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考落榜
七月,被学生称为“黑色七月”,炎热的天气下,坐在教室里汗流浃背答题,使太多的高中生不堪重压,沉重的心理负担,导致有的人自杀!“黑色七月”就由此而来。
风雅儿在等待着录取通知书,她只报考了马涛就读的那所名校。名校的录取是严厉的,她的分数还差了一大截,所以苦苦等来的是落榜名单。风雅儿呆了呆,没有哭,她早就准备好了,也猜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只是有丁点儿苦涩的滋味而已。
王玉羽则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女儿报考的时候,她和老公要她量力而行,她却执意孤行,虽说花些钱去读家里附近的学校是不太费劲的事,但是直接报考就不必大费周折了。
“妈妈,我不读书了,我要出去找工作!”
“啊?”王玉羽差点没有把心跳出来!这丫头不是过了叛逆期了吗?怎么还那么不冷静啊?读书有关人生的前途呢,她就不能先打点基础吗?最近两年就为嘛那么让人操心呢?唉!“不准去!”
看来做妈妈的不拿出威严来就不行的了,“慈母多败儿”说得真的不错,异想天开想要工作,做到老不知道要多少年呢!王玉羽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失态大叫!
“妈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那些道理我都知道,都懂,但是,做人不一定要按部就班生活,生活中有很多要我们做的事情,不读书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出去会增加一些见识,生活才会丰富多彩。”她不敢说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是说想闯闯。
“我不放心!最起码要大学毕业才出去,现在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十八周岁生日都还没有过,就着要飞离家了!像话吗?王玉羽瞅着女儿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好像见到外星人似的,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见过!
“妈!”风雅儿想撒娇,她走上去拉住妈妈的手摇啊摇。
“少来这招!”王玉羽还不领情地一甩手,不给她撒娇的机会,凭她那双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听下去肯定会心软,到时候不定又闯下什么祸来,不好跟老公交待。
结果,脾气倔强的风雅儿被脾气更倔的风霍峰软禁了,他说没有到开学时间,不准女儿离开家一步!连院里也要有人陪着才行!
这天下午,天气很热很闷,一阵乌云过后,天就变了,雷声轰轰,雨点豆子般落下,风雅儿表情呆滞地立在窗前,注视着玻璃窗上汇聚成的“小溪”,她伸出手一下一下地划着,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翻滚着。
芳姐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轻轻叫她,“雅儿,吃点水果吧。”
瞧她面容迅速消瘦,变得毫无生气,她打心眼里疼啊。关在屋子里,就像一只笼中鸟似的,飞也飞不出去,活泼乱跳的她折翅了!但是一家之主的命令谁敢违抗呢?她只是一个雇佣的人而已,要帮她也是无能为力啊!
“唉!”摇摇头,她掩上门出去了。
雨下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停了,雨后的夕阳,很可爱,天蓝得发亮,那榕树上的雨珠在阳光下闪亮,阴暗了一下午的大地,在阳光照射的一刹那又恢复了生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可爱!
