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各怀心思
一夜风雨过后,空气格外的清新,一碧万顷。
夏日午后,司无殇站在碧湖旁,手中拿着鱼食儿,悠闲的喂着湖中的锦鲤,很是舒适安详。
管家踏着紧促的步子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递了过去,“王爷,这是王妃刚刚命人前去药房抓的药方子。”
司无殇神色淡然瞟过管家递过来的药方,这分明是女子葵水之期调理身子的方子,难怪昨夜她的火气如此旺盛。
不过看她配的方子,这药配的还算合理,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碧月的事情他已经知晓,碧月不过是身边极其普通的奴婢而已,即便生死也与自己无甚干系,他并未打算追究。
可是另一边,慕容璎珞一直误认为碧月是司无殇的没有名分的宠妾。
原本以为他得知碧月毁容,会兴师问罪,可是等到月上中天,也没有见到王爷身影,派了阿麦去打探,说王爷好似不在府中,更加让璎珞不解。
璎珞喝了汤药身子已经好些了,却是一丝困意也没有。
“小姐,您再等王爷回来吗?”蓁儿从旁伺候着,小姐今日将她训斥一番心中很是委屈。
蓁儿跟随在自己身边几年,她的心思也很了解,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害人。
“蓁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碧月如今得了宠爱,她此番出事,王爷定会认为是我指使,这些并不重要,不过是多了一桩妒妇之名,我生气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去害人,失了做人的本心。”
“小姐,蓁儿就是知道小姐不回去与人争,蓁儿也是心急。小姐相信蓁儿并不是歹毒之人,我手下还是留情的,不会真的毁了她的容貌。”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无法更改,王爷若是追究起来,我既然是你的主子,自然会全力承担。”
司无殇听到古吴国的消息,下午出府去了,回府之后作了部署,方才回到清风苑的卧房,见房间的烛火燃着,并没有见到阿麦的身影。
悄悄的隐了气息,在门外听到主仆两人之间的谈话,她以为自己会兴师问罪。
门外,司无殇轻咳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眉目间染了云翳,看上去十分的不悦。
璎珞见司无殇回房,起身相迎接道:“妾身见过王爷!”
司无殇眸光落在蓁儿的身上,“你出去吧!本王有话要与王妃说。”
蓁儿此时方才体会到小姐心中的担忧,想必那个护卫已经将事情告诉了王爷,“王爷!我”
璎珞不想蓁儿受牵连,冷喝道: “蓁儿 ,你没有听说王爷的命令吗?还不快些离开。”
“小姐!”蓁儿担心小姐会受到责罚。
璎珞眉间薄怒,“你想说什么?还不快走!”蓁儿方才迟疑的走了出去。
蓁儿离开璎珞神色要比方才从容了许多,俗话说先下手为强,“王爷如此动怒可是为了碧月之事,那件事是妾身做得。”
司无殇原本想兴师问罪,没想到她到爽快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本以为你是大度的女子,没想到王妃是个善妒的女人?就因为碧月要陪着本王去龙泽,你就毁她容貌,未免歹毒了些。”
“妾身之所以这么做全然是为了王爷,谣言之事刚刚平息,王爷大殿之上可是说过这辈子所愿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转眼就带着侍婢前去游玩,传扬出去岂不是自打嘴巴!”
好一个强词夺理,思路还算敏捷,并没有乱了章法。
司无殇脸上的浓云又密了几分,眸中带着冻人的寒芒,故意步步紧逼,璎珞的身子却是向后挪了数步。
“做错了事还想狡辩,碧月那丫头无法去龙泽,本王从今而后的饮食起居就交给王妃打点,若是做的不好就连带着你的仆人一起受罚。”
面对司无殇咄咄逼人的眼眸,他又再想着办法来折磨自己,浑身气血滞凝,不过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留在他身边侍奉左右并不是一件坏事。
再过几日就要去龙泽,她不能够让父亲看出她与郑王之间并不融洽的夫妻关系,“妾身愿意侍奉王爷左右,不是觉得理亏,却是为了顾全大局。”
她终于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就不会故意的躲着自己。
可是她的声音依然很冷, “好一个顾全大局,本王已经得到消息,蝶衣已经暗中离开颍川,应该去了龙泽,到时候公仪初他也会随行而去,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顾全大局?”
“什么?公仪初他也去龙泽?”
司无殇看着慕容璎珞,染着恨意的瞳眸,还有如莓子般明艳的朱唇,可还记得那张药方。
“若不想被人发现咱们两人的关系,就利用这两日用心学。”
落下冰冷的话语,拂袖走出卧房。如此一来她就不必睡在地上。
慕容璎珞想起新婚夜他拂袖而去,如今谣言已经破除,恍然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原点。
烛火通明,璎珞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闭上眼想到都是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此时的心境却不同从前。
心里面好像缺了些什么?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习惯了郑王在身边,扪心自问那真的是一种习惯吗?还是.......。”
不可能,自己怎么会爱上郑王,胡思乱想的璎珞从榻上坐起,怕是一夜都无法入眠。
看着空旷的房间,想起了父亲的嘱托,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眸光四处打量,落在了书架子上,那两样东西有没有可能就藏在这间房间?
司无殇去了隔壁的院落,躺在榻上双手置于脑后,过了许久竟是没有睡去。
透过帘幔看了看床下,空无一物,难道是因为那丫头不在房间内的缘故吗?这个习惯可不好。
一向心如止水的他竟然想起了在酒窖只是她苦苦的哀求,还有生辰前夜她虔诚祈求的模样。
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思绪,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影响到他的心绪,那个丫头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