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解连环
风清玥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酒楼，一想到这顿饭吃得身心舒畅，而且还是那只狐狸请客，心里就一阵惬意。
话说回来，仙客来的消费素来高得令人咋舌，估计她身上所有的银子加起来也就够一顿饭而已，让他付总好过自己倾家荡产好。
正午刚过，又是酒足饭饱，风清玥便寻思着再四处逛逛看有没有有趣的地方。
现在正值春季，春暖花开，柳风拂叶，街上来往的人很多。玩心一起，风清玥便到处找着乐子。
看见前面围了众多人，闲来无聊之下好奇心大起，便想去探个究竟。
只是当她到了人前，才发现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也只能看得到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站了一男一女，四周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让一让！让一让！”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奈何人实在太多，任是她挤破了头也挤不到前面。
眸光一闪，嘴角染上一抹邪恶的笑意。只见她直接一头往人堆里扎去，并在左挤右撞之下顺手牵羊了几个钱袋。虽然个子高挑，但好在身材纤细，不到片刻就挤到了人群里。低头解开钱袋掏出里面的碎银，然后忽然如天女散花般往外面一洒，再高声呼道：“谁的银子掉啦？！赶紧捡银子啦！快啦快啦！不捡就没啦！”
周围众人一听，见地上掉的确实是银子，顿时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直接轰得一下往前抢去。
风清玥嘻嘻一笑，趁着混乱见缝插针，很容易就挤到了前面。
只是到了前面，她才发现并不如她所想的有趣。台上站着的是一对父女，类似于世人所熟知的的比武招亲，只不过这里的比武换成了别的，而参选的人必须先交上“报名费”。不过心里对台上的男人倒是小小地鄙夷了下，嫁女儿还不忘趁此捞一把油水，还真是够会敛财的！有这样的父亲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反观那台前的女子，丰韵娉婷，齿若编贝，冰肌玉肤，也是个美人。只是那双眼睛中不是待嫁的紧张，而是星眸含愁，好似无一丝喜意。
不过别人家的事她不好管，也管不了。
回头看去，四周站着的多是男子，见没什么好看的，于是转身便欲离去。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怜她之前走霉运，这刚从台前经过，上面就突然掉下来个“林妹妹”。
看着美人朝着自己跌下，风清玥本不想接这个麻烦，可是再看向四周体型彪悍的男人们，心想若是她那么一闪，说不准会引来千夫所指也不一定？
众人一见女子摔向那个瘦弱的男子身上，纷纷捏了把汗！这一砸，那瘦弱的男子怕是轻则骨折，重则断胳膊断腿！只是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就见眼前情况一变，只见男子身影侧过，同时眼疾手快地伸出双臂，抱着女子一个华丽的旋转，白衣飘飞，瞬间犹如雪莲傲然绽放，之后稳稳地立于地上。
“姑娘小心。”单手扶起女子，风清玥温文尔雅地开口，“刚才有所冒犯，实属无奈，还请姑娘见谅。”说着便是有礼地一揖。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恐怕奴家此刻也不会安然无恙。”女子盈盈一拜，转身回到台上。
众人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有不少人起声叫好。风清玥朝众人微微一笑，退回到人群里。
趁着周围的人注意力移往别处，风清玥摊开手心，露出纸条上的字－－“救我”。
低低地叹了一声，无奈地抚了抚额，抬首而望，目光落在台子案桌上的九连环上。
“今日若是哪位公子能解开这九连环，我就将小女许配于他，并将这九个金环当作嫁妆一并赠予！”台上的中年男人举起环环相扣的金环向众人展示一圈，证明他所言不假。
“报名者只需事先交上二两银子，然后在半刻时间内解开，即为获胜。若是同时有多人解开，以用时最少者为胜！”
九连环是民间常玩的一种智力玩具，它用九个圆环相连成串，按照一定的程序反复操作，可使9个圆环分别解开。它的形式多样，规格不一，中年男子手中的九连环框柄呈如意形状，各环均以杆与之相接。
风清玥握紧的手心微微汗湿。九连环每增加一环，它的解开步骤就呈几何级数递增，解法与计算机的格雷码相似。她每解一个N连环，就要先解一个N－2连环，再解最后一个环，再上N－2连环，再解N－1连环。她若想解下整个九连环就至少需要三百余步！
她以前曾因好奇偶然玩过几次，但也仅限于知道怎么解开而已，现在要求在那么短时间内解开，恐怕她连多余的时间思考都没有！
看着上台的男人一个个接连垂头丧气地下来，风清玥定了定神，跨步走上台子，朗声道；“我来试试！”
对面的女子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风清玥轻轻点了点头，朝向中年男子说道：“若是我能解开，还望阁下能遵守诺言。”
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扬声道：“当然，若是公子能解开，在下依言照办。”那自信的神态仿佛料定无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吧。”风清玥淡淡开口，一手向案上伸去。
“比赛规定只有男子才有资格参加，不知台上这位可知？”
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风清玥伸到半空的手顿时僵住，咬了咬牙，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顺着声音瞪过去，果不其然，又是那个令人生厌的男人！
收回手转向他，冷冽的目光直至地射向他，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你想如何？”
苏煜忻无视她的警告，轻轻一笑，“我并不想如何，只是在陈述比赛的一项规则而已。”
台上的人身材纤弱，众人先前也只当他瘦弱而已，但经墨衣男子这么一提，也都纷纷狐疑地再次看去，那眉眼之间此刻虽有不输于男子的凌厉，但却隐隐可看出女子脸庞优美的线条。一时间，众人倒是不知该相信谁。
