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伏击
有人偷袭!随即觉得四面八方有掌风袭来,八个人,八个方向直奔他而来,萧文川心中大骇,脚下用力,一飞冲天,直奔房顶冲出。突然从房顶一道寒光刺来封住了师傅逃跑的路线。他临危不乱忙运内功,九道劲气喷射而出阻挡了攻击凌厉的九人,他徐徐落回原地,体内气血翻滚,暗道一声厉害!九人围在他身旁,俱都蒙面黑衣,看不出什么路数,但他心中雪亮,这九人据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任意拿出一人,江湖上鲜有对手!当下稳住心神,哈哈大笑道:我萧文川隐迹江湖多年,早已是烈士暮年,你们围剿老夫作甚?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应该不是中土人氏,为何要对老夫下如此毒手?
其中一个子矮小的黑袍人哈哈大笑道:果然厉害,不愧是紫薇门下传人。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西夏一品堂中原分堂堂主段天涯,那几位是蒙古护国法师坐下得意弟子,余下的是大金国黄龙城的高手。
萧文川心中一惊暗想:“怎么西夏、蒙古、大金搅和在一起,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难道真的是为龙脉而来?若真如此,我今天命不久矣!”想到这,当下缓缓道:“獐头鼠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妄为英雄好汉!”
段天涯阴笑道:“我等人自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这不屑多说。此次前来,主要是深知阁下精通风水术数,天下第一,所以我们九人前来相邀,已是给足了你萧文川的面子,还劳烦你帮我们找出大宋的龙脉,也好完成我们统一四海的心愿!”
萧文川心中大惊,随即释然,命里注定莫强求,只盼自己的小徒弟莫要回来,以免断了紫薇的香火。萧文川朗朗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乃大宋子民,焉能做卖国求荣的奴才,尔等动手吧!萧文川微一运气,紫气布满全身。
黄龙城的一人见状忙道:“萧文川你休要动气,你若不答应此事,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保全大义,不知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萧文川鼻子一哼道:“你们这等番邦枭雄,还能有什么好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耽误小鬼给你收尸。”
那人奸笑一声道:“紫薇门下宝典《紫薇秘籍》,人见人爱,若果你把这本书交出来,由我们仔细钻研琢磨,自可省去了萧老你的指点,你也无愧于大宋,又能保全你一条狗命,何乐而不为?”
萧文川心头大震,暗道;“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一石二鸟的主意,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把秘籍放在了康帅身上,当今之计,唯有赶快结束争斗,莫让他们发现了清风的踪迹。”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道:“《紫薇秘籍》乃是千古奇书,集天文地理、奇门五行、医卜星象于一身。自古多少仁人志士,聪明绝顶之人也是参悟不透,凭你等番邦蛮夷,也想分一杯羹,可笑之至,可笑之至啊!”他哈哈大笑三声又道“我萧文川纵然学艺不精,也要与你们周旋到底,放马过来吧!”
段天涯等人料想劝服不成,顿现杀机。九人都是当代高手,一起出手,自是非同寻常,段天涯一马当先双掌疾出,拍向萧文川,掌风刚猛至极,萧文川见识非常,大惊暗道:失传已久的大力金刚掌!大喝一声,也是双掌齐出,暴雷般的一声闷响!两人各后退三步,段天涯运气极快,身形后退之时右腿向后一蹬,纵身向前又是一掌,萧文川躲闪不及,只得硬接,二掌过后,段天涯也不停歇,按照第二掌的方式使出第三掌,“啪”的一声之后,萧文川捂住胸口,满脸紫色,一口血剑自空中喷出,遥遥欲倒,三掌之下,萧文川重伤不敌,可见段天涯厉害如斯!
