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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章 从容回击,揭开当年过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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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话落,众人的眉心大皱,皇帝?这小侍卫跪不跪,这又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凤凰后心中隐隐付出一丝不对劲儿,冷哼一声,“你这小侍卫,一贯的狡猾,今日将事情扯到皇上身上,就能够逃脱了吗?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这北燕皇宫中,还没有你这个小侍卫说话的地儿全文阅读。”

安宁将凤凰后的嚣张看在眼里,却依旧是不慌不忙,没有她说话的地儿么?明明就是这凤凰后问她,她才答的呀!既然没有她说话的地儿,那么,她便不说话就是了,安宁敛眉,但是,这模样在凤凰后的眼里,却又好似对她的不屑,凤凰后心中更是萦绕着一股怒气,这个该死的小侍卫,当真是知道该如何惹怒她啊全文阅读!

皇太后白了凤凰后一眼,明白她刻意刁难的心思,不过,现在面对着苍翟,或许,她们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想到哪小侍卫方才的话,皇太后锐利的目光扫过北燕皇帝,“皇儿,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这么个小侍卫见到哀家,见到皇帝,也可以不行大礼了?哀家可没见过这样的规矩。”

苍翟不跪,不单单是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就连自己,怕也是被他给看轻了,这里终究是北燕的天下,她身为北燕的皇太后,平日里倒是很少端架子,但是,此时此刻,在当年那个女人的儿子面前,她这架子,必须得端起来。

既然苍翟借口有规矩在那里撑着,那么,这个小侍卫也必须得跪,她心中和凤凰后想的一样,怎么着也得挫挫苍翟的锐气,让他明白他自己的身份!

皇太后的视线一瞬不转的看着北燕皇帝,不仅仅是方才话中满含威胁,就连目光之中,也是隐隐传达着不容违抗的信息,似乎是在对北燕皇帝说:这事儿,你可得好好回答。

北燕皇帝心中一阵哀嚎,他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苍翟打了老六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已经将自己推到了刀锋郎口,母后的意思他又如何能不明白?

苍翟小的时候,母后一直对他十分冷淡,这其中的缘由,他又如何能不知呢?

想到过往的种种,北燕皇帝心中叹了口气,瞥了那个将自己推到刀锋郎口的罪魁祸首,他也想知道,他不跪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一看过去,正好对上那小侍卫的视线。

安宁望着北燕皇帝,手指暗暗在空气中拨动着什么,北燕皇帝身体微微一僵,那俊朗的表情呆愣了片刻,安宁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了几分,心中明白,北燕皇帝已经记起了什么。

果然如安宁所想的那样,北燕皇帝在看到那小侍卫手指轻轻的那么几下动作,虽然很快,很不明显,但是,凭着他的精明老练,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猛地想到什么,北燕皇帝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如此!

想到那日他们的约定,这小侍卫为自己弹奏了一曲,而自己也答应了这小侍卫一个条件,想到那条件的内容,北燕皇帝淡淡的扫了苍翟一眼,瞧见他丝毫也不慌张的淡定模样,嘴角不由得扬了扬。

看来,这主仆二人是将他吃定了么?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北燕皇帝的身上,北燕皇帝沉吟片刻,终于是开口,呵呵的笑道,“母后,这事儿是这样子的,那日,我和这小侍卫有些缘分,看他憨厚老实,又十分的机灵,我们一见如故,所以,儿臣当时就特许了这小侍卫不必受这礼仪的约束,便是见了朕,都可以不用下跪。”

北燕皇帝的话一落,顿时神色各异,皇太后脸色倏地一沉,狠狠的瞪着北燕皇帝,皇儿竟然……竟然无视她的意思,替这小侍卫说话!

“皇上……这,不合规矩吧?”凤凰后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惊诧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的不甘与不悦,她以为有太后站在她这一边,这小侍卫即便是狡猾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皇太后方才明明就暗示了皇上,可是,皇上却将皇太后的意思彻底的无视。

哼,憨厚老实么?这小侍卫看着憨厚老实,却能够扮猪吃老虎,连倾城都栽在了他的手上,他还能老实得到哪里去?

