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哪里有钱
莱尔还真不会哄孩子，就连是格瑞塔也在那里哄了好长时间才让这几个崽儿止住了哭。
“走吧！”格瑞塔站起身，看向莱尔。
“到哪去啊？”
“买球啊，那个谁不是刚刚说过‘人就是要对自己的过失负责，不论有意或者无意’，你不是要给他们买一个足球吗？别指望我会借钱给你哦，平时在神庭内部我根本用不到钱的。”
“钱啊……可是我也好久都不用那些东西了啊，我在勇者之域金币都不怎么值钱，好些都被我扔了，我现在一穷二白的，哪里有钱啊！”莱尔脱下自己的一双靴子，在那些孩子面前将靴子拆的七零八落，里面的药粉很多，莫名其妙的小玩意还有好几把特异的刀子，唯独不见值钱的东西。“我这些东西倒是价值不菲，但是都是我专用的，别人拿去也弄不懂啊！……对了，我昏迷的时候身体上应该有一个包裹，还有一把我挂在腰间的匕首！”
“单单的那把匕首我触摸到就能感觉到上面的血腥煞气，那些魔晶核一颗就代表着一个生命吧，事先告诉你，我们才不会用那种血淋淋的钱呢。
你的所有东西都在毕维斯大主教那里，应该被他甩进仓库了。”
“不是的，我记得我留了十枚金币在里面，用作我回到人类社会用，让他们先自己去玩，跟我去找毕维斯主教。”
毕维斯大主教是圣女克雷雅的恩师，就连现任的主教都是他的徒弟，光明教廷的讲道不像黑暗教廷，他们非常人性化的分出了早课，晚课，上午的时候有一次，成员主要是本殿人员还有带着孩子的妇人，而傍晚的时候又有一次，这样方便工作了一天的人倾听一下教诲，得到贤者的智慧之后回去幸福的睡觉，由于晚课人太多了，格瑞塔他们这些修女是不会和信徒们抢位置的。
“真主给我们赐下恩惠，通过洗礼给予我们这些有罪之人以教诲，以真理，以不被任何事情所玷污，只要信奉我主，主就会降下庇护保佑我们，保佑我们远离黑暗，将我们以前犯过的罪过洗净，指引我们走向光明之路，此日在此集会的所有神之子民，都将获得伟大光明之主的恩赐，我们亦都要发自内心的感激，这来自于天国的神恩祝福将福荫你的亲人孩子，长辈，信仰主，主就会赐予我们一切！”毕维斯在胸口画了完美的十字型，所有十指交错掌心合十的信徒伴随着主教独有的悠久颤音：“信仰我主！”之后整齐划一的在胸口画着标准的十字。
感受到那弥足在脑海的最后一句话，莱尔真的感觉了安静祥和，好像心灵真的得到了净化一般，久久的沉浸在其中。
“老大，是迷惑心智的精神类魔法！”波比的声音传进莱尔的脑袋里，莱尔这才从那美妙的感觉中惊醒，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将心中莫名泛起的虔诚甩出脑袋，莱尔一拳打在格瑞塔的脸上，利索的将她从那幻境之中拽出来。格瑞塔摸着自己的脸，看向莱尔，而大家都沉浸在那美妙的感觉之中呢：“你干嘛？神赐下的洗礼是可以净化我们的心灵的，你应该敞开心灵接受。”被教条约束的格瑞塔真的能达到无愠无怒，受教洗礼是日常他们心中最神圣的仪式，就算莱尔打扰到她她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生气，而是劝导着莱尔。
“可是你知不知道刚才的那种感觉根本就不是神的力量，那分明是主教大人的精神类魔法，你是学习神秘系魔法的，你们的魔法对灵魂力量很有研究，难道你不觉得被欺骗了吗？”
想想当时纽崔尔家族的兄妹，还有阿诺斯，这些人都是这个神庭国家的人。莱尔发现他们的思想有很多弊病，特别是在堕落森林之中莱尔领悟了霍德教过他的生存规则，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人心没有那么向善，看看眼前这群人被他给骗的。
“莱尔，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别人向邪恶的一方向想呢？赐予我们光明力量的正是伟大的光明之主，我们的力量也来源于神的恩赐啊！”
“我可不觉得我的力量来自于神，我在四年前就困在魔导阶，没有我努力修炼我现在依旧是一个平凡的渣滓。”
莱尔指着上天：“他考验了我四年吗？那高高在上的神知不知道这四年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我这一身的能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慈祥，他的仁爱在哪里？”这可涉及到莱尔传统理念，莱尔非常认真地道。黑暗教廷说过：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变强，只有塑造自我，完全自我，超越自我才能得到更强的力量（指欲望的第一项，代表欲望的总纲）。
