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修行
老人终于忍耐不住眼角的泪水，满是皱纹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老人重新转过了身，看着眼前刘淼脸上真诚的笑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无悔，我便收下你这个弟子，老夫我纵横一世，晚年却得以如此优秀的弟子，不枉我这么多年的潜修啊。”
顿了顿，老人说道：“走吧，咱们进屋，先吃些早饭，既然收了你，为师自然会倾囊相教，在此之前，为师还是先给你讲一段故事，或者说，是一段历史吧。”
刘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和老人一起回屋，一边吃早饭，一边听老人将的那段尘封的往事。
...
那是在建国之前，倭寇横行，汉奸当道的年代。
老人本名程天昊，出身于武术世家，祖孙三代，代代皆是武林中人，老人受到家族的熏陶，加上又拥有罕见的武术天赋，自幼便受到了家族的重视，甚至定为族长来培养。
然而世风日下，曾经的武林已经面目全非，随着两次工业革命的到来，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压迫日益加重，国内无数武术世家接二连三的惨遭厄运，再厉害的身手也敌不过洋枪火炮，霍元甲，叶问等等一批武术宗师都被迫出走，在武林中举足轻重的程家，自然被当做众矢之的。
老人的父亲为了程家能留有一脉香火，在老人的茶水里加了迷药，趁老人熟睡时将其送出程家。也就是那一晚，程家在武林之中被彻底除了名。
从此以后，老人便一个人开始了漫长的颠沛流离，直到新中国成立。新中国的成立为中国带来了新生机。中国彻底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解决了近百年来的半殖民统治。
老人也在那时重新安了家，他想重新在武林中树立起程家的威信，可是那时的武林，早已面目全非，当年的几大权势家族尽数凋落，新进的武林之中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英雄豪气，取而代之的，则是新武林，也就是现在的黑道，在武林之中。英雄豪杰备受尊崇。然而黑道之中。则是枭雄辈出。
同样沾满了血污的双手，或许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定义。老人脑子里旧的江湖思想制约了新程家的发展，程家正统的武术也逐渐沦落为旧江湖把式。
程家在新中国再度面临着落魄的危机。那时候，老人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了年轻人的豪情壮志，他实在是不想成家就此消逝，便退下了程家族长之位，传位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从此以后只做太上长老。
程家，慢慢由江湖家族门派转型成了黑道帮派，程帮也慢慢崛起了起来。
之后程家的事情。老人便不再过问，在程家又呆了一段时间后，老人便离开了那里，自己独身一人去追寻武学之道，老人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走访了当年江湖上有名门派的遗址，老人是想集天下之大成，汇总出一套包含至天至地之理的武学雏形。
然而老人却最终没能完成，华夏五千年流传下来的，又怎会是凭一己之力可以汇总的，终于，老人在泰山之顶上放弃了心中的理想。
与其说是放弃理想，倒不如说是开辟一条新路。
那一天天还未亮，老人便出发向泰山之顶，在黎明破晓之前，老人成功登上了五岳之巅。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然老人在破晓额一瞬间参悟了这至天地之理。
道，亦无为。
“亦无为？”刘淼有些迟疑的问，“师傅，可是这是理想的大成境界，根本无法实现，就是神仙都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又怎么可以无为，无为而治，早就被否定了，。”
老人慈祥的笑着，道：“孩子，为师何时说过，无为，就是无所作为了？”
“恩？”刘淼更加迷糊了。
老人继续说着：“人有七情，情有六欲，我们是人，你也说了，就是神又如何，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世间万物皆有此理，所谓无为，就是去体验它，看透它，并非是摒弃它，禁止它。”
刘淼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您的意思是，世间万物皆属于道，而道又包含在世间万物之中，**也是如此，就象太极鱼那样，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交替，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呵呵呵呵呵。”老人开怀大笑，满是欣慰的看着刘淼，“好，真是好啊，你竟然能明白这个道理，在你这个年纪真是不简单。可是这些道理几乎人人都懂，但世界还是这个样子，你知道为什么么。”
刘淼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老人说道：“因为这个。”
说着，老人画了一个太极的图案在桌子上，指着白底黑点那一面说：“人在一出生时，是完全纯净的，不带一丝瑕疵，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人的心开始受到环境的影响，慢慢沾染了恶念，就像这黑点，逐渐逐渐慢慢扩大，最后另起了一片天地，反过来包裹了白点，这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变了，但是，也该不过来了，一些德高望重的人，会试着保持阴阳鱼的平衡，一些心志薄弱的人，则会使得阴阳鱼失控，最后堕入恶道。完全的善是不存在的，完全的恶业是不可能的，有的只是这正平中庸的一团阴阳鱼。为师要教你的第一个本领，就是这阴阳鱼，你可曾懂得了？”
刘淼仔细答道：“我懂了，师傅您是不是想告诉我，守住本心，时刻警醒着自己，只要不堕入恶道，就是善，但是善又不是摒弃恶，而是之恶能改。勿以恶小而为之。”
老人点了点头，“你的理解能力不错，可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刘淼忙说：“请师傅指点！”
老人站起身来，说道：“德行远高于众者。世人唾弃，无才无德之人，世人唾弃，恶贯满盈之人，世人唾弃。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我真的不知道。”刘淼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幽幽的说着。
老人看了刘淼一眼，说道：“你倒是不说谎，这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真正审视自己，德行高的人。他真的远高于众人么。恶贯满盈的人。他真的没有善念么，无才无德的人，他真的想上进吗。这些他们真的没有想过，所以德性远高于众人的人，他会自傲，会觉得世间肮脏不堪，遂与人产生隔阂，恶贯满盈的人，他们自以为罪恶滔天，便不再悔改，自暴自弃，无才无德的人。更是对自己失望透顶，所以，他们都会为人所唾弃。”
刘淼忙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看着老人，道：“师傅，我该怎么办？”
老人说：“为人，就要正平中庸，不卑不亢，对待善人则以善还，对恶人，以恶还。”
“以恶还？！”刘淼吃惊的看着老人，“可是这与您刚刚所说有冲突啊！”
老人狡猾的笑着说，“这世界上，冲突还少啊。我问你，倘若别人泼了你一盆水，你是弃而不理，还是以德待之。”
“以德待之吧...”
