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当年小产谁之错？
苏展儿的惊慌显然是在霍寒壁的意料之内的事情。因此他并沒有说什么。而只是脸色阴沉的定定的注视着她。
见苏展儿已经紧张的落下泪來。脸色苍白的样子分外可怜。想到她现在毕竟还在生病。霍寒壁不由得心软。半晌后站起來淡淡的说道。“本王还有事。侧妃好好休息吧。”
说着。就要转身而去。
苏展儿心中大骇。自然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听王爷的意思。难道他真的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么。若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处境可就太糟糕了。
苏展儿见霍寒壁已经转过了身去。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自己身子还十分虚弱。忙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裳。泣声道。“王爷别走。”
只是全身软绵绵的太过无力。苏展儿一下子动作过大。大半个身子都甩出了床去。
霍寒壁心中一惊。忙回身扶住她。将她放回床上。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展儿虽然躺回了床上。却依然紧紧的抓着霍寒壁的衣角不肯放手。泪眼婆娑的摇头哭道。“王爷。不要抛下我。如果、如果展儿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可以责备我。也可以惩罚我。但是求您不要不理我……我。我现在只有王爷了。如果王爷不要我了。那展儿就一无所有了……”
苏展儿一边哭一边说。同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原本不过是个乡间的小丫头。跟着唯一的亲人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遇见霍寒壁。她的一辈子说不定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可是。可是自从她遇到霍寒壁的第一眼开始。她的心就已经迷失了。能跟着他來到京城。进入承王府还成为了他的侧妃。她恍惚是做了一场美妙而幸福的梦一样。她知道自己除了霍寒壁的感激之外沒有任何的依靠。在这承王府可以算得上是举步维艰。所以她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紧紧抓着霍寒壁。因为她知道。一旦失去了他。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苏展儿声泪俱下。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可是落在霍寒壁的眼中。心头却不可抑制的涌上一阵不耐烦的无力感。又來了又來了。只要自己沒有对她言听计从。苏展儿总会表现出这样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哭哭啼啼。霍寒壁一看到她这个表情。心中出现的不再是怜惜。而只剩下了满满的厌恶。
他轻淡却坚定的握着苏展儿的手腕让她松开了自己。面无表情的沉声道。“看在侧妃对本王有恩的份儿上。有些话。本王原本不打算说的太明白。只要侧妃心里明白。从此以后安分守已。本王自然也不会对侧妃怎么样。你依旧还是承王府的侧妃娘娘。这样不好么。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
苏展儿闻言顿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霍寒壁。甚至连哭声都忘记了。看了一会儿。发现霍寒壁面色沉静如水。一点儿其他的情绪也沒有。像是一副对自己失望透顶的样子。苏展儿好像是全身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心中一片冰凉。她呆了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问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寒壁沒有耐心再跟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題。既然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自己也不必这样为她的脸面着想。他转过头來看着苏展儿。冷笑一声。语调阴沉的说道。“好。既然侧妃这么想知道本王的意思。今天。本王就对你说个明白。你要知道。本王才是这承王府的主人。虽然本王平日并不怎么过问王府的事情。但这并不说明本王对王府不关心。相反。这只是因为本王对我的人十分信任。承王府中发生的事情。本王该知道的。一件也不会落下。”
苏展儿浑身一抖。心脏不由自主的砰砰急跳了起來。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的说道。“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怎么般。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原來。一切都被王爷看在眼里。这、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霍寒壁看了一眼听完自己的话明显变得惊慌失措的苏展儿一眼。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了。苏展儿果然背着自己做下了许多于心有愧的事情。要不然她何至于这般惊慌。虽然说王府的侍卫都对他忠心不二。总管金吉也是忠勇可嘉绝无二心。但是王府内院毕竟是王妃侧妃和小主子们住的地方。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尽心服侍。而不是严密监视。毕竟这是王府。而不是大牢。
只是这些事情苏展儿并不清楚。霍寒壁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而故意这样说的。可眼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他反而不但不高薪。反而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想当初苏展儿刚刚跟着他进王府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可是却也十分安分守已。虽然说性子冷僻了些人缘不太好。但是他觉得她毕竟是山村里出來的丫头。羞涩一点原也是理所应当。与初浅汐这样气度高贵雍容高雅的大国公主自然是不能比的。但也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纯气。
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当初那个清纯的大眼睛女孩儿。如今竟然也学会了算计别人。还敢欺骗自己。。
霍寒壁顿了顿。又缓缓的说道。“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本王清楚。侧妃小产的那一日。可是自己主动前去找王妃想要出游的。你明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明知道王妃对你诸多不满。为什么还要主动去邀请她。你与她关系一向不和。难道你就沒有想过。他会趁机來害你么。你为什么要主动给她一个害你的机会。”
苏展儿见霍寒壁竟然旧事重提。竟然又说起六年前的事情來。心中紧张。讪笑着说道。“王爷。您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情來了。当年都是妾身不好。才沒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难不成王爷还怀疑是我自己亲手杀死了我的亲生女儿。”
霍寒壁冷淡的哼了一声。对苏展儿的尖声质问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本王心中清楚。王妃心中清楚。想必苏侧妃和沒有來到这个世上的孩子也都知道。我们就不用说些有的沒得了。侧妃一直都还说是王妃害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侧妃的心里。一定很清楚孩子并不是王妃害死的。杀人凶手另有其人。”霍寒壁说完扫视了苏展儿一眼。问道。“侧妃觉得本王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苏展儿早就已经吓呆了。苍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來。她难以否认霍寒壁说的都对。自从孩子沒有了。她满心痛苦是真的。孩子沒了初浅汐有责任也是真的。她早就将孩子的死全都责怪到了初浅汐的头上。认定了她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而且。王爷去质问她的时候。她也全都坦诚不讳的承认了不是么。
可是霍寒壁这样一说。苏展儿才猛然惊醒。原來。害死自己孩子的。从來就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苏展儿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惊恐的看着霍寒壁。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执拗的说着。“不、不……”生怕霍寒壁再说出什么残忍的事情來。
看到她这个样子。霍寒壁知道她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就不再继续逼迫她。毕竟她身为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心中的痛苦肯定是别人无法体会的深切。现在再让她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霍寒壁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挑明了苏展儿的恶毒心思。但是霍寒壁并沒有将她怎么样。而是又淡淡的说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的话之后便离开了。
苏展儿一个人战战兢兢的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害怕。霍寒壁离开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目光沒有一点留恋。苏展儿知道。这是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太过分。让他生气了的原因。可是。王爷该知道的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了。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翠翠端着药进來。见苏展儿正一筹莫展的样子。连忙轻声问道。“侧妃娘娘身体好些了么。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么。”
苏展儿叹了一口气。将霍寒壁的大体意思跟翠翠都说了。虽然去年翠翠只是个丫头。但是能力却是不小。一向能够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让自己十分满意。现在听她这么问。不由得将自己的烦恼全部都倾泻了出來。
翠翠一言不发的听苏展儿把事情说完。想了想才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王爷不可能是这几天才得到消息的。那就说明王爷在这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情。”
“可是他迟迟不肯报案。对侧妃的态度也并沒有改变。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对苏侧妃的纵容包庇。这就说明。王爷对侧妃还是有感情的。”
翠翠话音刚落。就看到苏展儿顿时眼前一亮。对啊。王爷说过。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