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武试(2)
邹燃等人齐声回答:“是,长官。”
校尉便开始了点名,邹燃没有在第一组名单里,便在这里等着。
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考场内的情况。考试场地非常大,按照考试内容分了许多区,每区有三名考官评分监考。邹燃一看考试内容,就更加有了信心。因为考试内容,与在孔泉县时的训练内容一摸一样。甚至一些科目内容还是当年李珊教他骑术时反复强调过的。
从这里邹燃可以断定,禁卫和羽林卫的训练考试科目其实都是一样的,区别仅仅在于审核的严格程度不同而已。
场内这时开考。邹燃见一名考控马的考生,在弃缰翻越第一个障碍时就摔下马了。伤的不轻,被人扶着才能起来。
转头,又见另一个场地考射移动靶的考生,一箭差点把拖靶的那匹马给射中,立刻被考官中止了考试赶了出去。
场上其他考生的表现也差不多,有的甚至连复合弓都拉不开。邹燃暗暗偷笑,这样的人也敢来考羽林军校,真是浪费时间。虽然邹燃不敢自诩骑射第一,但在这种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要射中靶还是没问题的。
经过乐浪郡的大战,邹燃发现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骑射之术其实是很简单的,关键就在于在面对有生死压力时能够稳定心神,将箭准确射中敌人。
第一场考试下来,十名考生中,只有一人留了下来,其余的都被赶出考场。邹燃知道,那个考生等会出去后,还要接着考体质。
他正在东张西望,忽听有人高声叫他的考号。“邹燃考生出列。”
邹燃立即出列,跑到叫他的校尉身前,高声的回答:“到。”
邹燃动作迅速、声音洪亮让那名校尉很满意,收了他的考试证明,对他说:“你先考射移动靶。弩箭十支,八支为优秀,六支为及格,五支就淘汰。三石力弓一把,三壶箭,百米射中红心十箭为合格,二十箭为良好,三十箭者为优秀。去吧。”
“是。”邹燃高声回答一声,跑向校尉指着一块场地。那边已有马夫牵着一匹战马在等候,见到邹燃来后,便把缰绳递给他。邹燃看这马和他之前骑的战马差不多,顿时心生喜意,没有接缰,单臂撑鞍跃上马背,脚镫轻磕马腹,那马便跑了起来。
邹燃打开马侧悬挂的弓匣,取弓在手。同时将手弩也取在右手,在马接近拖靶百米时,左脚蹬轻点马前身,战马立即转向朝右侧跑去。这时,他先扬身将手弩中的弩箭射出,接着又从箭壶中取出六枝箭来,五枝咬在嘴里,一枝搭在弓上,也不用多瞄,手指一松,箭就射了出去。
结果居然箭箭中靶,弩箭更是命中靶心!
邹燃信心大增,不断从口里取下箭射击,瞬间将六枝箭都射了出去。然后又再取六枝箭,重复刚才的射击动作。
邹燃快若流星般的射击表演,看得其他在等候的考生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箭能射的这样快速,这样精准。要是一枝一枝从箭壶里取箭来射,速度肯定不会有这样快。有些考生就想,等会自己上场的时候,是不是也学着咬箭射击呢?咬箭他们可以学,但是邹燃几乎不瞄就射的功夫,他们是怎么也学不去的。
邹燃这个举动让在后面观看刘全和赵毅差点笑出声来。其实这种方法是他们三个在引诱白甲兵向日照、临沂等地转战时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没想到邹燃居然在武试中使了出来。
不得不说的是,邹燃的确有天生的骑射天赋,别人需要练好几年的骑射之术,他短短数月就掌握的精髓所在。并且青出于蓝,反正现在若让刘全和赵毅来做,可能在准确度上还不如邹燃。
邹燃的骑射之术看得场边考官们纷纷点头。当三壶箭射完后,验靶小吏报:“中红心四十二箭,中箭靶十八箭,无脱靶。”考官们纷纷举起优秀的牌子。
邹燃也甚是得意,自己第一场就是满堂彩,信心也更加足了起来。随后他的控马和定靶也都是得的优秀。而在最后一个考核项目劈马桩上,邹燃更是以满分优异的成绩过关。
刘全也一样以全优通过武试。但在赵毅出场时却出了岔子。
可能是考场综合症。赵毅说他上次在劈马桩时出了问题,最后没能被羽林军校录取。这次他的移动靶、定靶和控马也是优异过关,但在劈马桩上
赵毅骑在高速奔跑的马上,侧挥骑刀冲着第一个木桩而去。他要连续砍掉十个木桩上插着的人头形草袋,并且要从颈部砍断才能获得优秀成绩。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失败的心理作祟,赵毅这次控马出现问题,竟然直接冲着草头和木桩之间狭小的缝隙处砍去。
赵毅挥出的第一刀就没有砍正部位。骑刀没有从缝隙中砍过,而是从缝隙下方几寸的地方一挥而过,连着砍下一截木桩。
