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误会
喻歆听了差点就笑了出来,侧过头看着流云,后者羞红着脸,无地自容了。流云跺着脚埋怨的瞪着秋菊:“你怎么不早说?你看,现在事情闹大发了!”
秋菊嘟着很是委屈的道:“我有想说的啊,一见面你就只管着骂我,我连回嘴的机会都无你就冲着去找少奶奶,还好现在误会都弄清楚了,没得又被说是狐狸精。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让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撕烂她的嘴,让她乱说话。”
其实秋菊也是说着气话,骂她狐狸精的不是谁,正是流云,听秋菊的话,流云更不好意思了。但她也晓得知错能改,当即就热情的挽着秋菊的手,道歉道:“哎哟,我的好秋菊,对不起嘛,方才也是我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你就当我吃多了葱头放臭屁好了,你就别气了。”
被骂的时候,那话难听的,秋菊都差点哭出来了,哪里这么容易就原谅她去了?哼的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就是不看流云。
流云瞧了心里就发急了,又是细耳软语哄着秋菊,秋菊都不买账,流云又去拉红棉,让她帮忙说句话。
一开始听到娄风给秋菊送银钗的消息时,红棉心里也有怨着秋菊的,平日里她待这些小丫头都不错,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一直都和和善善的。谁知道,知人脸面不知心,但到底女孩家脸皮薄,就算自己对娄风有情,人家也未必待自己有意。
这种事她也难启齿,便也躲在房间里哭,就算秋菊来了开始也没给好脸色,待她讲明白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原谅他对自己也是有情的,还……还托人送银钗予她,一下子她就想到了定情信物,羞的比喜的还要多些。
错怪了秋菊,红棉心里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过流云是她的好妹妹,也就替她说了几句好话。
喻歆瞧了哈哈大笑起来,捧着肚子笑得好没形象,将三个丫鬟笑得脸都红了起来。好不容易笑够了,喻歆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你这流云真是该死!平常一惊一乍的也就算了,你看,红棉可是被你累惨了,就连娄风也没逃得过你的魔嘴,被你骂得不成人形。秋菊也是无辜,她不原谅你也是该的,别以为骂了人说一两句好话就当没事,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差来干嘛?秋菊,你是好样的,别那么轻易原谅她,起码要让她请你吃几回酒,再加一围酒席,得要将所有受害者都请上。”喻歆这意思是想让流云破点财,买个教训。
流云最是舍不得花银子,平常买个小物什啥的,都要货比三家,将价钱压个几下才不依不舍的掏钱,这回让她一下子掏钱出来请大家吃酒席,那得花多少银子啊!流云一听,心就痛了起来,眉眼间满是不愿意,虽然少奶奶待她们不错,月钱也有五两,出嫁前每人赏了足有五十两,她是攒了一些,但那些银子是备着以后用的啊!
不过再不甘愿,这回她也反驳不得的,谁让自己做错了事?其实秋菊的心早就软了下来,只不过嘴硬罢了,不过少奶奶的话极有道理,便连忙点头道:“既然少奶奶替流云姐姐求情,奴婢也不是不知好歹的,那么流云姐姐,我就等着你的酒了。”
连反对的机会都不给流云,秋菊直接把事情定了下来,流云哭丧着脸,心里那个淌血啊!这明明是红棉姐的事,怎的最后受伤的人是她啊?
流云苦憋着脸,道:“知道了!”又转过身给喻歆行了个礼,“谢少奶奶不怪之罪。”
喻歆点了点头,又看向红棉,对方也正好看过来,接触到喻歆探究的眼神立马就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见她害羞,喻歆也不好说什么,又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回到正屋里时,叶子言正好练功回来。
叶子言现在虽然闲在家里,但他每日都坚持练功,喻歆瞧他一身的汗水,便吩咐下去提水来给叶子言沐浴,回头又拿起帕子替他拭着额上的汗。
叶子言见她一副贤妻的样子,狠狠的在她脸上香了几个,道:“方才去哪里了?”