吃饱后,风雅儿独自一个人在花园里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闻闻这朵,一会儿嗅嗅那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望望外面,也望望在客厅里茗茶交谈的父母,又露出心事重重的样子。风家住在效外,为了防贼,围墙上都用尖尖铁片插着,铁门还加了防盗锁。当然,这只能防一般的小贼,遇到专业盗贼又当别论了,尤其是“家贼”,她对于哪一片铁片松动了都知道。
风雅儿成功出逃了,只留了一封短短的信,只带了手机和银行卡,银行卡上面是爸爸平时给的零花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的她就这样出现在一家旅社里。坐在旅社小小的床上,风雅儿想着家里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妈妈或许又很是适时地昏了过去,爸爸可能报了警。信上虽说要随时报平安的,但是才出逃成功的人不想回去,她掏出手机,倒出电池,和银行卡一起放入一个小包包里,然后小心地压在枕头下,全部家当都在这里,弄丢了可不得了,重要性她可是懂的。
第二天,马涛就读的那个繁华都市。B城火车站。
风雅而穿着浅蓝色衬衣和发白的紧身牛仔裤,微微蓬乱的马尾,很神气地在主人的后脑勺上磕磕碰碰。拉了拉牛仔裤,又顺手摸摸裤袋里的小包包,她面露微笑,充满自信地大步向火车站门口走去。出了站口,迎面而来的是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掏出钱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大大的喝了一口后,撩起袖口擦擦了嘴,再擦擦汗水。风雅儿看了看火车站台上大大的挂钟,才九点多,马涛在上课还是没上课呢?他在学校住还是另外租了房子?想了一下,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他的学校去。
名校就是名校,名不虚传啊,风雅儿站在学校大门口,被它的宽阔宏伟深深震撼。马涛读哪个班呢?风雅儿低头想了想,硬着头皮来到校门口的警卫室,红着脸问:“伯伯,请问,马涛读哪个班呢?”
没有出过门的丫头,在家里很野很放得开,到了陌生地,变得生疏羞涩,她娇娇弱弱地声音,打动了那个长得严肃异常的中年门卫,他和蔼地问:“小妹妹,你问哪个马涛啊?读什么专业啊?”
“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这里读书。”善于察言观色的风雅儿垂下头,极力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儿来。
“那就不好找了哦,学校里好多人呢……”
“他读一年纪!”
“但是现在是放假时间啊!”
“啊!”对啊,不是放假了吗?狂晕!风雅儿这才想起,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而懊恼不已。
“咋了?”中年人关切地问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她,担心极了。
“我真笨!”风雅儿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转身跑走了。
“喂,小妹妹,我可以帮你找找他家的地址啊!”好心的门卫还追了出来,他哪知道这丫头是从他家乡来的呢?
下午四点,太阳还是很猛,在烈火中焚烧了一天的风雅儿,疲惫地坐在科技城设在路旁树荫下的石椅子上,猛喝矿泉水,中午吃了一顿水饺,吃食不忌口的她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爸爸给的零用钱是一下花不完的,但是出门在外,没有人可以帮忙,还得省着用。翻开手中的招工简章,搜索适合自己的工作。最终,她失望地合上简章,闭上眼往椅子背上靠。
该咋办呢?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何去何从呢?疲倦、肚饿、孤单、失落,一起涌了上来,她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起来,迷惘地不知道要向哪里去,漫无目的的走在夕阳照射的陌生街道上,金色的余晖落在她的发梢,感觉火辣辣的不舒服。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她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想冰一下热呼呼的脸蛋。
“喂?小姐,你怎么了?我能帮你什么吗?”身后传来礼貌的询问声。
风雅儿吃力地转过身,没有看清人就道谢:“谢谢你,我只是有点累。”
“你脸色通红,该不是生病了吧?”那人好心地问,趋上前,想扶摇摇晃晃的她一把。
“不用了!”风雅儿有气无力地摇摇手,“我没事!”
“嗯,要不,你去我们厂里的保安室去休息一下?”
