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黄家和祝家
第九十章黄家和祝家
于是，有一天，祝坤潜抱着幼小的苦凄凄在河边玩，突然被一帮人围住了：他们要把祝坤潜抓去批斗！
祝坤潜说：“抓我可以，让我先把小孩送回家！”
一个造反派头头说：“屁话！把这个小畜生扔下河去！”
几个造反派就向他们扑去。
祝坤潜抱着苦凄凄就跳进河去，向对岸淌水过去。
就在距离河岸还有几米的时候，他踏入了一个深深的坑里。水泡到他的眼睛。他只好把女儿向岸上的草丛抛去。他根本不知道女儿是否还能活下来，就沉入水底。
苦凄凄在草丛中大哭大喊。那帮造反派捡起石头就往这里扔过来，幸好河流比较宽，没有打着。
苦凄凄和父亲的遭遇被一个在不远处找蘑菇的老奶奶看见了，等到那帮畜生走后，她就把苦凄凄捡回去了。她就是气昂昂的奶奶，从此，苦凄凄和气昂昂结下了一辈子的情缘。
老奶奶四处打听，才知道这个女孩是豆腐奶奶家的。
就这样，苦凄凄成了孤儿。
苦凄凄五岁那年。有一天晚上，苦凄凄家的后门传来了敲门声。苦凄凄的奶奶本来不想开门，无奈那门口一直响了半个小时，影响到了邻居，邻居只好来敲前门了。苦凄凄的奶奶只好去开门。她看见，来者是黄有玉。黄有玉不等老奶奶的邀请就拖着一袋东西进门来。
“阿姨，我是来告诉你，赶快让祝绣菊的妈妈带祝绣菊离开！”
老奶奶：“为什么？”
黄有玉：“你赶快叫她们起来，快！”
老奶奶只好叫她们起来，来见黄有玉。
黄有玉：“今天黄有清的儿子在街上欺负祝绣菊，被那个卢家的阿妹打了。但是，黄有清不敢找卢家。他们说要强娶祝绣菊的妈妈，还要折磨死祝绣菊！等下他们就到，我走了！”
老奶奶一听就知道是气昂昂芦鸽秋在关键时刻又为孙女苦凄凄站出来了！
黄有玉说着就从后门走了！
老奶奶对儿媳妇李云玲说：“干脆，你和绣菊就躲到芦家去!”
李云玲：“我们会害死人家的！要是他们因为我们被害死怎么办？你带绣菊去龙奶奶家，他们找不到的。”
老奶奶：“你呢？”
李云玲：“你不用管我，保得一个算一个！快！”
李云玲把老奶奶和睡着的祝绣菊往后门推。她们刚离开几分钟，一群狂徒就来到了。
他们拼命地打门。里面就是没有响应。这时，一个疯狂的声音响起来了：“点火！”
他们还没来得及实施暴力，两边的十多家邻居开门了。那些青壮年拿着刀子扁担从冲出门外。
人们在叫喊：“你们敢放火我们就敢把你们烤了！”
黄有清命令：“就点火，怎么样！富农婆的老巢不应该烧吗？”
就在这时，门口开了。李云玲出来了：“你们想干什么？”
黄有清：“我的老婆死了，我的儿子女儿没有人带，你就去当她的妈妈吧！”
李云玲：“那也得先到乡登记才行呀！”
黄有清：“你先跟我走，明天再登记！”
邻居有人喊话了：“李云玲，你不要跟这帮畜生走！”
黄有清：“我看你们要找死！”
说着，黄有清就要扑过去打那个喊话的人。此时，几十根棍子扁担挡住他的去路。眼看一场械斗就要发生。这时，一个人摇摇摆摆睡眼蒙胧地到来了。他就是一个邻人去请来的罗东鸣。
他手里拿着手枪，先往黄有清的脚边开一枪才说话，吓得黄有清一跳三丈高！
罗东鸣：“你们这些乡下狗，敢来城隍脚下影响老子休息，我好久不杀人了，谁想试试？谁想？他妈的，站出来！”
罗东鸣不停地拿着枪指着黄家村的人，敲着他们的头，问道：“你想?你想？他妈的，你想？老子的枪打人一点都不疼，不疼！尤其是打头，好像吃安眠药一样舒服，啪啪，你他妈的一觉睡一千年，来试试？不敢？”
罗东鸣说着转身，又在黄有清脚边放一枪：“他妈的，滚，回去找你妈做老婆去！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黄家村的人走了，罗东鸣却不走。但是，李云玲却趁着他得意洋洋的时候，把他关在门外了。罗东鸣向这个门口放了七枪，才满口粗话回去继续做梦了。
第二天，老奶奶抱着苦凄凄从龙香萍家回来的时候，看见罗东鸣正拿着手枪在她家门口叫骂。更糟糕的是，罗东鸣也看见她了。他拿着枪就过来，老奶奶想跑，一声枪响，把她镇住了。罗东鸣过来了，用枪指着苦凄凄的头，嘴里喊着：“啪啪啪……”
老奶奶：“罗东鸣，是黄家村的人欺负我们，你不管，反而也来欺负我们吗？”