风清玥居高临下地看向苏煜忻，那样的目光幽如深潭，利若刀剑。
就在众人不知所以间，忽见白色身如轻燕，从台上落至墨衣男子眼前。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只见她一手猛地扯开前襟，露出里衫和一片肌肤，另只手骤然拽过男人的手一掌贴在自己的胸前。
周围寂静一片，被这一幕惊得忘记了反应。
苏煜忻也被她出人意料的举动惊得一愣，只是一瞬，脸上又浮上淡淡的笑意。掌下传来柔软的触感，由于离的近，还能闻见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如何？若是确认了，就请这位公子告知大家，我究竟是男是女。”风清玥咬牙吐出一句话，盯着他的眼神深邃幽暗，像极了眼前的男子。
苏煜忻原本只是不想她多管闲事，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拇指从那温软的顶端轻轻刮过，感受到手心下的身子突然的紧绷，睇给她一个满是深意的眼神。
转过头向众人及台上开口道：“是男人无疑。”声音不大，却足够众人听得清。
众人一愣，哈哈几声，这件事算是无人载体。
像是碰到了病菌般一把甩掉男人的手，再次站到了台上，拿过一旁的九连环仔细端详。
随着一声“计时开始”，只见她指尖如飞，十指灵巧地穿梭在九环之间。九个金环在她的手下宛如赋予了生命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恍若金色的精灵跳跃出细碎的闪烁金光，弹奏出叮当的乐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清玥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偌大的场地竟无一人喧哗，所有的视线全部集聚在那双白皙的手上。
“时间到！”
“叮”的一声，最后一个环伴随锣声掉落在地。
风清玥长长地舒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换上一脸的轻松，向女子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众人回过神，惊叹的目光看向那个白衣男子，一边鼓掌一边大声赞道。
“环已经解开，还望能遵守诺言。”风清玥不忘对中年男子提醒道。
“我……”话还未说完，便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只见苏煜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只手臂搭在中年男子的肩上，“在场这么多人作证，阁下说出的话自是不会反悔，我说的可对？”
“对……对……”中年男子一脸惶恐，双腿隐隐有些打颤，心里直叫苦，哪里有人知道他肩上的那随随便便一搭，就差点要去他半条命！他干了这么久，没想到今日竟栽了这么大跟头，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既然如此，那这位小姐和这金环就是这位公子的了。”收到他的眼神，风清玥微微一点头，带着那位女子和金环先行离开。
带两人走后，苏煜忻手臂一松，中年男子只感到那千斤压顶之力瞬间离他而去，双腿一软，顷刻瘫软在地。
“这是一些银两，拿去做些买卖，以后少干这些拐卖的勾当。”说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中年男子捧着沉甸甸的钱袋，跪坐在地上看着那人离去，半天呆愣地说不出话来。“公子，奴家多谢您救命之恩！”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女子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
风清玥转身挑眉看向她，站在原地不置一语。
“奴家本是生于富贵之家，因为爱上一个家境贫寒的男子不被所容，我便逃了出来，后来因为战乱被迫分离，我便被拐了去，那人用我和我平时玩的九连环招摇撞骗，直到今日公子出手相救。若是公子不弃，请让奴家日后随行侍奉左右。”
“你要跟着我？”风清玥一听，一脸古怪地指着指向自己。
女子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解地看向她。
“我可是女人，如假包换的女人！”
“啊？”女子大吃一惊，或许是想到了刚才的一幕，脸上突然染上一抹红晕，吞吞吐吐道；“那你刚才……”
“呃……刚才是逼于无奈嘛！”风清玥干咳两声，不自然地掩饰脸上的尴尬。
“那……”
话还未说完，倏地见她眼睛一亮，盯着女子身后，长指一伸，“要不你跟着他好了！”
走过来的苏煜忻闻言，看她笑得一脸狡黠，“还不如你直接收了算了，我看她可比那青楼女子好上许多。”
低低叹了声，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女子，“我们混迹于江湖，四处漂泊，身边不便跟着人，姑娘家住何处，我让人送你回去。这些盘缠你拿下路上用。”
没想到还是只假仁假义的狐狸！风清玥在一边摸着下巴，小声嘀咕道。
随即走到两人跟前，把手里的九连环往女子手里一塞，“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不肯收，放人家回去也不错。”说完拉着男子一阵风过便没了踪影，只留下淡淡优雅的声音传来，“明日辰时，林阳客栈门前，自会有人接应姑娘。”苏煜忻看着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轻轻执起那只玉手，细细地欣赏，不忘打趣道；“女人，你总是能带给人惊喜。”他指的是之前她那惊人的一举。
“苏煜忻，你总是能带给人噩梦。”风清玥反唇相讥，毫不客气地抽回手。
“你为何不留那个女子在身边，好歹有个人照顾。”
“你是在关心我？”风清玥像是看到怪物一般盯着他，他不算计她她就感到很侥幸了，煜忻公子的关照她可是敬谢不敏！
“那你又是为什么不留下她？比起青楼里的莺莺燕燕，我看她可是温柔体贴样样不差，而且还是富家小姐，肯定识得大体。还是煜忻公子舍不得为一颗树放弃整个森林？”
“你没听那位姑娘有意中人么？而且救她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苏煜忻摆摆手提醒她。
“若是煜忻公子出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你。”