“规矩?朕金口玉言,皇后难不成是想让朕食言,背上个朝令夕改的骂名?”北燕皇帝眸子一凛,倏地拔高语调,气势也多了几份压人的意味儿。

凤凰后神色微僵,皇上生气了!这可不是好现象,便是有皇太后在,她也是不敢轻易的惹皇上生气的啊!心中虽然不甘,但凤凰后却依旧不得不退一步,“臣妾不敢,臣妾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就好,既然这样,那这小侍卫的这一跪就免了吧。”北燕皇帝刻意的不去看皇太后的眼神与表情,这个时候,他是做不到两边兼顾的啊!

安宁朝着北燕皇帝投去一个眼神,这北燕皇帝,倒还是一个重承诺的主,当日,他答应自己,保证任何人都不强迫苍翟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今日,他帮自己,也算是当时承诺的一部分。

毕竟,自己若是跪了,这跟苍翟下跪没什么区别,无论她和苍翟谁跪下,都会遂了凤凰后和皇太后打压苍翟的意。

二皇子苍焱看着方才的一幕,虽然他也不愿看到这小侍卫下跪,但是,此刻北燕皇帝明显的护着这小侍卫,却是让他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堵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自然会以为,父皇连这个小侍卫都护着,不是因为苍翟,他又怎会连一个小侍卫都护着?可见他是爱屋及乌了!

越是这样,他心中对苍翟的敌意就越大,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凭什么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其他人无论优秀与否,都有皇位继承权,但是,他的优秀不输于其他的几个兄弟,为何必须从出生开始,就被排斥在了皇位继承人之外?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愿如三皇叔那样,仅仅是当一个亲王就够了,他要的是更多,而毫无疑问的,苍翟会成为他这条道上的阻碍,在知道苍翟回北燕之时,他心中便有防备,此刻,是更加肯定了而已!

皇太后脸色难看至极,整个大殿上,都萦绕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不过,对于皇上方才的作为,她心中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有人在呜咽着诉苦,闹得连大殿里面都听得见。

苍翟和安宁听到那声音,二人皆是挑眉,心中了然,随即便听得皇太后的冷冽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谁在喧哗?”

“回皇太后,是玉公公,他……他……”

玉公公?她太后宫中的太监!他为何事喧哗?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那玉公公正是方才奉命去带苍翟进宫的那人,得到皇太后的允许,立即匆匆的进了大殿,一进大殿,便轰然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太后娘娘,你老人家要为奴才做主啊!”

众人一见那玉公公,眼里都划过一抹异样,皇太后的眉心更是拢得更深,“你这是怎么了?头发凌乱,面目狼狈,这皇上寝宫之中,怎容你如此不整?”

这玉公公平日里也是一个得体的,今日怎么……在场的众人心中皆是有疑惑,不过,凤凰后心中虽然也有疑问,但是,眼前最该让她在意的,可不是这个玉公公,这玉公公突然跑来,无疑是打断了方才的事情,他们正在处理苍翟的事情呢!虽然那苍翟和小侍卫都用自己的理由逃过了这一跪,不过,逃过又如何?

这一跪他们有借口逃脱,但是,苍翟打了六皇子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况且,还连肋骨都打断了,这事情,可容不得他再逃!

“玉公公,惊扰了皇上,皇太后,你该当何罪?”凤凰后冷哼一声,平日里也就是一个刁钻严肃的主,此刻,更是显得尖酸刻薄。

就连安宁也不着痕迹的瞥了这凤凰后一眼,要说仪态,这凤凰后无疑是当得了这个皇后的身份的,但是,要论内涵,她和东秦皇后,也就是自己的义母比起来,那可是差得远了。

好似只要是个人,她都恨不得治罪,弄得好像人家抱着她的儿子跳了井似得。

玉公公战战兢兢,想起方才在客栈中发生的事情,玉公公心里的嫉恨大涨,“奴才……奴才不是有意这样惊扰皇上,奴才实在是冤枉啊,奴才这一身的狼狈,都是拜这位东秦国的宸王殿下所赐,皇上,皇太后,你们可要为奴才做主啊……这宸王不将奴才放在眼里,就是没有将皇太后放在眼里啊!”

