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战洪仙师(上)
左云涯极目远眺,脚踏拂尘,冷冷的注视脚下的城主府。魂识四散,寻找当初将他差点废掉的洪仙师,同时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修道者。
如今左家城,便如一个敞开胸怀的少妇,屈服在左云涯的胯下,再无一人能真正威胁到他。
城主府占地数百亩,算不得如何大,虽然已超出左云涯魂识范围内,不过搜遍城主府,寻出老者的下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虽然很多地方,目光无法穿过,不过此时的城主府,便如透明一般,府中之人的神色、动作,或睡、或站、或笑、或哭,全部一览无余,一一呈现在左云涯脑海之中。
城主府内府,一个冒着滚滚热浪的豪华卧室内,肥胖的左厉海面色铁青,额头之上,汗珠大如豆,平躺在一个两丈大的紫檀镶玉龙凤榻上。
他身上,坐着一个不下两百斤的肥妇,此人的一片屁股,便将左厉海整个遮住,整个屁股之后,只能看到左厉海裸露的小腿。
女子熊掌般的双手,抚摸着无限下垂的双峰,口中发出阵阵呻吟声,面色如杀猪般狰狞,远远看去,不似颠鸾倒凤,更似生死相搏。
贵重的卧榻,在肥妇肥硕的臀部,疯狂的扭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感受着这惨烈的一幕,对于左厉海,左云涯内心之中,突然没由来,闪过一丝莫名的悲悯,只是这悲悯转瞬即逝,再次被杀意所替代。
蓦然间,左云涯神色一动,面色渐渐阴沉,在城主府西院,他看到了一个熟人——黄莽!
黄莽的出现,也让左云涯一直困惑的内心渐渐明朗!左厉海果然与黑云山那些山贼早有勾结,十八年前的那场动乱根本就是他处心积虑的兵变。
“我看你今日如何逃掉!”
西院一间客房内,黄莽独自喝着闷酒,他的眼前,摆着几碟小菜。
二十天前,黄莽本来已奔赴黑云山,却不想半路上冒出一个自称左凌天的人,将他劫持,利用他,悄悄混入城主府中,摸到左祭海的卧房。
若不是适逢洪仙师赶来,此时左厉海早已死于左凌天之手。
事后,左厉海震怒之下,将黄莽暂扣在城主府,与软禁已没多大区别。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黄莽苦闷的摇了摇头,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早知如此,老子就不应该来这鸟地方。这老东西跟他那个侄子都不是东西,娘的,要不是那个什么二狗子,老子早他娘的成了黑云十六寨的盟主了,就差一点。老子不甘啊!”
左云涯面色阴沉,身形一闪,直接闪近客房内,当看到眼前杀意如狂的左云涯时,黄莽差点吓的肝胆欲碎。
迎接他的自然是左云涯无穷的怒火,与滔天的杀意,黄莽在无尽的恐惧与痛苦中,被左云涯活活摧残而死。
解决黄莽之后,左云涯阴沉着脸,魂识再次放出,扫过城主府最北面,在靠近山腰的一个寂静之所,终于找到洪仙师的身影。
那里莺歌燕舞,美女云集。老者坦胸露乳,置身花丛,一手持樽,一手在众女身上游离摸索,好不快活!
在左云涯魂识扫过的瞬间,洪仙师似有所感,放肆的笑容骤然一收,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抬头望向高处。
只是这种清明刚一浮现,便再次变的迷离起来。
数百丈之外,左云涯心中闪过一丝冷笑,洪仙师的行为,不过是面对威压,下意识的反应而已。虽然他的修为与左云涯相当,同为沌丹后期,但是左云涯的魂识却远远的超过了对方,他若是感应到左云涯探来的魂识,那才是怪事。
对于洪仙师沉迷酒色的修为,左云涯更是嗤之以鼻。修道之人虽然不禁酒色,但是沉迷于此,绝非幸事。从洪仙师满头的白发,便能看出,直到今日,他始终徘徊在沌丹境后期,无法到达筑胚境,与自身有很大的关系。
左云涯与之相比,虽然同样爱好美色,但是绝不会沉迷其中,否则,他完全可以留在黑云山,一统黑云十六寨,到时候自然有大把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可是那并不是左云涯想要的生活,他有自己的原则,当喜好与原则之间,需要他选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这也是为何左云涯修道不到一年,便能达到如今修为的原因!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跟运气以及形势有关。
“老贼!我左云涯又回来了,想要金剑,就跟我过来。”左云涯的声音,在魂识的牵引下,穿过数百丈虚空,传入洪仙师耳中。
洪仙师淫邪的笑容骤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对周围不断迎合的诸多女子摆了摆手,纵身破开房门,闪电一般追逐而去。
左家城内的无人区,左云涯背对城主府,双手背后,遥望明月,似是十分享受。
不多时,一个消瘦的身影闪电般掠过,在离左云涯十丈之外停下。望着悠闲自得的左云涯,洪仙师心中,缓缓升起一丝阴霾。
左云涯的气质与二十天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感觉到洪仙师来临,左云涯蓦然转过身来,诡异一笑。
看着左云涯邪异的笑容,洪仙师心中猛然一沉。此时的左云涯,竟然让他有一种,无法看透的感觉,其修为仿佛凭空隐匿一般,没有一丝外放的气息。至少此时的洪仙师,再也不能如当初那般,一眼洞穿左云涯的修为。
“筑胚境吗?”
