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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圈套、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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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剑大军浩浩荡荡来到西门世家,对峙玄武堂。萧贯虹等是不会去西门世家的,与其他一些武林人士住在客栈。

西门霸慷慨招待众人。他对天女教尤为愤恨,上次毁的家里一片狼藉,在圣殿受尽侮辱,这次发誓要讨回面子!当即命西门世家所有弟子加入大军,共抗天女教。林一剑自然欢喜无比,大赞西门霸有胆识,有魄力。

站在西门世家高处,远眺玄武堂,见黑压压旗帜一片,少说也有数千人。不用想,这玄武山上必定到处机关陷阱,亦是一大难题。林一剑不禁眉头微皱。

议事厅里,林一剑问众人可有退敌之计,众人嘈杂一片,众说纷纭。

许久,依旧没有什么好主意,林一剑不禁摇头。就在此刻,朱雀上前一步,道:“盟主,小女子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否?”

林一剑虽不对一个年轻女子抱有多大希望,还是客气道:“噢?赵姑娘有何妙计?”

朱雀道:“兵贵神速,我军应突袭!”

此言一出,在座群雄不禁摇头笑笑,这长头发的就是没见识。林一剑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带,点头微笑道:“赵姑娘,这话确实在理。只不过,我军若打玄武堂,需要绕个半圆,穿过数个小镇,方能到玄武山山上脚,我大军人数众多,如此要耗时一整天,魔教必有戒备,突袭便成海市蜃楼了。”

朱雀道:“可林盟主是否知道,连接西门世家与玄武堂的,有一条偏僻山谷,唤作‘死亡谷’?”

林一剑目光一凝,微微点头:“确有此谷,还听说以前谷中有个西商镇,后来传说女鬼作祟,惨案连连,变成了‘死亡镇’,今已荒废,道路似乎也被堵死了。”

朱雀点头:“盟主说的是。不过,此谷虽已荒废,道路却没堵死,直通玄武堂。”

林一剑动容:“果真如此?”

朱雀道:“不错。只要我军从死亡谷穿过,不消半日,便可到达。”

林一剑刚要叫好,却见下面一道人开口说话:“盟主不可!”

众人望去,见四真教掌门一道真人上前一步,“这死亡谷中传闻有妖女,是至阴至邪,大大不吉。我军仁义之师,就怕这污秽之物,全军进入死亡谷,不必算就知是下下签,大凶,大凶啊!”后面二道真人,三道真人,四道真人连连称是。

朱雀“扑哧”一笑,“怎么,四位道长还真信这世上有鬼神?”

四人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这除妖降魔是我道士的吃饭的本事,没有鬼神之说,我们还不得饿死!道:“如何没有如何没有!盟主,这死亡谷妖孽作祟,去不得啊!”

朱雀道:“我军正义之师,何惧小小妖孽?!别说世上没有神鬼,就算是有,我军到死亡谷,正好顺手斩妖除魔,还西商镇太平!”看着几人的眼神里,透露出几丝杀气。

林一剑看在眼里,微微叹息,只不过是意见不合,何必如此?这女娃杀气竟然如此重。可他哪里知道,赵彩凤就是朱雀,而朱雀与这四人又有一份怎样的往事。

一道真人刚想辩驳,林一剑看不过两人争吵,连忙打圆场:“两位说的都在理,都在理。林某觉得,这穿越死亡谷,确实是个好主意。就算它有妖邪,我军有阁下四位道长,法力无边,通天贯地,小小妖孽,不足为虑。”

四个道人一听此话,满脸牛气地哈哈笑着说盟主过奖。

林一剑见众人无异议,便商讨细节。

朱雀又道:“盟主,这死亡谷虽然是条捷径,但我军若倾巢而出,亦是惹人注意,突袭依然无法奏效。”

众人纷纷点头,认为这赵彩凤确实有过人之处。一双双眼睛看着她,期待下文。

林一剑也道:“那依赵姑娘所见,我军该当如何?”