萧文川心想死了也要拉上几个小鬼垫背,强忍一口气,纵身而上,霎时间刀光剑影,剑气纵横,尤其是段天涯与蒙古高手最为厉害,段天涯一身金刚神功,世间难有匹敌,蒙古高手力大无穷,转眼间萧文川险象环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哈哈大笑一声,见两个蒙古高手扑击过来,萧文川反手双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插二人胸口,杀死二人,同时前胸中剑、背后中掌、腿骨被打断,立时毙命。
一代豪杰萧文川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一丝忧虑,一丝牵挂。九人互相对视一眼,狞笑一声,上前仔细搜查萧文川身上衣物,却一无所获,摇头可惜,后带上已死的那两个同伴,霎时间,各奔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微风轻抚,盏茶时间,一道高大黑影悠然飘至,看到眼前惨痛的一幕,眉头微微一皱,倍感惊奇,上前探望萧文川鼻息,心下了然,知道萧文川已死,当下叹口气,似是得到了某种解脱轻轻悼念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你虽然生平行侠仗义,却免不了悲惨的结局。这样也好,了却了我一桩心事。”正在叹息间,陡然觉得背后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他想也没想,暗运内力迎掌拍去,两道掌风相碰,那人身形俱是一晃,他借力凌空飞起暴退十丈,凌空偷眼望去,见是一个五短身材的黑衣人,心道这人好刚猛的掌法。
那黑衣人正是段天涯,他暗藏机敏,做事务虚斩草除根,是以守株待兔,力求一网打尽。段天涯一击不中,不需考虑,左掌拍出一记劈空掌,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连环三掌,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他单掌掌力大了三倍。正是大力金刚掌绝学“阳关三叠”。高个黑衣人却不躲避,却激起了心中傲气,双掌画圆,内力绵绵然运于掌中,猛然击出,两股掌力相互激荡,二人衣衫尽破、周围飞沙走石,树木尽断。
段天涯知道自己面罩被毁,害怕对方瞧出自己身份,佩服道:“阁下混元掌好厉害,在下领教,他日必当奉还。”展开轻功提纵术,远遁而去。声音远远传来,高大黑衣人也不追赶,暗自调匀内息,想不出谁还会久已失传的大力金刚掌。摇头苦笑,似是解脱,对着萧文川尸体作揖一拜,飞身远去。
但他却没有想到在刚才对掌之时手腕上的玛瑙佛珠被击落,正落到萧文川身旁,高大黑影也不自知,由此埋下了祸根。
康帅心性顽皮,一路蹦蹦跳跳,路上还在想,师傅要宣纸做什么!此时买宣纸回来,忽然看到师傅惨死的一幕,前胸中剑,后背中掌,腿骨折断,攸的一下懵了,傻愣愣的立在当场,良久反应过来,悲哭道:“师傅啊!”这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傅啊!摇着师傅的身体,悲痛万分。“师傅你快醒来,你看看清风啊,你看看清风啊。”清风哽咽着:“是谁?是谁杀了师傅?是谁杀了师傅?”康帅义愤填膺、肌肉狰狞、仰天大喊:“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哭着哭着,鼻子里流出血来,他犹不自知,浑浑噩噩,昏死过去。
半夜醒来,想起师傅身上的伤口,清风不知是谁下的毒手,他仔细的研究师父身上剑伤周围满是小刺,型如月牙,后背伤口颜色发黑,力投前胸,是及阳刚的掌法,腿骨折断,乃是擒拿手一类的功夫,清风牢牢记在心中,这是以后找到凶手的途径。撇眼看见师傅身旁有一串玛瑙佛珠,仔细观看,知道不是俗物,心想定时打斗时掉落下来,贴身收好,留待寻仇。
清风一夜无眠,回想起从前与师父那般快乐的时光,转眼故人已去,如何令人接受。想起师傅的种种好处,自己越想越伤感,越想越凄凉!第二日清晨,收拾起师父身上的银子,抱起师傅。在城头的棺材铺定了一口上等棺材,在城头林子旁选了一处风水好的地方作为师傅的墓地,三跪九叩,拜倒在师傅墓前哀声道:师傅,您安息,清风一定完成您老的夙愿,一定为您老报仇。清风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然后下定决心,蹒跚远去,只留下一座孤坟,无限惆怅!
师父萧文川死后,康帅孤零零一个人南下,也无了往昔的调皮心性,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也不知道去哪里。一晃一月有余,身上的银子已经给师傅买棺材用去了大半,经过一月花销所剩无几。正好眼见前面前面一座寺庙,门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康帅捡了一个适合算卦的位置,每日卜卦沾字,虽然他没有萧文川那样巧舌如簧,但也是能说会道,见风使舵,能赚些银两度日。
恰逢庙会之日,康帅早早的赶到寺庙,想要多赚些银两,岂知生意不好,都被其他算卦的抢走了,心里暗自腹诽。却遥见前面走过来五六人,气势迫人,康帅吓了一跳。其中一人五十多岁,满面风尘,对他咧嘴一笑嘿嘿道:“小哥给我看看相吧”
康帅看了一眼,暗忽惊奇,心道:“世上竟还有这样有福之人”。以往他给人相面,不管好坏,都把人夸得天花乱坠,让人高兴而去,现如今真正看到如此有福之人,反倒怔在那里,不知如何说法。
那老者又对他嘿嘿笑道:“小哥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异常?”
那老者身后一个黑大汉,高如铁塔,像打雷似的说道:“你这小厮,我家寨主问你话来,你还装什么聋子?小心大耳刮子搧你!”
那老者回头怒喝道:“狄雷,不得无礼!”