老人冷哼一声，道：“哼！那我问你，若是你以德报怨，那么何以报德？”
“这个...”
“记住，对待恶人，就要以恶制恶，方能令其悔改，若是以德报怨，别人只会以为你是个软柿子好捏啊，！”老人语重心长的教导道。
刘淼如梦初醒，恍然道：“谢谢师傅教导！”
看到刘淼的样子，老人也是会心的笑了，住在这里十多年，老人觉得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之后的几天，刘淼一边修养身子，一边跟随老人学习，期间刘淼借用外村人的手机与李中队联络了一次，只是简简单单报了个平安，然后说可能会耽搁一段时间，未曾多说什么。
通过接触，刘淼惊讶的意识到，这个师傅简直是无所不能，不论是修身、齐家，还是治国，平天下，几乎无所不会。
每天天未亮，老人就会将刘淼叫醒，然后开始在院子里打坐，老人说，这叫练气，气是一种内蕴的修为，用今天的话说，是软实力的一种，，不但可以提高身体各个机能素质，更可以使人在打坐之中锻炼自己的心境。
开始几天老人都会陪同刘淼一起，到了后来，老人便不再陪同，刘淼的打坐也愈发的顺利，更何况，每当刘淼清醒之后，丰盛的早餐都已准备好。
上午时间最为珍贵，这个时候老人的身体状态最好，会指导刘淼练习老人拣选出来的一些武学经典，几天下来，刘淼的身体素质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老人还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人体的脉路图，接连用了不少的时间让刘淼认清了人体内的所有脉络，虽说武侠小说中所写的内功是不存在于现实生活的，但是到了刘淼这种程度，他宁可相信内功的存在，所以学习的格外认真。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刘淼会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午饭后，老人会要求刘淼准备下午的一些零碎的训练，主要是针对刘淼的一些弱项。
例如对于多条腿动物的恐惧症，刘淼的世界里，四条腿动物是刘淼忍耐的极限，于是老人的小花会别出新栽的帮刘淼‘邀请来’各式各样的朋友，每当这时，小黑都会默默的退出房间，然后抱着嘲笑的态度蹲在窗口对着刘淼默哀。偶尔小花也会特别照顾到小黑，留给小黑一两只朋友玩耍，小黑每次都是仰天长啸，嗷呜呜呜.....
晚上就是老人对刘淼的一些思想教育，可以说融贯古今，引经据典，而也就是这些东西，影响了刘淼辉煌的一生。
老人对刘淼的教导可谓是全方位，大到思想教育，小到指甲应该修到几公分，武学训练更是刚柔并济，但刘淼始终未曾叫过一声苦，更多的时候是直接晕倒，有的时候刘淼实在想不通一条大蟒蛇是怎和那些世界上都罕见的巨型多脚动物结下深厚的友谊的。
要知道有一天那条大蟒蛇可是赫然的从院子里召唤出了一条体长约三米的蜈蚣之王，不仅如此，那条蜈蚣王更是带来了数不清的徒子徒孙，最大的一只仅次于蜈蚣王，体长超过了两米。
当时刘淼时有点吓傻了，小黑更直接，怒视着小花‘嗷呜’了一声，便一溜烟窜到了老人的身上，两只爪子死死地扒着老人的肩膀，就连毛茸茸的大尾巴也是如腰带一般缠在了老人身上。
后来老人一个神龙甩尾，温柔的将小黑摔到了刘淼身边，然后刘淼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夹着尾巴做狼’。
训练很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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