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他是谁？

“段天穆，你对她做了什么？！”

看到眼前的小人儿一系列的动作，月凌夜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好好的一个人，早上和他在一起时还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了，若没有人私底下对娃娃做什么，他绝对不会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娃娃说话可以如此流畅。

“月凌夜，你可看清楚了，她认识的是我而并非你，现在你是在段家可不是在暗冥，态度好点么，我还可以考虑放你出去，否则，他们其中一个手不小心那么抖一下，伤到你那多可惜。”

似笑非笑的在一边沙发上坐下，自段天穆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大厅里的气氛都冻结了起来，可那一出口，语气却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无关紧要，而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人儿竟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一脸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

看到如此情景，月凌夜一阵恍然，随即苦声笑着将已经抵在头上的黑洞枪口拨开，神色复杂的看向悠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让你在我身上费那么多心思，这又是何苦呢……”千言万语，此时此刻的他，也只能表达这么一句。

是啊，上次在餐厅时他就应该想到的。

一般的女孩儿，出手哪可能有那般的敏捷、快准。

他并没有愤怒，是因为从自己一开始捡到娃娃起，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那个时候的自己，选的是无条件的信任，那么现在落得这个结果，又能去怪谁？

怪被段天穆所操纵的她吗？

可就算他现在责怪还是怎么样，似乎都没有一点意义了，这个孩子，已经……

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啊！

将月凌夜的失神收入眼底，段天穆声音里透着几丝淡嘲和厌恶：“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怎么样，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吧，不要用那种表情，在道上的人若是为情所苦，你也活不久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木偶人也知道痛苦了吗？哈哈，要知道当年父亲的死，付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又岂会比这少！如今这个男人不过也只是在得到他应得的报应而已！

目光微凝，月凌夜又怎会不知对方千方百计只想看自己痛苦的原因，只是轻摇下头：“如果你想要让我痛苦，那么你做到了穆，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是因为你的做法。”

在五年前事发被好友误会，都尚还身在迷茫中的自己做不出任何辨释，就算有，也只会越描越黑后，那时候他就已知道，自己若是一天拿不出证据，那么就会一直背着这个谋杀段天行的黑锅，只是没想，他恨自己，竟恨到了如此地步。

不惜借娃娃之手，呵呵……

“够了！”

一道童音扬高了声调，不悦的将一室紧绷的气氛打断，引来大厅人的注目，只见那小小的人儿已经直起了身子，却是一改先前窝在段天穆怀里的温顺，小脸上冷然一片，小手生生的定在一个地方，语不惊死人不休——

“穆，这个人，我要了！”

“不行！小可爱，他是我先订下来的，你不能抢！”

听闻娃娃的惊人语，一直被无视的寂丝毫不让的瞪过去。

“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嘛。”段天穆探究的目光扫过来，只见那双一向清澈瞳眸不期然的在看月凌夜时，尽是厌恶的一片。

兴趣？还行吧，娃娃不可置否的牵起唇。

“你前一阵不是说给我安排几个佣人么，他来正好，当然，如果穆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毕竟段天穆也是她的顶头上司，再纵容自己也有个度的，不过如果能将那讨厌的男人放到自己身边，她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不过话说回来，打心底的，娃娃其实是在为刚才月凌夜那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而介怀，而且，这次被安插在这个男人身边，这短短的半个多月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娃娃自从进到段家以来，还是第一次接这样摄取记忆的任务。

现在清醒过来，对于中间那段空白的记忆，她要说不好奇是假的。

“行。”对怀里人儿一向都是有应必求的段天穆，也只是迟疑了一下，颔首示意一旁的属下：“把东西给我端上来。”

只见他的话音刚落，就专成有人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过来，定定的站到月凌夜的面前放到他的手上，刻意半倾向月凌夜的掌心上，豁然写着一行字：“月少爷，这碗药您就喝下去吧，只是让人全身泛力，不至于死，不然这大厅里的枪，可没有长眼。”

知道月凌夜已经看到自己的提醒了，那人才利落的退了下去，而来时的男子是背对着段天穆的，其余的人都奉命离得远远的，那细小的环节自然没有人注意到。

凝视着那仿如毒药的汁液，月凌夜心里苦笑，哪怕是没人提醒他，哪怕是自己就算放弃娃娃也可以成功脱身，他也依然会喝下这碗药的。

只因为，在这个地方，有个人，的的确确让他放不下呵，就算娃娃是段天穆派到自己身边的，他也依旧无法去责怪她。

是因为爱上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只是，不想放手。

仅此而已。

他如是的跟自己说。

却不知道，那颗心，已然轮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