康帅回过神来,知道原来他叫狄雷,见到他满面怒容,说话粗鲁,他心中竟有些怒气,计上心来,脸上满面春风,笑嘻嘻对老者道:“哎呀,老伯伯真是贵人天佑,我算命算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像老伯这样的有福之人呢!当真令人羡慕。老伯伯马星在眼,必是常年奔波;额头天月二德守护,必定不是寻常人,且阴德纹鼓起,必一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只是……”
那老者好奇道:“只是什么?小哥只管讲来”。康帅挠挠头道:“不好说,不好说。”
那老者更加好奇,狄雷也是抓耳挠腮,他大声催促道:“你这小厮,说话这般婆婆妈妈,有屁快放。”
康帅见狄雷骂他,心里更恨,眯着眼趴在老者耳边悄声说道:“老伯自是有福人,只是您身边这位黑脸哥哥,通天鼻,大叉嘴,两耳招风,一看就是衰败之象,您和他如此亲近,自然免不了受他气运影响,长此以往,老伯你的福气便也没有了。”他虽然是小声说话,但这声音又有意让狄雷听见,心想自己身小力微,如何消得这口气!他只好想出这么个幼稚办法意在挑拨二人关系,暗想看你们如何收拾!
那狄雷听后大怒道:“好你个小崽子,还敢如此的妖言惑众,挑拨离间,我劈了你。”说完作势上前,康帅忙抱头鼠窜,躲在老者身后,口喊花花的喊道“救命”。
那老者一把拦住狄雷道:“快住手,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心想暗叹这孩子心思机敏狡诈,也苦笑这孩子的睚眦必报,但于卜卦之术还真有一些门道,算的果然对极了。顺手掏出一锭银子来道:“你小哥算的很好,这是给你的打赏,顺便问一下小哥,这几****有没有见到一个长相十分妩媚,穿着异常妖艳的妖女?”
康帅看着这锭银子足有五十两,心中高兴,暗想算到今天有财运,果然不错,忙收起来。心想哪来的什么妖女啊?眨眨眼睛道:“我每日在此,不曾看见。”
旁边那黑衣大汉一拍桌子大喝道:“小崽子若敢骗我,小心你的狗命。”
那老者大喝道:“狄雷,不得无礼。”狄雷唯唯诺诺退在一旁,不敢说话,那老者叹了一声,领着几个兄弟远去。
康帅见那狄雷远去,用手做了个骂人的手势,嘴里嘟囔着道:“头大无脑的莽汉,知道也不告诉你,我呸!”
就在这时,忽听得寺庙内一片惊恐之声,从里面飞出一个穿着妖艳的少女,一路凌空,蜻蜓点水般踩着康帅头顶飘过,康帅傻愣愣的站在当场,只闻到一阵香风渐渐远去。心中暗想倒霉,还没有看清人家长得什么样,自己的脑袋竟然给一个小娘皮当了垫脚石。
那个叫狄雷的黑大汉跑将过来,大手一把抓住康帅的脖子将它拎了起来。满脸怒气道:“你这小崽子就会骗人,你没有看见她,那她怎么会在寺庙里,说她刚才向哪个方向跑去了?”
康帅被大汉掐着拎在空中,憋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双脚乱踢,一瞬间感觉自己要死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那老者招呼狄雷一声,远远的去追那女子了!狄雷一把将康帅仍的老远,向着老者追去。
康帅慢慢站起来,浑身酸痛,手上,脸上都被划破了,满是血迹,心中沮丧。把狄雷的祖宗八辈儿都骂了遍,收拾起行李一瘸一拐的向临时居住的茅草屋走去。
两里多地的距离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康帅刚要洗刷身上的伤口,却见得门“咣”的一下被踢开,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狞笑着对康帅道:“小兔崽子,注意你一天了,你今天上午赚了不少钱啊,爷爷我要钱不要命,把银子痛痛快快的交出来就绕你狗命。”说完挥手搧了康帅一个大耳刮子!
康帅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流血。他虽然温柔懦弱,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坚强,别人怜他爱他,他就真心对待别人;别人若欺负他、强迫他,他却宁愿被打死也不低头。是以康帅但却并不动身却说道:“我的钱就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你?你算老几?给我提鞋都不配。”
那大汉大怒道:“小兔崽子还嘴硬,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挥起大手又给了康帅两个耳刮子,然后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叫骂着。
康帅浑身是伤,满脸是血,脸颊肿的老高,被打得趴在地上,也不求饶。那大汉见状怒急,没想着这小子这样嘴硬。上前就去搜身,康帅抓到机会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硬是撕下一大块肉来,那大汉疼痛乱叫,掏出随身匕首向前刺去。
康帅无处可避,正在愣神。只听得“啪”的一声,从房梁闪过一道鞭影正打在那强盗手臂上,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檩子,匕首也掉落在地。
那强盗大惊,仰头一看正要大骂,但眼珠却直勾勾的看着房梁,再也不转动,竟似连魂都没有了。康帅也觉得奇怪,抬头看着房梁也不觉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