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鲜血染红的字
林生平静地盯着张炳奎的眼睛，没有回答。
而坐在旁边的万倩怡早已经是全身哆嗦，看到寒光逼人的砍刀，想哭又不敢哭，只有啜泣，心中急道：林生，他们要什么你快给他们啊，为了一些财物，至于伤害自己的身子吗？再宝贵的东西也没有你的生命宝贵啊，快给他们吧！
林生仍是平静地盯着张炳奎的眼睛，淡淡的笑容里说不出是鄙视还是无视，“别说是两条胳膊，你就是砍下我的两条腿，我也不会答应，砍掉我的四肢，我正好一死了之，我们大家一了百了……师父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他知道张炳奎的性格，不像道士，更像土匪，一旦激怒他，就可以乱了他的分寸。
“我就不信玩不转你林生！”张炳奎果然大怒。
啪的一声扔掉砍刀，抓起林生，对着他的脸盘就是狠狠一拳。
砰的一声之后，林生像一个沙袋一样飞出，而后重重地落在地上。两股鲜血顺着他的鼻孔流出来，流到他的嘴上和脖子上。
鲜血流到嘴里，他感觉的不是咸，而是甜，一种血腥的甜味。同时，他也没有感觉到疼，只是觉得有些头晕，感觉身边的东西都在晃。
不过他仍是静静地望着张炳奎，眼神里带着不齿和鄙视。
“混蛋！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屌人的眼神，剜了你的眼珠子，看看你还敢不敢这样看人！”张炳奎疯了一般，哇哇乱叫，冲着前，对着林生的脑门、胸膛、裆部就是一顿狠踹。
扑扑腾腾，扑扑腾腾，踢打得地板上起了淡红色的土尘。
林生的身子上每挨一下，万倩怡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遭到一次撞击，眼中的泪水都会涌出一次眼眶。她想大哭，想大喊，想挣扎，但是她也知道做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是盼望着林生快些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林生，难道你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将你逼死吗？难道你要看着他们一起欺负我吗？
看到林生一直搂着头，蜷缩着身子，脸上和脖子上都是血，看到他瘫倒在地像是再也爬不起来了，万倩怡终于耷拉下脑袋，绝望地逼上了双眼，被泪水打湿的长发盖住了她凄白的脸。
“别不识抬举！”
一连暴打了五分钟，看把林生打趴在地上，张炳奎这才停下来，一脚踩在林生的后心上，表情狰狞地喘着气，“师父说过，后心处为‘地心穴’，对着此穴使用‘二指独门劲’的功法，就能废除一个人全部的武功修为！第二次使用，就可以使人变成一个全身酸麻无力的废人！再不说出《测字经》的下落，我就先把你废掉，使你彻底成为废物！”
一喊出这样的话语，麻脸大汉等人都瞪向林生，就连万倩怡都咬住牙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林生。
林生咧嘴一笑，笑得满嘴都是血水，“张炳奎，要是我会什么厉害的功法，当初也不会一个人偷偷下山，现在也不会这么憋屈，任人宰割……我本来就是一个废人，就是骨头硬点罢了，你真有能耐，还是直接杀死我为好，大家都落个痛快。”
“我叫你骨头硬！我叫你骨头硬……”张炳奎哇哇乱叫，对着林生的后心处砰砰砰地狠踩起来，像是再踩一个烂瓜，只踩得林生七窍出血，喷涌不止。
下山之前，上面交代，在没有得到《测字经》之前，林生绝对不能死，张炳奎知道林生已经看穿这一点，只有半死不活地折磨他。
看张炳奎一直暴打下去，万倩怡都不敢再敢看了，耷拉下脑袋，像是再也举不起来，内心里已经彻底绝望。
突然，张炳奎猛地一扭头，瞪向万倩怡，大喝起来：“林生，我这就把扒了这小娘子，上了之后再让兄弟们一起上，而后一个一个上，我就不信你林生不服软！林生，你别忘记，这小娘子是无辜的，她跟我们本来没有一点瓜葛，可都是因为你，她才落个如此下场！”
“林生……求求你啦，把东西交给他们吧……要是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我的爸爸妈妈会伤心死的……林生，求求你啦，你答应我，好吗……”像是看到了时机，万倩怡拼出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喘喘吁吁地朝着林生乞求。
听到万倩怡的啜泣声，林生抬起头来，和万倩怡眼泪巴巴的眼神在污浊的空气里相遇，看到她的眼神，林生眼中一热，咬牙道：“姑娘，你以为交出东西，他们就放过我们吗？”
“林生，这根本不是你林生的为人，放在一起，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张炳奎狰狞一笑，慢慢走向万倩怡，来到她的身边，托起她湿漉漉的下巴，看了两眼，啧啧嘴，“果然是一个美娘子，以前见过那么多小娘子，也没有这个小娘子长得美……真是太美了，美得都让人不舍得糟蹋，可是小娘子，不要怪我们，要怪你只能怪地上的那个废物，他不愿意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他不愿意救你，那么我们只好面对这么一个结局……放心吧，我们这么多男人，不会一起欺负你这么一个弱女子，最多也就是三个男人一起上。”
说罢昂头大笑。
麻脸大汉等人也都开怀大笑。
听到这些淫荡的笑声，万倩怡连泪水都没有了，全身都在抽搭，而后便瘫软在椅背上。
“林生，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张炳奎突然对林生伸开双臂，得意地呵呵一笑，笑得两个金制的门牙闪闪发光，“等我们玩了这个小娘子之后，会擦干净屁股，而后逼着你和这小娘子交合，到时候我会报警，到时候我们会看着你被警方带走。呵呵，你进了监狱，就会有很多人爆你菊花，呵呵，我让他们怎么爆，他们就会怎么爆……”
“呵呵呵呵……”站在旁边的几个大汉也都得意地狞笑，其中的麻脸大汉一边笑，一边对着万倩怡脱起裤子。
“林生，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张炳奎将一只手臂放在万倩怡的肩膀上，“现在是交出《测字经》，还是不交出《测字经》，都是你说了算。”
在肩膀被张炳奎搂住的那一瞬间，万倩怡猛地哆嗦一下身子，但是这一次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在仅有的一点意识里，她想到林生刚才说的可能是对的，现在她就是狼口中的羔羊，凶狠的狼怎么会放过她？
林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坐起来，用手擦了擦还在流血的鼻子，而后在地板上一笔一画写下一个鲜红的字体：“奎”。
张炳奎一愣，啧啧冷笑，“林生，现在你还想给我测字？啧啧，看看，师父他老人家都把你培养成这个熊样儿了！都快成为废物了，还想着测字！得，那你就给我测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