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掠夺阳光(2)
俊眉挑了挑：“我。”淡淡而又低沉的嗓音。
“大、大哥？”声音霎时高昂起来，啪的一下，没了声音。
只听得别墅的房门咣的一下被踹开，一个男子旋风似的冲了出来，扑到门边，慌乱的开着院门，见到男子一把抓住：“大哥，您去哪里了？”满脸的担心。
男子摇了摇头，不发一言，只是安慰的拍了拍来人的肩，越过齐司，向里走去。
见男子没有说话，齐司立即噤声，他知道自己刚刚僭越了。
“大哥。”莫尧一身笔挺的西服出现在房门前，看着晨辉中向他走来的男子，细细的打量，在确定男子无恙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真的是他想错了，难怪兄弟们在海上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男子进了别墅，厉眸扫过屋子里多出来的几个人，最后眼光定在莫尧身上。
“大哥。”莫尧歉意的看着男子，他知道大哥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昨晚上大哥突然失踪，不得不叫来一帮弟兄四处找人。
男子垂下眼眸转身直接进了他的房间，脱下被海水浸泡过而如今早已干燥的衣服，随手扔在一边，水缓缓注满浴缸，跨步进去躺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就都先回去。顺便通知外面的兄弟也都回去。”齐司挥了挥手，打发走那些人。
全部清场后，齐司皱眉看着莫尧：“大哥怎么了？”
莫尧摇了摇头。问他？他问谁？
看着莫尧莫不做声，齐司上楼来到男子的卧室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
浴室中的男子本来紧闭的双眼一睁，里面有着深邃的黑隐藏着未知的情绪，却因他掩藏得太好而让人无法分辨，一瞬间，眼里精光内敛，低沉的道：“进来。”
“大哥，您要不要吃点东西。”齐司站在开敞的浴室前，对着男子恭敬的道。大哥从来没有身上带钱的习惯，想当然离开的这段时间也是没有进食。
“给我一瓶酒。”殷汲起身，拎过一旁的浴袍子穿上。
“大哥空腹喝酒伤身。”
阴冷的目光刀子般切了过来，齐司全身立即被一股寒意所侵袭，不由自主的瑟缩了缩，低声的尽忠，“大哥……”
眼眸半垂：“拿些吃的过来。”自己都放弃的人，别人为什么要救？不知为什么这句话突兀的跃了出来，那个女人叫做冯潇潇是吧？有意思的女人！
“好的，马上就来。”齐司高兴的冲了出去，大哥终于肯正常进食了，以前几乎天天都在以酒当食物。
齐司冲得太快，没有看到殷汲唇边一闪而过的笑容，那是从不会在殷汲脸上出现的温柔笑容。
“大哥。”齐司把饭菜放好，静立一旁等着殷汲的吩咐。
“叫莫尧上来。”殷汲冷冷道。
“是。”
不大一会儿莫尧上来：“大哥。”
“公司怎么样？”吃着眼前的饭菜，殷汲漫不经心的道。
“一切正常。”莫尧道，“公司一切运转良好。只是……”
听着莫尧的欲言又止，殷汲静静的吃着饭，面色如常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只是他们还盯得紧。”莫尧接着说完，观察着殷汲的脸色。
冷冷一笑，喝着汤，丝毫没有在意让莫尧为难的问题。
“大哥，我会去处理！”齐司接口道。
“不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酒，淡淡的冷笑着。
“大哥。”齐司不解的道，难道就允许那些人这么放肆？
“那才好玩。”笑意加深可并没有抵达眼底，眼中的冰冷足可以让人如同置身于阴寒的地府。
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烈酒，殷汲起身，向着他的大床走去。
齐司、莫尧赶忙收拾好东西，离开。
“大哥会不会有危险？”客厅里齐司有些揪心的问着莫尧。
莫尧沉默半晌，就在齐司以为又是没答案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也许……”顿了顿，莫尧看向殷汲卧房的方向，“那就是大哥想要的。”
“啊？”听得齐司张口结舌，危险？想要的？莫尧怎么这么奇怪。先是大哥突然的通知他们要洗手不干，短短的两年时间，改头换面从一个呼风唤雨的龙头老大变成了公司老板，底下的兄弟想一起过来的欢迎，不想、遣散费拿好，自谋出路。
大哥总是少言寡语，清冷得让人发寒，没有人知道他冷眸里包含着什么。
现在竟然要与危险为伍？那当初又何必退出呢？
月初上，殷汲穿过客厅就要出门。
“大哥。”齐司赶忙起身，大哥又要去哪里。
殷汲身子一顿，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齐司。
“大哥，您要去哪儿？”齐司咽了口唾沫，在阴鸷的眼眸下有些不自在的道。
“随便转转。”说完，开门上车，发动、离开。
“大哥又走了？”莫尧手里还拿着文件，听到动静来到客厅。
“说是想出去走走。”齐司坐了下来，看着莫尧，“大哥越来越……”不正常这三个字硬是咽了下去。
“也许心烦吧。”莫尧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低头看着公司的文件，还有好多公事要处理。大哥来渡假并不代表他们这些作下属的可以休息。
殷汲伫立在海边，看着海水一波波的涌到脚边，哗的一下再退回去，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刷洗着海滩。
不知站立了多久，月已当空，除了震耳的海浪声，夜已静谧下来。
风越吹越猛，飞乱的发丝遮住了殷汲的双眼，透过发丝是刺眼的光，日、又东升。
拔出深陷在沙地里的脚，一夜的站立，全身已经僵硬如石。踱回车内，发动，回到别墅。看都不看一眼一夜无眠守着电话和门的莫尧与齐司，径直回房。
傍晚时分，久闭的房门霍地打开。
“立刻带个人来见我。”冰冷的语调，霎时让屋内的温度骤降。
“大哥，是谁？”齐司立即问道。
“冯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