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书房对话
等海绿色的帘子合拢，两扇精致的房门关好。小娇跟着慕管家走出去了以后，小娇站在廊道里，痛痛快快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头扎进深水里的人，此时又浮到水面上。
看到这种情形，敏感的慕管家问道，“小娇小姐，难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慕姨，是我太兴奋了，竟然跟着这么漂亮的人一起共进晚餐。”小娇说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就是这么会了，今天也用上了。
小娇在那间那间小巧精致的画室里舒舒服服地坐下。
慕管家走后，小娇消磨时光地看着那些桌子上的那些画。这些画没有什么奇特的，小娇上下看了一圈，只是在桌子底下的一角，一摞已经陈旧的画引起了小娇的注意。
一直以来，小娇都是喜欢一些古董的东西。她此时觉得在这么富贵的家庭中，应该有一些宝贝似的古字画。
于是，她蹲下去，慢慢把它抽了出来。
小娇慢慢的舒展开那些画，那些画就像一个个即将揭开的谜底展现在小娇眼前。
那一张张的山水或者是风景画，展示的无非都是同一个宅子。
“奇怪？怎么这些画里的景色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呢？但是又真的说不清楚是在哪里。”小娇看着这些画，慢慢地想着。
她想找慕管家说几句，但是慕管家不在。
慕管家把小娇安排在书房以后，自己就退出去了，她又来到刚才会客的厅里，相夫人正坐在那里等她。这是她们一贯的习惯，每每慕管家送走完了一个拜见相夫人的客人后，她都会再次走进相夫人的房间里。
“慕管家，你感觉一下这个小娇？”相夫人的声音冷冷的，居高临下，这时候她不需要再称呼小娇小姐，而是直呼小娇。
“卫小姐的身段很美，优雅而又落落大方。身材颀长，虽然不是很高，但丰腴秀丽，却并不肥胖，她的头在肩上显得那么安详，灵活而又端正，这种人通常是极善良的。她的身材在男人们眼中是最完美的，因为部位匀称，丰满适度，身体和四肢的动作显得那样轻盈优美，使人心微摇曳。一张精美绝伦的脸上，目光犀利，表情坚定，不开口的时候，她那副表情……机敏，正直，坦率。她浑身上下散发的美会让所有人陶醉。说起话来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姣好，融合了大自然的气息，这是我见过的一个最美的女人。”慕管家认真的说着。
“她和我比呢？”相夫人忽然问着。
“你们不能比，也没法比。”慕管家说着，“如果一定要比的话，那就是……你们除了貌美，还有绝顶的聪慧。”
相夫人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问题，而后继续说道，“你喜欢她吗？”
慕管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回答是还是不是？她觉着这个问题不会影响她在相家的地位。
“刚才相妃来过了，要让她每周指点两次绘画，我打算把她留下，是一定留下，高于别人三倍的价格，你去办吧。”相夫人说完，离开了。
小娇此时正在书房里寻思着那些画，慕管家悄悄地进来了，小娇看着她，“慕姨好。”
“不用这么客气。”她说着坐下来，就在小娇的身边，看着小娇。口角边映现出宁静的微笑，她并没有急着说话，她时而眼光瞟向整理过的画，时而瞟向小娇。
小娇看着她，抑制住自己的兴奋和好奇，她想问她问题，但是没有立即开口，只是看着慕管家。
慕管家就是那样侧转着脑袋，两眼在注意中有点儿茫然，她大概一生都不曾想过，她这一生是否真正的在这世上生活过，无论情况有什么变化，她总是特别的安静。
小娇这样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人类的沉着与女性柔顺的化身了吧。
直到两人的眼光对视后，慕管家才开了口，“小娇小姐非常有才华，太太很喜欢你，很欣赏你？”她说着话，脸上挂着微笑，始终如一的表情，也在注意着小娇脸色的变化。
小娇也淡定着，这一点她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惊讶的意思。
只是手里摆弄着画夹，温和地笑了笑，“是吗，谢谢！”
“妃儿小姐喜欢画画，毕竟年轻心思太浮躁，注意力太不集中，请了几个老师都无法指点她，小娇小姐过人的艺术才华，相信一定可以教好妃儿的，况且小姐刚才点名让小娇小姐留下，我们愿以高于其他人家几倍的价格请小娇小姐每周回来两次，不知卫小姐的意思……”慕管家一直这样平静地说着，小娇始终不去打岔儿，偶尔为了礼貌关系随便回答几句，但是她在那段话里提到了“相妃的老师”那几个字，这就使小娇想到了悦香和那副画像。
