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难选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周末。昨天晚上康帅就给章晓寒打了电话，毕竟是孩子，挂断电话后还兴奋的不行，还到可惠的房间和可惠可心聊到了十一点多钟，都是小孩心性，要不是梅芳说他们，他们没准儿得聊个通宵。
几个孩子比大人都积极，早早的就起了床，匆匆的吃了点早饭，张文远开车，一家人踏上了回易水的旅途。别看金源市离易水并不远，可心可惠去的次数却并不多，最近的一次也是好几年前了，这几年国家的变化这么大，哪里都不例外，一路上二人缠着康帅不停的问来问去，就没有让康帅闲过片刻。
好不容易到了易水，先到了康帅的家，章晓寒早就等在楼下了，康帅远远就见到了章晓寒，不等车停稳就从车上窜了出去，一下扑到了章晓寒的怀里，有些哽咽的说道：“晓寒阿姨，我好想你啊。”
看着真情流露的康帅，章晓寒的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擦了擦不小心流下来的泪水笑着说道：“这不是见到了吗？别这样，看，你的姐姐们都笑话你呢，这么大的孩子还哭鼻子，也不怕羞。”
康帅这才想起还有别人，不好意思的从章晓寒的怀里挣了出来。
张文远静静的看着康帅和章晓寒，等两个人诉完离别之情才领着可心可惠走上前来，说道：“晓寒，好久不见了啊，最近还好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个女儿，看起来文静的这个叫可心，这个调皮的叫可惠。”说罢对这二女道：“这就是帅帅口里常提的晓寒阿姨了，你们还不快叫。”
“阿姨好！”二女同声叫道，叫完后可惠一点都不认生的上前缠上了章晓寒的胳膊又道：“阿姨你好漂亮啊，你可别听我爸的，其实我是挺乖的，不信你问问我姐和帅帅。”
“还说乖呢，刚见面就去缠你阿姨，还不快过来。”此时梅芳发了话。
“嫂子你好，一段时间不见你了，你越来越漂亮了，张大哥，你可得小心了，别让别人把我嫂子给拐跑了啊。”章晓寒恭维了梅芳一句还顺带着开了一个玩笑，又道：“我觉得可惠挺乖的，我挺喜欢的。”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可心，好漂亮啊，过阿姨这儿来。”不愧是名作者，说起话来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好了，阿姨，我们别老是站在楼下说话了，快点让我张伯伯和梅阿姨上楼吧，都坐了半天车了，该歇歇了。”康帅说道。
章晓寒夸赞的看了康帅一眼，拍了拍额头道：“看我这脑子，真是的，快点，张大哥，嫂子，两位小美女，我们大家上楼，有什么话上楼再说。”说着伸了伸手，引众人上楼。
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康帅恍若隔世，房间里很干净，康帅明白这一定是章晓寒经常打扫的结果，梦游一般的挨个到每一个房间都转了转，最后来到了父母的房间，伸手从每一个摆设上缓缓的抚摩而过，最后拿起了自己的全家福，照片上三人笑的灿烂无比，如今母亲却已经和他天人两隔，父亲不知生死，只留下了他，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孤独深深的包围了他，竟让他又想起了苏轼的那首诗，心中默默念道：“生死两茫茫，生死两茫茫啊！”心中悲痛万分，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突然，一双手从他的身后伸了过来，穿过他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帅帅，你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呢，还有我们大家伙儿呢，别难过了好吗？”却是可心看出了康帅的想法，过来安慰他。
可惠在门外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有些失落，暗道：“我还是不如姐姐啊，也许姐姐才是最适合帅帅的吧，可是，姐姐她……那样就让我来照顾帅帅吧，可是，我这不是咒姐姐吗，我怎么这么自私啊？”又恼又恨，竟独自患得患失起来。
仿佛漂泊很久的心找到了港湾，康帅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孤独，没有了悲痛，洋溢的只是幸福。
爱情的力量就是这样吗？康帅不知道，可心不知道，可惠也不知道，就连张文远，梅芳，章晓寒都搞不明白，时间仿佛凝固住了。看着眼前的孩子，张文远和梅芳深情的对望了一眼，仿佛回到了初恋的时候。而章晓寒心中想到的却是康进，默默的自问道：“康进啊，你在哪里啊？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下午在康帅的带领下众人一起去了荆轲塔。这里是康帅最为熟悉的地方了，小的时候他们家就住在塔的旁边。其实虽然荆轲在国人的心目中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可是这荆轲塔却是一个破败的地方，一座孤零零的十三层塔，塔身残破不全，如果不说的话，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就是纪念荆轲的神圣之地。
来到这里，康帅又一次睹物思人，为了不让他悲痛，众人匆匆的参观了一下就返回了县城。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三点，总不能就这么回家休息吧，得找点事情。众人一行六人，就有四人是女性，最后的选择当然是女人说了算。女人还能有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啊，当然是去逛街了，别看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可对于天生喜欢购物的女人来说，那可比什么名胜古迹要有意思的多了。在四个女人的带领下，两个大男人和她们一起逛了一个下午的街。谁说女人娇柔了，说这句话的人真的应该去和女人逛一次街。康帅看了看手里提满的口袋，看了看同是如此的张文远一眼，张文远冲他苦笑了一下，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小子，这下你知道女人的恐怖了吧？”康帅也惟有苦笑以对。
好不容易到了家，将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扔，康帅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
“快起来，大懒虫，这才走了几步路啊？你就累成了这样，还是男人呢，还不如我们女人呢。”看康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可惠连试穿新买的衣服都不试穿了，直接进到康帅的房间，强行去拉康帅，边拉边刺激他。
“我的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都快累死了。”康帅摆了摆手，一脸哭相的求饶道。
