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孽债
法官抑扬顿挫的声音还没有落地,步枫的身躯率先与大地亲密的接触了。。这个判决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压根儿没有想到,作为盟友的西蜀敢于把自己这个皇族给斩了。
广场的民众先是呼吸一紧,接着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振奋的鸡血冲顶。
“瓦擦的,今个儿大汉威武,这种逆贼敢于到成都来捣乱,杀了一点都不为过。”
“谁说不是的,上次就是他打伤了一个人,被大汉棍责驱离,这次还敢前来,这不是嫌命长麽。”
“那个阎律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跟着这厮鬼混,等审判他的时候,我也争取去当个陪审员,不判他个凌迟誓不罢休。”
“nnd,凌迟太便宜他了,应该直接浸猪笼。”
“你们这些都不行,我看还是判个无期最好,一天只给一顿饭,还得干最重的活,多少还能给咱们大汉做点贡献不是。”
“呵呵,老哥你厉害。你们说,那个谯周谯大人这会儿会怎么样,作为朝廷的重臣,竟然被几个宵小联手算计了,他那张老脸还有地方搁么。”
“说句良心话,我看谯周的起意还是好的,只是这个人吧是个书呆子,引经据典临摹撰文是他的拿手好戏,像这种弯弯绕,对于他那个脑子来说,有点难为他了。”
“就是,只是丁锐将军立下了不世之功,去还要承受这么多的磨难,想想都让人生气。”
“这次丁锐将军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他临阵斩了副将阎宇,也算是越权了。”
“这个案子不是都清楚了么,一切都是江东的阴谋所致,丁锐将军一定没事,好看的小说:。”
“不见得,毕竟丁锐将军越权斩杀长官是事实,大汉的律法追求公平公正,我看丁将军也只能追求戴罪立功了。。”
“也是的,好在那阎宇临阵脱逃在前,不然丁将军还真有点危险。哎,对了,还有一个叫许允的在逃,你们有人见过没。”
“可惜了,这事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那厮一定早已远遁他乡,再想抓他难度不小。”
众人一阵子嗟叹,许允心中却既惊且喜。
喜悦来自以下内容:江东和西蜀刚刚在交州大打出手,可以说打得都有点吃力。本来双方已经开始和谈,事情也向着对两国有利的局面发展。
现在刘禅一刀砍了孙权的外甥步枫,让孙权的老脸直接来了个大马趴,为颜面计,孙权也必会恼羞成怒。
根据自己多日来的了解,刘禅这厮既然敢杀了步枫,就绝对不会惧怕孙权翻脸,这是年轻人的通病。如此下去,汉吴交恶这件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孙刘联盟因此而出现裂痕就是必然。
惊讶的内容有点单一,西蜀的律法如此强硬,实施的过程如此透明,这一点放眼当世,再也找不到第二家。长此以往,西蜀的社会必然清明无比,对大魏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对于西蜀全国寻觅自己的影踪这件事,许允没有放在心上。熟谙自己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只有一个阎圃跟着老师荀桀远在巫山,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自己还是安全的。
从形势上判断,汉吴之间的关系走向基本可以看清了,不过许允还是决定等一等,等到自己最希望的结果确认后,再从容的打道回国。
随着人群慢慢的撤离国学院操场,许允悠闲的走向自己的栖息地。这座宅院坐落于城门不远的地方,多年前就已经准备,现在正好用于藏身。。
董允轻轻的推开一丝窗缝,沉静的问道:“一共就六个人,你们可看清了。”
一人急忙一抱拳:“大人,咱们在这儿已经观察好多天了,只有这六个人一点没错。”
董允想了想说道:“很好,一定要盯紧了,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屋中的几人立刻轻声应诺,一个个的面色十分红润。
廖文的面色也很红润,捧着一具孔明灯纳闷的问道:“陛下,你说的是让人站在这个上边控制麽?”