“呵呵。”低沉魅惑的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玥儿是在暗示我有魅力吗？”
风清玥一把将他推开，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无比鄙视地白他一眼。
“那个九连环是寒余彦之物。”苏煜忻忽的转了话题。
风清玥一听，又来了兴趣，“寒余彦？那个和你并称夏云朝四公子的寒余彦？”
“此人怎样？我只听世人说气有悲天悯人之怀，气质出尘飘逸，有‘隽逸’之称。”风清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不知。”苏煜忻淡淡吐出两个字，瞬间如一盆凉水浇下。
嘴角猛地一抽，双眼一眯，风清玥危险地看向他，“你耍我？”
“我确实不曾见过。”
风清玥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不信。”
“公子。”说话间一少年走至苏煜忻身边唤道。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恭敬地站在男子身旁。
“你是谁？”风清玥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看他长得唇红齿白，伸出一只狼爪便捏向他的脸，“长得倒是俊俏！”
“顷篱。”少年的脸红得像天边火烧的云彩。
“我叫风清玥。咦？你脸红什么？”她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笑嘻嘻地问道。
“风姑娘……”顷篱苦着一张脸向自家公子投去求助的眼神。
风清玥一听，立即不满地皱了皱眉，曲解道；“你叫我疯姑娘？你们主仆两人一个女人，一个疯姑娘，难不成我的名字跟你们有仇？”
顷篱有理说不清，小脸憋得通红。
“顷篱，你先回去。”苏煜忻挥挥手。
“是。”一得了赦令，少年嗖的一声，转眼间跑得没了影子。
“好了好了，你有事就回吧，我们就此别过。”说完摆摆手转身离去。
“等等，这些你拿着。”
低头看向手中多出的银票，狐疑地看向他。
“放心，不是白给的，以后连本带利是要还的。”
“多谢。”将银票收入怀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一连几日，风清玥逛遍了大大小小的地方，过了一段安于享乐的日子。只是时间久了，风清玥愈来愈觉得这里的骄奢淫逸如同一个巨大的华丽牢笼，让置身其中的人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昂扬斗志，沉醉在奢靡华乱中，逐渐习惯它，最后离不开它。
这日，风清玥简单地收拾了下行囊，她所带的东西不多，即使是那个世界，除了墨墨和楚天影，值得她留恋的也不多，到了这里就更没什么好在乎了。
走至门口，回头看了下这个她住了月余的地方，“嘭”得一声合上了门。
马车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哒哒地向城外驶去，风清玥坐在马车里算着手中剩下的银子，轻轻一叹，这没有富贵小姐，后宫妃嫔的荣幸，走到哪里还都得靠自己丰衣足食。－
城外一路风景甚好，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停车！”风清玥跳下马车，“就到这里好了。”付了钱打发走车夫，干脆直接改成徒步，对她而言，坐马车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片花海，这里空气清新，又少有人叨扰，倒是可以小憩片刻。
畅快地穿梭在一片花海中，随手撷取几多花枝，手一洒，花瓣飞飞扬扬地随风飘起。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若是夏季一过，属于它们的就只有凋谢的结局。－
找了片空地，仰首躺在花草之上，那暖暖的阳光交织在身上，催人入睡。风清玥刚半睡半醒间，忽听得身后传来奇怪的响声，警惕地睁开了眼，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起身循着声音，动作轻微探去，只是当她拨开一片花丛后，才发现扰她清梦的却是一名女子。只见花丛掩映下，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正狼狈地躺倒在地上，长发凌乱的散落一地，遮住了容颜，身上布满斑驳的血污。－
许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女子吃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艳的脸庞。－
风清玥身体顿时定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眸。眉目如画，貌美如花，眼如秋波横，眉似青山黛，即使狼狈不堪也难掩其绝代风华。－单是这些并不足以让她吃惊，此时此刻让她感到诡异的是，在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下，如同照镜子一般面对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看都觉得诡谲！
轻轻抚上脸颊，暗暗惊叹，世间竟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
女子身上的血如溪流般向外汩汩涌出，此时已是气息奄奄，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眸子里是和她一样的震惊。－
仿佛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推动着，风清玥疾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
“怎么样？还能坚持得住吗？”
用尽了各种能想得到的方法，终于帮她止住了血，但她身上的伤实在太多，她也没把握她是否能活下来，只能尽力而为。－
