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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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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前喻歆想,不知她能不能穿越回去现代跟家人团聚,她真的好想爸爸,好想哥哥们,她发誓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听他们的话,她真的好想、家人!

但是相公怎么办?她竟然舍不下他,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不能这样穿越回去,她好不容易找个mr。Right,她不要回去单相思!

喻歆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醒来时流云和红棉哭的两眼红肿,守着她,叶子言皱着眉头坐在她身边不远处。

“少奶奶!少奶奶您终于醒来了!?”流云激动的尖叫起来,想伸手去碰喻歆又怕碰着喻歆的伤口让喻歆再次昏睡过去,只激动的抓着红棉的手,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

当少爷抱着全身染着血的少奶奶回来时,她们差点就吓晕了,更是自责为何不坚持跟着一起去,就算帮不上忙,好歹也可以为少奶奶挡一刀,少奶奶身子本来就弱,这一刀下去还不丢掉半条命吗?流云和红棉都好自责好自责。

“是啊!水漫金山,我就是想死也被你们的眼泪冲回来了啊!”喻歆虚弱的开口,她本来以为她会回到现代的,要么也得睡个三天三夜才合乎情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感觉自己一身粘稠,她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流云红棉又哭又笑的,少奶奶说话还是那么让人无语以对,不过真好!少奶奶没有死!少奶奶活过来了!见喻歆翻着眼睛抬手去要去摸自己的伤口,喻歆急忙拉住喻歆的手。

“少奶奶不能动伤口!才少爷给少奶奶吃了药,伤口也给上了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呢!”流云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她只知道伤口的血不停的流,她都不知道喻歆流了多少血了。

“少奶奶是不是很疼?笪文已经去请了大夫了!该是很快就到了,少奶奶再忍耐一下!”红棉心疼的看着喻歆苍白的小脸,心里把那些人骂了个一百八十遍!她们少奶奶与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竟然痛下杀手,活该他们丢了性命,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流云和红棉替喻歆换衣拭身,而叶子言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倒让喻歆不好意思起来了,羞涩地说:“相公,不准偷看!”

叶子言瞪她一眼,理所当然的道:“你是我娘子,我何需偷看,自然正大光明的。”喻歆被他呛了一口,嘟囔着嘴不依道:“我不管,你就是不准看!”

叶子言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不再看她,却也不离开房间。喻歆瞪着他的后背,脸颊微红,就算跟他已有夫妻之实,但在他面前**还是会害羞的。喻歆催促着流云红棉赶紧将那粘稠拭去,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

“你们下去吧!”

流云和红棉还想多陪着喻歆一阵的,但叶子言已是开口赶人,便乖乖的退了出去。老太君她们都坐在外屋里,坚持等大夫来诊过脉确实喻歆无事才能放心,流云和红棉端着血水出去时,见她们脸上略显苍白,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二太太此时正和慕馨儿语笑晏晏。

流云看了心里就来气,她们少奶奶为了保护她们受了伤,一句安慰关心也没得到,倒是在人家屋里说笑。

那边二夫人见流云和红棉出来,立马就起了身,着急地问起喻歆的情况,流云听了心里甚是欣慰,起码这府里头还有二夫人是真心待少奶奶好的,她眉眼间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二夫人也受了惊吓,衣裳上也染了些血迹,谁劝她都不走。

流云自然不敢有所隐瞒,道:“少奶奶已经醒了,少爷此时正陪着呢。”二夫人听了终于放下心头那块大石,双手合十向着天上连说了好几声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二太太见了就目露不屑,不过做些样子还是愿意的,拉着二夫人安慰道:“大二嫂子,我就说喻歆是个有福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你看你,也吓得不轻,还是先回去换件衣裳再来吧,这大夫该快到了,你这样子……”

二太太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是很明显的了,就是怪她一身染血的衣裳会丢了叶府的脸罢!二夫人心里冷笑,一条人命在她心里竟然比不上子虚乌有的脸面来的重要。

二夫人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流云说:“喻歆既然醒了,那我们进去看看她罢!”

流云一听,担忧的与红棉对视一眼,并不是她们不愿意,只是才看少爷的态度似是想跟少奶奶独处呢。

那边二太太见她们两人不太乐意的神色就忍不住骂道:“好没规矩的婢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胆敢拦起主子来,喻歆平日就是这样调教奴才的么。不过也难怪,小户家子的奴婢规矩能大到哪里去。”

二太太嘴里骂的是两个丫头,实际上是讥讽喻歆小家小户没个规矩呢。那边老太君听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哼道:“既进了我叶家门就得守我叶家的规矩,进了门两个多月还没学会规矩吗?你们主子是怎么教的?”