每个人的思想和他不同的成长环境有关，不比莱尔，格瑞塔的修炼一途没有丝毫的坎坷，他只需要在没人的时候冥想训练就达到了好多人类无法匹及‘圣’，格瑞塔认为那正是她对主虔诚的果，因她全身心的侍奉光明神。
“我是学习光明系魔法的，当然知道那是精神系魔法的一支，如你所说的确是毕维斯大主教的魔法能力，可是我们真的感受到了荣光的感觉，但是我不认为这是欺骗，就好像我们种花需要铲子，做事情需要方法，我们想要引导大家相信主，信奉主，因为神不仅创造了一切，赐予了我们一切，让我们明晓了我们生灵应该有的仁爱，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喜乐，和平，忍耐，更赋予了我们这么多神奇的力量，我们使用的力量也都来源于他，只需要真诚的信光明之主。”格瑞塔还是理解莱尔的意思的。
“她脑子有问题吧，那不还是欺骗吗？”波比在莱尔心里尖叫着，他直接判定这女的已经迷信到不可理喻了。
“小伙子，不出所料，你的想法应该来自于黑暗教廷吧？”浑厚的男声响起，毕维斯走了过来。
莱尔没有丝毫畏惧的迎头回答道：“不，主教大人，我的父亲告诉过我，我们是伟大的光明神庭的子民，不过教廷除了历年收税外并没有给过我们一点额外的帮助，肆虐的野兽一次次侵蚀我们的小镇。我们的家园，我的父母亲人，我熟悉的面孔都在几个月前那盛大的兽潮中被吞噬掉了，勇者之域内的几个月教会了我这些东西。”
毕维斯的眼睛闪了一道精湛的光芒，岁月带来的历练可不是单凭接受教育就可以替代的：“你的小镇子应该在偏远的山区吧，也就是你从小就没有进过教廷，从未接受过一次光明神的弥撒了？在那片魔兽的世界，和那些野兽与堕落的人类在一起，难怪你会这样想了。勇者之域在我们与黑暗帝国的这一侧叫做堕落森林，那就是因为那里是野兽的乐园，存在堕落的地方，杀与被杀时刻都在发生，混乱，杀戮，暴食、好色、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因为这些因素生命的流逝时刻都在发生，就好像黑暗神庭那些堕落进深渊地狱的人类一样，他们被利益蒙蔽了眼睛，被自私占据了人格，为了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孩子……”毕维斯轻轻地拍了莱尔的肩膀一下，莱尔犀利的目光依旧敢与他对视。
“人活着只为自己而活吗？……智慧这东西魔兽也有，那我们人类与他们不同的是什么呢？……是思想，就好像那些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情的野兽一样，黑暗神庭倡导的是自我主、义，享受自我，胆敢妨碍到他们的人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的处理掉。所以外大陆的人才称他们做疯子，做野兽。而我们是人类啊，我们是群居性动物，没有人会没有亲人，没有人会没有父母，父母将我们抚养长大，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动物无法抑制产崽的欲望’吗？按照野兽的思维，在危险来临时他们就会抛弃掉幼仔独自逃命，可是纵使在黑暗帝国，哪个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呢？
“哪个父母会抛弃掉自己的孩子呢！”这句话像是一个重锤敲在莱尔的胸口，母亲不顾自己安危，下跪求那名战士的一幕再次浮现在心头。他的母亲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生命，而他自己本身呢，因为想要保护母亲，扞卫亲情出外游学，其实莱尔不清楚，他一直都被感情支配着，而不是黑暗教义中的欲望。“人活着难道不是必须为自己活着吗？”
“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我们缺少发现而已，人又都心存善念，假如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是由善意指引，那这个世界就算不是充满光明，恐怕也会充满爱吧。按照黑暗教廷的思维，我们应该是依靠神的信仰劝导人们向善，神有没有真实存在我们看不到，可是神的信仰或许给我们能带来一个大同的世界，人人诚信以待，没有谎言，没有杀戮，没有战争，没有隔阂，甚至没有国家，这才是宗教，这才是信仰！”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莱尔，毕维斯微笑着拍了拍格瑞塔，格瑞塔感激的看着毕维斯，这些代入感深入人心的话她说不出来，那是另外的一个思想境界。格瑞塔放轻脚步，最后看了一眼莱尔，两个人慢慢的消失在中央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