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远线
看着梅茹雪回到房中。魔君站在原地不住的摇头。
白蝶担心的问道：“师父……”
魔君叹息道：“不行啊，茹雪还是无法抛下一切。她果然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么重的打击，她居然还下不了手！”
白蝶静静望着魔君。
魔君道：“茹雪不杀沈飞雁，说明她对萧贯虹，还有情。这样被情所绊，如何练的成至上武学！”
“这个简单啊。”白蝶道：“我去杀了萧贯虹不就好了？”
魔君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用，没有用的。如果萧贯虹死了，茹雪只好一辈子记住他。况且，杀了萧贯虹，还有谁能让茹雪看穿情爱呢？还有谁，能给她最致命的伤痛呢？”
“那依师父的意思……”
魔君眼睛微闭：“看来追求武学的道路，还很漫长啊……我们只能等了……在等一个时机，彻底改变茹雪，让她痛的更深，痛的更狠，让茹雪忘记世间一切真情，只有恨！”
白蝶神色大变。
第二日。
梅茹雪一夜无眠，很早就起来练武。
魔君远远望着梅茹雪的身影。尽管她练的行云流水，魔君却没有太大的欢喜。只要她不能彻底放下对萧贯虹的情，那就无法练就至高武学。
“茹雪。”
梅茹雪听到喊声，回过头来，“师父。”
魔君点点头：“你刚才练的很好。”
“多谢师父夸奖。”
“嗯。”魔君又道：“可稍有一些美中不足。”
“还请师父指点。”
魔君道：“你练武之时，心里可有牵挂着什么？招式练的虽好，但我看得出，你稍稍有些分神。”
“我……”梅茹雪一时语塞。
魔君微笑道：“茹雪，我知道，你愿意跟我在这练武是因为我们的赌约。我曾帮你得到了萧贯虹，你为了应约，才在这里与我练武。”深深望了梅茹雪一眼：“你尽管天赋异禀，然而你内心所想，真心期望的，并不是练武，对吗？”
梅茹雪有些紧张：“不，师父，我……”
魔君微笑着摇摇头，“说实话。”
“我……”梅茹雪神情黯了下来：“师父，对不起……我确实不是真心想练武。我，我对练武，并无太多喜好……”
魔君神色有些难受。
梅茹雪不忍心看他难受，连连道：“不过师父，为了报答师父恩情，我依然会在这练武的。”
魔君道：“人在此，心不在此，又有何用？”
“师父……”
魔君微微一笑：“无妨，你是师父的徒儿，师父自然希望你高兴。既然你不想练武，就别练了。”
梅茹雪心头一震。自从来到这里，师父对自己极为看重，自身所学倾囊相授。如此恩情，今日自己对师父说出这一番话，师父居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支持自己……
魔君看出梅茹雪心中所想，“不想练就不练，我的茹雪徒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梅茹雪一阵感动，有些说不出话。
“那么茹雪，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梅茹雪望着魔君，内心深处的想法在此刻流露而出，“我，我想回家……”说着有些想要流泪。她已经厌倦了，厌倦了情爱，厌倦了江湖，也许，回到家里守在爹身边，为师兄弟们炒饭，才是最好的日子。
“哦。这样啊。”魔君轻抚着她的长发，“回家好，回家好啊……既然你想回家，师父也不强留你，只要你高兴，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和蔼地笑着：“当然，只要你愿意回来，随时也可以回来。师父，永远都是你师父。”
梅茹雪不禁流下泪，一下扑到魔君怀里，“师父……”她也更加不理解为什么世人如此误解魔君。
魔君呵呵笑着，说道：“茹雪啊，咱们毕竟师徒一场，这套‘罡煞修罗体’的口决，我就全部传授给你。愿意练的话，就练练。”
正午。
梅茹雪习得了全部口诀，驾马向梅庄奔去。
不久，梅茹雪来到了雪梅城城门口。望着那高高的城墙，有一种亲近的感觉。马上，就是梅庄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她已经感觉自己好久没笑过了。心里，突然有一种轻松感。
“驾。”轻挥一下马鞭。
梅庄。
梅庄主坐在大厅中央，神色有些不好。这么多日子了，女儿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心头上的肉一走，梅庄主哪能有什么心思吃喝练武？这些日子，可是消瘦了不少。
突然，管家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庄主，庄主！好消息啊！小姐回来啦！”
梅庄主心头大震！脸上露出这些日子少有的笑容。一个箭步飞出大厅。
果然，跟着管家后面的，是身着火红嫁衣，美得不可胜收的女儿。
“爹！”梅茹雪看到爹爹憔悴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都怪自己，离家这么多日，爹爹肯定担心坏了。跑上前去，一下扑进梅庄主的怀里。