“别再费力了，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女子摇了摇头，挣扎着抓紧她的手臂，“去凤国……通知他们青国来犯，咳……我恐怕不行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以凤国公主的身份留下……”－女子期冀的眼光看向她。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帮你？”传闻凤国自凤王去世后，这几年一直由本国公主掌管，治国有方，善待百姓，没想到会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女子闻言费力地扯了扯嘴角道：“直觉……女人的直觉！”－
风清玥扬眉轻笑，眼底闪过一道异光。
“可据我所知，凤国距这里骑马至少也要三日，不是我不帮你，等我走去那里恐怕早已来不及了。再说即使有马我也不会骑？而且我若是真的替你去，恐怕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是不是要答应她，假冒别人的人一般貌似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求你……一定要答应……你拿着着这件东西去……”她艰难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饰放入她手中，“去找一个叫祁湛的人……快、快走……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小，然后一声微弱的哨声响起，只见一匹俊马很快出现在眼前。“你骑着它，它会带你回凤国……”
“那你多保重。”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风清玥笨拙地翻身上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刻马儿便蓦然飞奔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天下会因她的存在而脱离原有的轨道。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她现在要完成最后一件事。只是很抱歉，将你卷进了这场纷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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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玥紧紧地贴着马背，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来。凛洌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一路扬起的风沙打在脸上如刀割般难受。没日没夜的奔波使她的体力已达到了极限。－
凤国的城门在视野中隐隐呈现，眼前也开始逐渐发黑。－
城楼之上。－
“祁公子你看，那不是公主吗？”一个将盛打扮的男人指着由远而近飞驰的身影，转头向旁边的祁湛望去。－
“是她，快让人放行！”冷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激动。－
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一进城门，风清玥如释重负，再也坚持不住地从马上掉落，只是出乎意料地掉入一个怀抱，然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看着怀中的人一脸的疲惫，祁湛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疼。就是这个从小被他当成亲妹妹一样来呵护的女子，伴他一直走到现在。－
看她已经昏迷，祁湛立刻抱着她利落地翻身上马，飞快地向宫殿疾飞而去。－－轻掀眼帘，映入眼中的是陌生而豪华的宫殿设计，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只是还不等喘口气，就突然感觉颈间一紧。 －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公主呢？”风清玥瞪着那个想要谋杀她的男人，一身深蓝色的长衫，此刻俊美却阴鹜的脸，冷酷而残忍，他应该就是凤国公主口中的人。－
“祁湛……”听到眼前的女人艰难地叫出自己的名字，祁湛有些意外。在她昏迷时，他曾经仔细地观察过她，虽然和凤儿容貌相似，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对彼此的熟悉感是不言而喻的。－
感觉到颈部的力道解除，风清玥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上脖子，还好……然后风清玥从怀中取出那块玉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告诉他。－
看着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表情，风清玥闪身下床，及时退离一步，怕他一会再发起疯来又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虽然对他很同情，但失去理智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不可能！凤儿长居宫中，外面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以她的武功不会那么轻易受伤的！”他大声地吼道，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目的？！”祁湛边说边向她攻去。－
风清玥不敢硬接他凌厉的招式，只是靠着敏捷的身手狼狈地躲过，可很显然，她风清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风清玥实在忍无可忍道，冲着男子一声大吼：“你这个懦夫！有功夫欺侮我一个弱女子，为何不亲自去证实！”
击出的手掌猛然一滞，祁湛收掌停下，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在思索她话中的真实度。风清玥全神戒备地盯着他，良久，祁湛的目光从她身上移走，抬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