朱雀道:“我军应兵分两路,功力差的弟子,留在西门世家虚张声势,让魔教以为我军并未出兵。而精英弟子,轻装简从,深夜潜入死亡谷,第二天凌晨,突然袭击!”

不少人纷纷点头,也有人连连摇头,进言道:“盟主不可!我军不能分兵啊!本来这魔教声势浩大,实力不容小觑,我军若再分兵,胜算大减!”

朱雀微微一笑:“真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南宫世主南宫傲老前辈竟然如此胆小!”

此人正是南宫傲。听完朱雀的话,他腾地起身,气的哇哇大叫:“你胡说!我是为我军大局着想,不冒险计,探讨万全之策,岂是贪生怕死!”

朱雀刚想反驳,林一剑连连笑着脸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今后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何必伤了和气?来来来,坐坐坐。”心道这女娃子好厉害的嘴,稍有不对便乱嚼一通,唉,恐怕以后嫁不出去。

林一剑又道:“南宫兄弟和赵姑娘的话都不无道理。这分兵之计虽妙,可太过凶险,魔教兵马齐聚玄武堂,我军分兵进攻,确实很难取胜。”

朱雀拱手又道:“盟主此言差矣,玄武堂驻兵并非天女教全部兵力,他们不过在虚张声势。真正天女教精英弟子,必定大多留在那神秘莫测的圣殿之中,一旦我军突破玄武堂、朱雀堂、白虎堂、青龙堂,这些弟子才会为一向视作神明的圣殿作最后拼搏。在此之前,这些人必定不会出手。玄武堂,我们可顺利拿下。”

众人一阵心惊,这女娃子怎么对魔教事物知晓的如此透彻?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胡编乱造,不由心中起疑。

南宫傲道:“诶?我说赵姑娘怎么对魔教如此了解?”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望着朱雀。

朱雀一脸鄙视,“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怎么,要不请南宫世主问问在座群雄,有谁不知?”

在座群雄登时被下了套,穿上一身“皇帝新装”,虽然没说话,但样子都在暗暗表示,这个……我一直都知道。

“你!”南宫傲刚要发作,林一剑赶紧赔笑打圆场。

如此众人说定,今天夜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五千兵马留在西门世家,由西门素统领,排兵布阵,扰乱敌人视线。五千精英轻装简从,暗中进入死亡谷,待到凌晨,杀他个措手不及!

......

夜里,月黑风高。

林一剑率众出西门世家,悄悄进入死亡谷。站在西商镇镇口向里望去,此刻已成“死亡镇”,荒草遍地,阴风肆虐,月光之下,入眼之景,毫无半点生气,真是一片悲凄,令人叹惋。

西商镇中一间破败茅草屋后面,一道白影静静躲在暗处,深夜里一双明眸灵光闪动,注视着这即将进镇的不速之客。

“看样子少说也有四五千人了吧。”她喃喃自语着,细小声音在这阴风呼啸的西商镇中根本飘荡不开。看着前方众人陆陆续续走入西商镇,不禁绣眉微皱。白影一闪,消失在这苍茫夜色中。

林一剑心知半夜不能发兵,玄武山机关重重,自己本来就对地势不熟,突袭有害无益,无论如何,都要等到明天破晓。带领众人,分别找了房屋进去,准备熬上一夜。并命令部分弟子埋伏在镇口,一旦发现有魔教暗哨,定要将其击杀,不可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一旦如此,计划将全部落空!

枯井之下,秘洞之内。

魔君团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打坐运功。他脸色惨白,不时传来几声重重咳嗽。上次与圣公主一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病情加重了。

白蝶神色有些慌张,匆匆忙忙找到魔君,道:“师父!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少说四五千人,已经全部涌入西商镇了!”