父女相拥，梅庄主心中这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梅茹雪难受极了：“爹，对不起，女儿不该随便就走的。让你担心了……”
梅庄主紧紧抱住梅茹雪，老泪纵横。“好闺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上下打量了打量梅茹雪，“你看看你，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以后，可别再再做傻事了！”
梅茹雪带着哭腔，连连道：“不会了，不会了……以后，女儿那也不去了，天天陪着爹爹，伺候爹爹。”
父女两人走回屋里。梅庄主问梅茹雪这段日子的去向。梅茹雪心知师父的踪迹一旦暴露，梅庄主必然会通知武林同道。而师父待自己不薄，自己怎可害他？而萧贯虹，自己与他夫妻近一个月，却到底是一件伤心的事。自己全然不说。
梅庄主没问出什么，女儿似乎不想说，也不深究，女儿回来就好。连忙安排梅茹雪休息。
话分两头。
沈飞雁自从逃出，心中牵挂萧贯虹，马不停蹄，直奔西域。
萧贯虹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身子逐渐好转，渐渐恢复如常。不过整整被麻痹了一个月，就算恢复了，脑子也多少有些不灵光。
萧水灵还是很满意的，“好了，又变回人样啦。”
萧贯虹撇撇嘴，不去理她。现在他只想火速赶去天道教，尽管很可能被几个老头狠狠教训一顿。想到这里，赶紧和萧水灵收拾东西，策马离开。
几日之后。
姐弟俩来到观云山附近。萧贯虹望了望山上。这么多日子没回家，爹娘一定担心了。可心知，一旦回家，毕竟要耽搁几天。算了，还是先去找飞雁吧。
与萧水灵说明。萧水灵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这时，姐弟俩身前突然走来了一人。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咦，这不是萧侄女和萧侄儿吗？”
姐弟俩回眼一望，却是靠嘴吃饭的江湖通。
“这不是，通叔叔吗？”
江湖通打量了萧贯虹一眼，哈哈一笑：“萧侄儿，这最近你在江湖上，可全都是热门话题啊！”
“……”萧贯虹一阵无语，也知道自己最近所作所为可是够级别的，一阵苦笑：“叔叔说笑了。”
江湖通笑道：“怎么，都到了家门口了，不上山吗？”
萧贯虹道：“呃，还有一些琐事要办，过几天再回家。”
江湖通瞥了他一眼，一双小眼似是什么都能看透，道：“嘿嘿，是为了沈姑娘吧？这事儿还是回家办吧。沈姑娘啊，已经到了星辰剑庄了！”
“……”姐弟俩同时惊呼：“什么？！”
星辰剑庄。
萧贯虹上前敲门。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萧贯虹一见，又惊又喜！竟然是沈飞雁。
小别胜新婚。萧贯虹一下冲上前去抱住沈飞雁。
沈飞雁从阎罗殿前饶了一圈，再见到萧贯虹，自是百感交集，目中有些湿润，“萧哥，你回来了。”
“飞雁，太好了！我听说你被五个长老带走，还以为……”萧贯虹正激动着，无意间目光向后一扫，发现爹娘正站在院中。
萧贯虹松开抱着沈飞雁的手，“爹，娘。”
萧庄主见状，微微摇头，苦笑了笑，似是认了。“好了，回来就好，进来吧。”
几人在议事厅说话。
萧贯虹得知，沈飞雁千方百计从“天道教”出来，这自然是她编的谎话，之后本想去西域找萧贯虹，途径观云山，正巧被萧庄主下山撞见。沈飞雁在西门世家一事，名声大震，萧庄主不可能不知道。见梅庄之事已无回旋余地，便是认了这个“儿媳”，便直接将她带回剑庄。又见她已有身孕，这倒是让萧庄主萧夫人连着乐了好几天。
萧贯虹亦是欣喜若狂，原来飞雁真的已有身孕！而且，看来爹娘已经认了这个儿媳，这倒是让萧贯虹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是他最大心事！万一爹娘无论如何都不让沈飞雁过门，这可怎么办？不过现在看来，所有事情发展都是一片喜象！
现在唯一让萧贯虹揪心的，便是梅茹雪了。这一个月，他都不知一直是梅茹雪在陪着自己，还一直以为是沈飞雁！
世妹现在怎样了呢？她过的好吗？她会不会一直在伤心……萧贯虹想到这里不住的自责。他也并不知道梅茹雪失踪的事。
而这两天，江湖通来传消息挣吃喝，对萧庄主说梅茹雪已经回到梅庄，而且一切安好如初！
萧庄主欣喜异常！心知，梅茹雪消失极大可能是出走，而出走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萧贯虹。若是梅茹雪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与梅兄弟的关系，也就彻底决裂。而如今一看，也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飞雁也是很高兴。虽然她是自己情敌，但毕竟救过自己性命。也是真心希望她远离魔君，过上常人的日子。