铸好不容易走脱了。赵红革是谁？她曾经是韩良铸的未婚妻。在韩良铸在部队期间，她和程向光勾搭成奸，还被程向光强行流产造成了严重的妇科疾病。就因为这件破坏军婚的案子，被当地信奉成仙姑的桃千果的姐姐桃千枝亲自促成当地做出处理。赵红革被开除公职，免去乡副书记的职位，同时，狂热地支持程向光的疯狂行动的李元旦也被砍去乡书记职务，去刻写钢板誊印资料了。程向光本来是要坐牢的，但是，桃千枝走后方主任就亲自出面保了他，让他当保卫干事。赵红革，看来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韩良铸在部队就是特种兵的连长，回来后，汤干声直接让他当了武装部长，难怪赵红革还想继续前缘，破镜重圆。
韩良铸刚走不久，钟大理熊红业程向光等就来到罗东鸣处。
熊红业：“罗部长，感到怎么了？”
罗东鸣：“疼，全身都疼！他妈的，那个老畜生，我要枪毙他！”
熊红业：“手能动吗？”
罗东鸣：“不能。”
熊红业：“脚呢？”
罗东鸣：“也不能。”
钟大理：“什么都不能？”
罗东鸣：“安排李东方来照顾我！”
程向光：“李东方？呵呵……”
罗东鸣：“她会医。”
程向光：“她会接生，你要生了？”
熊红业：“他想让她生！”
有一张愤怒的脸从病房门前掠过。
罗东鸣：“罗……”
熊红业：“你还想罗清源呀？吃些东西吧。”
当天晚上，罗东鸣也死了！是被人用馒头塞进鼻孔，嘴巴塞了一个大馒头。
很多年后，都没有人能准确地告诉世人，他是怎么死的！或许，这是一个永恒的秘密！或许又不是。
杜太平死后，他熊红业不停地洗手，晚上还睡一个好觉。但是，罗东鸣死后，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从此，每天晚上，他都要亲自检查门口关了没有，反锁了没有，反锁好没有……
韩良铸又调查，自然心中有数，但是宣布的结果竟然是：自杀！
他有自杀的能力吗？
但是，没有人追究下去。这样，护士没有责任，医生没有责任，任何人都没有责任。但是，韩良铸却感到自己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