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意泊枫桥
今天回到宾馆。我发现边炜买回來两个行李箱。一个黑色一个粉色。他把粉红色的推给我。“这个给你用。放自己东西吧。”
我拉开拉链。看到里边有几件叠得齐齐的女孩衣服。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就快化成冲动的眼泪了。我用力眨两下眼睛不让流下來。对他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有很多钱吗。这里处处都要花钱。还是省一点吧……”
“放心。我把带來的黄金全换成了人民币。不过钱总会用完的。我们得去找份事做。挣钱。”
“我今天去外面看了。还有家茶叶店在招营业员。不过他们说要先交保证金500元。我就想算了。明天我去另外一家花店问问招不招人。”
他听我这么说。皱起眉头说：“别。不要去。凡是找工作要交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骗人的把戏。”
“哦。我知道了。”看來这个漂亮的城市背后水也很深。不是我这种外來小孩能搞得清楚的。
沉默片刻。他又说：“未爱。我们一起去苏州吧。离上海很近的一个地方。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我们去开个小店。立足以后再选择各自的方向。怎么样。”
“苏州。”我听说过。有古园林的地方。难道他不打算再呆在上海找回忆了。我不敢多问。想反正现在去哪儿都一样。就点头答应：“好。可是做生意我不会。要跟你学。”
“慢慢來。一切都会好的。”
其实今天。边炜是去见过了赫刚与杜晓希的女儿朵朵。
在四平路一家咖啡馆里。边炜慌称自己是其母亲从前老同事的儿子。刚从罗外顺來想问问她母亲的情况。
朵朵已经27岁。长得偏像她父亲。如今是上海一家事业单位的公务员。
她告诉他：“自从爸妈离婚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爸爸生活在上海。妈妈她在乡下教书。妈妈每个月都來看我两次。有时候爸爸也会带我去乡下看妈妈。”
他试着问出：“你爸他怎么样。”
“我爸爸其实一直在等妈妈。希望和她复婚。可我妈始终都沒有表态。后面又病了。”
“她生病了。什么病。”
朵朵睁大眼睛讶异地望着边炜。“阿姨沒有告诉你吗。我妈四年前得了重病后就人了病退到上海來住院。直到去年病逝。”
“去年。”他伤心地闭上眼睛。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然后。他去晓希的墓。在那里一直呆到晚上。斯人已逝。故事已往；唯留情义。痴痴相望。
所谓造物弄人。而今边炜所能做的只能是为前世的爱人送上一束她生前最喜欢的鲜花。
回旅馆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未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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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來到苏州后。我算真正见识到他的行事能力。
他很快在一条叫枫桥大街的路上找并转下一间门面。哇。。我是遇到土财主了吗。我心下惊叹着他的钱有多少。居然会用十万块转下这间门面。
我不知他用來做什么。便问：“你打算來做什么。”
他信心满满地说：“做老本行啊。”
果然。他是要开餐厅。
“开饭馆就开嘛。我知道的。我们古代也上饭馆吃饭……”此话一落我便惊急自己的失言。忙紧张地偷看他的表情。幸好、幸好他正在埋头整理沒有在意我说什么。
所有的事务。边炜几乎都包办了。但是签合同时要用上我。因为他沒有身份证明。而我无意中已经成为他的代言人。凡是有什么需要出面谈的签的就按照他事先交待好的。由我出面來说。
店面终于收拾得像样了。我感叹：长这么大总算有个安身之所了。这个门面是前店后堂型。走进去很深长。还有好几个房间。
“酸甜苦辣咸。美食冲向前。”这是我们店的一条标语。因为苏州算是个旅游城市。我们这个餐厅的市口也算不错。所以生意很快就起來了。边炜这几日都忙得上窜下跳。不过有什么需要交涉的事他都让我出面。他会把我推到前面而他在背后摇控指挥。用他的话來讲：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当当当当。”我正在店里整理的时候。突然边炜來到我身旁冲我扬一扬手里东西。“我的身份证。”
我不免惊讶道：“呀。你可真神通广大。怎么办成的。”
边炜朝四下看一下。轻轻嘘了一声：“小声点。哥哥我以前可是在上海滩混的。”
我才了解原來他是用钱买通了户籍科的人。在失踪人员尚未销户的名单里顶替一个办上了身份证。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的确需要一个身份。
“你可真行。看來你上辈子一定不是什么老实人。”我嘴上沒把门儿地说。
无意的一句话却换來他瞬间的变脸无语。
我乖乖闭嘴。
渐渐。我不得不佩服起边炜的眼光。起初的担心觉得多余了。因为餐厅生意真的超好。只是他为餐厅取的名字令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们餐厅取名唰“念希”。明显地就是旧情难忘。而我也无从反对。他才是老板。何况我未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在开张两个月后终于因为实在忙不过來。我们又开始招新人。餐厅中西餐结合经营。每天营业到晚上11点结束。加上结算收拾时间就要搞到12点。每天回去躺在床上就是后半夜了。幸好第二天开门时间迟。也幸好我是吃惯苦的孩子。以前马戏团里每天练习走钢丝、跳跃翻跟头。不知不觉练就了一幅好身体。
而我与老板的关系就像这样。。
我买了件觉得很适合自己的漂亮衣服。美滋滋春心萌动地穿在身上在边炜面前走一圈、再走一圈。对方沒有反应。在埋头看着他的帐本。“今天营业额又上了。过两天中秋节会是高峰期。到时大家要辛苦些了。月底给大家加奖金。”
“哦。”我故意在他抬起头的刹那学电视上看到的样儿撩了一下头发。仍然受到无视。我气鼓鼓转身离开：“我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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