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惩罚
“你……你……”
黑衣人感觉到心口一痛，随即又看到只有在他们杀手之间才存在的眼神，
平淡与不屑。将杀人这种事情完全的化作了生活的一部分，因为习惯而平淡，因为厌倦杀人而不屑。莱尔坐直身体，手中薄如蝉翼的刀子又向黑衣人的胸口里送了一下，之后再一拧之后，黑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这一刀同样刺在胸口。
事情变化的太快，这名店主雇佣的黑衣杀手从来没有失手过，形式几乎是戏剧性的一眨眼就逆转了过来：“怎么……怎么会，黑衣可是厉害的九级战士武斗家！你……你……”矮胖店主眼睁睁的看着莱尔摇摇晃晃的靠近他，他脸上满是惊恐，脚下的步子好像也不听使唤了，直到莱尔靠的足够近的时候，他眼中突然凶芒大盛，一刀向着摇晃中的莱尔刺去。
店主蓄势的一击竟然被莱尔一只手轻松地握住了手腕：“拙劣的演技，卑微的力量！这两点中任何一个，你都真该死啊！”莱尔轻笑了一下，咔嚓的一声捏断了对方的手腕，右脚轻轻地一抬踹了他的膝盖处一下，随即店主就再也无力支撑沉重的身体，凄厉的惨叫着。
莱尔完全的站直了身体，刚才他脸色惨白到蜡黄的虚弱样子也一扫而光，只不过胸口却还在向外渗着鲜血：“你还真幸运，太久没有解剖人类尸体了，刚才的一脚竟然毁掉了你的痛觉神经，真失败”莱尔一脚就踩在了他那只残废的腿上，一脚下去脚板触到石头，骨头与血肉四处飞溅，很奇怪，店主他并没有感到疼痛。
又踩了两脚，一直到店主的膝盖下方，莱尔的样子很是懊恼“真他妈失败啊，我尸体运输家族出身的莱尔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呢，这次绝对不会错了，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我祖上的列祖列宗呢？”莱尔又是在他另外一只膝盖上一点，凄厉的疼痛传至全身每一个毛孔，莱尔依法炮制，脚尖轻轻地踏上另外一只腿的脚踝上，青筋暴跳的店主立即发出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莱尔轻轻地碾动脚掌，并没有像是刚才那样一脚踩烂，只是下压碾动而已，那股惨叫到达了一个顶点就消失不见了，店主浑身痉挛在地上打颤，排泄物混淆着血腥，让现场的气味更难闻了。
“小人不敢称解剖学专家，可以肯定的是，我分解的那么多生物中，小白鼠的数量远远少于人类，作为水系魔法，人体每一条神经分布，每一条神经做什么用本人大概了解，不仅仅是痛觉哦，行动，感知，刺激，这些人体的功能都不仅仅是思想控制的，理论上来说，肉体完全控制思想的例子是存在的，就是叫做僵尸的那种东西！”
莱尔浑身是迸溅的血肉，好像很陶醉一般享受着附近的空气，他努力的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这才是完美的艺术，不用破损肢体，不用弄傻试验品，肉体与精神上的同时压榨！”莱尔说着，扯起店主的另外一只手臂，用脚踩住肩膀，熚熚剥剥的骨肉分离声，莱尔稍微一用力，豁的一下，整个左手臂被他带着膀子扯了下来，但是脸色范青的店主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只是看着这个嘴巴都没有长齐毛的家伙。嘴里反复的咀嚼着唯一的语句：“恶魔……恶魔……”
杀人偿命并不能让受害一方得到应有的发泄，金钱与物质是无法满足心灵的伤痛的，正当的做法就是让受害人最亲近的人将那个凶手用自己的喜欢的方式弄死。
莱尔是在寻求征服思想征服肉体吗？不，弱肉强食，弱者就该被强者蹂躏，莱尔认为自己就是食物链中的一只野兽，刚才要是死了他绝对不会产生怨恨，它只会怪自己准备的不够周全，他这么做是她认为格瑞塔和他的人生观不一样。
这个店主脸上那种表情莱尔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扭曲的不像个爷们！明明才这么一点点痛而已，他一直想要学会灵魂之痛这个魔法，据说中了这个黑魔法的人会把自己的脸抓开，自己用手指撬开自己的脑壳，莱尔懒散散的抓了抓额头的碎肉，无奈的叹息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混淆这两个概念呢，恶魔与魔鬼并不是一个品种，他们在一起是不能生出混血儿的，我也就顶多算是可爱的小魔鬼！”
“啊……”
这是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听到这声弥久的尖叫莱尔恍然从‘忘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那个店主应该是傻掉了，不停地嘎巴着嘴儿，含糊不清的吐着唯一的一个词：“恶魔，恶魔……”
在莱尔精神刺激对方时，小萝莉米内特才清醒过来，她虽然出入过勇者之域，但是所有的灾祸都被她老哥一手挡了下来，何时见到过此般此景，小巷的石砖是米黄色的，如今却变成了完全的鲜红，已经侵犯到了她的魔法长袍，血腥的空气混杂着粪便味道不停地向鼻子嘴巴里面拱，米内特尖叫一声后，拼了命的向干净的外侧爬，一边爬一边食物上涌，终于爬到了干净的地方，半伏在地上呕吐起来。
莱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米内特还好，她生存的大环境或者在勇者之域之中肯定见到过死人，肠穿肚烂而已，适应一下可以适应得了，但是他把在场另外的一个女孩给忘记了，格瑞塔。
格瑞塔一直生活在鸟语花香汉白玉的教堂，生命中只有崇拜的主如何劝导人类的善，为了拯救生灵，十多年之间，格瑞塔从未吃过一块肉，甚至任何刺激味觉的东西都不吃，依靠着花朵，植物，谷类，还有清淡的鱼类生活了这么多年，莱尔竟然让她看了这么一出残忍到极点表演，他的确让那个店主肉体承受了极大地煎熬，精神让他崩溃到傻掉，可是格瑞塔呢？她那被爱与真诚构建的世界呢！