罗东鸣：“让你家的那个李云玲嫁给我，我保证黄家村一百年不敢来！”
老奶奶：“你先把枪拿开！”
就在这时，罗东鸣的枪响了，罗东鸣把枪管放在苦凄凄的头上，往老奶奶的身后开一枪。吓得老奶奶倒在地上，苦凄凄也嚎啕大哭。
罗东鸣拿枪指着苦凄凄的头：“老家伙，老不死的，起来，要不我枪毙你们！”
老奶奶只好抱着苦凄凄回家，罗东鸣在身后跟着，每隔一分钟就开一枪，子弹从她们的耳边呼啸而过，在她们的面前的墙上或地上溅出水花一样的泥土尘埃。
老奶奶开门了，户内空空如也。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纸条：“妈妈，我找绣菊的爸爸去了！不要收尸，水下才干净！”
老奶奶一言不发，把纸条交给罗东鸣：“你自己看吧！”
罗东鸣看了一眼纸条，然后，对着它开两枪，走了。
出门前，他还无耻地说：“赶快把这个小畜生养大，嫁给我！”
从此，祝绣菊的妈妈就再也没有踪影。
很多天后，老奶奶才记起黄有玉送来的那个袋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袋子的米和菜。菜已经霉烂，老奶奶把菜埋在后院，让苦凄凄和自己一起跪下，对那些菜说：“桃千果，保佑好人平平安安！”
也就在这一年的某一天，苦凄凄又突然得了重病，发高烧不退。由于知道龙香萍已经出诊了，又有邻居指出必须马上打吊针，老奶奶就把苦凄凄送到县医院。送到的时候，医生马上把她推倒急救室。但是，经检查，苦凄凄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
至今气昂昂还记得，苦凄凄就被放在一棵石榴树下，当时，石榴树满是灿烂的红色榴花。但是，树下，老奶奶哭得死去活来。
气昂昂是跟妈妈到苦凄凄家玩，听邻居说苦凄凄已经被送往医院就急忙赶到这里的。
气昂昂的妈妈摇着苦凄凄那幼小而又多灾多难的身体，高喊着：“绣菊，绣菊！”，气昂昂也在她耳边大喊“小妹，小妹”，但是，就没有一点反应。
几分钟后，两个老头拿着一个袋子、一个撮箕和两把锄头来了，意思就是要拿苦凄凄去埋了。
就在这时，气昂昂疯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块向他们扔去：“不给埋我妹妹，不给埋我妹妹！”
两个老头把袋子、撮箕和锄头丢了。有一个老头说：“既然你有这种心，你妹妹就死不了！”
一个老头发现有一辆自行车过来，就把它拦住，对那个人说：“快点去叫陈湘环严妙莎！”
十几分钟后，陈湘环严妙莎和龙香萍一起赶到。
气昂昂立刻一跃而起，向前跑去同时抱住陈湘环和龙香萍：“奶奶，奶奶，救我妹妹，救我妹妹！”
龙香萍和陈湘环同时说：“好，好！”
她们也顾不得给苦凄凄诊脉，龙香萍就拿出一片用瓷碗打碎得到的尖锐的瓦片，刺入苦凄凄的人中。苦凄凄没有反应。
这时，陈湘环把一根灯草点燃，递给龙香萍。龙香萍把点燃的灯草烫苦凄凄的人中，突然，气昂昂尖叫起来：“我妹妹的眼睛动了！”
陈湘环：“是吗?小妹，托你的吉言！”
龙香萍又在她人中烫一下，突然，苦凄凄“哇”的一声哭起来。
龙香萍不管苦凄凄了，却把气昂昂一把抱入怀里，不停地亲，眼泪像瀑布一样流下：“世界上还有你这样好人吗？”
龙香萍、陈湘环和严妙莎一起把苦凄凄抱回龙香萍处。她们在此用尽心机把已经走到奈何桥中间的苦凄凄拉回来治好。也很怪，苦凄凄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在旁边的气昂昂立刻抓住她的手：“姐姐在这里。”
苦凄凄问得奇：“姐姐，你去哪里了？我这么久没看见你了？”
气昂昂答得妙：“妹妹，我有糖果！谁给你糖果你，你都不要跟他走！”
苦凄凄笑了：“哦！”
气昂昂：“姐姐一辈子做吃的给你吃！”
苦凄凄：“哦！”
几个大人在旁边听得很感动。
陈湘环说：“这两小姐妹的感情和我三个侄女桃千枝桃千果桃千林一模一样！”
气昂昂的妈妈感叹：“世界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都能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