那玉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方才的事情,避重就轻,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模样甚是凄惨,众人神色都变了变,皆是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宸王苍翟和那小侍卫,神色各异。

北燕皇帝眸子收紧,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知道该怎么闹事!

看他那泰然淡定的神色,怕是故意为之,没有丝毫悔意,北燕皇帝的眉心皱得越来越紧,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皇太后,只见她握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着,心里咯噔一下,“母后……”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皇太后猛地起身,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玉公公是她的人,而这苍翟,明明知道,还如此放纵下人将她的人,弄成这副模样,这不是明显的没将她放在眼里么?

当年,她就看这个苍翟不顺眼,就是因为那东秦国的女人和这个苍翟,皇儿第一次违逆自己的意思。

当年,皇儿将那东秦国的女人带回来,她就十分的不喜,若是让那女人在皇宫中当一个普通的妃子,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让她吃下绝育的药,等到年老色衰,终究会失去皇儿的宠爱,而没有子嗣,她便是在北燕国老死,都没有半分依靠,她容不得北燕皇室的血脉沾染到北燕以外的血统,尤其是东秦国皇室的血统。

她不能让东秦国皇室的血脉,有可能争夺到北燕的皇位!

可是,皇儿对那个女人的宠爱,超出了她的预期,那个女人也是一个精明的,在这皇宫之中,她甚是小心翼翼,在得知那个女人怀了龙种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暗中动的手脚,一直没有起到作用,她逼皇儿打掉那个女人肚中的孩子,可谁料得到皇儿竟然和她大吵一架,死活不肯,那态度的坚决,让她明白,那个东秦国的女人,定会是一个祸害。

那次大吵之后,皇儿将那个女人立为贵妃,保护得更加周密,这也让她心中对那个东秦女人的怨怼,更加的浓烈。

北燕皇帝脸色一沉,“母后,他也是你的孙子!”

“哀家没有这样的孙子!当年,要不是你执意让东秦国那女人生下这个孽种,怎么有今日的他?”皇太后怒喝出声,当年皇上为了那母子两人,将她气得卧病在床的事情,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一直隐藏在心底,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平日里没有提起,她也没有忘却,今日,这个苍翟,无疑是激起了她的记忆,也没有顾忌众人在场,当场一股脑儿的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皆是诧异,就连凤凰后也不知道,当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努力搜寻着记忆,似乎在赵昭阳怀有身孕的那段时间,皇太后确实卧病在床,当时,他们只知道皇上和皇太后吵了一架,但却不知道是所为何事,今日听皇太后这么一说,缘由在瞬间清晰了起来。

原来如此,皇太后那个时候就不愿让这苍翟出生,原来,这便是皇上和皇太后大吵的原因,便是气得皇太后卧病在床的罪魁祸首啊!

此刻,凤凰后心中浮出一丝兴奋,也难怪皇太后始终对那赵昭阳和她的儿子不待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皇太后势必不会容得下苍翟的存在!

呵呵,好啊!这样好极了,看来,老天爷都在帮她啊!

“母后!”北燕皇帝也是没想到他的母后会提起当年的这件事情,是的,他一直都不曾违逆过母后的意思,唯独那一次,昭阳怀孕,他从未有过的开心,即便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但他却好似初为人父一般,昭阳肚中的是他和她的骨血,他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会将他打掉?