流云平日跟在喻歆身边的多,往往她见谁自己就见谁,少奶奶嫁进来两个多月跟这位老太君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老太君发了怒,二人吓得直跪在地上,连说不敢,可怜两个丫头手里还端着水。

二夫人斜瞪二太太一眼,心知是她在闹事,脸也冷了下来,这里好歹还是子言的院子,她们就撒野,还不是故意骂给媳妇听的,平日里媳妇最疼这几个丫头的,二夫人扫一眼老太君,开口求情道:“娘当心身子,这两个丫头手里端着水,反应也就慢了些,哪里是弟妹说的那样不尊主子的,许是方才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呢,呆会大夫来了记得给弟妹把个脉,没得吓出什么症来就不好了。”

一句话既是给两个丫头解了困,又转弯抹角的骂了二太太有病,流云红棉自是听出来了,低着头忍着笑,而二太太却是气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了。二夫人那是关心她呢,又没直言她有病,二太太想发作偏生又发作不得,只是一口气顶在喉咙上,下不去,也出不来,很是不舒坦。

“娘,妹妹说得对,主子受了伤,这两个丫头定也是吓着了,就是我瞧见那盆子血水心也突突的跳着,何况是她们两个呢,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她们计较,看喻歆要紧。”大夫人也在一旁劝着。

老太君低睑瞄了眼那两盆血水,不自然的用绣帕捂着鼻下,但脸色是缓了不少,便道:“下去吧!”

流云红棉如如获大卸,连忙磕头谢恩,一人端着一个盆子就要离开。二太太才受了气,哪里肯这般容易放过她们,在红棉在身边经过时,故意拿脚去绊她。红棉哪里想得到二太太竟会耍这种阴招,整个人就像失了重心般往前倾,而流云正走在自己前头,她一扑流云也站不稳,双双倒在地上,二人倒作一团,水也倒了满地,湿了一身。

其他人均吓了一大跳,二太太自是乐见于此,第一个跳出来责难:“真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子,老太君不过训你们两句罢了,两个小鸡肠肚子的蹄子还记恨在心,还有胆子报复来了,老太君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们十条贱命也赔不上。来人,把这两个没规没矩的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叶子言和喻歆出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出,喻歆眯着眼睛看着二太太,眸里闪着愤怒的火苗子。这个二太太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管大房的事不够,还在她屋子里打她的人?当他们死了吗?

喻歆假意咳嗽了两声引起她们的注意,让叶子言挽扶着,虚弱的委身要行礼,二夫人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心就揪成一团,还哪里舍得她拖着病行礼的,连忙上前去扶她,道:“你怎么出来了?言儿,你媳妇身上还有伤,你怎的由得她?”

喻歆勾了勾唇,虚弱地笑着,道:“喻歆是新妇,自当在长辈身边侍奉,不过一点小伤,哪里这么金贵,就是受伤,规矩也不可废。”说着又边咳嗽边给老太君行礼问安。

二夫人看着就心疼,对二太太更是怨恨,若不是她大吵大闹的,能扰到喻歆休养,非要拖着伤出来问安?二夫人瞪了二太太一眼,后者却是一脸得意的模样,眉头扬起似是在挑衅。

喻歆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做出惭愧的样子,道:“奶奶,都是喻歆的错,平日里太宠着她们了,今日才惊到奶奶。拖下去,一人打十大板。”

方才二太太唤人的时候没人敢上前,已是气得二太太一肚子气的了,谁料喻歆直接将杖法减半,只打十大板,最气的是那些婆子听了喻歆的命令后马上就拖了人下去,这不是摆明着不将她放在眼里么。

不过她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听雨轩,这院子的主子是叶子言和喻歆,那些婆子也是极有眼色的,自然不会越过叶子言和喻歆去的。

叶子言扫二太太一眼,来了句:“让笪文来打,狠狠的打,失了规矩还吓到老太君,不打落一层皮不准停。”屋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笪文的实力她们可是有目共睹的,一杖下去不皮开肉绽才怪。若不是叶子言和笪文,她们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还哪有机会在这里刁难人。

这也正是叶子言的目的,用笪文来堵住她们的嘴的同时提醒她们能活现在,乃是他们的功劳。同时也做一场戏给她们看,要是让婆子动手,十大板下去还真说不定会掉一层皮,笪文可是他的人,喻歆又如此重视这几个丫头,能真打下去才怪。喻歆在心里偷笑,睃叶子言一眼,这丫的真是够腹黑的。

这句话对老太君可是很受用的,这说明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都很重视她,也很给她面子,脸色也不再冰冷,看喻歆的眼神就和缓了许多,也关心了几句。