“保安室?”风雅儿这才正眼看他,果然,一个年轻人穿着保安制服,满脸关心地站在面前。
“谢谢了,我不去,就在这里歇一歇就行了。”其实她的双腿有点发软,头也昏昏沉沉的。
“是这样的,”保安迟疑了一下,还是很有礼貌地说:“我们厂要下班了,呆会儿有很多员工要出来,我怕撞到你,所以……”
“呃,这样的。”风雅儿点点头,“谢谢你提醒,那我走了。”
“请走边上点。”保安点点头,提醒她。看着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到保安室,马上按下电钮启动铁门,里面马上开出一辆黑色小汽车,才走几步的风雅儿,就硬生生地被响亮的喇叭声给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点头哈腰地慌忙点头哈腰,想加快脚步走上旁边的人行道,或许是太累了,她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单脚跪在公路上。
“吱。”小车刹住,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着白衬衣的男子,他跑到风雅儿身边,轻声问:“撞着你了吗?小姐。”
“啊!没有!没有!”风雅儿连连否认,急着想站起来,无奈何双腿不听使唤,怎么也使不上劲。
看出她的窘样,白衣男子弯下腰,想要扶她。风雅儿再次拒绝,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软弱,更不想让陌生男人碰!心急之下,她干脆头一低,向公路边滚去,殊不知,身手不够过关,滚了半圈就不动了,叹口气,她只好一动不动地躺着路边,等待他来看好戏。
“倔强的脾气我倒是蛮欣赏的,但是,何苦呢?”男子笑眯眯地说,伸手摘下墨镜,伸手去拎她。她灰头土脸的有点脏,就只好抓胳膊了。
风雅儿紧紧闭着眼睛,垂着头,让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披散在脸上,死也不肯起来。扯了好几下,这丫头都不肯起来,男子只好松开手,无奈地说:“那我走了哦。”
他不打算理她了,下班了,很多员工都走了出来,他的车停在公路中央,不但碍路,还很醒目,他可不想出风头,带上墨镜,他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风雅儿虽没有打算顺他的意起来,但是当他放开手后,却有了重重的失落感。她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她还不是得躺着马路旁边。
白衣男子坐在车里发动车,眼角的余光瞥到几番挣扎的风雅儿,动了恻隐之心,再次打开车门出去。
“你还能爬起来吗?”他有点讥诮地问。
风雅儿正为自己才狼狈而伤心呢,听出他的嘲讽味道,老羞成怒了。“滚!不要你关心!”
白衣男子也是很傲气的人,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自己的一番好心,也动怒了。“我不是来关心你!是来看好戏而已!”
“哼哼,如果你敢从我身上碾过去的话,那你走好了!”风雅儿气得发抖,干脆耍坏蛋了。
“哟,哟,哟,耍泼啊?”白衣男子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她很像两年前见过的某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好特别!认识她的话,生活就不会无聊了吧?念头一闪,他就决定要“管”她了。“要命的厚脸皮呢!”
“滚!滚!滚!”风雅儿声音急促起来,有很多下班的员工在行注目礼了,她可不想一下子就出名!
“好男不与女斗!”白衣男子笑意更深了,推推墨镜,在她身边蹲下,毫不费力地一捞,就把她抱了起来!
“啊!”风雅儿没有想到他会出这招,吓得花容失色,聚集剩下的力量在右手上,一个耳光迅而疾地扫向他的脸,“啪”响亮极了!
白衣男子条件反射的用手捂脸,风雅儿趁机溜下,想逃!
从没有挨过耳光的白衣男子动作比她快几百倍,她的脚步才迈出,他就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一拽!“你以为要走有那么容易吗?”
“啊……痛!”风雅儿痛得呼气,慌乱之下,高声求救:“救命啊!抢劫啊!非礼啊!救……”
“唔唔……”她的求救声还没有完全释放,就给他的大掌捂住。他从容不迫地一收手,嘴里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敢乱叫,我就真的非礼你!”
“嘎?!”挣扎中的风雅儿,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能感到他的怒气,触及到他脸颊上红红的指印,更加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你放开我!”她更加拼命挣扎,却觉得自己的力气比正在一点点减少,说话也气虚了,她太饿了!
