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迫退兵2

城楼之上。

天高云淡，风朗气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临风而立，衣袂翻飞。

苏煜忻和风清玥两人远眺着着远方，看着那一列列士兵逐渐远离两人的视线，渐渐离凤都远去，直到远得模糊不清，视野中只留下一条黑线。

“苏煜忻，你真的想要那样的天下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然后踏着累累白骨登上那至尊的帝位？”风清玥望着远方，幽幽地问道。

“女人，你看看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尸陈如山？哪一个开国帝王不是满手血腥？”苏煜忻笑得云淡风轻，永远都是高贵悠闲的神态，仿佛再血腥的事在他眼中都不足以引起一丝波澜。

风清玥依然目视远方，毫不掩饰地嘲讽一笑：“说穿了，再锦绣的山河也不过是血染江山的画罢了！”

苏煜忻微微侧过头，看向她的侧脸，绝美的脸庞柔美中又有着一丝坚硬。

须臾，微微一叹道：“身处乱世，这是无法避免的结局。有的人或许并不是为了那至高至上的皇权，这样的乱世，有时候很多事由不得自己。”

风清玥从天边回首，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狐狸，如果有一日，你我战场上兵戎相见，我若不幸败于你手，你会杀我吗？”

闻言，苏煜忻眸光一闪，掠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又很快消失不见，狭长的凤眸中深不见底。

“女人，我可以告诉你，若果真有那么一日，我不会让你有上战场的机会。”

风清玥侧过头，语声淡淡道：“呵，依你的行事作风，怕是在那之前我就不会存活于世了吧。”随着这话出口，心也随着微微地一抽。

“不会有那一日的。”苏煜忻勾唇一笑，不再多做解释，随她一起眺望天际。

风清玥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自信，世事难料，有谁能猜得到以后的事呢？

“苏煜忻，如果有选择，即使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会选择你来当我的敌人。”城府之深，算计之精密，这样的敌人，太累了！

“虽然我很想人生有你这么个对手，不过我却不希望是敌人的关系。”

风清玥嗤的一笑，“不是敌人关系，难不成还会是情人关系？”

“有何不可？”

这话脱口而出，音落，两人皆是一怔。

一个心中暗嘲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一个心中轻轻一颤，侧过头，眼中掠过复杂的神色。

片刻后，风清玥倏地转过头，一双清眸燃着怒火怒视着他，“死狐狸，你若是再这样调戏我，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

“女人，你若是不说话，还有几分谪仙的气质，或许别人会误以为是瑶池仙子。你现在这副样子，啧啧，真是白白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苏、煜、忻。”风清玥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声音一落，白影一闪，以手成爪地向他颈间掐去。

苏煜忻身随影动，侧身闪过她的袭击，长臂一伸，一手将她揽住，俊脸凑近她耳边揶揄道：“女人，这次若再是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只能在地府做一对鬼夫妻了。”

风清玥挣开他，长眉一扬，一脸鄙视，“当初在青楼若不是这副皮囊，你又岂会接近于我？”

她也是在凤国见到他之后，这才想起在青楼去掉面纱后他看她的异样眼神，再加上他对凤国的了解，她很快就想到了这层关系。

“我与凤国确实有些渊源，与凤嫣然也算是旧时。”苏煜忻坦白道，脸上并无一丝被揭穿的尴尬。

“你把我当做凤嫣然的替代品？”风清玥清眸一眯，危险地盯着他。

“替代品？”苏煜忻凤眸一挑，笑睨着她，目光自她身上从上扫到下，“女人，你觉得你像吗？虽然说容颜相似，但性格气质却是相差了不止一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在这里赏景吧，我走了。”风清玥翻了个白眼，留下他一人，径自离开。

苏煜忻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是淡淡的表情，良久，拂拂衣袖，也转身而去。

是夜，清莲殿内。

风清玥洗漱完毕，刚想去关了窗睡觉，却不料窗外黑影一闪，一名穿着夜行衣的不速之客跳了进来。

风清玥停下脚步，一脸冷色地看向站于殿中的黑衣人，嘴角染上一抹讥笑，“什么时候凤王宫成了外人游玩的后院了，任由他人自由的出入？！”

来人拉下面巾，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语气不屑道：“你就是凤国公主凤嫣然？”

风清玥挑眉看向他，不予回答。

“就是你这个女人灭我靑国一半大军，令我军死伤惨重？”男人眼中浮出丝丝戾气，杀气自身上弥漫开来。

风清玥听闻，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靑国的二王子靑震天。不知道二王子这么晚了驾临凤王宫有何贵干？”

“哼，少给我装疯卖傻，若不是你，本王子这次也不会功亏一篑！”

风清玥从容一笑，不急不躁道：“殿下真会说笑，本宫一个弱女子，生于这后宫深院当中，不像二王子一介男儿身能驰骋沙场，又何来这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