无论是为了昭阳,还是为了那孩子,他都不能遵从母后的意思,唯独是那一次,他不顾母后的意愿,执意要让昭阳将肚中的孩子生下来,昭阳本是淡泊名利的女子,她不介意她的分位,但他却恨不得将皇后之位送给她,为了让怀有身孕的昭阳在这北燕皇宫之中避开一些欺凌,他趁着她怀孕的当口,封她为贵妃。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封昭阳为贵妃,反而让皇太后更加嫉恨着昭阳,更加让两宫皇后将昭阳视为眼中钉。

他知道,母后最介意的是那个孩子,在昭阳生下孩子之后,他默默的看着昭阳全心的讨好母后,缝补二人之间的裂痕,可是,母后却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无视昭阳的好意,甚至冷眼相待。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对那孩子也是不待见的,因为,若不是因为他,昭阳也不用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母后,至少,她能安安稳稳的在他的身边生活着。

他也承认,昭阳对着孩子的在意,让他嫉妒,那孩子出生以后,昭阳陪他的时间明显少了,有时甚至拒绝侍寝,好几次昭阳竟在床榻之间,二人恩爱之时,将他推开,只因为那孩子哭闹着要她。

他是自私的,他希望昭阳的心和注意力都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但是,那孩子却分了昭阳很多的爱!

渐渐的,他也开始对那孩子冷眼相待,他又怎知道,昭阳之所以那么的乎那个孩子,只因他是他们的骨肉,之所以会随时随地都陪着那孩子,是因为,她担心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又会受到欺负与陷害!

而那些欺负与陷害,正是他的那些个儿子和妃子所带来的啊!

北燕皇帝看向苍翟,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未变,淡然,镇定,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是隐约多了一丝讽刺,不过,精明如北燕皇帝,他还是从苍翟的眼里,看到了愤怒。那火一样炽烈的愤怒,在他的眼底燃烧着,北燕皇帝的心猛地收紧了片刻,因为自己当初的自私,他是冷淡的对待着苍翟,但是,他的心里却是……

北燕皇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看着苍翟,“当年让昭阳生下这孩子,朕从来没有后悔过。”

是的,他虽然对他冷淡,但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这是昭阳为自己生下的孩子啊!

北燕皇帝这一句话,似在忏悔,又似在讨好这苍翟,表明他的态度。

不过,苍翟却是微微一笑,嘴角的讽刺益发的浓烈,“本王也从来不曾稀罕是谁的孙子,同样也不稀罕事谁的儿子!”

八岁之前,他或许还想着讨好皇太后,因为那样,娘亲就会好过些,他也想着得到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的好感,因为那样,娘亲就会开心些,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娘亲死时,彻底的改变。

在娘亲死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和北燕的这些所谓的亲人们划清了界限,对于他们,苍翟心中唯一有的,便是仇恨!

苍翟的心中愤怒交织着,他不介意皇太后不承认他这个孙子,但他却介意这个老女人对娘亲的侮辱,手紧握着拳头,对上那北燕皇太后的视线,一字一句,“我不是孽种,我的娘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女人,太后娘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警告,这是**裸的警告!

皇太后脸色胀成猪肝色,胸中萦绕的怒气更加的浓烈,反了,还真是反了!这个苍翟竟然敢威胁她!

北燕皇帝也是神色一僵,不是因为苍翟对皇太后的威胁,而是苍翟的话,心中浮出一丝苦涩,苍翟从来不稀罕是他的儿子啊!虽然,苍翟的表现,已经让他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恨,也知道,苍翟不会承认自己,但是,此刻听他如是说出来,他依旧有些不是滋味儿。

脑海中浮现出昭阳的身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如苍翟的,昭阳啊昭阳,你的儿子这般维护着你,便是顶撞威胁皇太后,他也丝毫都不犹豫,难怪当年你那般的爱护着他啊!

在他的心中,你是最伟大的存在,而朕呢?朕对他来说,怕是最低贱的存在了吧!

心中生出一阵浓烈的无力感,饶是他这个皇帝,也感到无力了啊!