刘禅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小当然不可能,做个大的不就行了。”
廖文的呼吸很急促,忙不迭的解释道:“陛下,这么大的一个灯需要装载这样的蜡台才能飞上天,要是站个人在上边,得做多大的灯啊。以臣之浅见,至少要比这间屋大上数倍才行。如此,就有一个问题,灯的框架用什么材料,引火的器具又要用什么,如果还是蜡台,只怕它也小不到哪儿去,能不能再站个人就真不得而知了。”
刘禅愣在了当场,瞬间进入到石化的状态。
自己的本意是想发展一下热气球,要是顺利的话,自己顺势成立个疑似空军玩玩。
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空想,原来这个孔明灯与热气球仅仅是原理一样,都是将容器里的空气加热以达到升空的目的。至于其他的则根本不搭界,连外形都千差万别。
后世的热气球看着简单,放在现阶段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障碍。
首先是制作的材料问题,热气球需要材质轻盈但很结实耐用的材料来制作,后世的解决方案起码也得是各种的化纤布料作为蒙皮,现在大汉连把棉花织成紧密的棉布这种技术都不成熟,让他们来完成这项任务确实有些难为人,好看的小说:。
再说说引火装置,现在使用的还是以柴火为主,能使用蜡台的基本都是大族贵胄,石油工业现阶段还是个零,至于天然气或者液化气等可燃物,更是梦想中的产物。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刘禅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之中。理想如此完美,现实却比较残酷,大好的空军大业就此泡汤,还欠下了思瑶妹子一个还不清的孽债。
“嗯,俗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廖文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朕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由你来解决。”刘禅义正言辞的强调着,不留任何的余地:“不管用什么,一定得找到能够控制这种灯的方法。”
廖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您看这样行不,咱在这个灯的下边拴上一根细线……”
刘禅一巴掌拍醒了廖文,没好气的说道:“那还叫丞相灯么,用绳子拴着那是风筝。”
廖文揉了揉脑袋,不解的问道:“陛下,用绳拴着跟纸鸢差不多,至于这个风筝又是个什么东西?”
刘禅一愣,急忙解释道:“这俩是一个东西,反正这样不行,必须找到更好的办法。这样吧,我给你画个图,你看看有帮助没。”
廖文大喜过望,急忙准备纸笔。刘禅沉吟了片刻,聚精会神的勾画了起来。
白纸上一个倒置的水滴形,身上镶嵌着几根直直的线条,线条的最下端是一个篱笆墙似得东西,上边还熊熊的燃起一支火把,嗯,火把的旁边还有一个树杈,具体的作用不详。
刘禅满意的放下了笔,冲着图画还吹了吹才交到廖文的手里。
廖文恭敬的双手接过来凝神注目,顿时变成了一只斗眼鹅。
罗宪看到廖文有异样,急忙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经过一番辨认后,罗宪知道这幅陛下的手稿,其显示的内容绝对在自己的知识面之外。
廖文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的这幅图稿臣基本明白了,但有几个疑问需要向陛下请教。”
刘禅大喜,这个廖文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领略了其中的奥妙,欣喜之余说道:“朕有问必答,爱卿只管问来。”
廖文一指图册说道:“陛下,据臣观察,这个圆球应该是中空的,圆球的外侧还要用绳索捆绑固定,下边的这个篱笆墙应该是个竹篮,能够放置物品。这个应该是个火把,跟丞相灯的烛台是一个作用,但旁边的这个小树叉有什么妙用,臣就真的不知道了。”
“小树叉?”刘禅狐疑的顺着廖文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有点怒不可遏。
狠狠的拍了一下廖文的脑袋,刘禅怒气冲冲的说道:“你都是什么眼神,这明明是一个人站在上边嘛。”
“呃……”廖文和罗宪顿时混乱了,再仔细的望去,嗯,陛下说的不错,一个小圆圈下边写个大字,不就是一个人么。
“陛下圣明……”俩货忙不迭的赞叹着,尽管心中有着无尽的怨气。
刘禅拍了拍手说道:“行啦,都别拍了。朕觉得爱卿也没领会多少,其中有不少的地方存在误差,再拿几张纸来,朕好好的给你讲一讲。”
一个时辰之后,刘禅心满意足的走了,身后还跟着眼冒金星的罗宪。廖文则呆傻的坐在房间里,冲着书桌上的一堆白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