“能去哪里?”喻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擦着脸上某人故意留下的口水,又将娄风和红棉的事情讲予他听。
叶子言听罢只道了句:“哼!那个丫鬟你早该把她调开去,毫无建树,还净坏事。”他没指名道姓,但喻歆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在心里嗔道,这个小气的男人,还记恨着流云呢,不就扰了他几回偷香么,多大点的事儿啊。
喻歆拍了他的胸膛,没好气的说:“好了,快去沐浴吧,一身汗味儿的。”叶子言听了就板起了脸,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还非要往她身子上贴,阴声怪气的道:“怎么?这样你就嫌弃我了?我就要熏你,最好把你熏晕了,让你嫌弃我让你嫌弃我!”
喻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着,叶子言见她竟然还敢反抗,气得在她腰间抓挠着,喻歆抵不住,终于是破了功,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呵呵笑着。
“还敢不敢嫌弃为夫,嗯?”叶子言威胁的又挠了一下。
喻歆最怕挠痒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倒在叶子言怀里直呼着气,喘着声道:“不敢了不敢了,相公,我再也不敢了。”
软玉温香在怀,叶子言哪里肯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把脸凑过去,“那得要看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叶子言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喻歆哪里还不知道他想怎么样,嘟着嘴故意把头一,离他远远的,只觉得话音才落,耳脖子处就印下来一吻,喻歆顿时觉得背脊出一阵激流划过,被吻过的地方也灼热了起来,脸也烫的人发慌,想要挣扎着起来,就感觉耳脖子处有痛感传来,“娘子,不愿意么?”
喻歆扭正头横他一眼,心知若是不如他的愿,他肯定不会罢休的,便掂起了脚在他脸上吧唧的狠狠亲了一口。
只见叶子言的脸色仍是不好看,苦着嘴道:“地方错了,这回不算。”然后又嘟囔着嘴,那模样就是分明让喻歆亲他的嘴巴。
喻歆不禁好笑,真想骂他一句死色鬼,现在不能同房,每天晚上睡觉前还非要抱着她上下其手一回,到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自己?
一个晚上不知要冲几回的冷水澡,喻歆捏了捏他的脸颊,执拗不过他,便遂了他的愿,嘴对着嘴的亲了上去。
唇瓣一贴上,叶子言就再也不愿意放开,伸出舌头直捣黄龙,拉着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
这厮的吻技真是越来越好了,每每喻歆都会陶醉其中,就在她再一次沦陷前,提热水的丫鬟进来了,叶子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见她眸里含水如春,心神又是被一扰,在喻歆颊上香了好几口,最后还是在喻歆百般推桑中才将他送进沐房。
叶子言沐浴好再出来的时候,喻歆已经挑好了衣裳,替他穿上。叶子言瞧见桌上的医书,道:“今日师叔把鼠疫的完整药方送来了,我打算直接给爹送去,那毕竟都是我大邑国的百姓。”
喻歆听了就嗯了一声,她原本就是打算经他的手逞上去的,虽然她不喜这位公公,更不稀罕他以后如何提携叶子言,如果他能当上官,她会替他高兴,如果不能,她亦是不强求的。喻歆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一般,平常也无甚话可讲,她更感觉到大老爷似乎并不太喜欢叶子言呢。不过如果因此药方,能让他高看叶子言一眼,她还是愿意的。
况且,她一界妇人,也管不到那么多事儿。忽的又想到些什么,抬头问叶子言:“相公,朝廷的接济到了没?”
叶子言摇了摇头,大老爷得知灾情也不过十日,从板芙城快马加鞭也要四五日的时间,还要层层上报,又是一大摞的程序要走,哪有这么快就有接济下来。
喻歆替那受苦的百姓暗叹一声,不管哪个朝代,最惨最苦的都是那些平头百姓,朝廷一句国库空虚,各种苛捐杂税登台,辛苦了一整年,大半都落在当官的手里,自己却是挨饿。而当百姓有难,朝廷又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叶子言见她陷入了沉思,点了点她的额头:“点什么呢?那些都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得到的,况且,你也尽了不少的力。”
放眼整个大邑,还真没有人能舀出来一方治鼠疫的药方,虽然还不知这瘟疫会不会爆发,但到底先备着,防患于未然,若真派得上用场,那就是一功。
喻歆想了想,也觉得如此,她就算有那份心,却无奈力不足,能尽力帮上忙已是不错的了。
就在此时,流云走进来禀:“少爷,少奶奶,娄风在外面求见少奶奶。”流云咬着唇嘟着嘴,看那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喻歆挑了挑眉,要来的总会来的,这不,这么快就走上门了。叶子言瞧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不禁莞尔,刮了下她的鼻子,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