就在此时,春兰来禀大夫到了,一屋子的女眷,自然是要回避的,叶子涵叶子凝慕馨儿她们都去了侧房,而老太君和几位夫人陪着喻歆进了里屋,叶子言自然是跟随左右的。

一般来说,女子问诊多以手腕上搭一块帕子即可,但叶子言坚持不肯,放下纱蔓,让喻歆坐在里头,拿来一根红绳一端系在喻歆手腕上,另一端交给大夫。老太君他们不知叶子言玩什么把戏,但悬丝诊脉也是有的,而二太太瞧见不禁凝了眼,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大夫倒也没说什么,掀袍一坐便认真的诊起脉来,那大夫一手摞着胡子慢悠悠的诊着,好半晌才诊好,二夫人急问道:“大夫,诊得如何?”

大夫拱了拱手道:“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应多补多养,切忌操劳,其他无碍。”言简意赅,倒是让二夫人彻底放下心来,连忙谢过大夫。

那边二太太不可置信地插话:“不可能吧,大夫可有仔细诊过?当真没有其他病?”

那大夫听了随即冷哼一声:“老夫行医数十栽,还从未错断过一人,这位夫人既然不相信老夫,便另请高明罢。”说着就要甩袖而去,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呢。不过也难怪人家发怒,吃饭的手艺被质疑,任谁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清高如厮的大夫,这板芙城里找他求医的可是多不胜数的,平日他可是不随便出诊的,还不是看在知州府的面子上。

被大夫这么一喝,二太太反倒羞愧起来了,闭上嘴巴不敢吭声,老太君瞪了二太太一眼,就跟二夫人一道说了些好话,那大夫才缓了脸色,但心里仍是有气,故开了一张贵之又贵的补血药方,沉脸而去。

大夫一走,二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瞪着二太太冷冷地问:“弟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二太太心里突的跳着,她方才也是急了才忍不住插的话,哪知会让自己没脸了,便讪讪的笑着装傻:“嫂子误会了,我不过是担心喻歆的身子,那悬丝诊脉我还是头一回见呢,那些个医术未到家的都诊不出来,我是怕他是个好面子硬撑的,才想着让他多诊几回呢。”

二太太这话说得头头是道,竟教人挑不出错来。此时喻歆掀了纱蔓出来,正好瞧见二太太眸里那抹一闪而逝的恶毒,心里便有了底。不动声色的与叶子言对视一眼,只见他眼里阴霾得可以,隐忍的握紧拳头,周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

喻歆连忙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暗示他稍安勿躁,碰触到喻歆温暖的小手,叶子言的心当真缓和下来。喻歆挨着叶子言,笑道:“谢谢二婶的关心,不过你方才煞有其事的样子当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真有什么不治之症,我才进门不久,还未给相公留下一点血脉,若真如二太太所想,那我……”

说到最后,喻歆哽咽得再也说不出来了,仿佛她真有不治之症,不久人世似的。二太太整张脸黑得比窝底还要黑,暗自咬牙,她可是没说她有不治之症的话,她竟然曲解她的意思,还当众说了出来,这教老太君怎么想。

二太太小心的看老太君一眼,果然见她黑沉着脸,正指责的瞪着自己,二太太吓得低下了头。

二夫人眉头那个拧,不满地道:“说什么胡话呢,方才大夫也说了,你只是失血过多体虚,多休息就行了,有谁没事自己咒自己的,言儿,赶紧扶你媳妇到床上歇着。”

二夫人嗔喻歆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那俏皮的模样没逃过二夫人的法眼,二夫人知她是故意呛二太太的,不过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可是忌讳。

“既是无事便好生的歇着吧,碧莲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吧,穿着这套衣裳怎么也不适合,伟廷与共事出府办事去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怕是也该回来了,指不定还要问话呢,你们都做好些准备吧。”

老太君看了喻歆一眼,又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便率先走了出去,外面叶子涵她们几个已经候在前屋了,见老太君出来也跟在后头离开。

那边二太太心有不甘,瞪了躺在床上的喻歆一眼,愤愤的甩袖走了,喻歆推了推叶子言,向他使了个眼色,后者翻了个白眼,揪着她的鼻子。

他就知道他的娘子记仇得紧,这才一会子时间就想着报仇的事儿来了,不过他也没扫她的兴,当即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二太太还没走出屋子,叶子言暗器一丢,正好打在二太太的委中上,二太太双膝一软,整个人直直的跪了下去。

“啊……”二太太吓得大叫,双手胡乱抓着,正好推倒了前面的叶子凝,叶子凝推着前面的叶子涵,而走在叶子涵前面的是谁?

正是老太君啊!这连锁推下去,老太君一个踉跄,幸得丫鬟手快扶着,不然当真就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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