第二个木桩离第一个只有二十米远,对高速奔跑的马来说就是一两秒之间的距离。赵毅还在自责第一刀失手,第二个木桩就到了眼前。挥刀又砍出,结果还是没有砍中部位,又是连着木桩一起砍断。赵毅好像脑袋立刻发蒙了,动作更加变形,接下来的四、五个木桩都没有砍正部位。
也该他背运,在砍第七个木桩时,赵毅手中的骑刀,“啪”的一声折为两段。木桩没有断,战马就冲出了马桩范围。
可以看出来,赵毅到后来是完全发懵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直到被刚才那名校尉呼喝了数声才从诧异中清醒过来。
他快速大声地对那名校尉道:“长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名校尉冷峻着脸,干脆地道:“赵毅,这里是考场,请自觉遵守纪律。现在,你的考试时间到了,立即退出考场。你的骑兵系武试为不及格!听懂了吗?”
赵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当场。
邹燃和刘全也在马场的空地上等候,看见了这个情形不由大急,站在那儿大声喊道:“长官,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他们俩这么一喊,一些没有过关的考生也开始纷纷叫嚷。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那名校尉大怒,从腰间抽出战刀虚空一劈,喝道:“谁再喧哗,军法从事!”
这里是军校的考场,军法为大。邹燃和刘全立即不敢再吱声。只能怔怔地看着赵毅黯然离场。
到了傍晚时分,邹燃和刘全赶回六尺巷破屋,却没有看见赵毅。两人顿时担心不已。
“邹燃,赵毅那小子不会想不通吧?”刘全着急地道。
邹燃也是急得不行,搓着手道:“应该不至于啊。多大点事啊,大不了明年再考呗!”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为了这次武试,这几天时间里一向爱睡懒觉的赵毅都是第一个起床在屋后练习。因为没参加过所以根本不担心的邹燃和刘全虽然也认真准备,但脸上多少还有些笑容,可赵毅却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当时邹燃就觉得赵毅太过严肃,不时还提醒他要注意保持愉快的心情。
可是今天一看,赵毅还是临场发挥不行。不然凭他在乐浪郡几场实战下来的水平,断断不至于是如今这样子的。
就在邹燃和刘全着急不已的时候,赵毅提着鲜肉和小菜,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屋里。
“我靠,你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啊?”刘全一个箭步冲上去就给了赵毅胸口一拳。
赵毅闪过,邹燃也扑了上去把他直往桌上摁,“从实招来,你丫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赵毅嘻笑地躲开,笑着道:“我招我招,我心里想今晚你要给我们做红烧肉庆祝一下!”
邹燃看赵毅眼神里的确荡漾着喜意,不像伪装出来的开心,不由愣道:“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赵毅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就因为考不上羽林军校的骑兵系吗?”
邹燃和刘全点点头。
赵毅无所谓地将鲜肉小菜丢在桌上,笑道:“考不上就考不上嘛,又没什么。大不了我明天去考步兵系,或者后天去考参谋系,又或者去靠后勤系,妈,老子还非就要穿上丘山铠不可!”
邹燃不禁愣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赵毅从怀里掏出他的考试证明,道:“我可不是开玩笑,从南郊马场出来,我已经去了礼部补办明天步兵系的考试证明了。我说过,咱们兄弟三人肯定会在一个军队服役的!”
刘全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邹燃和赵毅的肩膀,大声道:“对,咱们一定会同一个军队服役!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对,不离不弃!”邹燃也大声道,三人相视大笑起来。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邹燃奇怪地道。
赵毅和刘全同时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同声道:“饿了”
邹燃劈手拿起桌上的鲜肉笑道:“行,今晚红烧肉,刘全你再去买壶烧酒,咱们好好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