洪仙师略一思索,便坚定的摇了摇头。
从他与左云涯一战至今,不过二十天。要知道,二十天前,左云涯不但尚未沌丹成功,而且经脉尽断,短短二十天里,便能从沌丹开始,连升数级,飞速提升至筑胚境,这种逆天之事,无论如何,也绝无可能。
洪仙师自问,左云涯若果真如此变态,他也不用打了,直接抹脖子自尽算了。
不过,若是他知道,左云涯虽然并没有达到筑胚境,但是与筑胚境之间也仅有一步之遥时,不知如何感想。
“难道有隐藏气息的法器?”洪仙师越想越觉得可能,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看不透对方的修为。想到这个可能,洪仙师原本忌惮的双眼也立刻被炽热所取代。原本左云涯跌落鬼谷,这些日子,洪仙师还在为没有抢到盾牌而懊恼不已,谁知道今日对方又跑了回来,不但带回了盾牌,又多了一件隐藏气息的法器。
“小子,你命真大,竟然没死!”洪仙师紧盯着左云涯,炽热的眼神,好似看到一片储藏丰富的金矿一般。
“你都没死,我又怎会死。”
“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你不知道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反而自动送上门来,既然你自寻死路,那老夫今日便成全你。”
“左某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告知一二!”左云涯迎风而立,并没有急于出手,金色小剑虽然被他吞噬,但是对他而言,还是如谜团一般困扰着他。
“什么问题?”洪仙师神色一怔,皱眉问道。
“那金色小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急切的想得到它?”
“将死之人,知道了又有何用!”
洪仙师冷哼一声,话音未落,右手往前一送,一条灵力幻化而成的紫电金龙,携带着恐怖的毁灭气息,从其袖口之间,闪电飞出。
左云涯问话之时,他便悄悄掐了法诀,如此才能在瞬间爆发出这般恐怖的力量。
左云涯暗骂一声“卑鄙”,脸上却是面色不改,就在飞龙临身的瞬间,身形不变,右手握拳,骤然轰出。
两者相交的大地之上,传来猛烈的震荡,紫电金龙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悲鸣,由其头部开始,飞速崩碎,转眼之间,便消失于无形。
至始至终,左云涯都没有移动分毫。
此时的洪仙师,脸色极为难看。要知道,他本是突施偷袭,而左云涯即便提前有所防备,也不可能如此轻松才是。只此一招,二人优劣明显,虽然左云涯爆发出的能量,并没有达到筑胚境的修为,不过即便如此,也已胜过他许多。
洪仙师终于切切实实感受到一丝不妙。
“你的那口黄钟为何不用?当初我就是被那黄钟,害得经脉尽断,若不是我命大,早成了孤魂野鬼,到现在,我还是记忆犹新啊!”左云涯面带微笑,话语之间,却是怨气滔天,恨不得将那钟砸成废铜烂铁。
“哼,如你所愿!上一次,我能将你打成重伤,这一次,依然可以取你性命!”
洪仙师神色一动,单手向前一伸,黄色小钟瞬间出现在他手中,再往前一丢,小钟顿时增大,转眼之间,已增至三丈大小。
“你的那块盾牌呢,我们再一决高低!”
“用不到那牌子,我单手便能对付了这破钟。”
“哼,大言不惭!变!”
洪仙师冷哼一声,随口念出一个口诀,黄钟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列在身前。
“哼哼,连招式都没有变。”左云涯面带讥讽,任由八口黄钟将自己围在中间。这八口黄钟,将是检验他金刚伏魔拳修炼成果的最佳考验。
“我要让你的轻视,付出代价!”洪仙师面色阴沉,一口鲜血,喷在掌心之上,双手猛然一拍,合二为一。
在其双手接缝处,道道血红色光芒射出,将洪仙师惨白的面容,映得血红一片,甚是诡异。老者口中念出一诀,双手骤然分离,道道红芒,闪电般,射入八口黄钟之内。
八口黄钟,同时光芒一闪,从不同方向,传来铮铮之声,与此同时,黄钟上方,阵阵黄色雾气,升腾而起,连成一片,将左云涯上方的虚空,笼罩其内。
原本皎洁的月光,渐渐被雾气遮挡。
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黄色的雾海,甚至连脚下,也弥漫着浓浓雾气,原本一尺来厚的积雪,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