“大胆,竟然敢这么和太后娘娘说话,你……啊……”凤凰后眼尖的抓住这次机会,试图添油加醋,让太后娘娘的火气更高些,最好是波及到这个苍翟的身上,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胸口上一痛,浑身渐渐的泛起一阵怪异的酥麻瘙痒。

凤凰后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那怪异的酥麻瘙痒让她分外的难受,脸色快速的变换着。

“母后,你怎么了?”二皇子苍焱察觉到凤凰后的异常,立即上前,关切的问道,方才,饶是他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他又怎能看得到?安宁这一次,可没有用银针,而是一种更加细的东西,名曰发晶,那东西一根一根的,十分纤细,若是不注意,肉眼都不一定看得清楚,而那东西,锐利无比,一旦碰到人的皮肉,便会钻进去,而伤口,却好似没有一般。

这样,饶是谁中了一针,也不是轻易能够察觉得了的。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暗器了吧!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暗器,记得昀若稍早在将这发晶给她防身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在上面加一些东西,至于加什么嘛……那还不简单么?她手中的毒药多得是,随便加上一点什么,但凭着她自己的喜好便可。

安宁瞥了一眼皇后,瞧见她那难看的神色,她也不知道那根银针上用了什么毒,不过,看那样子,想来是不少受的了。

哼,活该!别说凤凰后是凤家的人,饶是她和凤家没有丝毫关系,此刻三番四次的欲找苍翟的不痛快,她也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那发晶没入了皮肉,还在凤凰后的身体里呢!不知道,凤凰后的身体里多了这么一个东西,会不会受到其他方面的影响啊,不过,这就不是她会关心的了。

想到方才那皇太后对苍翟说的话,安宁心中的怒意更浓,安宁下意识的靠近了苍翟几分,似乎在通过这个方式,告诉他,自己还在他的身边,他并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着这些豺狼虎豹。

且说凤凰后的身子,酥麻瘙痒更加的浓烈,她几乎感受得到自己被衣服包裹着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着,她恨不得伸手去抓,但是,此时此刻,有皇上和皇太后在场,她却不敢有丝毫动作,且不说不能让皇上看到她不得体的模样,就是皇太后,她也是最不喜欢不端庄的女子的,尤其自己还是一个皇后!

凤凰后也只能强忍着,“本宫没事,没事。”

第一个“没事”倒是说得坚定,倒是第二个“没事”从她微微颤抖着的唇中吐出来,却显得没有那么有说服力。

没事么?安宁扫了她一眼,既然没事,看她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皇太后和皇后听凤凰后这么说,倒也没有多问什么,此刻,皇太后的怒气依旧没有消失,因为苍翟的威胁,她的怒气只有更加浓烈的份儿,皇太后历眼扫了一眼苍翟,却是没有直接怪罪。

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玉公公,眸子中一片深沉,“哼,好一个东秦国的王爷,你可知道,这玉公公是哀家的人?”

“知道。”苍翟淡淡的开口,在客栈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以为是北燕皇帝派来的人,但此刻,他已经知道了,可知道又怎样?他即便是知道,便是事情重来一会,他也依旧不会给丝毫面子。

皇太后眸光一转,“既然知道,那就是故意给哀家找难堪了,国家之间,邦交的礼仪,没有一条说是可以冲撞皇太后的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安宁心中微微一哂,那玉公公确实是一条狗,不过,正是因为打狗要看主人,所以,他们才会打的,不是吗?

无论这玉公公是皇帝的狗,还是皇太后的狗,安宁打的都极为畅快!该打!

“不错,国家之间,邦交的礼仪确实没有这条,但同样的,也没有侮辱客人的母亲的道理吧!”苍翟泰然自若,不慌不忙的应对着,这皇太后无疑是向治罪于他罢了,不过,他既然敢到这皇宫来,自然也没有怕的道理,而相反的,越是临近母亲的忌日,他越是要刺激这些个人,就是要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抓狂愤怒的模样,算是给娘亲的忌日大礼了。

皇太后脸色僵了僵,没想到这苍翟竟然如此能言善辩,硬生生给她顶了回来,皇太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不悦更浓,一时之间,竟没了言语,若是自己再追究玉公公被羞辱的事情,那么,自己倒是真的不占理了。

正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北燕的皇太后,她不得不受这一个“理”字的约束。

苍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十分惬意的看着皇太后不甘却又刻意隐忍的神色,脑中浮现出当年的事情,在这个女人面前,娘亲的好意,被践踏着,而她总是那么趾高气昂的刁难着娘亲,那时,他就想反驳,就想护着娘亲,可是,娘亲总是阻止着自己。

后来他也知道,自己越是惹怒这个皇太后,娘亲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当年,在这北燕的皇宫之中,他是娘亲的弱点,儿娘亲也是他的弱点啊!

