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街上被刺
他们已经决定在春节前结婚,在山村十家安静地举行婚礼仪式,找两个朋友做证人。
但博艺坚持要告诉彪叔。他告诉她,只要不是秘密地举行婚礼,父亲绝对不会反对,彪叔是个很开明的人。
如诗有点担忧,她说她只想在结婚后告诉自己的父母。
“当然他们会以为我已经怀孕了。”
博艺笑了。
两人都未再提起因为结婚而与家族分裂的事情,但是其实他们已经这样做了,他们感到有点内疚,想到结婚后在一起,那真是一种幸福甜蜜的生活。
他们去剧院看了一个歌剧,里面小丑的滑稽表演,使他们出院之后就开心地相视而笑。
走出剧院,天已经很冷了。
如诗却感到这里温暖如春。
她笑得双颊绯红。
他的笑声仿佛如初春的第一缕风。
博艺也笑,笑容一直晕染到坚毅的眼底。
如诗依偎着博艺,问:“我们婚后,你会不会打我,然后每次你再给我一个糖块?”
博艺笑:“我要当个音乐老师,每天陪着你安静地生活。”接着问:“回宾馆前,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如诗没有回答,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如同往常一样,这就是她想要的心中的爱情,他正含笑看着她。
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紧得仿佛她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两人在寒风凛凛的大街上热恋激吻。
然而,那样的热吻却温柔的让人心醉。
两个优美的的身影在寒冬的夜里被深深地拉长。
两边店里的光发出通亮的光芒。
博艺将林如诗温柔地拥入怀中,目光坚定而执着,他再次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轻轻的吻如空中的月儿一般皎洁。
博艺感到饿了,他决定去不远处的小饭店里拿点吃的。
如诗在街边等候,风像利剑一样划到脸上,一股刺骨的寒,前面的广告牌光洁似镜,浅浅地照在地上,一团白炽的光。
如诗仔细凝望着……
博艺正笑着从店里走出来。
她看着他,抑制住眼里的泪花……光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宗彪躺倒在街上的画面……
上身浸在血泊里,一个女子跪在身边,像孩子一样在哭泣,这是她姐姐林如家。
林如诗觉得浑身发冷,没有悲痛,没有恐惧,心里只有愤怒。
她闭上眼睛,那团光消失了。她走到博艺面前,拉着他默默地前行了几步。
一股寒意顿时冲进她的鼻子,她突然很想扑入他的怀里撒娇地大哭一场。然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却使她板起脸来,冷冷地说:“我现在一个人回到宾馆,你现在先要返回花市,那里是我爸爸的生命……”
两人都沉默了。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林如诗首先打破了沉默。
博艺再一次拥住她的肩膀,凝视他的眼睛,精致的面孔有种倔强的郑重。
博艺怔住。
她的喉咙干涩,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轻轻地再近了一步。
“我想要这样永远抱着你,可以吗?”
在他滚烫的耳边,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她紧张的犹如世上任何一个少女。
她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呵气如醉。
“想要这样永远和你在一起……”
明亮的月光,明亮的灯,柔和地洒在他们俩的身上。
这一刻。
世间宁静如月光。
电梯里,两人都不再说话。
房间里,如诗忙着整理博艺的东西。
她勉强笑着推开正忙着的博艺,将他推到沙发上,说:“我自己来就好,你又不是我的佣人。”
博艺苦着脸:“义父不放心,让我今后照顾你,我就是你的佣人。”
如诗眨了眨眼睛笑:“我又没有答应。”她想了想,停下收拾衣裳的手,“你现在立刻回你原来的城市,接管你原来的公司,上次黛家给你之后,你不愿接管,爸爸一直替你找人看着,现在生意还不错。”
博艺抽了支烟,深情地说。
“除了芙蓉小城那些对于我都没有意义!”
“你必须回去,这是命令。”如诗笑笑说,“其实我知道,你很想像一忠哥那样留在父亲身边。”
博艺的眼睛亮了一下,“其实我更希望可以留在三小姐身边。”
如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就走吧!”
