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煲电话粥
午阳说：“都要记住，生活嘛，也不是只赚钱。我现在人到中年，工作也忙，想浪漫都浪漫不起来了啊。既然你提出来了，以后逛街不敢，过生日、过年、情人节，花还是会有的，我家里就有花圃的，我开车去拉就是了。”
蓝茵说：“师傅真是有心人呢。”
仇华说：“黎大哥，你刚才说让正元拿古代瓷器，在哪里，我们能看看嘛？”
“就在后面的一楼，我带你们去看看。”小雅说。
秦正元说：“师傅这里都是什么年代的瓷器？”
“主要是宋朝、元朝和明朝的，清朝的没有。都是从沉船上打捞上来的，件件都是精品。”
秦正元说：“那我们就不去看了，时间不早了，孩子们要睡觉了。我们从湖里打捞上来的，现在还没地方搁呢。师傅，以后有了秦汉和唐朝的，给我们几件。”
送走客人，刚刚回到客厅，利凝就从后面来了，“走，我们游泳去。”
“我没游泳裤，要上去拿。”
“孩子们由贺琴、黎氏姐妹几个姑娘带着在一边，我们去另外一边，裸泳就是了。”
午阳跟在后面，“我忍不住怎么办？”
利凝笑笑，“我正等着呢。”
午阳招呼小雅、闵颖和彭妍，“走，裸泳去。小凝，你那个朋友呢？”
“朋友在贺琴她们泳池。午阳，邓嘉利兹她们民族也是很严谨的，她不愿意加入我们的后宫，明天就去京城了。”
闵颖笑着说：“可惜了。到手的美女飞了。”
午阳说：“捆绑不成夫妻，有什么可惜的。”
“午阳，你别担心，她不会乱说的。”
游泳池已经到了，老婆们有的在游泳。有的坐在池边聊天，现在人多了，游泳池就显得太小了。这还是有一些人没在家，如果到齐了，恐怕都没办法游泳了。
老婆们都跟他打招呼，由于看到利凝出远门才回家。柳青也是第一次参加游泳，，所以就没有主动过来。午阳脱光了跳下水，利凝她们也就跟着跳下来了。
跟利凝纠缠了以后，第一次在泳池里面干这个的柳青开始还配合不好。经过午阳的引导，很快就挥洒自如了。不久还发明了一个旋转法。午阳仰卧在水面，她在午阳的身上，只有中心点不分开，两人可以单独旋转，也可以同时旋转。
在水中忙碌了一阵，小雅说：“你上岸去招呼蔡姬和李贞爱她们吧，她们有身孕了。不能在水中来的。”
“她们谁有了？”
“都有了，蔡姬、李贞爱、郑洁惠、朴洁英是上个月发现的，李英纯、崔莹辉、朴冰清、金贞熙、朴顺英、吴稚雅就是最近才知道的。另外。白蓉、于静静、米小佳也有了，长时间没有动静的阮娜也有了。”
“常菁菁呢？”
“菁菁还没有，爱萍、爱荷、爱棠都有了，黄华和苏珍也有了，她们都还在外面奔波呢。午阳，这次正好将有20个孩子出生。如果有双胞胎，可能就更多了。”
“好啊。赶在我年轻时让她们都生育了。免得年纪大了还要带孩子。”
小雅笑道：“你能够刹住车吗？恐怕以后儿媳妇生孩子，你的嫩老婆也生孩子呢。”
“硬是要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了，不耽误时间了。蔡姬，你们用什么姿势呢？”
蔡姬跟午阳亲了一下，“这还不简单呀。”说着弯腰双手撑在了浴巾上。
已经进入9月下旬，市政府的招投标标书已经公布，也已经在省报、省电视台、市报、市电视台打了多天的广告，午阳在督促组织部抓紧考察干部以后，就对市政府各部门的工作进行检查。
按市报公布的招商局的电话打过去，3个电话号码，一个占线，两个没人接。要扈云平继续打，过了半个小时，情况还是这样。午阳有些生气了，决定去看个究竟。
跟贺茂友到了招商局的院里，里面冷冷清清的。看见一个手里拿着报纸往厕所走的年轻人，贺茂友说：“同志，你们公布的电话机是在几楼？”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看了广告以后，想过来投资的人，可是电话老打不通，只好跑过来了。”
“我带你们去吧。不过，可能没有上班。”年轻人说。
午阳道：“已经过了9点了，怎么还没有上班呢？”
年轻人笑道：“这不是我管的事情，我是去年毕业的学生，在这里连地皮都没有踩热，只能够独善其身了。”
午阳说：“你不是要上厕所嘛，先去吧。”
年轻人说：“不急，这是我养成的坏毛病，拿张报纸要在厕所蹲半个小时，主要是清闲闹的，有事情干，就不去蹲了。老板，听您的口音，是本地人吧？”
“对，我是介绍朋友来投资。”
“请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吧，天气热，喝杯茶去。”
到了办公室，年轻人说：“我叫文徵平，老板就叫我小文吧。我是去年研究生毕业，考公务员进来的，在国内招商科工作。”
午阳说：“小文，你的名字和明代大画家文徵明很接近呢。”午阳是因为那老板给的画里，就有文徵明的作品，所以熟悉了这位画家。
“老板也知道文徵明？那肯定是书画爱好者了。我小时候的名字就叫文徵明，后来我知道了跟古人重名后才改过来的。人家可以画出流传千古的画作，我愧用他的名字呢。”
贺茂友说：“小文，你们科有几个人呀？”