魔君摇摇头:“不必慌张,想必这些人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什么都不要做,静静呆在这秘洞之中,不会有事。”

“可万一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这样,你把那条准备好的密道打开,一旦敌人来犯,我们火速撤退。”

白蝶点点头,转身离开。告知所有弟子不得“打猎”,又转身走到洞穴后侧某处石壁,不知如何触动机关,随着几声“”摩擦,石壁凹陷,露出一个大洞。

众人看着这条从未用过的密道,又看看四周飘忽不定的火把,以及众人齐心协力搭建的一处处大大小小的茅草屋,她们这十数年间生活下来的小小的家,不由得眼睛湿润。

西商镇正中,一间稍大的房屋内。

林一剑,慕容膺,悟悲大师以及其他领袖辈的武林人士团座在此。夜色已深,却都无法入睡。

那青龙,白虎,朱雀的武功,全不在自己之下。青龙修炼不知多少年,神秘莫测,白虎传闻是纯阳之体,一身武功至刚至阳,朱雀传说精通天下刀法,年纪轻轻但不容小觑。而那高深莫测的圣公主,练就一身“罡煞修罗体”,江湖盛传武功天下第一,就连武林盟主林一剑恐怕都不是对手。明日恶战,胜败实在难说。

林一剑对身边悟悲大师道:“大师,眼下有一事,让林某不得不担心。”

悟悲大师道:“阿弥陀佛,不知盟主有何困扰?”

林一剑沉吟片刻,“我始终觉得那个星辰剑庄的萧水灵,不对劲。”

悟悲大师目光一凝:“盟主此话从何说起?”萧水灵上次虽然是破了空明寺的“十八铜人阵”的罪魁祸首,但在悟悲大师心中,这女娃子武功好,人也不差,又机灵又讨人喜欢。听林一剑竟如此说,大为震惊。“依老衲之见,这女娃在江湖上风头正盛,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林一剑认同的点头,却皱眉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

“此话怎讲?”

“这萧水灵武功高强,知书达理,出道三年就红遍大江南北,应该是个心思缜密,冰雪聪明女子。”

“不错。”

“可是,上次我问萧贯虹,他的流星剑如何得来,他告诉我是在观云山后山一间草屋中寻到。我去了一趟,那里果然有一间草屋。”

悟悲大师点头听着。

“可奇怪的是,这间屋子一看就是新盖的!”

“什么?!”

“丛林本是野兽出没之地,可这屋子没有院子围栏。屋内一见,虽然尘土一片,但做旧迹象明显。显然是有人为糊弄萧贯虹,特意搭建的。”

悟悲大师动容,说道:“盟主的意思是,如此雕虫小技,萧水灵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竟看不出来?”

“不错,林某正是此意!”

“盟主以为她是,是魔教中人?”悟悲大师见林一剑点头,又道:“那盟主有何打算?”

林一剑叹气:“此刻无凭无据,我军正义之师,宁可放过,不能杀错。哼,就算她是魔教中人,谅她一个弱女子,兴不起什么风浪!”

西商镇某一间破败房屋中。萧贯虹,梅茹雪,萧水灵,朱雀等和梅庄主同处一室。

萧贯虹见没有旁人,低声连连叮嘱梅茹雪明日作战时要紧跟在他身边,而且打斗时千万不要出力,一见事情不对,施展踏雪无痕,赶紧跑!生死战前,两人含情脉脉,不必多说。

朱雀透过窗子望望天空,说道:“萧妹妹,我去趟茅厕。”

萧水灵心领神会:“传闻这西商镇有鬼,我陪你去吧。”

两人对视点头。

萧水灵离开前,叮嘱萧贯虹等:“一会儿不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千万别出房门,就算要出去,也要和大部队一起走,千万别落单!”

萧贯虹一阵心惊,不知何意,但姐姐说的肯定没错,木木的点点头。

走出房门,朱雀萧水灵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地。萧水灵望望四周,放心下来,屈膝跪倒在地:“参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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