博艺有些心动,可是马上摇头说:“不行,我答应了义父照顾你,就一定要做到!”如诗笑得紧急而勉强:“只要你马上回去,把你的生意打点好,就是爸爸最开心的了。”
博艺还想再说些什么,林如诗已经打开房门,走出门外。
博艺走远后。
林如诗打开电视,回到这个小城最新的新闻。醒目的标题:芙蓉小城第一富户林宗彪遇刺,生命危急,可能整个小城要爆发血腥的黑帮战争。
林如诗感到两腿发软,她重看了一下画面,她父亲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遭的枪击。
这就是说,当时她在和博艺开心、甜蜜,而父亲却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挣扎,心中的内疚使她感到自己有一种罪恶。
林如诗拿起电话,家里的电话一直占线,林如诗放下电话摇摇头:现在这些人已经疯了,他们知道爸爸还活着,会孤注一掷,他们的下一步是对整个家族都不利。
家里的电话很忙,打了半个多小时才接通,她听到了林峰的声音,“喂。”
“哥哥,是我呀。”如诗回答。
她能听出哥哥的口气中充满着宽慰。
“宝贝,你真是把我们急坏了,你到底在哪里?我们已经派人去你的山村十家了,可是根本没有你,我们只想知道你出事了没有?”
“老人家的伤怎么样?重不重?”
“重,他们开了好几枪,对着他,但是老人家他挺住了。”
林峰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胜利的感觉,“医生说可以脱离生命危险,如诗,我们现在都比较忙,告诉我,你现在哪里?”
“在芙蓉小城,他们没有告诉你们我回来了吗?”
如诗的声音低了一些。
“他被他们抓去了,这是我担心你的原因,他的家人还被蒙在鼓里,警察也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干这些事的人们一定非常的疯狂。
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到这里来,嘴巴要严,怎么样?”
“不用接,我自己过去。”如诗说,“你们知道谁干的吗?”
“妹妹,这些都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你怎么站起来走啊?你可以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吗?”
“这些不用你担心,我会打个车过去,在一小时之内会赶到家里。”林如诗挂上电话。
报纸已经登出来四个小时了,各大媒体也进行了报道,黄虎没有听到消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黄虎……林宗彪的贴身保镖,是这个小城的风云人物!
黄虎在哪儿?洪一忠在思考,林如诗的心在滴血,在外地度蜜月的刚刚回来的林峰也在思考。
那天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林宗彪审阅完了他的文件以后。
穿上外套,轻轻地用手指点了一下他女儿如家的头后,使她抬起头来。
“让胡伟开车过来,我这就回家。”
林如家咕哝着嘴说:“我的自己去开,胡伟今早电话说,老家有急事,母亲病重,必须回家一趟。”
彪叔考虑了一会儿说:“这个月他已经是第四次请假了,我看你的给我请一个踏实、规则一点的保镖,跟一忠说一声?”
如家开始反对:“胡伟人不错的,再说在我们家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在乎偶尔替他开一下车。”
彪叔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把年轻时那种固执而急躁的性格传染给了她。但是如家不这么想,她没有看到彪叔脸色的突然变化,她不善于研究人的心理,也不善于观察脸色,她有时候连自己的心里都搞不清楚。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一定要这么说。男人们都是会很干脆利索的回答她。
如果说如家不考虑男人们想什么,那她对女人的心思了解就更少了。天下的女人几乎都是她的天敌,而她愿意成为每个男人的猎物。
而她对每一个男人都宠爱有加,这一点和她嫂子黛莉是很像的。
她离开了办公室。
林宗彪从窗口看着女儿的背影穿过地下道走到对面的停车场,这个女儿不是小三。
总是有些男孩子脾气,虽然她们长得像,但是性格却有着很大的差距,在四个孩子里面,如诗是和他们最不一样的一个。
林宗彪举起电话。
洪一忠办公室里没人接,山村十家的如诗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他很恼火地朝窗外看去,如家已经把车停在了楼前的路边,如家正一只手叉着腰,靠着车站着,望着一群群购物的顾客。
公司一个高层走过来帮彪叔穿上衣服,扣上扣子,彪叔说了声谢谢,就出了门,走下楼梯。
街上,冬日的黄昏已到来了。
林如家随便地靠在他那辆笨重的宝马车挡板上,看着父亲从楼上走下来,她绕到司机座位的那边上了车。
在大楼角边的右侧,有一个水果摊子,摊子不是很大,上面的水果惹得人迈不开步子,每日有很多客人前来光顾。
彪叔刚要上车,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转身走向大楼角边的几个水果摊。
上面的石榴在夕阳下闪闪发着光,这是他的习惯,他爱吃冬天冰冻的石榴。鲜红的石榴籽在夕阳下亮晶晶,脸颊红的像点了胭脂。
水果摊上正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
彪叔过来,摊主马上殷勤地接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