文徵平说：“一个科长，两个副科长，科员就我一个。”
午阳说：“他们在办公室吗？”
“老板。你们如果投资，找我就行了，科里具体的事情，都是我办的，也只有我熟悉办事流程。”
“也行。你们那部电话老占线。是怎么回事？”
文徵平说：“老板，我跟您明说了吧，现在局里按时上下班的人，也就是杜斌、我和钱家英3个，杜斌刚才带着两位老板去看场地了，打电话的肯定是钱家英。她是和我一起考进来的大学生。好像是有一个在外地工作的男朋友，每天上班就是煲电话粥。局里也就是我们两个是平民子弟，其他人都是干部子弟，反正也是闲着，电话费多就多一些吧。”
午阳问：“市政府没有通知你们要大招商了吗？”
“通知了。局里还开会进行了布置，可是大家平日闲散惯了，改不过来。听说现在的局长刚来时，曾经抓过劳动纪律，扣了一个职工的奖金，结果被请到检察院住了一个星期，以后就再也没人管了。”
午阳说：“你们这样的工作作风，怎么能够做好市政府安排的工作呀？”
文徵平笑道：“老板。每次都是到了的挨批评，没来的照样听不到，还是我行我素。”
“那你说。问题的根子在哪里？”
“还不是在市政府呀。我来了一年多，市政府就根本没有重视过招商工作，招商成功与否，都是工资奖金照发。据说以前招来投资商了，也走了，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现在市委市政府都换了领导了。你们局还是老样子，就不怕被问责吗？”
文徵平说：“我们局长过两年就退休了。身体也不好，3个副局长都是原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亲戚、故旧。他们不犯错误，谁动他们呀？”
午阳说：“小文，看来你们局不重新洗牌是不会有起色了。实话告诉你，我是市委的黎午阳，今天来看了你们局里的真实情况，我已经下决心了。你和钱家英是我们看到的遵守劳动纪律的两个人，如果在你们肩上压压担子，你们能承受吗？”
文徵平说：“黎书记，招商局的工作，我肯定没问题。不管您安排我做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好。如果遇到了难题，我请示您吧。”
“你多跟杜斌沟通，不会就学，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呀。你觉得钱家英怎么样？”
“她现在是办公室的秘书，笔杆子不错，腿脚很勤快利索，为人也很不错，局里大家都喜欢她，唯一的毛病，就是爱打电话。书记，要不我去叫她过来？”
“我们一起过去吧。”
文徵平带路到了门上钉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一个女孩偏着头，脸颊和肩膀夹着话筒，边聊天边织毛衣。看见几个人进来了，赶紧说：“我有事了，拜拜。”
“钱家英，这是市委黎书记，想看看你是怎么煲电话粥的。”文徵平笑着说。
钱家英立即站起来，脸红了，“黎书记，我……”
午阳看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稍长的脸上，高鼻梁，大眼睛。午阳看了她红脸的样子，笑笑没有批评。
“小钱，男朋友在哪里工作呀？”
“是移动公司的工程师，在潭州工作。”
“移动公司的效益很好，比我们收入高多了吧？”
“是比我们高一些，可是潭州的房价也高，还是要贷款，才买得起房子。”
“买房子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呀？”
“还早呢，我们没有什么积蓄，家里也支援不了，付了首付，就没钱装修买电器了。”
午阳说：“年轻人靠自己的力量成家，就跟燕子衔泥差不多，难是难，但是也甜蜜。小钱，在招商局工作还可以吗？”
“怎么说呢？就是太清闲吧。”
“最近事情比较多，累起来不会怕苦怕累吧？”
“黎书记，拿了工资干活，是应该的，招商局也没有什么重活干，不会累着的。”
“如果让你当办公室主任，你能干好吗？”
“办公室也就是为局长和局里工作服务，我们局里才30多人，行政后勤工作不是很多。如果黎书记相信我，应该没问题的。”
午阳笑着说：“以后你自己不能煲电话粥，也不能工作时间织毛衣了呀。”
钱家英说：“虚心接受黎书记批评，坚决改正。”
“你们局里领导和干部来了，就说我来过了。对你们的工作很不满，非常生气，让他们考虑考虑。”
钱家英开玩笑说：“黎书记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呢。黎书记，您这个样子，不像生气的样子啊。”
午阳说：“你们在上班。如果我发脾气，没有来的，还是看不到，所以我不发脾气了。好了，我们去其他局走走。你们要辛苦一下，将局里的全面工作都撑起来。”
文徵平说：“书记放心吧，我们会搞好的。”
钱家英说：“书记慢走，我们送送您。”
