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来得子
陈嬷嬷怀揣了王后的密信,脚还没踏出宫门,宫监就命侍卫上去检查一番。按宫里的规矩,出入后/宫都必须经过仔细严密的检视,特别是要防备暗藏武器之类的,以保证宫里的安全。
那陈嬷嬷虽说心里有鬼,一是年龄较长,经历的事情多,还算稳住了方寸,强压住心里的忐忑畏惧之心;再就是丝锦本为绵软之物,与衣裳同类,宫监检视了一番过后,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就放陈嬷嬷离宫去了。
陈嬷嬷刚去,偃师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阴阴地对宫监说道:“公主吩咐过我们,以后凡是从蔡王后这里出入的宫外之人都要进行严加盘查,这个陈嬷嬷是王后特命传进宫来的,我敢肯定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现在公主让我们小心盯住这里,你们以后可要仔细!”
大家都是明白人,现在楚王宠幸孟嬴,王后已经失宠,太子也被驱逐,这些下人哪个不是墙头之草?只要你失了势,别人就会对你冷眼相待,有的甚至会反戈一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蔡王后除了红儿等几个贴身侍女对她忠心以外,其它的都是阳奉阴违,抱着观望的态度罢了。
那陈嬷嬷出了宫门,如漏网之鱼,急忙想法派信得过的人给太子送信去了,此事不提,好看的小说:。
那日,楚王得报,说城父司马奋扬有密奏送来。楚王打开看时,见是两封信札,一封是奋扬不痛不痒的上奏,最主要的是一封太子问候楚王的家书。这封家书大打亲情牌,写得十分动情:
“……儿臣到城父之后,时刻不忘父王教导,亲身防察民情,问民疾苦。又时常感念父王、母后年齿已老,而国事繁复,请父王保重贵体,以慰儿臣拳拳挂念之心。夜里之间空杯对月,儿臣常望月慨叹,人子不能在父母面前绕膝尽孝,岂不悲乎!”
楚王拿着太子的书信,心里也十分矛盾。毕竟自己所做之事已算无道,太子也没和自己计较,现在自己虽说身体还有些硬朗,但毕竟是暮年之人,便生出些伤感之情,楚王就有了召太子回都之意。
正要拟诏,想着还是问问费无极的意思才好,便传谕召无极进宫。
那费无极听明白楚王的意思后,大为惊恐,但还是故作镇静地说道:“君王有召太子归都之心,按理说这是大王的家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宜多嘴。但大王既然问起,老臣也不敢隐瞒,就说说自己的看法,请大王定夺。”
“爱卿且细细说来听听,寡人赐你言者无罪。”
“大王新纳了秦国公主,此事基本上已经被外界知晓,太子和王后也已尽知。如今大王独宠公主,现在公主也已经有了身孕,难道王后不会怀恨大王和公主吗?公主的处境难道不危险吗?如果太子回都,王后的势力就更加强大,而公主独自一人势单力孤,哪会是王后的对手?到时候搞不好连大王也难以钳制的。据臣分析这是太子的缓兵之计,先以甜言蜜语打动大王仁慈之心,然后寻机回到都城,只要回到了都城,太子就如鱼得水,似飞龙潜渊,大王将难以治之也。”
楚王沉吟半响,细嚼慢咽了一遍无极的言辞,也觉得有些在理。
“大王召太子入都,等于自找烦恼,到时候老臣却怕是要生大变的。现在朝中的局势本来很稳定,但太子一回都,老臣窃以为楚国就不会太平了。如果大王决意如此,老臣请求辞去所有的职务,大王容老臣逃往他国,来躲避这次的内乱。”
楚王见费无极说得如此严重,又想着孟嬴将要待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断了召回太子的想法。
且说孟嬴有孕,怀胎十月而足,产下一个男婴,长得玲珑可爱,楚王见了爱如珍宝。整天主要就是陪着孟嬴和幼子,关爱有加,其乐融融。楚王为这个男孩赐名为珍(为后日鼎鼎大名之楚昭王也),夫妻二人视如掌中之月、疼爱有加。
一日午后,天气和暖,楚王和孟嬴抱着珍儿在宫内花园晒太阳,四周一片花红柳绿,春意阑珊,真是一片大好春光。
孟嬴笑着问道:“大王前日所言,还记得吗?如今妾已经为大王生了龙种,不知大王什么时候能够践约呢?”
