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2章 凤凰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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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的灵力忽然向体内经脉狂涌而去,纤细的经脉禁不住狂涌而来的灵力,鼓胀的瞬间就出现裂痕,可裂痕还没有完全破碎就被充斥在身体内的不死之意修复,灵力继续狂涌,经脉继续被撑成裂痕然后修复,噼噼啪啪的细声音中,灵力充盈到所有的经脉中,也充盈到肉身当中。
被吸收在丹田和元婴内的灵力游走在经脉内,半仙后期巅峰的修为开始松动,积蓄的磅礴灵力爆了。
“咔擦!”天眼积蓄的怒火也爆了,就在张潇晗冲击金仙的一刻,一道雪亮的利剑从天眼激。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闪电了,那就是一把利剑,天眼之剑。
没有哪一个肉身能扛得住天意的全力一击,这分明不再是雷劫,分明不再是对逆天而行的惩罚,而是天谴,是雷霆之威,是毁灭,是上天对不遵循它的一切行使的毁灭之力。
张潇晗抬头望去,她只看到闪亮的一点越来越近,铺面的威压也越来越近,乾坤令牌忽然一颤,倏地钻进了张潇晗的身体之内,沉入到丹田,张潇晗无暇多想,双目如电,只将所有灵力集聚到一起,迎上去。
“轰!”利刃粉碎了灵力,直穿透了灵力,在轰然的爆炸声中,势如破竹,扎入了张潇晗的头顶,穿过了她的身躯,直落入丹田。
“轰!”又是一声爆炸,张潇晗血肉之躯一震,五脏六腑连同肌肉全部碎裂,鲜血从破碎的皮肤中河水般流下来。
浓密的黑雾忽然从破碎的身体中涌现出来,将爆炸的灵力连同破碎的身体紧紧地环绕起来,接着“啾——”的一声,嘹亮的鸣啼从黑雾中迸出来,直冲云霄,一个紫色的高大虚影也忽然出现在黑雾之中。
“砰!”火红的烈焰从黑雾中燃烧起来,凤凰的哀鸣在烈焰中传来,那烈焰熊熊燃烧着,转眼间,黑雾也被这烈焰燃烧了起来。
一只火红艳丽的凰出现在火焰中,那火焰就是它的身体,它的身体就是燃烧的火焰,它在烈焰中挣扎婉转,扬起的双翼,高昂的头颅在火焰中熊熊燃烧。
火焰冲天而起,攀援上紫色虚影,一寸寸舔舐着,虚影晃动起来,瞬间也化作熊熊火焰。
“啾——”锐利的啼鸣再次冲向云霄,就在这熊熊烈焰中,就在这凤凰泣血的火焰中,一个淡淡的虚影忽然浮现。
破碎的血肉在燃烧,淡淡的虚影也在燃烧中重铸,是凤凰在涅槃?还是这被火焰包裹的修士在涅槃重生?
那曾经燃烧了三天三日的天火好像重新出现了,只是在这熊熊火焰之中被煅烧的,不是天帝之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修。
遥远的天际,一处堪称金碧辉煌的洞府内,峒箫沉默地坐着,他的面前漂浮着一个清澈的水晶球,水晶球内正燃烧着熊熊烈焰,透过凤凰状的烈焰,他看到了一个安然盘坐的虚影,看到虚影内一个的元婴。
烈焰渗透到虚影内的每一寸肌肤内,舔舐着元婴娇嫩的身体,破碎成血雾的肉身在虚影内外燃烧着,一丝丝黑雾也燃烧中侵蚀到血雾中。
这堪比挫骨扬灰,这是将血肉之躯当做熔炉,将浑身的血肉连同神魂在熔炉中重新锻炼,重塑肉身。
三十万年的独处让他选择了留下了不死之意,是不想三十万年的不甘与暴戾重回到身体内,他宁愿忘记三十万年前的烈焰焚身,不去找回被五马分尸的身体,他只是想平静地继续下去。
可他不曾想到,这个解救了他脱困的女子竟陷入了他同样的境地中,他也不曾想到天意对他是如此憎恨。
他做了什么?三十万年前他做了什么?纵然他偷取了冥界的魂魄修炼魂力,纵然他侵犯了凰的领地,可他被天火煅烧,被分尸四处,被囚禁了数十万年,还抵消不了罪孽吗?
他已经顺应了天意,放弃了复仇,安居一偶,可天意的暴怒还是延续到这唯一解救了他的修士身上。
他静默地望着清澈的水晶球,望着燃烧的烈焰,好像看到了三十万年的他在无助与不甘中怒嚎,三十万年了,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不公,只因为这世界本来就是天帝的。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又慢慢放松,他怔然地望着水晶球内的烈焰,可眼神分明穿过了水晶球,落在未知的地方。
她怎么能安然自若到如此,怎么能任凭烈焰焚身而不动,她又怎么敢以不死之意与凤凰之火同时锻炼她的肉身,又怎么敢连神魂一起锻炼?
她是全然不顾了吗?
他想起读过的她的记忆,渺如蝼蚁般一点点成长,想起数次面临死亡之时的决然,也想起她孤独寂寞的独居时的落寞。
人魔殊途,他即便是神祇,也不了解人心。
可他的心底竟然对这个的人族女子升起了敬佩,凡人成神,等待她的将是一条异常艰难的道路,天地不容,神祇不容,而她的成神,也意味着她的肉身终成为绝佳的灵丹,上好的炉鼎,她面临的将不仅仅是修士的垂涎,还有神祇的觊觎。
她不会不知道的,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峒箫的视线缓缓回到水晶球内,凤凰之火还在燃烧,整个火焰组成了巨大的火凤图案,其内的张潇晗虚影正在凝视,一旦神魂炼就之后,就是肉身的重塑。
他的手缓缓伸出去,抹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内的影响虚幻了下消失,重成为清澈透明的存在,峒箫略带疲惫地向后靠去,五界的格局真的要再次改变了。
魂修的出现,真的会颠覆五界,哪怕不是因为魂修的本身。
峒箫的眼睛微闭,没有看到水晶球忽然闪了下,其内凤凰浴火的图案悄然出现,在凤凰火焰的正中心,那个清秀的女修已经睁开了双眸,正透过烈焰与水晶球望着他。
他心有所属,忽然睁开眼睛,只看到清澈的水晶球纤尘不染,安静地悬浮在他的身前。
——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