于是她转过身来正对着慕管家，“慕姨，相阿姨客厅里那幅画像真不错？”
“哦，那是当然，感谢主。小娇小姐真是好眼力！”慕管家说着。
她的这句话让小娇很失望，小娇的原意是想引出慕管家更多的关于那幅画的事情，看来慕管家是不会给她更多回答的。于是小娇继续问道，“慕姨，这些画也不错？”小娇说着看着慕管家，她希望得到她更多的回答。
只是慕管家淡淡地说道，“确实不错。”慕管家只说了这几个字，不再往下说了。
“这个地方我好像很熟悉，但不知道是哪里啊？”小娇紧跟着她的话问着。
慕管家蓦地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小娇很久。然后慢慢地说道，“也许你去过，熟悉也很正常。”
“我是真的熟悉。”小娇认真的说着。
“有些话如果没有根据就不要说出来，好像的东西并不一定就准。”慕管家淡淡地说着。
“可是我真的熟悉，我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娇又一次声明。
“有些话如果没有根据就不要说出来。”慕管家淡淡地再次说了一遍。
“哦！”小娇答应了一声。
“您现在可以整理一下这儿的图画，以后您可以带着小姐去野外写生，也可以留在家里绘画，工钱今天就给您计算。”
慕管家说着，声音也是淡淡的，但是很真诚。小娇笑了。
慕管家故意拐了话题，不再提画的事情，此时的小娇已经明白了，但也更糊涂了。她只得暂时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来。
至于自己是不是可以留下来，这件事情不用多考虑。小娇觉着自己必须留下来，至于为什么必须留下来，原因小娇觉着不止一层。
这里不仅关乎相妃和悦香的身份。还有其他更关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自己总有着熟悉的感觉，还有那些画，不是一副。很多自己以后未知的东西，她知道这件事，必定充满着惊奇和刺激，以后可能自己和这件事有着永远扯不断的联系。
相夫人说的一起吃午餐，她做到了，午餐非常的丰盛。很多的餐都是小娇喜欢的，这又给她留在相家多了一份信心。她知道相家对她就是一个谜，但是相夫人就是突破口，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很多的机会了解这些事情，但是仍然在饭桌上不咸不淡地拐着弯的问着相夫人。“相姨的画非常好！”小娇说着。
“是吗，您过奖了。”相夫人说完这些，就是让小娇吃饭的问题，没了。
小娇不会再问，因为她知道后来有机会。
午餐时间一过，小娇就离开了相家，一路上她感到自己的大脑运转的异常的快。不是兴奋，也不是激动，而是异常的迷茫。送她的不是原来的付师傅，又换了一个司机，小娇就更不言语了，只是呆呆地坐着。
两个小时以后，小娇回到家里，只是简单的洗了一下她和莹莹的衣服。相家的事情始终在头脑中萦绕，使她倍感迷惑，而越迷惑她就越想去想。
李医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拉着小娇的手说，“娇啊，这大半天的去哪里了？找你好久也找不到。”
小娇抬起身子看了她一眼，她决定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于是小声的说道，“没做什么，只是去外面逛了一圈。”
“哇，你自己去逛了，我现在还过来邀请你出去散步呢？那看来你是没有时间去了？”
她说到这里，小娇忽然想到了那个公园，想到了公园的那一角，那晚奇异的景色，便说道，“不过没事，我还可以再出去散会步，瞧，今天黄昏时的月光应该很美。”
“有没有月光还不一定呢。走吧。”李医师说着，拉着小娇往外走。
小娇的目的不再散步，她只想知道有没有那个十字路口，她决定陪着李医师过去看看。
李医师对刚才小娇的决定一言不发，全神贯注、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小娇。
小娇也看了李医师一眼，她知道很多的事情是瞒不过李医师的，她有一双可以看穿人灵魂的眼睛，这也许是职业习惯。
“你不舒服吗？”李医师问着。小娇知道李医师是什么意思，便说道，“没有啊！”
李医师不再说话。踏进公园很久，都是这个样子，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只是这么默默地走着。
小娇故意前行了一点，带着李医师在自己那晚记忆中的方向走着，她知道一走进路得尽头，拐上一段平原，再往前走走就是了。
还没有走进路得尽头，李医师就停下来了，问道，“娇啊，你这不是在散步，你是在找东西。”
小娇愣住了，忙说道，“有吗？”
“你有事。”李医师直奔了主题。
小娇忙说着，“没有，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