楚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寡人当然没曾忘记给爱妃的许诺,只是蔡王后也没什么错处,突然废了她的王后之位,恐怕朝堂上那些众臣不服,会惹出些事端。待拿了她的错处再顺水推舟,顺势废了她王后之位,那些大臣们就不好反对了。”
孟嬴微微一笑,对身旁服侍的须玉说道:“你把前些日子听到的说与大王听听,大王就明白了。”
须玉施了礼,就巧舌如簧起来:“我听宫女们说起,说王后对大王和公主一直心怀怨恨之心,时有咒骂之语。还有就是王后和大臣们私下联络,婢女认为他们一定在进行着什么计划和阴谋。”
楚王就瞪了须玉一眼:“有这种事吗?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你是信口胡说,寡人可不饶你!”
“贱婢哪里敢胡言乱语?大王如若不信,待细细查访就可以知道了。”
楚王默然,想起太子前日的家书,似乎也有些怀疑起来,好看的小说:。难道蔡王后真的往外私通消息不成?
闲言少叙,却说那日蔡王后在寝宫内看着春花满地,万物更新,就思念起太子来。想着太子仍然不见消息,便知道此事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又听红儿说起,那秦公主孟嬴刚刚产下一位公子,大王爱如珍宝,心里就更加烦闷起来,不禁对花伤怀。
“红儿,前日你娘带了消息出去,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太子那边可有回信吗?”
“王后,上次婢女就曾向您讲过,太子没有回书,怕不安全,就没写回书回来。按太子的性格,一定会按照王后的交代去做,至于有没有效果,却不好说。现在都没听见任何消息,多半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王后听后,心里更加郁闷起来:“你就帮着想个法子,现在形势危急,那妖精现在不但独占王宠,又生了个小子,我心里十分不安。据我看来,那朝中的大臣们都难以影响到大王的抉择了,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太子和我的死活。太师随了公子,蔡齐被囚入大牢,现在我们真是问天无路了。”
“婢女听说太子妃有了身孕没有随着太子去城父,按日子算来,太子妃应该已经产下了孩子,不如王后向大王说明,去探视一下太子妃如何?”
蔡王后大喜,太子妃生了孩子,自己一直也不知晓,趁这个机会出宫一趟,既可以探视孙子和太子妃,也可以去和太子妃合计一番,自己多个帮手也是好的。王后就立即把偃师找来,说自己要见大王,有重要事情相商。
楚王虽说十分不愿,但毕竟是王后有事相请,只得往正宫这边而来。见了王后,楚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寡人事情较多,王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捡重要的说来。”
王后见楚王如此无情,看来也没心思听自己的闲言废语。虽说肚里有千言万语,此时也难以说得,只得捡重要的道来:“妾听宫女们说起,太子妃已经产子好几个月了,太子一直在外戍边,独留下太子妃于东宫,我这个当母后的也应该去探视一番才好,那毕竟也是大王的后裔血脉。”
楚王也有些吃惊,转而有些高兴起来,如今双喜临门,楚王就宽容得多:“王后所言不差,去看看也好。不知是男是女?”
“听说是个男孩,取名胜,已经3个月了。”
楚王就给偃师安排下去,说是王后要往东宫去探视太子妃,让他为王后准备好车马仪仗。
王后到了东宫,见过腰玉,婆媳抱头大哭一场。一个是怨夫一个是思君,眼下都落得个独守空房,落寞无依的下场。王后见过孙儿,取下项上玉坠,递与腰玉道:“我把这个玉坠交给孩子,算个纪念罢,也不知什么时候一家人才能团圆。生于王侯之家,也只得认命,有谁知道这里边的苦楚!”
腰玉也是默默无言,两眼含泪。王后屏退了众人,独与腰玉说道:“我曾设法让太子回都,都没能成功。在宫里我多有不便,你这里相对好一些,没人监视。以后我有什么安排就交给你去办,我们一起想个法子让太子回来就好了。”
腰玉点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太子派了一个人来,是太师的少子,名叫伍员的,受太子之命来探视过我们。”
王后就有出些高兴起来:“这个伍员名满朝堂,是太师的少子。听说此人身材雄壮,骨骼清奇,而且武艺高强,善于谋略。太子正缺人手,如有此人帮助,我就放心一些了。”
王后琢磨了一会,就和腰玉交代:“以后有什么事我就给你带信出来,你就安排这个伍员去办,就十分稳妥了。”
王后和腰玉也计议了一番,又想出了一个让太子回都的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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