但是现在,当年的情形已经不复存在,他没了忌惮,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反击这个皇太后。

一时之间,大殿中的气氛变得分外诡异,玉公公也是暗自揣测着主子们的意思,心中的不甘,让他试探性的哼了几声,“太后娘娘……您……”

“行了行了,还不快下去将你这模样收拾一下,当着皇上的面儿,你还真是没规矩了。”皇太后厉声道,打断了玉公公的话,她又怎会不知道玉公公的心思,想让自己处置这个苍翟,可是,方才被苍翟那么一堵,很明显的,她是不能在用玉公公的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了,心中本就有怒气,玉公公的哼的这几声,更是让她心里的火焰急速的燃烧了起来。

自从东秦国的那个女人死了之后,她就一直过着顺心的日子,虽然皇儿对她的态度淡了许多,但是,他总归是没有给自己脸色看,对自己的意见也不曾违背。

她这些年深入检出,生活十分的舒坦,可这苍翟一来,就有这么多的事情,让她心中的怒气只增不减,这个苍翟,当年,若是她察觉到了那赵昭阳没有喝下她派人送去的补品,定也会想其他办法,不会让她有孕,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没有防到啊。

当年是赵昭阳让她不快,现在又轮到她的儿子了么?

一想想这些事情,皇太后心中的气就消不下去,蹭蹭的往上冒。

玉公公心中微怔,这……皇太后不为他做主了?想到自己此刻的狼狈,玉公公更加不甘,但是,他在宫中打滚这么多年,也是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不该做,而他现在不会笨得在这个当口,去违逆皇太后的意思。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玉公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退了下去。

凤凰后依旧强忍着身体的骚动与难受,强装着优雅,不过,她却不知道自己还坚持得了多久,她想借口离开,但是,她还没有看到苍翟受处罚,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啊。

坐在椅子上,手中紧紧的握着茶杯,确实没有心思,再插言。

二皇子苍焱见那玉公公退下,心中也是浮出一丝失落,他本以为,可以凭借玉公公的这件事情,让这苍翟先受点儿教训,但是,却没有想到,苍翟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化解,这个苍翟,他还真是不该小瞧了他啊。

不过,二皇子瞥了一眼皇太后,嘴角微微上扬,玉公公下去了,但是,皇奶奶的怒气却是更加的上去了啊,他还没有见过皇奶奶的脸色如此阴沉的模样,皇奶奶素来都是一个懂得隐忍,懂得不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的人,毕竟是在宫中大半辈子了,皇奶奶的手腕儿,怕是连母后也是及不上的。

他倒是很庆幸方才苍翟这般激怒皇奶奶,现在皇奶奶怒了,那么等会儿,在老六被打的事情上,皇奶奶无疑是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加注在苍翟的身上,打了皇子,又打成了这副模样,苍翟啊苍翟,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当时的冲动?

心中付出一丝幸灾乐祸,他真的希望,皇奶奶一怒之下,能够要了苍翟的命,那样的话,也就替他除了这个眼中钉,他也不用再另外找机会对付他了。

二皇子苍焱收回视线,只是,不经意间,他却撞见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晶亮双眸,而那双眸的主人……正是那个小侍卫无疑。

安宁一直都在暗地里观察着众人的神色,此刻在苍翟身边,她就等于是苍翟的另外一双眼,另外一只手,她自然要密切注意着周围这些人的动向,而她正好没有错过二皇子那嘴角上扬的弧度。

以安宁的聪慧,二皇子心里在想什么,她又如何能猜不出来?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这二皇子想借刀杀人么?这二皇子,怕是太兴奋了吧,竟然没有留意到他的心思,被他表现了出来。

借刀杀人?哼,这二皇子还真是知道怎样以逸待劳啊。

安宁别开眼,那眸子里隐隐闪烁着的不屑,确实让二皇子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竟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喜欢那双眸子,西黄那双眸子中闪烁着的狡黠与俏皮,甚至是内敛的算计,但是,方才那双眸子中的不屑,却是让他心里堵得慌,那小侍卫是在对自己不屑么?