此时可心也走了进来，见此情景，忙对可惠说道：“妹妹，你就饶了帅帅吧，你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你忍心吗？还是让他歇会儿吧。”说罢又对康帅道：“帅帅，你先歇着吧，等吃饭我们再叫你。”
可心虽然顽皮，可对这个姐姐话还是要听的，这其中有尊重，也有佩服，还有……没有反驳，而是冲康帅举了举小拳头道：“看姐姐的面子，这回饶了你。”说罢和可心一起出了门，顺手将房门带上了。
看着可心和可惠走出房门康帅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想睡一会儿，可是他虽然感觉眼睛很疲惫，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竟不由的想起了上午的时候可心抱着自己时的情景。可心对他的感觉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当然也知道，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正是青春期萌动的时刻，心中只觉得和可心在一起十分开心，他不愿意让可心受到一丁点伤害，他朦胧的觉得这一种感觉很舒适，尤其是当今天上午可心抱着他的时候，可心已经开始发育的胸部紧紧的顶着他的后背，让他心跳加速，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冲动。
想到这里的时候康帅的心脏又是一阵急速的跳动，身上一阵发烫，不敢再想下去了，伸手使劲搓了搓脸，想把这个诱人的念头甩到脑后，他成功了，可随即他的心思就又转到了可惠的身上。可惠的转变是显而易见的，自从康帅出走归来以后，可惠虽然依旧顽皮，可是却并不任性了，好像在那一天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现在的她表现出来的顽皮非但不让人觉得生气，相反只觉得可爱。可惠对他的心他也明白的很，现在他一点都没有了当初对可惠的讨厌，反而很乐意和可惠在一起，虽然经常受可惠的捉弄，但他竟乐此不疲，这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难道这也是爱情吗？那对可心的感觉又是什么呢？康帅清楚的明白他喜欢可心，他愿意每时每刻都陪在可心的身边，可如果真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话好像隐隐的又有点遗憾，最好可惠也在身边就好了！康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卑鄙无耻的想法呢？”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康帅陷入了沉思，连章晓寒进来都不知道。
“睡着了吗？”章晓寒轻轻自言自语了一句，可还是将沉思中的康帅惊醒了过来，连忙道，“阿姨，你怎么进来了，你没有休息一会儿吗？”
章晓寒轻轻的打了康帅一巴掌嗔道：“怎么，就只让你的姐姐们进来，我进来就不行了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枉我还这么关心你呢，哼！”一屁股坐到了康帅的身边，可就是扭过了身不看康帅。
康帅用大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章晓寒就是在逗他，可还是讨好的说道：“冤枉啊阿姨，我是那种人吗？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在我身边呢，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原谅我吧？”说着拽着章晓寒的胳膊使劲的晃动着。
“你呀，真受不了你，快点放手，再晃下去，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不得给你晃散了啊。”章晓寒再也装不下去了，哭笑不得的说道。
康帅趁机道：“什么老胳膊老腿儿啊？阿姨你一点都不老，在我眼里，你是最年轻漂亮的女人了。”
“是吗？”章晓寒暧昧的笑了笑问道：“那可心呢？可惠呢？”
好不容易不再想的事情竟被章晓寒提了起来，康帅一下楞住了，喏喏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到康帅窘迫的样子章晓寒更加的开心了，说道：“嘀咕什么呢？该不会刚才没有睡觉就是想这两个小美女吧？”
章晓寒竟一下蒙对了，被揭破了心事，康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下头更是坐立不安。
章晓寒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哈哈的笑了起来。
“阿姨，你就别笑了，我都快烦死了。”康帅不满的说道。
章晓寒停下了笑说道：“有什么好烦的，是不是不知道该选哪个啊？来，我给你参考一下。可心呢，美丽，贤淑，大方，楚楚动人，显得很有气质。可惠呢，虽然有时候显得很顽皮，可是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很可爱，对你也挺好，长的也很漂亮，听说学习也挺不错的，综合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恩”沉吟了片刻像是总结的道“两个人都挺好的，可是呢，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你。”
还以为章晓寒能给个好的建议呢，这不是说了等于没有说吗，康帅一声哀叹，重重的躺在了床上，道：“你这不是白说吗？”
章晓寒好笑的看着康帅，暗自的想道：看来这次康帅是真的为难了，也是，感情的事情是最复杂的了，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得说说他了，便道：“帅帅啊，不是阿姨说你，你怎么这么傻啊，现在你才多大啊，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的清呢？现在就为了这个发愁，你不累吗？感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事情的好，好了，别想了，饭快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听了章晓寒的话康帅豁然开朗，从床上一跃而起，感激的对章晓寒说道：“谢谢你阿姨，我们去吃饭吧。”
章晓寒看到此时康帅的样子，真心的笑了起来。
“章阿姨，你们在说什么啊？笑的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好吗？”可惠来叫两人吃饭，见到章晓寒的笑容疑惑的问道。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康帅抢先说道，说着还向章晓寒投去了威胁的一瞥，章晓寒会意的冲康帅眨了眨眼睛，也道：“没有什么。”说着强忍着笑意出了门，康帅也不甘落后，急步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了摸不着头脑的可惠，口中喃喃的道：“搞什么嘛？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