这是一个活在美丽梦中的女孩，一个美丽的信仰演绎的美丽人生，她的一生都将编织在美好的光明之中，可是如今先是被妄图劫财劫色的人渣欺骗，她抓住那个十字架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那象征着她救苦救难的神啊！神忠诚的子民还在念着虔诚的颂歌，集会上每次都接受她们洗礼与神恩的虔诚信众，却毫不犹豫的说‘干掉他们两个’。
还有莱尔他自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用他的爪子撕扯着对方，纵使是敌人，也根本不需要这样残忍，她的神悲悯世人，就算是如何的罪人，死去也就完结了所有的罪，来生主会安排让他受尽这一世所做下的孽，莱尔却让对方尝尽人类极限的痛苦，用他血淋淋的爪子，用他魔鬼邪恶的低嚎！
做不到能够守护珍贵的朋友，甚至毁掉朋友一生信念，莱尔觉得自己连那个店主都不如。
伏在莱尔肩头的波比淡金色的眸子突然汇聚，莱尔专心于某件事情的时候，他负责给莱尔放哨，还没等他心念传递给莱尔信息，莱尔犀利的眼神几乎同时盯住几百米外一处水塔的一角。
“发现我了！”躲在那里的黑衣人微微一愣，没有丝毫犹豫，几个跳跃远离了原地，波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跟踪者，想必他就是老大所说的背后的那双眼睛。
就在那个人影消失的一刹那，莱尔感觉到背后一直不动的那个影子突然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的身前，闪闪发亮的匕首披靡的气势刺进店主的一只眼睛。
格瑞塔同样满脸都是鲜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渐渐消逝掉生机的店老板，双手攥紧的匕首将店主刺了个对穿，手柄甚至镶嵌进了眼眶之中。
波比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莱尔则是马上冲过去将她的脸塞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依旧睁着眼睛的死者。
“纵使这里是光明主神的家，eventhoughthisisparadise！也总是会有邪恶的滋生，格瑞塔别怕，我在你旁边呢，这种败类就是黑暗帝国来的奸细，黑暗中的蠕虫就该死，他们都该死！”莱尔紧紧地搂着格瑞塔，给她安全感，给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告诉她她的世界忠诚的朋友还在，她的世界尚未破灭。
“老大，老大，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你，你给她的只会是恐惧！老大！”
波比紧急的声音传进脑海，莱尔再次恍然，立即放开格瑞塔，跪在她的面前不停的‘对不起，格瑞塔，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怎么了莱尔？”
莱尔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听到格瑞塔很正常的声音，莱尔抬起头，格瑞塔眨着眼睛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看着他，还用她的衣袖给莱尔擦去脸上的血污与肉块，竟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没事的，可是不许你乱动念头哦，我可是要一辈子在修道院里生活，陪伴着伙伴，毕维斯神父，奉献给主呢，你也别想把我娶回家啊。……啊……好恶心，你们俩一起流口水了！”
莱尔慌忙的擦自己的嘴角，波比的口水都把他肩膀的一大块胸襟弄湿掉了，波比幽幽的扔出来一句：“女人……老大，我们以后还是离女人远点吧……”
莱尔擦干了嘴角的口水后，格瑞塔突然仰起头吻了他的嘴唇一样，温柔的嘴唇让莱尔的心动荡不安，格瑞塔依然在笑：“这可是少女的吻哦，还是一个修女的吻，一辈子都不能碰男人的修女。为了谢谢你救了我们，就破一次戒吧。”
“谢谢……波比，你的口水！”莱尔拎起来波比，波比可能肉吃多了，嘴巴不好闭上。
“格瑞塔，你真的没事吗？我刚才……刚才……”莱尔还是不承认现状，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超出常规太多了。
“有一点，你那么做是为了惩罚他们吗，特别是这个店主，有一点残忍，黑暗中潜行的堕落者，死亡会终结他的罪恶的。”
确认了还是那个一涉及到神就特认真的格瑞塔，因为宗教腔还在，莱尔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对，这种打着光明神幌子的混蛋就该受千刀万剐，你一刀砍死他算便宜他了。”莱尔心里却始终存在一个结，这是一个纯洁少女应该的表现吗，信仰……
“光明神主张伸张正义惩戒邪恶的，这是责任，我们的圣战，这些堕落的灵魂他们已经完全把自己出卖给了黑暗，那就要现世让他们知道夙孽。圣女大人家就是军事大臣，我早晚都会陪小姐去边境的。”格瑞塔像是摸狗一样摸了摸莱尔的头发，调笑着道：“你老婆还在那边呢，还不快去看看。”
莱尔这才想起吐得几乎晕厥的米内特，格瑞塔看着莱尔的背影，低声的喃喃道：“eventhoughthisisparadise……eventhoughthisisparadise！Li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