“我不会放开的,乖乖跟我走吧!”他的手改揽双肩,亲密得像老朋友一样。
风雅儿知道现在人多,继续呼救或许还有机会获救,但是,她在他的挟持下,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来,饶是聪明如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跟一只麻袋似的扔在车后座,风雅儿才觉得头疼得厉害,她揉揉生痛的头,感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头很烫!车很平稳地行驶,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弩张剑拔的紧张气氛消失殆尽。
“真倒霉!”风雅儿嘀咕着,靠在软软的靠背上不想动了。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提醒她,这是个陌生地,还不如养好精神,等下车了才做打算。
大概十分钟吧,就在她昏昏入睡的时候,白衣男子招呼她下车了:“喂,下车了。”
“哦,”风雅儿模糊地睁眼,任由他帮她打开车门。一脚才踏出车门,脚下一软,她就扑向他。他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我……我头疼……”风雅儿含混不清地说,想推开他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你生病了?”
“呃……我想吐……”风雅儿还没有说完,拼尽最后的力量推开他,走向路旁,大吐特吐。肚子里没有什么食物,但是冒出的酸味还是够熏人的,白衣男子忍不住捂住鼻子,转过身去。
风雅儿把肠胃翻江倒海地折腾一番后,这下更好,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无助地抬起头,才发现太阳也没有了影儿。好累哦,更想睡了,偷瞄一眼躲得远远的他,想要离开他也无能为力了。
“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说是坏人吧,打了他一耳光,也不见他露出凶相,语气凶巴巴的,是值得原谅的,因为任何人挨了耳光,都会翻脸的!而她相信,他的脸上肯定是第一次挨打!“我该怎么办呢?”
心中一急,加上又累又饿,刚想站起来的风雅儿两眼一黑,直直往后倒去。
风雅儿在一段长时间的睡眠后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她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窗帘密密地拉着,但是透过窗帘的阳光还是告诉她是第二天了。通身还有份慵懒情绪,她翻了个身,想还睡一下。
可是有人不肯,他慵懒地问:“醒来了?”
“啊?”风雅儿的意识恢复了,真正醒了过来。她忽地坐起身子,双手抱住前胸,警惕地盯着他——昨天那个白衣男子!
“你是谁?想干嘛?”
她心里很混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有惊悸的感觉,他是个漂亮的,很有傲气的男人,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研究神情,让人很不舒服。
“不认识我?”方宇慢吞吞地说,就像捉到了一只兔子一样,打心眼里笑出来。
“呃,认识。”
“是吗?”他眯起眼睛,危险地问。既然认识,昨天的一切是装的?还有那让人憎恨的一巴掌!
“昨天遇到的人。”风雅儿也慢吞吞地说,“是你带我回来的吗?这里是哪里?”
“是我的家,我租的。”看样子她并没有认出他来!带着好玩的心态,他想耍耍她。
“啊?”她吃了一惊,急忙掀开被单瞧了一眼,还好,全副武装!
“什么意思?”方宇想笑,却不敢笑出来,他知道她在惶恐不安之中,作弄她不在这一时半刻,来日方长呢。
两年前在溪畔发现了这个清新可爱的女孩,他就喜欢她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她,后来又有一次碰到她,也是匆匆一眼,她压根没有看他一眼!老天惜人,又把她送到了他跟前,他哪肯放过这个好玩的天赐良机啊!
“哦,没有什么。”风雅儿翻身下床,红着脸道谢。“谢谢你哦,我走了。”
“就走了?不吃饭?我做了瘦肉粥,不吃点?”
“呃?”风雅儿毫不掩饰地摸摸肚子,若有所思地问:“可以吗?你请我?”
他是那么好的人吗?看样子怎么都不像啊?会不会有企图?
“是,我请你。”方宇微微一笑,“来吗?”
他的笑很迷人,含着很难得的温和,所以风雅儿吃了一颗定心丸,点点头,随他来到客厅的另一半——充当餐厅的另一半。
风雅儿很饿,吃得特别多,他似乎早猜到她能吃,也做了很多粥。看着她流畅地吃着,吃相不粗鲁也不优雅,给人觉得吃就是一种享受,不必要做作。
她真是个难得的女孩,长相清秀,活泼可爱,还不矫揉造作!看多了身边很假的女孩子,她就是最真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