午阳说：“别送了，一会电话又没人接了。什么时候办喜事，要请我喝酒。”
“那就不敢惊动书记了。”钱家英笑着说。
离开招商局，两人走马观花地到了国土资源局，工业局。交通局，下午又去了建设局，城管局。除了建设局的情况令他满意外。其他局都是没有看见几个人上班，在岗位的人也是懒懒散散的，午阳很不满意。
下午3点差10分到的建设局，两人在门岗跟保安聊天，实际上是在观察上班情况。
建设局的办公楼是建在几栋宿舍楼的前面，上班的人只要从楼道口出来。经过花园的林荫道，就到了办公楼的门岗了。午阳看到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进电梯。粗略数了数，大约有80人上楼了。
一个50来岁的大胖子被几个人簇拥着进了电梯。午阳有印象，应该此人就是局长江春了。
过了3点，午阳和贺茂友从楼梯走上去，底楼是车库，上了一层才是1楼。在楼道口，看到一块大公示牌，标明在1楼办公的3个科室的职责范围，各科室人员的姓名、职务、职责。到了科室门口，又有一块牌子，标明人员的去向。午阳知道，去向不一定真实，但出去没出去肯定是真实的。
两人走到8楼，标明了这里是局长室、副局长室，午阳就朝里走，去敲局长室的门，里面传来“请进”，午阳自己开门进去了。
几个人围着一台大液晶显示屏在说话，看见两人进来，趴在桌上的江春站直了，“哎哟，是黎书记吧，您快请坐。同志们，先散了，我要给黎书记汇报工作。”
午阳说：“在研究什么呢？”
江春说：“我们在为城市改造重点项目完工以后的效果图作最后的润色。同志们，这位是我们市委黎书记，黎书记，这位领导我不认识，请您介绍一下。”
“贺茂友，江局长您好，各位局长好。”贺茂友自我介绍说。
午阳说：“贺主任是兰江市发改委的副主任，我从兰江过来，他也随着来了，现在干部没有调整，暂时给我开车。”
江春说：“一个城市的发改委主任最重要了，而我们易河市恰恰缺一位好发改委主任。黎书记，我们很多局，都是受够了董主任的气了，市委如果不拿掉他，我们的工作是无法开展的。明年人大选举，代表们也要否决他。”
“他都有些什么缺点，让你们如此不待见？”
江春说：“这个人不是存在缺点，而是品质恶劣。我们建设局在跟发改委打交道时，不管是什么项目，只要礼数不到，他就不会批准，简直是贪得无厌，大家都烦透了。”
“够不够纪委请喝茶的？”
江春说：“按说肯定够了，可是大家同朝为官，没有必要弄得凄凄惨惨的，大家只要他不雁过拔毛就行了，真是纪委查起来，大家的屁股上面都有屎，不会说的。”
午阳笑笑说：“既然这样，就看他这次能不能跟市委市政府保持一致了，如果还是对市委市政府的大政方针从中作梗，你们必须要给市委汇报，要不然耽误了工作，你们都脱不了干系的，那时候再供出他，市委可能就要一锅端了。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干部。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让我看看你们的效果图吧。”
午阳坐到桌边，操作鼠标熟练地看起图来。他自己参加工作不久，就做过这样的效果图，应该算是内行了。
效果图有总图和分图。分图是按南北走向3条主干道和东西走向4条主干道划分的，市区被分成了20个区域。各区域笔直宽敞的马路，林立的楼群，众多的公园和绿化带，显示出建成后的易河市，将是一个风景优美的现代化城市，更是一个生态宜居城市。
看过后午阳比较满意，又看到显示屏桌面上有模块，标明是“建设要求”，点开后，看到的是建设局已经将对市政府的每一个重点项目的具体要求图表化了。比如说沿江风光带，就其长度、宽度、建筑物的占地面积、园林绿化的占地面积、公路的宽度和等级都作了具体标识，并且确定了建设局每一项工程的责任人。
“江局长，你们这项工作搞得好，希望你们能够将这些搞好，送呈市政府广泛征求意见，进一步完善，争取落到实处。搞好了市委给你们记功。”
“黎书记，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搞好是应该的，搞不好我愿意承担市委的问责。”
“好。那你们忙吧，我走了。”
几个副局长送出门就折回去了，江春送到了电梯口，“黎书记，您前段时间刚刚来易河，工作千头万绪，我就没有去打扰您，以后我会经常去给您汇报工作的。”
“你也忙，有什么事情打打电话、去市委都行。”
离开的路上，午阳就在想：易河的干部，虽然庸庸碌碌的不少，但是像伍长辉、江春这样，想干事、能干事的干部还是有的，如果能够提拔他们，对工作是很有利的，也让易河的广大干部知道，新来的书记、市长，对本地干部并没有偏见，只要努力工作，一样是有前途的。这样才能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才能将易河的事情搞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