很显然,这个答案是肯定的,方才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之下,他竟然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他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了吗?他二皇子自认他自己内敛,是一个操控情绪的高手,而方才,自己似乎并没有泄露太多的情绪,可那小侍卫……

心中烦乱,他没有想到,这小侍卫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他有烦乱的感觉。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正在苍焱思索期间,却听得内堂中的苍璘似乎再次醒了过来,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声,而照顾着他的桂嫔娘娘的惊叫声也传了出来,“璘儿啊,你怎么了?快,太医,璘儿他有吐血了。”

紧接着,里面又是一团混乱。

二皇子听到桂嫔娘娘的话,眉心皱了皱,又吐血了?咬了咬牙,苍焱猛地跪在地上,“父皇,皇奶奶,六弟被打伤,焱儿难辞其咎,焱儿没有照顾好六弟,才让他……”

皇太后一听,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起来,焱儿,这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将你六弟打成这副模样的人,又不是你?你认个什么罪?”

语气虽然不好,但字字句句都是暗藏深意,打伤苍璘的人不是苍焱,而是苍翟,该认罪,也该是苍翟认罪才是,可是,皇太后看了一眼苍翟,却只见他依旧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依旧是那淡淡的笑意,就好似在看着一出好戏,一出闹剧一般。

皇太后心中的怒意更加的浓烈了,这个苍翟,还真是彻底的不将北燕皇室放在眼里啊,好,很好,他现在不将北燕皇室看在眼里,那么,等会儿,他定要让他知道,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会是怎样的下场!

“皇奶奶,话虽如此,可是,焱儿身为二哥,理应护着弟弟,焱儿宁愿被打的人是自己,可是……”苍焱一脸的难过,一席话,说得悲痛与自责齐具,关切与伤心同在,那模样,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二皇子是一个有情有义,对自己的弟弟深具爱心之人。

“焱儿啊,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爱心,爱护兄弟,那就好了。”皇太后叹息了一口气,亲自上前将二皇子苍焱扶起来,看着苍焱,满意的点头,这些个皇子当中,最的她疼爱的,就要数老二和老五了,老五素来和她亲近,这老二,虽然是凤皇后的儿子,因为先帝的凤凰后,她始终对凤家人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老二她还是颇为喜欢的。

安宁和苍翟看着这祖孙二人,心中皆是浮出一丝讽刺,爱护兄弟?这二皇子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想到在酒馆中的场景,在苍翟和六皇子交手的时候,那二皇子不动如山的在那里坐着看好戏,在六皇子处于下风的时候,他也是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到了最后,眼看着六皇子已经受了伤,他才假惺惺的叫着“手下留情”,论脸皮厚,若是二皇子认了第二,那么,怕没有人敢认第一了吧!

不知道,这皇太后若是知道了二皇子的所作所为,又会不会如此刻这般夸赞他?

“哼,宸王殿下,你将我北燕的皇子肋骨都打断了,这事儿,你今天不给一个交代,谁也休想护得了你!”皇太后的目光转向苍翟,朗声开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交代?本王确实是打了六皇子,皇太后想要什么交代?”苍翟嘴角微扬,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精明如他,和安宁一样,都是发现了这话中的端倪。

方才他们也听说,六皇子的肋骨被打断了,不过,安宁当时也都看着,苍翟对六皇子的出手虽然没有手下留情,可是,打断了肋骨的事情,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苍翟和安宁对视一眼,皆是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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